嬴政已經換好了衣服,當然,他自己一個手指頭都沒動,全是楚晴兒幫他換的。
“舒服!”
身上總算不是潮溼溼的了,那樣太難受了,簡直比滿身淤泥還要讓人討厭。
楚晴兒幫嬴政換好衣服就紅着臉跑了出去,她要是再不出去,那惹人喜歡的小臉蛋可能就要燒壞了。
嬴政給自己弄了個喜歡的髮型後,從裡間慢吞吞的走了出來,恰巧看見她正在把玩着荷葉,笑的很燦爛。
“好玩麼?”
他走過來,一把將荷葉給搶了過來,壞壞的笑着。
楚晴兒沒有回答,把身子轉過去,低着頭,不理他,像是不開心似的。
她剛纔替某人換衣服的時候,可沒少被調戲,心裡正亂着呢。
嬴政搖了搖頭,伸手把一旁的荷花拿了過來,走到楚晴兒的身後,趁她不注意插在了她的髮髻上。
“嗯,挺合適的。哎,你別拿下來,放着,好看呢。”
楚晴兒伸手去拿,但嬴政不許,最後只能任他擺弄,把荷花插到了鬢髮上,讓原本文靜清純的她看起來多了一絲調皮可愛。
“喜歡嗎?寡人特地爲你選的。”嬴政在後面抱住她,在她耳邊吹着熱氣,輕輕的說道。
“喜歡。”她害羞的回答,耳朵根紅了一大片。
嬴政就這麼抱着她,聞着她身上的味道,楚晴兒很配合的一動不動,出乎意外的配合。
在楚晴兒身邊的時候,嬴政真的覺得自己生病了,得的是不能離開她的病,待在她的身邊自己才能靜下心來,才能什麼也不亂想,整個人前所未有的舒適。
也許,是因爲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第一眼見到的就是她吧,對她有種很特別的感覺,只想待在她身邊,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這,也許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吧。
不是霸佔,不是生理慾望,僅僅是精神上的愛戀,怎麼也放不下。
好久,楚晴兒回過身來,突然急切的說道:“大王你還沒吃吧,晴兒忘了,這就去……”
她幾乎要哭了起來,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忘了,陳高不在身邊,她又睡到現在,那大王不是餓到現在啊,真是太大意了。
嬴政輕輕的拍了幾下她的頭,捏捏她紅撲撲的小臉蛋,笑道:“傻姑娘,也不管自己餓不餓,你是不是心裡只有寡人一個人,連自己也沒了啊?”
楚晴兒盯着嬴政的眼睛看了一會兒,不知道怎麼回答,最後像受驚的小鹿一樣把頭緊緊的埋在他的胸口,一句話也不說。
嬴政對於她這樣的舉動自然是相當喜歡了,把她緊緊的抱着,後面的一雙手時不時的摸摸這裡,摸摸那裡,嘴角帶着得意的笑容。
過了好一會兒,嬴政眼睛猛的一睜,鬆開楚晴兒,開口道:“完了完了,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楚晴兒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眨着眼睛看着他。
嬴政解釋道:“寡人今天早上就忘記去看望母后了,本來準備一回來就去的,結果又耽誤了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現在去母后會不會怪罪啊。”
“啊?”楚晴兒同樣面色焦急,開口道:“晴兒還以爲大王去過了呢,現在趕緊去吧,太后前幾日因爲大王昏迷不醒,茶飯不思,已經病了好幾日了,大王快些過去吧。”說罷,她再次給嬴政整理整理衣服,看了又看。
“嗯。”嬴政點了點頭,還是先去看一下吧,畢竟那也是自己現在的母親,馬虎不得。
“那寡人先過去了,花花你記得多吃點啊,吃的白白胖胖的,好生養!”
嬴政臨走還不忘調戲一番,把楚晴兒惹的面紅耳赤才風風火火的走了出去。
太后住的養心殿還在他的寢宮後面,需要穿過好幾個園子才能到,十分靜謐,是修養身心的好處所。
“參見大王!”
“參見大王!”
園子裡,三五個宮女正在修剪着栽種的小樹,一個個笑的花枝招展的,似是在討論什麼有趣的事情,看到大王來了,趕緊停下手裡的活行禮。
“這麼樂啊,”嬴政笑了笑,“母后在裡面吧?”
“嗯,在的。”宮女們點頭道。
嬴政眼睛隨意看了看四周精心裁剪的的花樹,往房裡走去。
棗紅色的大門是開着的,嬴政直接走了進去,迎面見到了坐在椅子上秀着手帕的兩個小婢女。
“奴婢見過大王。”
兩人異口同聲,不緊不慢,一看就是經過長時間訓教的。
“免禮。”
“謝大王。”
兩塊柔黃色的屏風將裡間完全給擋了起來,從外面根本什麼也看不見。
嬴政對兩個婢女問道:“母后在午睡嗎?”
“在的。”其中一個婢女回答道,“只是睡了沒一會兒……”
“那就不要打擾到她老人家了,寡人在這裡等一會兒吧。”嬴政輕聲說着,找了個椅子輕手輕腳的坐了下來。
“外面的是誰啊?是嫪毐嗎?”
屏風那一邊,太后醒了過來。
“回太后,是大王來了。”
“是啊,母后,是兒臣啊,聽說母后病了,特來看望。”嬴政起身,隔着屏風大聲道。
裡面太后帶着開心的聲音道:“政兒醒了嗎?快進來,讓母后好好看看!”
“哎。”
嬴政應了聲,推開屏風,身子進去之後又合上了屏風。
“母后,您瘦了,都是兒臣不孝,讓您擔心了!”
嬴政上前幾步,牀上的太后面色蒼白,血色不多,和上次看起來明顯差多了。
對於她,嬴政的情感一直很複雜,一方面她與自己毫無關係,另一方面,她又是自己現在這個身份的親生母親,兩種看似極端的矛盾真真切切發生在自己身上,難以解釋。
太后拉着嬴政的手,淚水在眼睛裡打汪,道:“政兒一向多苦,這次終於又擺脫險境了,哀家真是……真是……”
說着說着,她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抽涕着,難掩情緒。
“沒什麼,政兒不要緊,母后身體重要,別哭了。”嬴政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只能一個勁的叫她別哭,除此之外也就是替她拂去臉上的淚水了。
“好,不哭,來,坐到牀上,讓母后好好看看。”
太后停止了抽涕,靠在牀頭上,仔仔細細的看着嬴政,臉上全是濃濃的母愛。
嬴政不得已,只能同她多說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