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曹吾跟他聊了很久,說了很多事兒,包括未來的計劃。
方綠筱的懷孕有些突然,打亂了曹吾的工作計劃,但所有的計劃這會兒都要給孩子讓路。
曹吾把原本的工作計劃中不太重要的工作剔除了大半,剩下的能不親自做的他準備都交給巴圖和青松。
接下來的一到兩年時間裡,他可能大部分時間都會呆在家裡,陪伴家人,守候孩子出世。
巴圖早有預料,事實上自從慈善演唱會過後,樂樂前往歐洲繼續學業後,黑洞就很難湊齊了。
他們都長大了,越來越多的事物開始介入他們的生活,他們也不再像以前一樣單純。
黑洞一路走到現在,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輕鬆,有很多問題都在背後被解決了。
樂隊每個人都在爲了樂隊努力着,這是他們的事業,更是他們人生的一部分。
這次回公司,巴圖聽到了一些消息。
公司裡幾個沒能通過《華國好聲音》的歌手提出瞭解約;一個樂隊的主唱被外面的公司挖了,正在鬧解散;公司兩個老員工出賣公司機密被牛莉開了……這樣的事兒每天都在發生着。
但巴圖能確定,黑洞的感情是經過時間驗證的,歷久彌堅,從來未曾改變過。
或許因爲隊員各自的原因,這段時間乃至今後的一段時間裡,黑洞都很難湊到一起。
但他相信,當他們相聚的時候,黑洞依然會是一個整體。
黑洞永遠都在。
昨晚跟曹吾聊了會兒天,巴圖感覺好多了,思路也理順了。
未來一段時間是黑洞樂隊整體發展的暫緩期,但卻是隊員各自的發展期。
樂樂要完成自己的學業,青松對電影創作產生了興趣,而自己未來要做的,則是把九寶樂隊帶起來。
很多東西都是要講時機和天賦的,他自己接觸本民族傳統音樂的時間還是太短了,而且就天賦這塊兒而言,他還真不是那幾個弟弟的對手。
巴根從小的童子功讓他的嗓子極爲悠揚清亮,唱長調非常好聽。
而奧爾格勒的呼麥技巧也是從小就學習的,身體構造等先天條件已經調整得非常成熟,巴圖迴歸本民族音樂的時間還是晚了些。
但也談不上後悔,巴圖很清楚自己的路,他註定不會走上發展本民族傳統音樂的道路上去。
傳統文化的確需要傳承,但如果沒有創新和融合,那麼遲早都會有被淘汰的一天。
九寶就是他的一個嘗試。
……
常春草地音樂節今年是第五屆了,舉辦地依然是在北湖國家溼地公園。
音樂節的主辦方經驗逐年豐富,門票也賣得越來越貴了。
從第一屆的一張一百,已經漲到現在的一張兩百三了。
音樂節的核心就是大咖,只要大咖請得多,門票再貴都有人買。
今年的門票每人喊貴,因爲有黑洞參加。
音樂節的宣傳海報上是寫了九寶的名字的,但對於大部分非九寶歌迷而言,九寶中能被他們記住的點,還是黑洞的鼓手巴圖。
黑洞已經很少參加音樂節了,很多新歌迷只能通過僅有的幾場音樂節錄像來過癮。
而九寶便成了黑洞樂隊涉足音樂節唯一的一個點。
雖然只有黑洞的鼓手,但九寶依舊成爲了音樂節第一天的壓軸。
來到後臺,幾乎每一個樂隊都在和巴圖打招呼。
“鼓王!哈哈!好久不見,這就是你的九寶啊?嗬!小夥子們真壯實嘿!”
“巴圖哥,今天唱什麼啊?”
“躁起來啊!必須的!”
巴根幾人跟在他身後,跟着打了圈招呼。
他們有專門的休息室,一行人進了休息室坐下,巴圖看着他們,笑問:“感覺怎麼樣?”
“還行啊!挺好的。”奧爾格勒往沙發上一躺,笑呵呵的說。
巴圖搖了搖頭,說道:“那些樂隊的客氣,包括咱們享受的這待遇,你們覺得來源自什麼?”
奧爾格勒幾人愣了下,互相看了眼。
“來源自我,來源自黑洞。”巴圖指着自己認真說道。
巴根有些尷尬,撓了撓腦袋,看了眼奧爾格勒。
巴圖繼續說道:“你們覺得九寶的實力夠壓軸嗎?”
奧爾格勒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巴圖指了指他,說道:“爲什麼不敢說?”
“我當然敢說!”奧爾格勒一梗脖子:“我們怎麼就不夠壓軸的實力了?”
“怎麼證明?”巴圖反問。
奧爾格勒又說不出話來了。
“記住。”巴圖認真說道:“樂隊是用作品來說話的,能評判你們的只有觀衆。我不希望我成爲你們的保護傘,相信你們也不希望。我想要的是下一次再出現時,大家介紹我們時,不會把黑洞的鼓手巴圖放在最前面,而是直接介紹我們的名字,九寶。”
“黑洞是黑洞,九寶是九寶,今天的主角是你們,不是我。”
巴圖幾個小夥子哆嗦了下,一個個被攛掇得激動不已,嗷嗷叫喚,已經按捺不住想要衝上舞臺證明自己的慾望了。
巴圖搖了搖頭,小夥子太好騙了。
在休息室待了一會兒,他們便都出來了,在後臺等着看其他樂隊的表演。
很多樂隊都有些納悶,爲什麼九寶才進休息室一會兒,一個個就變得像餓狼一樣,眼睛都綠了。
黑洞崛起的這幾年,金屬樂已經在國內遍地開花,這兩年冒頭的樂隊有很多都是玩金屬樂的。
今天上場的前五支樂隊中,居然有兩支都是金屬樂隊,還有一支號稱是硬搖的,但那編曲實際上還是金屬。
雖然氾濫,但是依然有市場。
金屬熱正處於燒得最旺的階段,黑洞又分身乏術,觀衆們的胃口需要被填補,市場自然會催生出一批金屬樂隊來滿足需求。
沒辦法,金屬樂玩現場比搖滾還爽,又重又沉的鼓那麼一砸,電吉他踩個失真猛掃Riff,現場就是躁得起來。
?常春這邊的觀衆玩得很瘋,尤其是女觀衆,擠到最前排的都是大老孃們,一個比一個搖得歡實。
現場爲了降暑,在舞臺上配備了噴霧,有幾個上臺不好好唱歌的壞小子拿着噴頭專挑前排穿白T恤的女孩噴,但卻沒人在意,反而跳得更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