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搽淡淡地看着這個威嚴的帝皇,自己會有今天,都是他造成的,“皇上,不知您讓我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其實覲見帝皇,根本就不可以用“我”這個自稱,雖然少女知道一些,但卻想着自己是平民,沒有必要遵守皇宮裡面的規矩。
“你是我朝太子殿下的義女,也就是我朝的郡主。”舜帝見少女一點激動的神人都沒有,然後才接着詢問到,“怎麼?難道你對這個位置不喜歡?”
少女直接搖搖頭,“我的位置是如何,還不是你們說了算。”此時她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只能讓這些人安排。在這個封建社會,身不由己這個詞,她是深切地體會到了。
舜帝被說了一愣,甚至不知道要說什麼話纔好,其實她並沒有說錯。在這個皇權至上的時代,很多人都沒有說話的權力。
“你非常不滿意現在的生活,錦衣玉食,難道不是所有人都向往的嗎?”老人微微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語氣緩和了很多,有時候,“適當”的寵愛還是必須的。
鍾搽搖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東西,但是我……”想了一會兒,才繼續講道,“我喜歡的是農村生活,對於這皇宮裡的爭權奪勢,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雖然她是女子,但卻被捲入了這紛爭致之中。她不清楚爲何自己的身份會暴露,甚至還是投身皇家,但對於她來講,實在是非常討厭的事情。
“哈哈哈……沒錯,果然是你的性格。”舜帝並沒有生氣,反而是哈哈大笑了起來,每一個人,他們追求的東西都不一樣,當然自己卻不會強求,不過前提你不是皇家的人。
“難道你不知道,沒有權勢的話,那麼在這個大陸上,甚至連說話的份都沒有。”老人那雙眼睛,緊緊地盯着少女,這個女子,當真是不喜歡權勢嗎?
鍾搽點點頭,“只要活在該活的範圍就好。”事實就這麼簡單的道理,她怎麼會不明白。如果他們那裡的縣太爺一聲令下,那麼她的土地就會沒有了。
“生活在應該生活的範圍?”舜帝喃喃自語,可是他現在是在皇家,很多事情都是以皇家爲主。他們是這個國家的統治者,不可能讓自己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
“也許你的想法是不錯,但你的出身是皇家,這就註定了你以後的命運。”舜帝嚴肅地講道,本來渾濁的眼睛,此時卻閃現着精光,“不管以後如何,但你都是皇家之人。”沒有一個人可以改變自己的出身,就算是眼前的這個少女也是一樣。
鍾搽低着自己的頭,別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不過清脆的嗓音,卻緩緩地傳了出來,“因此我並沒有反抗不是嗎?我按照你們鋪的路慢慢地走。”只是在這個範圍內,她不會任人擺佈罷了。她不知道這個皇帝具體的計劃,但可以如此地算計自己的兒子,就說明這人一點都不仁慈,甚至可以說是無情。
“那你不好奇,爲何朕會知道你的事情。”皇帝也有好奇的心,他看到這個少女如此的鎮定,起碼在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就有了戲弄的心思。
自己的皇弟,告訴自己這件事情,也許本意並不是這樣子,只是因爲他也同樣不想皇室血脈流落在外面,可惜萬萬沒有想到,那就是自己剛好缺一顆棋子,而這個少女出現的實在是太及時了。有時候他會想,沒有皇弟的書信,那麼這個少女也不會被送上那條路。只是世上並沒有所謂的後悔藥,一旦已經決定,那麼就不可能可以逃脫。
鍾搽搖搖頭,“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追求原因也不可能改變。”就算這個老人不告訴自己,但是她也可以隱隱約約地猜測到。不過倒是沒有想到,那就是於哎行竟然是皇家中人,而且還是軒轅少鋒他們的師傅,看他們兩個人的表情,壓根就不知道他有這一層身份。
舜帝的眼睛裡,充滿了笑意,“如果你是男孩子的話,恐怕是最好的……”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但只要是有耳朵的人,都可以明白後面的話。
“皇上,世上沒有如果,而且……”鍾搽淡淡地講道,“假如我真的是男孩子,那麼事情就不會如此的簡單,而我也不可能還可以平安地坐在這裡。”就算不是男孩子,但刺殺她的人也不少。有時候,她實在是想不通,爲何那些人如此的執着。
“沒錯。”舜帝欣賞聰明人,而眼前的女孩子,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聰明,只是生的不合時宜罷了。
“皇上,您就不要在這裡作弄我了,很多事情,您不是已經安排好了嗎?”鍾搽那雙清澈的眼眸,直接望着坐在最上面的人,也許很多時候,帝皇對你都是仁慈的,但只要一次就足以讓你人頭落地。
舜帝臉上的表情沒有了,“你可知道,朕從來都沒有戲弄他人,只是因爲你是順義的女兒。”其實太子的其他孩子,他也不是沒有見過,但都和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皇家的人,最不需要的就是親情,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眼前的少女,是因爲他們的棋子,因此他可以給予更多的賞賜,甚至在這個範圍內,給予溺愛。當然,這個少女好像不領情。如果是換做其他的平民百姓,知道自己有那麼好的身世,都高興的不知道哪裡去了,但這個少女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從她的臉上,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愉悅。
“謝皇上厚愛。”鍾搽的聲音裡,還是沒有一點起伏,不過心裡面卻在諷刺。帝皇的寵愛,往往是致命的毒藥,不知道這位皇上到底在打什麼注意。在自己還沒有進宮的時候,就已經有人來刺殺自己,現在在這裡待了那麼久,甚至還賜封,不知道出去之後,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她。
舜帝的眼睛裡,重新有了笑容,“你這句道謝不是真心的吧?”一點都沒有不高興,很久了,每一個人都在自己的面前戴上了面具,甚至阿諛奉承的華語,自己不知道聽了多少。偶爾有一兩個忤逆他的人,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是覺得很高興。
“皇上從哪裡知道我不是真心的了?”鍾搽眨眨自己的眼睛,露出一副天真的樣子。心裡面卻覺得這個皇帝有毛病,明明就是想要利用自己來的,最後卻喜歡自己諷刺他。
舜帝搖搖頭,“好,我聽說你喜歡喝茶?”老人轉移了另外一個話題,這些東西,都是從資料上知道的。其實他早就決定了這個是什麼樣的郡主,不過問問本人,不是添加了一些樂趣嗎。
鍾搽看了一眼老人,然後才緩緩地回答,“是的,我很喜歡茶樹,也喜歡喝茶。”這裡的茶,和自己研究的茶,可是一點都不一樣,不過帝皇並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子,那麼你就是茶郡主好了。”老人自以爲很好地講道,反正茶在他們這個大陸,代表着高貴,甚至只有皇室,或者是一些富裕之家的人,纔可以喝得起。其實他覺得,這個稱號對於少女來講,是沒錯的。
鍾搽聽到這個封號之後,忍不住嘴角抽搐,這帝皇難道不會取一個好聽一樣的封號嗎?茶郡主?以後她到哪裡,都會有這一個稱號,想想就覺得無語。
“怎麼?難道你不喜歡?”帝皇微微地皺眉,這個名字非常好,總比什麼太平郡主來的好很多,而且茶對於他們來講,代表了稀少和高貴。
“搽兒不敢。”鍾搽淡淡地回答,只是那雙眼睛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也不知道帝皇到底想要說什麼,不停地和自己拉扯着一些事情。
舜帝覺得和這個少女聊天非常的愉快,“那你說說你在農村的生活吧。”從自己懂事爲止,他所有的心思都爲這個皇朝做事。雖然也知道一些農村的生活,但那些只是看到而已,並沒有真正地體驗過。
鍾搽心裡面不停地誹謗着,但面上卻不可以說什麼,仍舊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少女弄不懂帝皇爲何要了解這些,假如真的是有心的話,那麼微服私訪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等鍾搽出來的時候,都已經是傍晚了。如果不是她推辭的話,那麼那個皇上肯定會讓她繼續留在那裡。其實少女可以猜測到帝皇的心思,沒有想到第一天就是如此。
“郡主,天色都已經晚了,不然就到於非娘娘那兒休息吧。”王公公恭敬地講道,他是知道這個郡主對於皇上的重要性,同時也可以明白皇上非常喜歡這個少女。當然,這次的詢問,還是在帝皇的吩咐下才做的,不然借給他幾百個膽子,也不會如此。
少女看着虛空,此時太陽漸漸地下山了,“沒事,我這裡距離太子*也不是很遠。”其實她可以坐轎子的,但鍾搽覺得自己沒有那麼矯情,而且這一點路對於她來講,一點都不遠。
王公公知道郡主拒絕了,也不好勉強,“是,讓奴才送你回去。”也不知道皇上是什麼心思,明明就是挺喜歡這個郡主,但卻爲何要讓她回去?急忙地搖搖頭,還是把這不必要的心思拋出自己的大腦外,不然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鍾搽和王公公慢慢地走着,夕陽照射在少女的身上,鋪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顯得有點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