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搽重新窩在一個角落裡,雖然周圍都有牆壁,而且也是夏天,不過因爲這裡面有點陰冷的關係,還是會感到寒冷,如果稍微不小心的話,那麼很容易得風寒。
“也不知道他們會辦的如何。”少女在心裡暗暗地嘀咕着,她知道那個知府很貪錢,只有用錢,或者纔可以擺平這件事情,不,或者給他們一點機會。
老頭子見少女那麼久都沒有說話,於是詢問道,“小姑娘,難道你沒有什麼把握?”不都是計劃的好好的嗎?爲何還是感覺到少女一點高興的意味都沒有。
鍾搽擡起自己的頭,餘光看了老人一眼,才淡淡地回答,“就算有證據,也是要人配合的不是嗎?”如果那個知府用一個妖言惑衆的罪名,那麼自己也絲毫沒有一點辦法。以前的自己,天真地認爲,不需要軒轅少鋒他們幫忙,不過現在看來,不管在哪個世界,權和錢都是不可缺少的東西。
“是……不過看小姑娘的兩位朋友,應該是不錯的。”特別強調了朋友兩個字,同時那雙看不清是什麼意味的眼睛,則是有點似笑非笑地看着少女。
鍾搽懶得理會這個老人,反正他是無聊纔會進來的,而至於那兩個男人,最後報答表哥和軒轅小少爺,等自己可以出去的時候,再考慮這些問題。
軒轅家後面畢竟有背景,而且譚錢也不是一個不知道識趣的人,在對方說明了來意,甚至還給了自己足夠的“尊重”之後,他也是同意了這個方法。
如果失敗的話,那麼這些事情是不可能推到他的身上,但是萬一成功,而那個少女也是冤枉的話,那麼譚錢就會成爲百姓心目中的大老爺。即使現在他也是挺好的,基本上很多事情都不需要他管理,不過有一個青天大老爺的名號,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自己的家族,都是一個莫大的光榮。
“老爺,你怎麼可以拿公堂如此的兒戲?”師爺見軒轅少鋒已經出去了,於是進來對着自己的老爺講道,而那雙眼睛裡,閃過一道精光之後,又恢復原來的樣子。
譚錢緩緩地喝了一口水,那雙細小的眼睛,都快要看不見了,“這件事情,不需要你插手。”他不是草包,師爺竟然把那麼重要的事情,當做是他……
犯衝立刻就愣了一下,看到自己老爺的臉色,立刻就獻上諂媚的笑容,“是,是小人多嘴了。”怎麼沒有想到一向都沒腦子的老爺,這一次是如此的堅決,只能是說他們倒黴了,現在是要快點劃清界限,不然自己可能都會有麻煩。
“下去吧,本老爺要休息了。”揮揮胖嘟嘟的手,讓自己的師爺下去,不管怎麼說,這個知府的縣衙,最後可以做主的只能是自己一個人。
犯衝點點頭,只能是恨恨地瞪了一眼虛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很快就消失在外面,而軒轅少鋒他們的心情,則是和這個師爺相反,只要等明天,那麼事情的真相,就會揭露於天下。
“你怎麼讓那個師爺不敢亂動?”林雅皺着眉毛詢問道,他知道譚錢什麼腦子都沒有,很多事情,都是由那個師爺在背後慫恿的。
軒轅少鋒望着坐在自己對面的青年,真的是非常的討厭,不過爲了鍾搽,而且這件事情還是林家的內部爭鬥,自己就勉爲其難地向他解釋,“即使譚錢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但是他可是會害怕我們軒轅家。”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講道,“雖然我們是商人,不過背後卻有朝廷撐腰,而犯衝,只是一個小小的師爺,他犯不着爲了這樣的一個人而得罪我們家。”不過有些事情,甚至是鍾搽對自己的意義,這一點就不需要告訴譚錢,自己只是稍微地暗示一下,至於他自己怎麼想,那麼就和自己沒有關係。
“這個城市的很多百姓,幾乎都不相信譚錢,主要是……”林雅搖搖頭,不是因爲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而是他什麼事情都不管,只是收銀子而已。窮苦的百姓有了冤屈,也不知道到哪裡申訴,所以一般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些想要巴結的人,自然全部都是盯緊了府衙的師爺——犯衝。
這一次仵作可以毫無顧忌地說出自己的“看法”,主要是因爲他背後有一個師爺在撐腰,而有這樣子的能力讓一個師爺和他們同流合污的人,除了林家的一些人,他真的是想不出到底誰會有如此緊密的心思。
軒轅少鋒那雙眼睛,銳利地看着虛空,“我早就說過,你們林家的事情,不要牽扯到搽兒的身上,可是你當時的態度是怎麼樣的?”有點質問的語氣,不過說完之後,自己也有點懊惱。雖然他看中的是少女那股清幽的感覺,不過現在未免有點太過關心了。
林雅對於某人對自己發難,可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他仍舊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水,“我爺爺會突然間宣佈財產,甚至在第二天就離去,這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事情。”這一句話就說明自己不是不想要保護鍾搽,而是一切都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
“所以就讓人蹲牢房?”軒轅少鋒挑挑眉毛,甚至那漆黑的眼眸裡,卻充滿了諷刺的意味。對於他來講,如果林雅不想要鍾搽捲入這個糾紛的話,那麼憑藉他是林家大少的手段,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林燕毫不示弱地看過去,“你不是讓人打點的嗎?可是搽兒差點就在牢房裡被毒死了。”本來看這個軒轅少鋒有點順眼,不過現在……哼哼……既然如此,那麼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氣了。
軒轅少鋒一口氣提不上來,這件事情,他一定會徹底地查清楚,那些人竟然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下毒,“你也是如此。”他們都是半斤八兩,“明天的事情,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林雅無聲地點點頭,這空間裡顯得有點寂靜,兩個男人的心裡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無聲地看着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