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5.592 先皇擺攤賣菜
所以,下朝的時候賀樓遠的臉色不好看,同樣也知道李旬進京又不肯回宮的明誠臉色也不好看,既然李旬能不管不顧地扔下皇位跑人,明誠覺得他也可以有樣學樣,江山社稷什麼的,又關他什麼事呢
而在早朝上被賀樓遠一通連訓帶嚇,大臣們的臉色也不好看,尤其是被賀樓遠點了名的京兆尹,更是覺得寧遠王此次發火是有由頭的。 難道是有什麼人礙了寧遠王的眼寧遠王在暗示他該出出力了
不管京兆尹回去怎麼派下人手打聽是誰惹了寧遠王發火,發完脾氣賀樓遠心情也沒好,甚至已經在想怎麼給李旬一點顏色瞧瞧,當初李旬還是皇子時看着也挺上進一少年,這做了皇上之後越發的任性起來,賀樓遠暗暗發恨,等他閒下來管保讓李旬明白退位是他這輩子做出最大的錯誤抉擇。
凌小柔聽完之後也就明白過來了,也挺氣李旬這種愛挑戰別人底線的行爲。要說你都駕崩了,又不願回來幫着自己的兒子撐腰,那就遠點待着得了,像現在這樣總在人眼前晃算怎麼回事
也不瞧瞧你的身份,就算退了位,真被人逮起來威脅明誠,明誠能夠置之不理嗎說白了就是日子過的太輕鬆了,總想找點刺激的玩。
既然你愛玩刺激的,那就給你刺激好了。
又勸了一會兒賀樓遠,賀樓遠也就是一時氣憤,被凌小柔軟言細語一勸也就好了,又喝了凌小柔讓人早早就熬上的愛心補湯,反正這一天他是不準備進宮了,連明誠也怏怏的懶得理政。
可心情再煩悶,賀樓遠和明誠都是有責任心的,跟頭腦總愛發熱的李旬不同,罷工一天之後,賀樓遠又上朝去了,好在睡了兩個好覺之前的疲憊也都補回來了,再次滿血復活。
凌小柔天沒亮就送走賀樓遠,回來後就派了人手出去,昨日已從賀樓遠那裡打聽到李旬住的客棧,倒也省了不少麻煩。她派這些人就是爲了給李旬搗亂。
你不是賣菜乾和青菜嗎那我就讓人去壓價,或者乾脆就不許收他們的貨,皇上出宮時帶的銀子再多,也禁不起這個賠法,不管你做什麼生意我就是跟着後面拆臺,總有一天能讓李旬賠的底朝天,就是想扛個大包也沒人願意僱你,看你回不回宮,還用得着賀樓遠派人千求萬求
這人就是賤皮子,上趕着求他了,他倒拿上一把,凌小柔就是想看等哪天李旬連飯都吃不起,店也住不上,看他還有沒有能耐滿天下地逛了。
至於把他逼回宮後,到時明誠翅膀也硬了,就是把他軟禁了又如何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想要吃飯就乖乖地幹活好了,反正先皇也駕崩了,誰還能爲了他打抱不平
凌小柔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回來覆命,還有一些隨時跟在李旬那些人身後等待見機行事,一定要保證李旬的東西沒有鋪子肯收。
李旬這次運回來的東西也多,整整裝了十幾車,除了菜乾和青菜,還有不少珍貴些的食材,也是瞧着要過年了,想要發一筆財。
他之前看寧遠王府賣什麼都賺錢,其實一直都怪不服氣的,如今發誓要做個成功的皇帝商人,甚至爲此他還搭上了皇商狀元,把初見李旬的榮五嚇的一激靈,只當是他最近這兩年的皇商生意做的不太老實,被李旬發現了,如今是要拉他一起下地府。
好在李旬跟他一解釋,榮五也就明白過來,合着皇上還玩詐死埋名啊,這不是閒大發了嗎
可李旬說什麼他還不敢得罪,就算不是皇上了,李旬也算是先皇,往後說不定還能做個太上皇,他這小小的皇商狀元除了錢也沒多大勢力,還是小心侍候的好。
既然先皇讓他教着做生意,榮五也沒敢反對,雖然覺得李旬做生意就是閒着沒事玩,他也沒用教的太認真,畢竟做生意裡面有很多道道,他真教好李旬,被李旬看出來他這些年沒少藉着皇商的由頭中飽自己的私囊,他還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反正就是爲了玩唄,這南北行商的生意是怎麼做怎麼賺,只是賺多賺少的問題,李旬只要有得賺,也說不出他教的不用心,畢竟做生意都是有風險的。
而且李旬不會做生意,賺的少了也能說明做生意不容易,也顯得他這些年爲了大衍鞠躬盡瘁了。
李旬不知道榮五的小心思,最初小打小鬧地賺了幾個銀子,雖然只夠買個了兩皮蛋熬粥,但自己辛苦賺來的銀子,李旬就覺得這粥也比往常喝的好。
嚐到甜頭後,李旬就準備大幹一場,本來是想要販賣牛羊,但販賣牛羊風險不低,而且,臨着西夷,牛羊肉的價都不貴,若是把西夷過來的牛羊一路運到京城,不但一路上草料不少,牛羊侍候上也要精心,還要僱人專門餵養,成本很大,而且,牛羊走的慢,一路上若是趕到京城怕是連年都要耽誤了,過完年再想賣牛羊肉可就沒有年前那麼好賣了。
若是僱馬車拉就更不划算,最後還是接受榮五的建議販些菜乾和青菜了。
只是榮五的意思是少弄一些,雖然賺的少些,但溜達的就能賺點,畢竟現在都做這個生意,競爭也大,弄不好就容易賠在手裡。更不要說李旬這一行人都是沒經驗的。
但李旬覺得他都到了薊城了,這麼遠的路若是不多拉些豈不虧了
好在榮五的話他也聽了一半,菜乾是從薊城運的,那些青菜則是後來快到北方時才裝車的,不然一路上捂都得給捂爛了。
等到了京城,剛好到了臘月,雖然今年京城周邊的雪不是很大,也沒有大雪封路,但在寒冷的北方想吃個青菜也確實不容易,李旬瞧着自己這幾車雖然有些打蔫,又剔出不少爛菜葉子,但依然是綠色的青菜滿懷鬥志地準備大賺特賺,除了本錢之外,還要賺出一頓全席宴,要一百零八道菜那樣的席面。
而且,眼看過年了,像肉乾菜乾想必需要也不少,結果在頭兩天被賀樓遠派人纏着走不脫之後,等賀樓遠派來的人都回去了,李旬帶着人挨家鋪子問過,卻都說今年商路好走,又沒有大雪,從南方運來的菜太多,鋪子裡吃不下了。
連着問了十幾家都是這種情況,李旬就開始犯愁了,雖然他身上還有些銀子,可這麼長時間,他一路遊山玩水很是揮霍了不少,本想着做生意賺點,可怎麼到他做生意了人家都不收貨了他這十幾車可是用了他剩下的大半銀兩,若是賣不出去,他這個年都別想吃好了,難不成真要被逼着回宮
之前賀樓遠派人來請,他若順勢回去還有些面子,如今賀樓遠的人回去了,他再自個兒灰溜溜地回去,可不是裡子面子都沒了
最後又問了幾家,都是同一個答覆,眼看車裡的青菜又是凍又是爛,也存不住了,李旬一咬牙,帶着護衛乾脆就在街邊擺起了攤子。
本來他在街邊擺攤子,菜賣的不便宜一些,還挺吸引人的,可還沒擺多久,菜也沒賣出去多少,由城門的方向跑來一隊快馬,遠遠的就開始喊:“八百里加急,行人避讓”
可行人哪有馬跑的快李旬的攤子前面又堵了一羣人,還沒等買菜的弄明白怎麼回事,馬隊已經到了近前,不但將路人颳倒不少,連帶着把李旬的菜攤子也推倒了。
青菜、乾菜散了一地,再被人一踩,那菜葉子就爛扒扒的,連地上的雪都變成綠色的泥了。
李旬氣的想要與之理論,可八百里加急啊,誰知是什麼樣的大事,他還真怕耽誤了朝中大事。
好在他菜拉的多,這一攤子損失也就半車,還有十幾車呢,李旬覺得怎麼也能賺回過年的錢,賠也賠不了多少。
可誰想這回攤子再擺好,又是一隊八百里加急衝過去,不用說了,地上又是一片狼藉。
李旬眉頭深鎖,難道他擺攤的位置就是個犯衝的位置無奈之下,只能換了地方再擺。
這回倒是好一些,可看那一個個挎着小籃子買菜,買一半,再偷偷往籃子裡裝一半的婦人,李旬怒了,這是偷啊,還偷到他這個先皇的頭上。
剛拉住一個婦人的籃子要理論,婦人也不顧地上都是雪,一屁股坐地上就大喊非禮,倒弄的李旬很無奈,想說婦人偷了他的菜,可人家有一半是花了錢的,而且,婦人隨便從胳膊上褪下一個都是祖母綠的鐲子,能戴這樣的鐲子的人會偷他幾根菜嗎
被人指指點點半天,又被人趁亂偷走一半的菜,李旬無奈之下只能又換地方。
可再換了地方又是八百里加急,李旬就納悶了,他從前做皇上時,也沒見一天跑個十來趟八百里加急,難道真是有人藉着這個機會想要謀奪明誠的江山
可一想有賀樓遠坐鎮,李旬又不那麼擔心了,還是接着賣他的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