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別說的那麼滿,也別說的那麼早,是真相還是嫁禍目前還不好說啊,再加上公衆的雙眼是雪亮的,我相信他們自然會有定奪。”公輸轅拿着柺杖在地上點了點。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之前離去的法醫和媒體回來了,法醫面色嚴肅的讓跟拍的媒體將全過程放了一遍,“事實證明,這袋子裡的毛髮不是公輸炎的。”
人羣一片譁然,袁家居然敢在這麼多人面前耍把戲,這是明着要和公輸家槓上啊,這次袁家可算是栽了。
“好,這次算我們袁家眼力不佳,尋錯了地方,畢竟再好的風水師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剛剛王叔說了,你們給公輸炎種生基是不爭的事實,而這個小島,也是你們故意說給王叔聽得,用來誤導我們。”
袁昊蒼果然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這麼點小場景怎麼着也能扳回來,“難怪昨天昊天回來跟我講說這塊地這麼差怎麼有人會把生基種在這裡,怪只怪我們太相信你公輸家對王叔的信任。”
王叔在一旁聳拉着腦袋,但明顯能感覺到他的身軀一震。
“果然精彩啊,只不過現在再來挑撥離間是不是完全沒有必要了,王叔早就背叛了公輸家投入了袁家的懷抱了,您現在還來提這個是想讓王叔死心蹋地的跟着您麼?”魏小沫顫笑着看着袁昊蒼。
袁昊蒼陰沉着臉,就是這個女娃子壞了他們袁家的所有計劃,現在還揭發了他們的謊言,讓袁家這麼難堪。“你是哪個派系的弟子,難道不知道易學界裡的規矩麼?”
“無名小卒而已,您又何須掛齒呢?規矩是人定的,也就當然可以依人而定咯,倘若現在出事的是您袁家的獨苗,恐怕您都不會記得還有規矩一說吧。”魏小沫斜睨着雙眼,“再者,就算我再怎麼胡鬧,我也沒忘記,易學界裡不能以風水相術欺人,莫非袁家的規矩是另外定的不成?”
公輸轅老爺子在一旁聽得哈哈大笑,這丫頭太有趣了,把對方吃的死死的,又讓人找不出毛病來。袁昊蒼的一張臉都成了豬肝色,能看得到太陽穴處青筋暴起,魏小沫垂下眼簾,哎喲,生氣了。
“這件事事關重大,我相信公衆已經明瞭於心,自然會還我公輸家一個公道,那麼我們也不多做停留,先行一步了。”公輸轅老爺子雙手抱拳一揖。
“公輸家應該對空穴來風的事做一個合理的解釋吧,無風不起浪啊。”袁昊蒼一字一句的加重音量。
魏小沫在一旁扶着老爺子,丟下一句話,“既然袁家認爲有,那就找出來啊,找不出來這件事就是大家現在看到的樣子。”
公輸炎低着頭,經過王叔身邊的時候略略看了他一眼,然後纔跟上魏小沫的步伐。
袁昊蒼氣得緊握着拳頭,指尖都在手掌心掐出幾個印兒來,扭頭看向站在後面的袁昊天,“這麼點事都辦不好,還想着什麼宏圖大業,扯淡!”
袁昊天看着那一行人離去的背影,眼神裡盡是陰鬱的神色。
袁家密室裡一道深厚而蒼老的聲音響起,“袁家的這一劫總算是來了,我還以爲在我有生之年都不一定能見到呢,天有異象,亂了。”
“您說的是指滅族的劫難嗎?”袁昊蒼神色嚴肅緊張的問道。
“一切都只是開始,你們好自爲之,別再招來那麼多的業障,野心固然可以成就能力的猛增,但過度的膨脹就是滅亡的開始。”
袁昊天從小就很好奇密室裡的人是誰,但父親袁昊蒼一直都未曾告訴過他。“袁家第一預言師的美譽我們要重塑其輝煌。”
“哼,”密室裡的老人悶哼一聲,“天命不可違,袁家依靠天吃飯,到頭來卻想與天鬥,太過幼稚。”
“那麼,您這次依舊會不聞不問嗎?”袁昊蒼試探性的問道,很多次這位老祖宗都沒出過手,既然這一次袁家面臨着滅族的危險,身爲袁家人他應該會出手吧。
“想套我的話是套不出來的,先好好想想過了眼前這一關吧。”老人似是嘆息,“袁家到底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不如早早退出吧。”
袁昊天一聽當場有些激動,“您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
“昊天!”袁昊蒼在一旁厲聲喝道。
“這小子倒是比你爽快,有什麼還敢說出來。”老人頓了一會兒,“你們出去吧,沒什麼事就不要再來打攪我了。”
袁昊天身子前傾似乎還想說些什麼,袁昊蒼在他身前伸手攔住了。
“爸——”
袁昊蒼在前面頭也不回的走了,袁昊天緊跟着也出了密室。“你要記住,總有些人你就算不知道他是誰也不能怠慢了他。”
袁昊蒼雙手背在身後擡頭看向天空,而後又加了一句,“有一天你會明白的,在我們之外還有一個看不見的強者的世界。”
“那個女孩子的資料已經全部拿到了,放在你書房的抽屜裡了,怎麼做你再好好想想吧。”
袁昊天立即前往書房,打開抽屜發現裡面有一個牛皮文件袋,拆開來,裡面一疊厚厚的資料,首頁上的圖片正好就是魏小沫的。先前瞭解到的只是她在商業方面的天賦,這一疊資料則是描述她每一次商業運作或是人際交接時運用風水相術的場景,袁昊天越看越心驚,這樣年輕的一個小女孩,在易理方面的造詣都已經高於他了。
袁昊天見資料上還有魏小沫的出生詳細信息,當下便祭出袁家傳家至寶《推背圖》,閉上眼睛,氣沉丹田運功,推背圖在頭頂上方展開,袁昊天的腦海裡頓時充滿了各式各樣的片段,意念逸出一縷擊中其中一個片段,當下走馬燈開啓,一個景象接着一個景象浮現,從魏小沫出生一直到她八歲那年落水,之後的每一個景象都是空白,袁昊天又加了幾層功力,卻依舊是空白。
額頭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袁昊天終於支撐不住的收起《推背圖》停了下來,八歲意外落水之後就全是空白,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命運發生了變化。命運變化之人又替別人改了命,這真是前所未聞,前所未見的事情。
袁家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不管媒體怎麼採訪,一律回答無可奉告。當然也有知情人士透露,袁家曾出動私人飛機在密雲水庫上方盤旋良久,大家都在猜測是在拍航空圖,袁家還是不死心的想要揪出公輸家的小辮子。
袁昊天果然是在研究地理佈局圖,圖片越拍越細,也漸漸的有了眉目,心頭的大石也慢慢地放了下來。
魏小沫正在公輸家喂着金魚,新來的管家接了剛響起的電話,“您好,老爺現在不在,孫少爺也不在,魏姑娘在邊上。”
“魏姑娘,電話。”新來的管家又捂着聽筒做着口型,“紅院子裡來的。”
魏小沫淡淡的將手上的魚飼料灑到了浴缸裡,用一旁的溼毛巾擦了擦手,走過去接過管家手裡的電話,“您好。”
緊接着魏小沫就掛了電話,管家一頭霧水,魏小沫前後就只說了那兩個字“您好”。
魏小沫上樓去掇拾了一下,而後就下樓直接出門,“我先出去一下,要是老爺子回來了就幫我說一聲。”
公輸家的門前停了一輛政府的車,魏小沫直接上去,車子就發動
了,直奔紅院子那條路去,又一次進了紅院子,到了那一家才停下。“那位在裡面等您,您自行進去吧。”
魏小沫一進客廳就看到那個中年男子坐在沙發上,當下向對方笑着點頭示意,對方伸出右手示意她坐下。
魏小沫剛一坐定,那人就開口說道:“內人的事情明顯有所好轉,所以想要親自來謝謝你。”
“您不必如此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那位看着魏小沫說道:“公輸家的事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處理是最好的?”
“我想您心裡肯定已經有了想法,我不懂得那些複雜的事情,牽一髮而動全身,所以按照您所想的來做應當是最合理的。”魏小沫笑着回答道。
“在你這個年紀,卻有着讓人猜不透的本領,實在是難得的很。”那位中年男子突然笑開了,滿眼裡都是讚賞。
“謝謝您的誇讚,我只是做着我自己喜歡的事情,不論身在哪裡,時時刻刻的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罷了。”
“好一個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錯!”那位呷了一口熱茶,“公輸家也算是爲國家做了許多奉獻,那麼讓爲國捐軀的義士長眠在密雲水庫風景秀麗的地方,也算是補償他們身前未能享受的幸福了,國家撥給他們一塊地作爲墓地,若是墓地之主要給誰那就不是國家說了算了。”
魏小沫聽了這段話,垂下了眼簾,眼裡卻是笑意盎然,這麼個做法諒誰也不敢說些什麼,相當於給烈士建陵園,哈哈,高,實在是高招一個啊。
------題外話------
啊哈~回來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