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威武!……”譚錢穿着官服,臉上的眼睛,都快要看不清楚了,“啪!”的一聲,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而公堂的外面,則是圍繞着一羣百姓。
“帶犯人——鍾搽上堂。”譚錢看了自己的師爺一眼,然後有板有眼地喊道。其實他不知道自己的樣子有多麼的滑稽,甚至在拍打的時候,差點就弄到自己的手指頭。其實譚錢是因爲上面有人,加上這裡離京城比較遠,因此也很少人會得罪他。
平時這公堂,幾乎都沒有用過,因此周圍都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而那些衙役一個個也是無精打采的。他們都希望快點解決完這個案件,站在外面的百姓,幾乎看到了那濃厚的灰塵,但是也沒有說什麼,誰叫是他們的知府大人最大呢。
鍾搽早就被兩個衙役押着,不過臉上倒是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看到那層厚厚灰塵的時候,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沒有想到這公堂的審案,竟然可以如此的兒戲。
“犯人可是鍾搽?”其實他連一些話都說不好,而師爺拼命地向譚錢使眼色,可惜後者好像一點都沒有看見似地,“看見本官爲何不跪?!”如果是平時的話,他倒是沒有那麼計較,但是此時有如此多的人看着自己,這下面的女子竟然不給自己一點面子。
鍾搽在心裡翻翻白眼,但是也沒有說什麼,順着那胖豬慢慢地跪了下來,“大人……小女子是冤枉的。”千錯萬錯,都應該是先示弱,讓那些人認爲自己只是一個弱女子而已,到後面纔來反擊。小茶靈已經知道誰是兇手,現在就是要看看這個“大人”是如何判案了,在看到如此多的百姓之後,她一點都不擔心某人會假公濟私。
其實她對這個譚錢不是很瞭解,不過也知道他是一個腦袋裝了草的知府,也不知道他的背後到底有什麼勢力,竟然在這樣子的城市都可以隻手遮天。
“你說冤枉,就冤枉了?!”譚錢眼睛一瞪,不過他的眼睛都快要看不清楚了。對於這個少女搶白,他可是有點生氣的,但是看到百姓的目光,立刻就坐直了自己的身子。
鍾搽儘量地把自己變成一個受害人,“大人,小女子那晚上確實是去找了外公,可是那時候外公只是叮囑幾句之後,我就告辭了,這件事情,福伯也是可以作證。”至於談話的內容,少女覺得沒有必要說出來,這樣子對自己,甚至是對整個林家都不好。
“你們談的都是什麼內容,是不是你們發生了爭吵,因此你纔會下狠手,甚至在後來趁機殺人!”譚錢覺得自己非常的聰明,連這些都可以被自己想到。這還是他上任以來,第一次辦的大案,至於那些雞毛綠豆的小事,幾乎都是私下解決。
鍾搽在心裡直接罵這個草包知府,“大人,這談話的內容,屬於林家的秘密……小女子沒有權力說出來,而且也算是對外公的一種尊敬。”她知道,如果不把死者搬出來的話,那麼其他人肯定會刨根究底,到時候就不是那麼好說話了。
“你說謊!明明就是你殺死爺爺的!”還沒有等譚錢說話,一直在一邊看審案的林蘭,立刻就一臉恨意地講道。她不知道鍾搽是不是殺了自己的外公,但是隻要可以讓這個女子死的話,那麼事實的真相,壓根就不是她追求的。
“啪!”的一聲,譚錢滿臉怒氣地看着那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自己答應了他們林家人可以讓他們旁觀,但是不代表一個小女子竟然可以藐視公堂,甚至輕視自己。
林蘭縮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立刻就跪了下來,“大人饒命,小女子知錯了。”不停地磕頭,而鍾搽則是在一邊幸災樂禍,沒本事就不要插嘴,現在……活該……
“算了……以後在本大人審案的時候,記得不要插嘴。”譚錢覺得自己的威力已經震懾了公堂下面的人,因此很“好心”地讓求饒的女子起來。
“謝謝大人!”林蘭被她的母親拉回原來的地方,只是那雙眼睛,看向鍾搽的時候,充滿了無限的恨意。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少女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傳福伯。”譚錢再次地啪了一下,頓時整個公堂都非常的安靜,而林家的管家,福伯則是慢慢地走上來,在看到鍾搽之後,眼睛裡閃過慈祥的情緒。
“大人……”福伯直接跪了下來,“之前鍾搽說的全部都是實話,她走的時候,老爺還好好的,請大人明察,小人絕對可以保證,那就是少女根本就沒有殺害老爺的心。”不用多講,其他人所有的目光,都直接向福伯刺去。
譚錢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的老人,“福二,你可知道,甚至你都有殺害你老爺的嫌疑。”這個人,自己都還沒有問話呢,就自己擅自地回答,甚至還說少女不可能殺人。如果不是有明確的證據,他怎麼可能會在這裡開審,之前是因爲林家的關係,現在也是因爲林家的關係。
“大人……小的沒有,小的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事實說出來罷了。”福伯重重地叩了一個響頭,看着鍾搽一震肉/痛,那麼大力,肯定淤青了。
“繼續傳證人青梅。”譚錢看到自己的師爺對自己使眼色,於是急忙地講道,其實很多事情,都是他的師爺讓他這樣子操作的。
青梅緩緩地走過來,在接觸到鍾搽那清澈目光的時候,急忙地低下頭去,“民女青梅,拜見大人。”林家的其他人都有這樣的感覺,那就是青梅有一瞬間的顫抖,至於是害怕什麼,他們中沒有人知道的清楚,而在外面的軒轅少鋒,則是一直都關注着這裡面的情況。
“大人,你先緩一緩,請讓小女子先問……”鍾搽直接看向譚錢,後者鬼使神差地點點頭,而青梅則是抖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是感覺到有一股陰冷的氣息圍繞着自己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