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斯特丹是一座旅遊城市,只不過相對於春夏兩季,冬季的阿姆斯特丹景色少了一些美景,多了些蕭條和歷史的韻味,沒有遍地的鬱金香,但是隨處可見的自行車依舊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遍佈城市的老街和隨處可見的藝術收藏店充斥着這座城市,向着過往人們訴說着城市的底蘊。
林清對歐洲人藝術無愛,這些街邊店面中大多數都是現代畫家的作品,或者說當代畫家的作品,不能說沒有藝術價值,但是相對於那些聞名遐邇的著作,少了許多名氣,也許畫家都要死後才能被人認同吧。
今天是聖尼古拉斯節,是一個爲中國國內並不出名,但是荷蘭卻十分重要的節日。
聖尼古拉斯這個節日的名字來自於那位穿着大紅袍留着白鬍子喜歡送禮物給孩子的老爺爺,他的名字正是聖尼古拉斯。每年,聖尼古拉斯都會乘船從西班牙出發來到荷蘭,舉行盛大的節日慶典。他穿着紅色長袍,戴上面畫着金色十字的紅色尖頭帽子,舉着金色的長杖騎白馬帶領節日遊行隊伍穿過人羣,凡是他經過之處,都會受到荷蘭人民的熱烈歡迎。
林清出門很晚,所以沒有看到聖尼古拉斯慶祝遊行的場面,只不過街頭散落的各式各樣的綵帶和依舊興奮的人羣默默訴說着剛纔熱鬧的場面。
荷蘭人過節喜歡吃東西,而且大家一起吃,臨近街邊的人家會擺出各式各樣的小吃,品類衆多,樣式不一,吸引着遊客和路人的目光,最主要的是價格十分的便宜。
林清找到于丹時候,她們正在逛梵高藝術博物館。
站在博物館大門前,林清想到了昨天順手得到的錢包中的照片和草圖。
進去展廳,林清憑藉着昨天看圖的記憶,直接找到了昨天在紙條上看見的兩幅畫,心中微微驚訝,畫圖的人雖然潦草,但是準確性很高,應該是準備了很長時間。
林清仔細的觀察了博物館的環境,居然和草圖上沒有太多的出入,畫圖之人一定來過這博物館很多遍,而且是真的準備對兩份文物下手,準備還是比較充分。
下午,太陽開始慢慢的下墜,氣溫開始極速的下降,冬季的寒冷開始展現出來,原本穿着短袖短褲,帶着墨鏡,一副現在是夏天我好熱的裝逼人士不見了,街頭上多了許多裹着羽絨服匆匆而過的行人。
夏曉雪非要拉着林清去參觀阿姆斯特丹的特色街道,櫥窗街,也就是所謂的紅燈區。
林清來到荷蘭以後就曾經去過紅燈區轉過,畢竟這裡和去北京一定要逛故宮和長城一個道理,這是荷蘭的標誌,你不逛逛紅燈區,你好意思說你來過荷蘭?
林清在兩人一臉期待的眼神中敗下陣來,帶着兩個保鏢前往紅燈區,只不過現在是下午,紅燈區有什麼好逛的?
阿姆斯特丹的紅燈區,位於舊城區oudezijdsvoorburgwal和兩條運河兩岸,與運河相交六七條街道,十幾個街區。這裡曾是海員們尋歡的場所,充斥着各種情色文化的聚集地。
雖然已經十二月份,但是紅燈區的女郎依舊穿着暴露的在櫥窗中展現自己的魅力,期待着有顧客光臨,現在雖然是下午,但是因爲過節的原因整條街區的行人依舊很多。
不少沒有展位的女郎則在大街上徘徊着,不斷的和過往的行人搭訕,使出各種各樣的招式來招攬顧客,有些奔放的女郎,直接拉着行人的手,往自己的胸器上摸去。
嚴格來說,陪兩個女人逛紅燈區是十分沒有意思的事情,因爲你會有女郎來和你搭訕,你也只能光看看,不能去嘗試下荷蘭特色的文化,第二點就是要應付時不時的騷擾,這條街道魚龍混雜,黑幫人員,小偷,警察,搶劫犯混雜其中,稍不注意就會有意外發生。
逛了一會,林清有些意盡闌珊,畢竟這裡不會有絕色,有點姿色的櫥窗女郎外都有四五個人在圍觀排隊,自己身邊有着兩位絕色。
對櫥窗裡的景色開始新鮮,看多了也就是當換一個旅遊的風景,畢竟這裡的特色除了日本外,很少能看到這麼正大光明的皮肉生意。
于丹和夏曉雪的新鮮感很快就過去了,兩人只是來看一看傳說中的街道,畢竟提到荷蘭,人們印象裡就只有鬱金香和性都了。
從紅燈區回林清伯爵府需要繞上一大圈,這也是阿姆斯特丹的一個特色,窮人和富人可以從居住的地分辨出來。
富人集中在市中心的運河附近,中產階級住在紳士運河邊上,而窮人則住在第三條運河,皇帝運河的邊上,而紅燈區就在皇帝運河和紳士運河的兩岸,距離市中心有段距離。
回到城堡,老管家喬哈特正在來回着急的踱步,看見林清後,直接跑了過來:“少爺,今晚要參加皇室的晚宴,你怎麼可以這麼晚纔回來,天啊,還有不到兩個小時,希望一切都來得及。”
林清有些莫名其妙,不是還有兩個小時麼?怎麼會來不及呢?
喬哈特揮了揮手,從城堡裡走出幾個中年婦女,然後拉着林清和于丹就開始往城堡二樓走去,人羣中,林清還看到自己曾經的禮儀教官。
二樓衣帽間內。
林清如同木頭人一樣被兩名中年婦女擺弄了接近半個小時。
終於在確定林清左手帶什麼樣式的手錶配林清的衣服,右手帶什麼款式的戒指符合林清的氣質以及打什麼樣的領帶能彰顯不凡等問題後,又在林清臉上開始化妝起來。
林清覺得自己不需要化妝,因爲自己臉十分的乾淨,並沒有需要遮掩的東西,但化妝師還是在林清臉上抹上了一堆東西,然後又擦掉,這個過程持續了幾次後,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喬哈特站在一旁安靜的看着,時不時提醒上兩句,最後終於在林清要不耐煩的時候忙完了。
林清的噩夢還在繼續,剛剛換好衣服,那個讓林清痛不欲生的禮儀教官又出現了。禮儀官對着林清微微一笑:“伯爵先生,很榮幸再次能與您相見,下面由我來跟你講解下需要注意的一些禮儀。”
林清雖然心底十分抗拒這些東西,但是卻依舊很認真的學習了,這是對別人的尊重,也是對別人文化的一種尊重,並不存在所謂的崇洋媚外這一說法,就如同吃飯西方人喜歡用刀叉中國人喜歡用筷子,平時吃西餐用筷子夾着吃並沒有什麼,但是如果你去外國人家裡做客,你卻拿着一雙筷子吃西餐,就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爲。
現在的林清就是要去荷蘭皇室家裡做客,如果沒有注意基本禮儀,這是對別人也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痛苦的煎熬了四十多分鐘,林清終於可以出師了,不過禮儀官告訴林清,這只是基本的禮儀,還有很多場合的禮儀林清以後需要慢慢學的時候,林清的內心已經接近崩潰了,心裡盤算以後如果要自己出席一些活動,還是全部找理由推掉比較好,果然這些所謂的上流社會都是裝逼犯啊。
林清站在客廳中等待于丹下樓,于丹不需要學習禮儀,禮儀官只是告訴她保持微笑就是最大的禮儀,但是她花費的時間比林清更加長久。
禮服並不是訂製的,屬於一個私人品牌賣的成品,時間太過於倉促,讓林清沒有時間幫她私人訂製一身,但即使這樣,林清也被于丹驚豔到了。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詩經·衛風·碩人》中的詞可以直接套用在於丹身上,原本就十分漂亮的于丹,在經過化妝師的點綴配合着一身雪白的晚禮服,不施粉黛,卻能讓六宮粉黛無顏色,如果不是還要參加晚宴,林清可能現在就是從此君王不早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