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搽覺得這個老頭子是不是在這裡待久了,因此都變得傻傻的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麼了,不然怎麼會問如此奇怪的問題。
“丫頭,你在想什麼?”老頭子一臉驚奇地看着這個少女,哪裡有人不怕死的,但是她卻出奇的安靜,絲毫沒有囚犯一樣的感覺。
少女緩緩地轉頭,看向那個老頭,“想這個天牢怎麼只有你一個犯人?”翔雲城怎麼可能沒有幾個人是犯罪的,之前看到那個譚錢的表情,也不太相信他是一個清明的官。
老人顯然是沒有想到鍾搽會問這個問題,一直都以爲她在思考中怎麼脫險,可是卻沒有想到……“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倒是知道這知府的縣衙裡面有兩個天牢,大概看你女子,因此纔會被送到這個比較乾淨的地方來。”其實這一層很容易可以想到,那就是林家在這個城市還是非常有實力的,就算是官府,也是需要敬重三分。雖然鍾搽是殺人嫌疑犯,不過林家的林亞志還沒有表態,這譚錢也不敢怎麼做,因此只是把人帶回來。
鍾搽明顯就愣了一下,她倒是沒有想到還有這樣子的牢房,看來她對這個異世還是非常的不理解,“原來如此,不知道老爺爺是犯了什麼法,也會被關在這裡?”其實少女很想說,那就是這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囚犯,倒是來享受的感覺,只是他的衣服卻很破爛,當然樣子也看不清楚。
“我就是因爲看不過一些事情,所以不小心把人打傷了,沒有什麼辦法,因此只能蹲在牢裡面。”老頭一臉無所謂地講道,“出去的時候,還要爲生活煩憂,可是在這裡挺好的,起碼不用擔心溫飽問題。”說的非常的輕鬆,但鍾搽還是可以聽到他聲音裡的一點點惆悵。
少女對這個老人挺感興趣的,“老爺爺是爲了吃的才進來?”即使百姓的生活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富裕,但相對來講還是不錯的,怎麼可能會有人餓死?!不過現在可以想想,不管是哪個世界,總是有餓死的人,只是有點奇怪的是這個老爺爺竟然會採取這樣子的辦法。
“可以這麼說,就不要說我這個老頭子了,說說小丫頭這些年的經歷吧。”老頭子笑着詢問道,那雙被頭髮擋住的眼睛,卻閃現着精光。
鍾搽看着虛空,淡淡地講道,“我沒有什麼好講的,就是在林家待了幾年,然後到山裡面住了幾年。”所以出來後她就像是個鄉下人了,不過倒是不在意,這些都是她自願的。
“難道小姑娘沒有意中人?”老頭子突然間問了一個什麼都不想關的問題,而少女在自己的心中直接鄙視了一番,難道像她年紀那麼大的人,一定要有心上人嗎?!
“沒有,不喜歡,現在我只是想要找一個舒適的地方簡單的生活而已。”少女的聲音非常的清淡,甚至一點所謂的欲/望都沒有。
老頭子眼睛一瞪,“你年紀輕輕的,就想要去田園生活?”非常的意外,怎麼感覺這個少女的心好像是非常蒼老似地。
鍾搽甚至連看都沒有看老人,直接簡單地回答,“這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喜歡那些生活會丟人嗎?!她可是一點都不覺得。
“搽兒……”還沒有等老人回答的時候,一個熟悉且帶着哭腔的聲音頓時在安靜的牢房裡響了起來,少女立刻就擡起自己的頭,看到兩個熟悉的人。
鍾搽站起來,走到他們的面前,即使是隔着牢門,但是他們臉上的表情,少女還是可以猜出來的,“娘,你怎麼來了?”清澈的眼睛裡,閃現着迷惑不解的情緒,她才進來不久,爲何她的母親那麼快就來探望自己。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而是站在母親身邊的那個男子,不正是自己冷戰的對象嗎?他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林燕急忙地擦掉自己眼睛裡的眼淚,“搽兒,你被抓進來,現在整個林府都已經知道了。”如果不是軒轅少鋒的話,那麼她根本就不可能進來看自己的女兒。
其實林燕也不是沒有去看過她的大哥,可是一句等待真相,她就知道自己的大哥即使有疑慮,但也不會幫助自己,此時她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不管她的女兒是不是無辜的,就算她是無辜的也好,那就是林家的人都不會幫助自己的女兒。
“知道了又如何?!我又沒做?!”鍾搽清冷地講道,對於一些人的勢利眼,她早就看清楚了,反正現在就要看看小茶靈那裡是不是可以得到有用的消息。
林燕知道自己女兒的性格非常的倔強,可是……“搽兒,娘當然是相信你,問題是……”她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你在這裡有沒有受苦?”
少女直接搖搖頭,“我沒事,這裡還可以,爲何你會進來?”她和軒轅少鋒應該沒有什麼牽扯纔對,但是這個人現在是什麼意思。其實也不是鍾搽不喜歡這個男人,只是有些事情,如果讓他插手的話,那麼就不僅僅是林家內部的爭鬥那麼簡單了。
軒轅少鋒挑挑自己的眉毛,“我爲何不可以進來?難道你要你的母親一個人在林家受人指罵?”他也是無意中看到這個可憐的婦人,以前因爲有林家老爺子的緣故,所以那些人可不敢對她如何,只是現在……甚至連下人都可以隨意地欺壓她。
鍾搽抿着嘴脣沒有說話,她的外公纔剛剛走而已,但是她的那個大舅子,不是在嘛?!難道他看着自己的妹妹受人欺負,不過隨即一想,本來就只有利益,哪裡有所謂的親情,“娘,都是我不好。”如果自己不是在天牢的話,那麼肯定可以帶着自己的母親走人。
林燕搖搖頭,“我沒什麼問題,只是你……”自己可以進來,全部都是軒轅家小少爺的功勞,只是自己的女兒好像對他有點敵意。
“大娘放心,鍾搽一定沒事的。”少女還沒有回答的時候,男子已經微笑着回答,而他的眼睛卻看着那個一臉冷漠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