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緊隨在她後面,待看到軟榻上那交纏的兩個人的時候面上也是不禁一羞。
“青衣,告訴我,這不是真的!”軟榻上的二人,一個是她所敬所愛的丈夫,一個是她最爲信任的二妹,她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同時看到了她,但是明顯驚訝的人只有她一個,林天遠被破壞了好事,面色有些不滿,站起身來利索地穿着衣服,而二妹程初雨因爲沒穿衣服便將身子藏在軟被上,面上非但沒有半分羞澀愧疚,反倒是一臉得意地看着程初心。
“小姐,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不如你就成全了遠哥和初雨小姐吧!”原以爲自己的貼身丫頭會勸慰她,甚至去指責軟榻上的那兩人,誰知青衣卻突然給了她這麼一個回答,青衣竟然要她成全這兩個苟合的男女,而且她叫林天遠爲遠哥?
目光由驚嚇變爲驚恐,程初心不敢讓自己往哪方面想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到現在還不明白,怎麼會有怎麼蠢的女人呢?”軟榻上的程初雨不禁嬌媚一笑,看向程初心的時候目光卻變得極爲狠毒,“我的好姐姐,從來都是男人不解風情,你倒好,時不時地和遠哥分房睡也就罷了,還不准他納青衣爲妾,遠哥是個正常的男人,你說他是喜歡你還是喜歡我呢?”
“原來原來你們三個是一夥的!”程初心目光在這三人之間徘徊,她所愛的遠哥,所信任的二妹,跟了十多年的丫頭,竟然全都背叛她了,怎麼會這樣可笑,商界上最會勾心鬥角的程初心竟然如此識人不清,引狼入室!突然間覺得有些氣血攻心,程初心喉中猛地一陣腥甜,竟然生生地吐出一口血來。
青衣笑了笑,上前要拍程初心的背,卻被程初心一手打掉,她不要這個賤人假惺惺的可憐。
“小姐,這也不能怪青衣,我跟了你十幾年了,勞心勞力的,也沒要求你讓我做個姨娘什麼的,但是你卻連一個侍妾的名分都不願意給我,我跟着你還能有什麼呢,所以青衣不得不爲自己打算了!”青衣笑意沒有減少,她也不生氣,走到程初雨的身邊,忽地行禮道:“夫人好!”
“程府未來的姨娘,恭喜!”青衣的話讓程初雨非常滿意,青衣既然下藥成功,那她提攜這個丫頭做個姨娘又何妨。
“我不管你們這些狗男女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現在都給我滾!”夫人?姨娘?笑話,只要她程初心還在一天,這些人都翻不了身,只是吐出一口血後,腹中怎麼變得那般絞痛,程初心捂着小腹,喝道:“你們在我的藥膳裡面放了什麼?”
“傻瓜,現在纔想起來被下藥了。其實也沒放什麼,只是每天放一點點的毒,那一點點不會死人,不過你喝到現在,應該差不多毒發了!”程初雨的笑聲放肆至極,她眸光一動,復又說道:“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其實你懷孕一個多月了,只不過你自己沒注意,這下可慘了,要一屍兩命了,怎麼辦啊怎麼辦!”
懷孕月餘?一屍兩命?彷彿打了一個晴天霹靂,程初心也不知道憑着什麼勁衝到了軟榻前,揮着拳頭要打程初雨,卻被一旁的林天遠一腳朝小腹踢去,摔到了地上。
“到現在了你這女人還鬧什麼?府裡府外都是我的人,不然你當你現在這樣大喊大叫怎麼會沒人
來呢?”林天遠俊容浮上了一層黑色,說道:“鬧到今日也不是我想看到的,只不過你一直把持着程家產業,我仕途上多需要銀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跟我說什麼爲官要清廉的屁話,要不是初雨私下拿賬房的錢給我,你當我這個侍郎是怎麼當上的!”
“你你不是說爲官要清廉,處事要公正嗎?”眼前的人分明是個僞君子,當初是怎麼瞎了眼看上他的。原來他要害她除了因爲她和他分房睡性子冷淡外,更重要的還是錢,他當初的虛情假意都不過是爲了她程家的錢財罷了。程初心只覺心好痛,比腹中那火辣辣的疼痛還來得難受,脣角再次溢出鮮血,視線開始變得模糊,眼前哪裡還是三個人啊,根本就是三隻豺狼,她養了那麼久卻合着夥要吃了她的豺狼
林天遠微微撣了撣方纔被程初心扯住的髒了的袖子,眸光愈發冰冷,聲音毫無情意,“事到如今,多說無益,你好生地去吧!放心,程家的一切都不會變的,只不過是換了個主人,而你的愛弟和那礙事的管家我也會留一口飯給他們吃的,當然,是在他們聽話的情況下”後面的話程初心已然聽不見了,她只是用一雙眸子死死地瞪着他,她記住了他這個無情的眼神,就算是化作厲鬼,她也不會放過這幾個人的!
天禮十二年七月,商界傳說程家商行之主程初心猝死,風光大葬。
“皇兄想讓且歌做什麼?”這回換上官且歌眸中閃過一絲驚疑,但他心意已決,是絕無可能動搖的,鳳眸愈發堅定,他問道。
他提出西營和聖言令這兩個怎樣誘惑人心的東西,皇兄竟然不心動?但是他知道這兒並非是什麼好事,皇兄對這兩樣東西不動容,便意味着他想要更多更大的利益!
這人的慾望,如勾壑深淵,從來沒有填滿的時候,更遑論是一個王者。上官且行嘴角微帶着一抹詭異的笑,從御書桌上取出一張帛布,遞給上官且歌。
“止情崖的地圖?”上官且歌接了過來,目光透着一絲驚訝,誰都知道前朝餘孽便棲身於止情崖,但是卻沒有辦法派兵前去剿滅,原因無非兩點。其一,止情崖高懸陡峭,地勢複雜,而且機關重重,稍有不慎,便命喪崖下。其二,止情崖上多是前炎月王朝十二天將之後,個個武功高強而詭異,甚至還會毒術秘術,想要將其一網打盡着實如同登天。
止情崖近年行事詭秘,雖然知道其與最近天商發生的事情脫不了干係,但是仍舊無法查到一絲半毫的行跡,更別說止情崖的地圖了。他的密探唯一能得到的消息便是止情崖同蕭一樂的一樂閣聯繫密切,沒想到皇兄卻能得到這麼重要的地圖,看這地圖上描繪地栩栩如生,哪一齣有陷阱哪一齣是山洞都詳細標註了出來,應該不會是假的。
“沒錯,皇弟你也應當知道止情崖對我天商的威脅有多大,自朕登基以來,這歐陽止情就興了不少風浪,年家這次的事情,朕懷疑是歐陽止情借刀殺人,後來得到密報,近來止情崖上果然人手出動不少,更加證實了這一點,止情崖一日不除,朕的心中一日不安!”上官且行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朕好不容易將人安排進了止情崖,臥底兩年,這地圖便是用他的性命換的!”
上官且歌合上帛布,果見背面沾了不少血跡,想
來皇兄的密探應該是被止情崖發現了,用命才保住了這麼一張地圖。
“皇兄是要且歌率人去剿了這止情崖嗎?”有了這地圖,再憑他西營三騎的實力,上這止情崖勝算便多了幾分。
“止情崖一行,兇險萬分,朕答應你,若皇弟班師回朝,一定親自頒一道聖旨爲皇弟和楚一憂賜婚,以國禮行之!”上前重重地拍了拍上官且歌的肩膀,上官且行目露惋嘆,道:“江山美人難兩全,朕承認是虛榮心作祟,明知皇弟你更能給那人幸福,卻仍舊不願放手!”
“皇兄此話當真?”雖然這件事有些冒險,但是上官且歌不想錯過這一次機會了,他和阿憂能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機會。
“天子之言,斷無收回之意!”斬釘截鐵的話,讓上官且歌心中的戒備減了幾分,但是他仍舊有幾分不放心,楚一憂是怎樣的女子他再清楚不可,皇兄沒道理那麼輕易放手的,若是出爾反爾,也是極有可能的。
“坐在這個位置上,賦予了朕很多權利,所以朕會偏執頑固,但是這皇位同樣也有很多無奈與身不由已,朕不是年少輕狂,事情孰輕孰重還分得清楚!”上官且行面容一暗,嘴角帶着一彎若有若無的苦笑,“何況,朕身邊還有一個聰慧無雙的宗政清月,朕也該滿足了!”
上官且歌突然發現他其實並不瞭解上官且行的內心,或者說自上官且行當了太子之後,他就不知道他這個二皇兄心裡想的是什麼了。這也難怪,人的內心所想與表面所做經常都是反着來的,上官且歌可以瞭解上官且行的一舉一動,甚至猜測出他下一步會怎麼做,但是上官且行的感情世界他自很久以前就不關注了。
帝王再怎麼專橫無理,始終也是一個凡人,也會有七情六慾,換了他上官且歌坐了那個位置,也應該會有這樣矛盾的人生吧,甚至過得比上官且行更加無奈。一個人不管再怎麼十惡不赦,內心也總有柔軟的地方,何況他的皇兄也並非那種惡人或許他該信他一回!
不管上官且行遵不遵守承諾,剿滅止情崖總歸是無害的,日後他離了朝堂也比較安心。更何況正如上官且行所說,不說其他千姿百態的妃嬪,他身邊還有一個宗政清月呢,宗政清月那樣的女人,沒有幾個男人抵擋得住的,縱然是皇兄,只要給她時間,她總歸是能俘獲皇兄的心的。
“好!皇弟今晚就整頓人馬,明日便秘密出發!”幾經思索,上官且歌應了下來,事情總歸是無害的,他何不賭一把呢?
“皇弟果真是我天商的頂樑柱,此事只許大勝,不容閃失!”上官且行面容突現幾分喜色,激動地要拍桌叫好。
“皇兄放心,且歌一定能將歐陽止情的人頭帶回來!”嘴角劃過一抹淡笑,上官且歌目光已是志在必得,他轉眸看向上官且行,重重說道:“到時還請皇兄信守承諾!”
“皇弟,有你這句話朕就放心了!”上官且歌的眸光讓上官且行有片刻的驚愕,但是又很快被一抹和善的微笑代替,他笑着說道:“皇弟放心,聖旨朕都擬好了,只要你一回朝,朕立馬蓋上玉璽!”
似乎是怕上官且歌不信,上官且行還特地從書桌上抽出一卷聖旨,上官且歌微微一瞥,確實是爲他和阿憂賜婚的聖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