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543 打人就要打得舒坦了
凌小柔教的認真,明誠學的也認真,從一樣樣的調料開始認起,哪幾樣配在一起是什麼味道的,能做成什麼樣的美食,又要如何磨製,都一一教給明誠,並明確地告訴他,這些獨門秘方只能他自己牢牢記在心上,往後就是開鋪子,這些秘方要教也是教給信得過的人,不然就要把握在自己手上。
明誠別看小,人卻極聰明,凌小柔說過他就記在心上,甚至多練了幾次之後,都不必記在紙上,每樣用料多少全都在腦子裡了。
之後凌小柔又讓明誠去招了些人進府,讓明誠在旁看着,她親自教這些人怎麼製作美食,當然調料的配方只有她和明誠知道,這些人要學的就是用現成的調料調配出一樣樣的美食,再將這些美食或炸或烤出來。
雖然凌小柔對於西餐上的造詣比起中餐菜餚差了很多,但在這個根本就沒人吃過洋快餐的時代裡,她隨便改良過的炸雞配方,還有各種滷肉飯、雞腿飯,以及各種飲品,絕對可以將鋪子打造成受孩子們歡迎的中式洋快餐。
而且,比起前世那些激素養出的雞,這時代的雞雖然相對貴了一些,但絕對的安全無污染。
除了幾樣招牌炸雞、烤雞外,鋪子裡還有各種各樣的蓋澆飯,配上口味不同的飲品,還沒等鋪子開起來,明誠就已經愛上這些美食了,尤其是炸薯條和各種口味的蛋撻,配上酸酸甜甜的草莓冰淇淋,明誠都不想吃飯了。
等鋪子重新裝修完成,明誠這邊的配料也記牢了,沒事的時候就磨調料,而那些招來的工人也都學會了製作炸雞等食物的方法,只是沒有配方在,他們即使是會炸制方法,也做不出那種味道。
更不要說寧遠王府招來的工人,他們敢把製作方法外泄嗎?
終於,春衣都換成夏裝的時候,明誠的鋪子開了起來,明誠自己取的名字,在漆成彩虹一樣顏色的招牌上寫着‘雞留香’三個字,旁邊還畫了一隻肥肥的白母雞,樣子很是憨態可掬。
只是對於招牌名字,凌小柔有些黑線,但孩子喜歡,叫什麼名字倒是無所謂了。
可愛的招牌一露出來就吸引了來遊樂場玩的孩子們的興致,尤其是濃濃的奶香混着烤肉的香,聞着就流口水。
明誠站在鋪子門前,左手拿着一隻炸雞腿,右手拿了一隻白瓷深杯,吃一口、喝一口,孩子白淨可愛,東西看起來也美味非凡,把小孩子們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一個個都拉着自家的爹孃往雞留香裡鑽。
進到雞留香鋪子裡,就看到明亮的鋪子裡桌椅都與別處不同,被漆成各種鮮豔顏色的桌椅看似凌亂地擺着,但乾淨整潔。在最裡面還有小小的滑梯和木馬,提供給來吃飯的孩子們玩樂。
而在一進門的櫃檯前,已經有幾個人排成幾排點餐,對於這種先交錢後點餐的方式,雖然很多人覺得不舒服,但別人都這樣,也不好顯得自己太沒見識。
只是對於這些從未見過的食物,他們都抱着試試看的態度,點的樣式就不多,而且這價比五文錢一碗的餛飩可貴多了,隨便一隻炸雞腿、一盒炸雞塊就要十幾文錢,但孩子鬧騰着要,也就不差這十幾二十文錢了。
可吃過之後,卻覺得確實是挺好吃的,尤其是冰涼又奶味十足的冰淇淋,以前可是沒吃過的,裡面加了草莓醬、菠蘿醬這樣的酸甜果醬,就是大人吃了也很喜歡。
在這種微熱的天氣裡吃下之後,在外面玩的時候曬出的一身熱氣也都清涼下來。
明誠就這樣一直站在門前的陰涼地兒裡,慢慢地啃着手上的雞腿,一隻雞腿吃上半天,再換個雞翅,不時再來幾根薯條,或是端了裝在小白碗裡的冰淇淋,用勺子一點點舀了慢慢吃。
第一天下來,明誠吃到撐了,被凌小柔要求往後半個月都不許再碰雞留香裡的東西,書僮忙前忙後地也沒閒着,當然肚子也撐的夠嗆。
但相比這一天的收入,哥倆都樂得合不上嘴,可是比他們賣滷味賺得多得多了,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們就可以開雞留香的分鋪了,想着用不了多久就能買上大宅子,書僮比明誠還要積極。
可惜今兒是十日一次的休學日,明兒還要回去讀書,只能下午下了學過來瞧瞧了,日子過得既繁忙又愉快。
凌小柔一邊陪着三個寶貝成長,又要管着府裡的事物,偶爾還要關注一下明誠的生意,等她注意到賀樓玉的時候,才發現原本在她印象中總是笑得跟娃娃似的賀樓二爺,竟然如此爺們了。
每月的初一、十五,賀樓遠都要帶着人去軍營,除了看士兵們的操練如何,還要趕着牛羊拉着豬去給將士們改善伙食。
六月十五這日,賀樓遠一早就出城了,聽人說賀樓玉在城裡把江蒙來的遊人暴打一頓的消息時,凌小柔正帶着三個寶貝在明誠的店裡。
今日是明誠休學日,寶貝們很喜歡明誠店裡的蓋澆飯,還有雞蛋堡,就着果汁就能吃掉一個雞蛋堡。
明誠自從賺到錢後整天算的都是生意經,前幾日就琢磨着在哪裡再開幾間雞留香的分鋪,店裡的工人都培訓好了,只等着裝修好了就可以開業。
結果就王府的下人找來,說是賀樓玉打了人,如今江蒙人不依不饒,王爺又不在,請王妃快些過去。
凌小柔倒是不急,一是她相信賀樓玉不是不問青紅皁白就隨便動手打人的人,當初在京城時名滿天下的賀樓二爺早就一去不返,如今的賀樓二爺就是個笑面虎,只要有銀子賺,對誰都很和氣。
既然他動手打了人,自然有他的道理,肯定就是那人該打,以賀樓家人護短的程度來看,只要賀樓二爺沒吃虧就好。
她若是貿然過去,萬一賀樓二爺打得不爽,那口惡出不來,再把自己氣壞了。
江蒙國人又如何?當初跑到大衍國來賣福壽膏的事還沒找他們算賬,打他們一兩個人還能打出兩國戰爭來?
之前渭城府都是一羣貪官,防禦很一般的時候他們都沒來打,如今賀樓遠將防禦建設的可以稱之爲完美,就是有大炮都未必轟得開,江蒙國只要不傻,絕不可能爲了一個遊人而跟大衍國宣戰。
只要大的戰爭打不起來,小規模的打鬥都被凌小柔歸類爲鬥毆,而鬥毆這種事嘛,自然是一個巴掌拍不響,打也就打了,她急巴巴地趕過去還能改變什麼事實?不如就讓賀樓玉痛快了再說。
等凌小柔慢悠悠地帶了人趕過去時,在海味軒的門前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不但看熱鬧的沒有,連吃飯的也沒有了,平日一年四季都要被擠破門檻的海味軒門前竟冷落的跟關門歇業似的。
而在海味軒不遠處,兩隊人馬還在對峙,一方是由賀樓玉帶領的衛兵們,一方則是江蒙人的打扮。
此時兩邊的人都怒目而視,手上各拎傢伙,只待一言不合再次大打出手,而不同之處在於,賀樓玉及他身後的衛兵都清清爽爽的,衣服上連個皺摺都沒有幾個,而對面的江蒙人個個被打的鼻青臉腫,身上的衣服更是又髒又亂,甚至還有幾個被扯的肉都露出來了。
凌小柔暗自點頭,有衛兵們護着,看來二爺沒受到什麼傷,可兩邊是爲何動手,還得先問清楚再說,就算是護短,也得護得理直氣壯,不能因不明真相,而被對方兩句話就噎沒聲了。
見凌小柔帶人過來,賀樓玉和衛兵們也不管對面死乞白賴地討要說法的江蒙人,過來見禮的見禮,講事情經過的講事情經過,凌小柔很快就明白髮生了什麼。
瞧了眼對面江蒙人帶頭那個人,很難相信這被打得跟豬頭似的傢伙就是之前在大衍國賣福壽膏的江蒙人黎安歌。據說這可是位很英俊的美男子,如今瞧了也不過如此,凌小柔看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了。
而黎安歌在看到凌小柔時,先是一怔,之後目光就有些肆無忌憚地打量起來,讓凌小柔很反感,賀樓玉更是直接讓人上前又揍了江蒙人一頓。
包括黎安歌在內的二十幾個江蒙人,原本個個都自認高手,結果在衛兵們的拳腿攻勢下,竟然被打的沒有還手之力,之前就知道寧遠王手下有一羣武功高強的衛兵,卻從沒想過會強至如斯,對於他們能否保護好黎安歌回國,心裡都打起了鼓。
而且,之前的打是因爲黎安歌與賀樓玉言語不合而招來的,這頓打就讓人氣悶了,人家寧遠王的王妃也是能亂看的?黎安歌這樣的眼神,就是放在江蒙國,只要有血性的漢子都得想要削他。
等衛兵們打完了人,凌小柔這才緩緩地開口,聲音美妙如泉水叮咚般地叫了一聲:“住手!來者是客,怎麼能動手打人呢?”
衛兵們都氣勢如宏地退到一邊,而江蒙這邊的人則一個個都無語了,既然知道來者是客,打之前你怎麼不阻止?非要等打完了才喊了聲停。
可心裡再有想法,臉上都沒法帶出來,誰讓他們這頓打是因爲黎安歌瞧着人家王妃的眼神太不安分而討來的,就是被打死了,他們江蒙也是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