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厚顏無恥

他就這樣看着她,目不轉睛,眼睛裡是毫不壓抑的情思繾綣,冷酷傲然的晉王世子,是從不會流露出這種感情的,即便是在心愛的人面前。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是以,當他慢慢走近她,直至到她面前,他眼中的深情已經消失不見,變得一派清明。

季裳華看到的,就是他平靜的眼神和表情,在她看來,晉王世子這樣的表情已經算是“溫和”了。卻不知,他面對她的時候,掩蓋對她的熱切,也需要很大的定力。

他的身形高大,不經意間將面前嬌弱的人兒籠罩住,淡淡問道,“勞累了一天,很累吧?”

看看周圍的人已經衝進喜堂,季裳華才放心和他說話,笑容柔和道,“無礙,畢竟是我大哥的婚禮,應該辦的體面熱鬧。”

事實上,季裳華做的的確很好,想到她小小年紀便總是操勞,父親偏心,母親又早逝,還要和繼母庶妹爭鬥,蕭承佑不禁有些心疼,想着等娶她過門,一定不要她受一點苦。

見他若有所思,季裳華又道,“世子今日怎麼有空來了?”

蕭承佑像是在說一件很尋常的事,“今日京中許多貴人都來了,就連貴妃和皇后也派人送了賞賜,他又是你兄長,我如何能不來?”

其實,他心裡有點酸酸的,在季裳華心裡,季維之總是第一位的,就連答應嫁給他,也是因爲他說了他會替她護着她的親人。可是,他們兄妹從小相依爲命,他即便嫉妒,又能說什麼呢。

季裳華不做他想,點點頭,“勞煩世子了。”

見她還是對自己這樣生疏,他不禁有些挫敗感,不過他也知道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畢竟從兗州之行到現在也不過是一個多月罷了,兩人相處的時間也不長。

沉默了一會,季裳華想起了什麼,從袖子裡拿出了什麼東西,捏在手中。

她少有的有些慌亂,低聲道,“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方纔還酸酸的晉王世子突然像看到了希望,卻不能表現得太過着急,語氣淡淡道,“什麼?”

季裳華斟酌着用詞,“……是回禮。”她看他一眼,然後不自在的躲閃開來,看着不遠處石榴樹上的一隻燈籠,“你送我這麼多東西,我還從未回過禮,是我疏忽了。”

蕭承佑劍眉微動,瞧着她。不知道是因爲燭火映照還是別的原因,她的臉頰微紅,比往日多了幾分小女孩的可愛。

不由得,他脣角微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到底送了什麼。

他壓下心中的急迫,“我送你東西,只是希望你高興,沒想過你送什麼回禮。”

季裳華話語滿是認真,“話雖如此,但總要禮尚往來的,這才符合禮數。”說了這麼多,終於找到了一個回禮的理由,“我想着,依照世子的身份,定然什麼都不缺的,我就親手做了一件物什,雖然並不貴重,但也算是聊表心意,我做工不好,世子若是嫌棄……”

“不會。”蕭承佑露出一個輕巧的笑,不自覺的放柔了聲音,“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歡。”

語罷,便將那回禮從季裳華手上抽了出去,藉着燭光,看了看,發現是個繡袋,摸了摸,感覺到裡面放着什麼東西,很輕很軟的樣子。

他扯了扯兩邊的繫帶,就要打開,季裳華忙阻止,“你回去再看。”

蕭承佑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以眼神詢問她,爲何。

季裳華道,“今天這種場合,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出現一個人,萬一被人發現,會被人議論,所以,世子還是回去再看吧。”

她纔不要在他面前丟人呢!

蕭承佑有些失望,雖不理解她的想法,還是答應着,“好,都聽你的。”語氣中有着兩人不曾察覺的寵溺。

終於送出去了,季裳華覺得一件心事了了,壓力頓減,微笑道,“既如此,我就先走了,若是世子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家中婢女。”

“是要去喜堂嗎?”蕭承佑問道。

季裳華點點頭,“是。”

“我也去。”頓了頓他又道,“你先走,我等一等再去。”

季裳華道,“好。”

進入喜堂,剛好聽到贊禮唱道,“禮成!”

便聽到周圍人熱鬧的笑聲起鬨聲,簇擁着一對新人,這時候就看到喜娘笑容滿面,高聲道,“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笑鬧聲更加熱烈了,簇擁着一對新人向新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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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裳華就站在最後面,看着前面兩個紅衣背影,他們兩人站在一起,無論是從容貌還是氣質都很相配。

她想,蓋頭底下的林瓊簫一定滿臉幸福吧,經歷了生離死別,有情人終成眷屬,她不禁也覺得欣慰,真好,她的親人和朋友都得到了幸福。

直到兩人背影消失,季裳華纔跟上去,這時候,突然有人拍了她一下,季裳華一驚,然後回頭,看見是一臉笑意的益陽郡主,“郡主一個人來的嗎。”

益陽郡主看看後面的人,“我和我大哥一起來的,可是爲了不打擾你們單獨相處,便一個人四處看看了。”她神秘的笑笑,湊到她面前,“如今你兄長和瓊簫歷經磨難,終成眷屬,你呢,打算什麼時候嫁給我大哥?”

如今她已經被賜婚給周子祺,很是愉悅,只有季裳華一人還沒有歸宿,不禁爲她“操心”。

季裳華並沒有表現出女兒家的害羞,只是輕笑道,“郡主又拿我打趣,我看是郡主着急嫁人吧。”

益陽郡主臉上蔓延着紅霞,嗔她一眼,又大大方方道,“我就是喜歡周子琪,就是想嫁給他,怎麼樣。”

季裳華沒料到她會如此說,啞然失笑。

兩人在長廊上走着,益陽郡主突然道,“爲了他們兩個人,你也是煞費苦心了,如今總算是苦盡甘來了,季維之有你這個妹妹,真是好運氣。”

季裳華笑容有些悵惘,輕聲道,“看着她們兩個人,彷彿覺得,我的人生也圓滿了。”

益陽郡主皺眉,不理解季裳華何出此言。她不知道季裳華前生經歷了什麼事,自然不理解季裳華爲何出此感嘆。

對季裳華來說,經歷了前世的苦楚和親人的慘死,這樣小小的幸福都覺得很是滿足。

剛到了新房門口,便聽到大舅母鄭氏的笑聲,“維之,快掀蓋頭吧。”

“是啊,快掀開吧,讓我們看看新娘子多漂亮……”周圍的夫人也起鬨道。

季維之溫潤秀雅的容貌是掩飾不住的喜意,被周圍人一打趣,臉就紅了,但還是表現得很鎮定,掀開蓋頭。

立刻就有人笑道,“新娘子可真漂亮……”

“是啊,兩人剛好,才子佳人,天造地設的一對……”

林瓊簫何曾被這樣打趣過,羞紅了臉,看了一眼俊朗的夫君,快速低下頭。

季維之看着他的新婚妻子。只覺得朝思暮想的人終於來到了他身邊,不覺看癡了。

然後,突然有人推了他一把,笑道,“新郎官別捨不得了,先去陪客吧,以後兩人長長久久的,還怕看不夠?”

季維之臉色更紅了,低頭施了一禮,快速出去了。

季維之一走,新房的氛圍更加熱烈了,周圍的夫人都帶着自家姑娘,和鄭氏說笑,雖然難免恭維,但此時此刻都是發自內心的祝福。

一看到季裳華和益陽郡主進來,衆人下意識停止了說笑,紛紛起身向益陽郡主行禮,益陽郡主連忙道,“不必多禮,我是來看瓊簫的。”

在看到鄭氏這個未來婆婆的時候,益陽郡主難得一見的表現出羞澀,迅速往林瓊簫那邊走去。

衆人見益陽郡主沒什麼架子,便又說笑起來。

益陽郡主大大方方的打量着林瓊簫,“瓊簫,兩次婚禮,一次比一次盛大,這在京都都是絕無僅有的,可見季維之對你是真好,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呢。”

林瓊簫又何嘗不這樣覺得呢,能得到這樣一份感情,她從前也是想不到的,她的父親一生只有她母親一個妻子,從沒有妾室通房,即便母親只生了她一個女兒,父親也不改初衷,這已是世間少見。沒想到季維之的作爲更勝父親,竟然可以爲她終身不娶。

她以後自當珍惜……

季裳華也笑着走上前去,“以前我見林姐姐第一面的時候,就喜歡林姐姐這樣的人,希望有一天她能做我嫂子,今日這個願望總算實現了,我很爲大哥高興。”

鄭氏也道,“這更好,你們本就是好友,如今又成了姑嫂,以後相處起來會更和睦呢。”

季裳華微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屋子裡這麼多人都在圍繞着她,林瓊簫又不熟悉,所以有些緊張,現在看到季裳華來了,不禁覺得放鬆了不少。

新房裡繼續說笑,氛圍越來越和諧,時見過得很快,人都想要散去了,就在這時,聽到一道聲音從外面傳來。再這樣一個喜慶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兀。

“大姐,雖然大家已不在一個族譜,但好歹姐妹一場,大哥成親的日子,你怎麼也不叫上我呢?難道還是在怪妹妹了?”

衆人紛紛回頭,好像時隔多日,已經忘了眼前的女子是誰,沉默了好半天,才發出聲音。

有一個夫人不禁道,“這……這不是二小姐嗎?”

“是啊……她不是應該伴着青燈古佛,除去自身煞氣嗎,怎麼出來了,還打扮的這樣華麗……”

頓時,原本喜慶的時刻,所有人突然被一個突如其來的人吸引的過去,季裳華神情一凝,然後脣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冷嘲。

是季芳華,果然,還是不消停。

希望郡主皺眉,“裳華,是我眼花了嗎?那個人怎麼那麼像你那個惡毒妹妹。”

季裳華被她的話逗笑了,道,“不是你眼花了,是真的,她就是季芳華,前幾日,我已經見過她了,她如今可是太子殿下最爲寵愛的女人了,而且肚子裡還有了太子的子。”

“啊,怎麼會這樣。”益陽郡主很不喜歡這個矯情做作的小白花,如今又攀上了太子,成了太子的小妾,更加嫌惡,“她怎麼突然出現了,看樣子來者不善,怕是要擾亂瓊簫的婚禮。”

季裳華表情淡淡,沒有一絲憤怒,只是安撫的對林瓊簫道,“你不必管,交給我來解決。”

林瓊簫自然也知道季芳華和季裳華的恩怨,有些擔心,但還是順從的點點頭。

季芳華一身粉色衣衫,面上敷着脂粉和胭脂,脣上塗的豔紅的口脂,滿頭珠翠,華光璀璨,竟是比所有人打扮的都隆重,好像要將新娘子都比下去。唯一不同也是不可逾越的是,她不能穿大紅色,因爲她是妾。

季裳華不由覺得好笑,她向來知道,季芳華是多麼驕傲,以爲自己將來是要飛上枝頭,高人一等的,如今卻淪爲妾室,大紅色都不能穿,不知看到林瓊簫,她心裡是什麼感受。

看着季裳華含笑的眉眼,季芳華只覺得季裳華一定在嘲笑她,事實上,她的確猜對了,不愧是多年的死對頭。

她捏了捏手心,走了進來,身後卻沒有了前幾日見到的那兩個嬤嬤。

“怎麼,大姐不說話,是不歡迎我嗎?我以爲姐妹重逢,大姐會很開心纔對。”她故作高興道。

季裳華脣畔噙着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二妹說哪裡的話,今日是大哥的好日子,來者是客,無論誰來,我們只有歡迎的道理。”

季芳華又被氣到了,什麼叫“無論誰來”,她是在告訴衆人她不想讓季芳華來嗎?也是,季芳華根本沒收到請帖,是不請自來。

季芳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走到季裳華面前,看到季裳華不施粉黛仍舊傾國傾城的臉,不由更加生氣,可是面上卻一派和煦。

她笑着道,“聽說大哥幾經波折終於娶到了大嫂,我今日是來看看,什麼樣的女子,能讓大哥如此念念不忘。”

季裳華不準痕跡的擋在了季芳華面前,瞳孔裡倒映出燭光,一絲冷嘲慢慢浮上來,“能讓大哥心悅之人,定然是無可挑剔的。二妹從前在季家時,也是見過的,她便是林姐姐,之前的林祭酒之千金。哦,二妹就不在京都,想必不知道,林姐姐現在是一品太傅之女,更是陛下親封的淑慧郡主,果然,大嫂如陛下所言,鍾靈毓秀,端莊淑慧,所以賜封淑慧郡主。”

言下之意,就是林瓊簫可是陛下金口玉言親封的郡主,不是你一個小小妾室可比的,就連陛下都對林瓊簫多加讚賞,你就閉口不言吧。

季芳華深刻明白了季裳華的言外之意,可恨自己如今的身份尷尬,不能與之抗衡!

季芳華的手指一寸寸收緊了,強笑道,“原來如此,大哥真是好福氣,我真應該恭喜大哥了。”

“我也這麼覺得。”季裳華微笑道。

季芳華氣悶,她現在雖然依靠太子,但還是不能拿季裳華怎麼樣,前幾日她回季家挑釁季裳華那件事,不知怎麼,就傳到了皇后耳中,皇后向來不喜歡她,便將太子和太子妃招進宮中責罵了一番,讓太子妃好好管理太子府姬妾。她後來才知道,若不是她有了身孕,皇后是要將她賜死的!

太子那樣軟弱的人,如何能反抗皇后?

那一刻,她突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慶幸這孩子來得及時,又怕真的如季裳華所說會被去母留子!她心裡恐懼,卻不能在季裳華面前表現出來,否則她就徹底輸了。

其實,她在太子府過得並非那麼好,太子雖寵愛她,但也寵愛其他美人,而且還有許多有名分的妾室,個個手腕了得,還時常嘲笑她妾都算不上,若不是爲了太子的名聲,大家一損俱損,真想告訴所有人,以前目下無塵的季家二小姐竟然屈身一個妾室。

太子妃看起來端莊大氣,溫婉賢淑,實則手段高超,太子府那麼多美人沒有一個不對她心懷敬畏,之所以不明着處置她,是因爲太子妃知道皇后不喜歡她,既如此,又何必她動手,反而惹得太子不高興,反正自有皇后出手料理。每每都有人同情太子妃,太子寵愛妾室,忽略正妃,使得皇后更厭惡她,太子也不敢爲了她大張旗鼓爲她出氣,也不可能直接對付季裳華。

爲了今日能來參加季維之的婚禮,她求了太子,又求了太子妃好幾天才被放出來,而且太子妃還警告她,不許損害太子名譽。她心中苦怨,也只能諾諾答應。

現在看到季裳華光彩照人的模樣,不日又要成爲世子妃,和她形成了鮮明對比,將她的落魄又勾了出來,報復季裳華的心愈加強烈。

這次她一定要季裳華體會一下如過街老鼠的感覺。

因爲季芳華的到來,新房的氣氛沒有了方纔的自然,衆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季芳華怎麼突然出現了,而且她打扮成這樣……不知道從哪裡來的……

可是季芳華卻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她何嘗不想告訴衆人她的靠山是太子,可是因爲懼怕皇后和太子妃,她只能忍着。

季裳華似笑非笑,偏偏要問,“二妹是從何處來,此次回來,要不要在季家多住兩日?”

季芳華冷笑,“多住兩日?只怕大姐會不高興,既如此,我還是回去的好,反正對大哥的祝福我已經送到了,就不留下來礙大姐的眼了。”

季裳華容色姣好,語態溫柔,“妹妹說哪裡話,你這樣走了,父親該有多傷心啊。”

季芳華道,“大姐向來八面玲瓏,父親那裡就由大姐多多照顧了,”她一拍額頭,“哎,我怎麼忘記了,大姐已經不是季家人了,又如何去父親那裡盡孝呢。”

季裳華微微一笑,不理會她這句話,對衆夫人小姐道,“時候不早了,我們也去宴席上吧。”

季裳華這個作爲,是根本不將季芳華放在眼中。衆人看看現在的情況,確實不適合留下來了,便紛紛走了,季裳華送她們出了房門,轉身對季芳華道,“二妹要不要去喝杯喜酒?”

季芳華一噎,季裳華又道,“不好意思,我忘記了,二妹如今懷有身孕,無法飲酒,真是可惜。”

語罷,就和益陽郡主揚長而去,季芳華跺了跺腳,也出了新房。

季芳華聽着前面傳來益陽郡主的聲音,“也就是你顧全大局不和她一般見識,如果是我,早就派人將她打了出去,哪裡管她是不是太子的小妾。”

季裳華輕笑道,“這個我自然是信的,太子側妃都不敢對你不敬,更何況是她呢。”

“你說,她會不會回去告訴太子?”

“自然會的,可是太子也只能讓她忍一忍了,難道太子想讓所有人知道他藏了一個煞星在府上嗎?”季裳華往後面看了看,壓低了聲音,“即便我們心裡清楚,也不要將她在太子府的消息宣揚出去,萬一太子將她藏起來,找不到人,那可是污衊太子的罪名。”

宴會上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季維之正在人羣中敬酒,周子揚還拼命灌季維之酒喝,季裳華搖頭失笑,季維之本就酒量淺,今晚恐怕要醉了。

人羣中,季維之好像一下子看到了季裳華,對她露出一個求救的眼神,季裳華對他遙遙擺手,表示愛莫能助。

季維之面上有一瞬間的沮喪,又被其他年輕公子拉去喝酒了,這些都是季維之的好友,也是讀書人,是以相互熟悉些。

最後還是周子祺看不過眼去了,拉開季維之道,“好了好了,喝了這麼多,維之怕是已經醉了,大家改日再讓維之請喝酒好不好?”

立刻有人道,“這怎麼行,季兄現在是金榜題名,洞房花燭,雙喜臨門,一定要無醉不歸。”

周圍人依舊是興致高漲,一定不放季維之離開。

周子祺摸摸鼻子,給季維之一個同情的眼神,表示無能爲力。

季維之苦笑,還是接過了一杯酒,想來今夜他一定會是醉醺醺的回新房,萬一簫兒嫌棄他可怎麼好?

就在宴會正進行的時候,突然一個黑影從一旁撲過來,一下子跌落在衆人腳下,後面還有一個人追趕,喊道,“哪裡來的小賊,竟然偷東西偷到這裡來了!”

突然的呼喝,所有人的都停下了喝酒說笑,不約而同的轉頭看着兩人。

季維之被灌酒灌的迷迷糊糊,突然一個激靈,酒醒了大半,眼底恢復了清明,皺眉看着兩人。

他認了出來,追人的那個是季宅的護院,便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鬧到了這裡來,驚擾了貴客。”

護院忙請罪,“公子,小的不是有意爲之,實在是這個小賊太狡猾,東跑西竄,最後跑到了這裡,想要趁亂逃跑,小的便也追到了這裡。”

發生了這種事,真是出人意料,而且還是在婚宴之上,這似乎是太巧了些。

季維之先向衆人請罪,“真是對不住各位,沒想到會突然出現賊人,我立刻就將此人處理了,請大家放心飲宴。”

衆人忙道沒什麼,這也是沒有預料到的。

季維之看着此人,面如土灰,衣衫襤褸,戰戰兢兢,不由起了憐憫之心,想來也是迫不得已才進來偷東西的。

想了想他道,“想來你也是迫不得已才進來偷竊的,今天這種情況,便不送你去見官了。”然後對季興道,“給他幾兩銀子,送他出去吧。”

季興應了,便和護院一起將乞丐拉起來,想送他出去。

可是,乞丐走出人羣,四處看看,似乎在搜尋什麼,一雙眼睛滴溜溜轉着。季興以爲他餓了,便想讓丫鬟去給他拿些飯食來,突然,乞丐一下子衝了過去,撲倒季裳華腳下,大哭大喊道,“娘子,我總算找到你了!”

此言一出,石破天驚。所有人都朝這邊望過來,過了一會,紛紛起身,朝這邊走過來。

庭院一下子沉寂了,看看這個乞丐,又看看季裳華,好像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繁縷脾氣衝動,見此,一下子將欲拉住季裳華裙襬的那隻手扯開來,“你是什麼人,敢這樣對我家小姐無禮!”

乞丐大叫起來,“她是你家小姐,但也是我娘子!既這樣,我就是季家的女婿,你纔不該對我無禮!”

人漸漸圍攏過來,面上是震驚,鄙夷,幸災樂禍,還有小聲議論。所有人都盯着季裳華和這個乞丐,好像期望能從季裳華的臉上看出什麼。

可是,他們註定要失望了,季裳華面上只有平靜,眼神很是淡漠,依舊是美人傾城,儀態端莊,如月下一朵曇花,幽靜的盛開。

繁縷面色大變,指着這個乞丐,“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家小姐根本就不認識你!誰讓你來胡言亂語的!”

季維之見此,第一次發怒,“我好心送你銀子,不送你見官,你卻這樣污衊我妹妹,來人將這個惡賊送去官府!”

乞丐卻不肯,抱着季維之的腿不撒手,“大哥,我真是令妹的夫婿啊,可是,我一開始也沒想到她是季家千金,只以爲她是一個山村姑娘,便與她結爲夫妻,可是,後來我找不到她了,我找了好久才發現,她在這裡,華兒,雖然你嫌棄跟着我窮苦,但我們既已成親,你不能不認我啊。”

猶如一道驚雷,砸向衆人,這個男子口口聲聲說季裳華是他的妻子,實在是讓人不敢置信。再看看季裳華,這樣的身份和容貌,會看得上一個乞丐嗎?這未免太天方夜譚了吧?而且,不出意外,她還是晉王府世子妃,怎麼會讓這種事發生?

可是人們天生的獵奇心裡,對這個乞丐的話起了三分興趣。

這時候,鄭氏也擠入人羣,怒聲道,“大膽惡賊,是誰讓你來婚宴上鬧事的?敢這樣污衊裳華,你有什麼目的!”

周子揚和周子祺一人一邊在鄭氏身旁,怕鄭氏太過生氣,周子祺冷笑道,“敢在這裡鬧事,還真是膽大包天,說,是誰指使你的?”

乞丐拼命的搖頭,“不,無人指使我,我就是來尋我娘子的,季裳華就是我娘子。”他又想去拉季裳華的裙襬,“華兒,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嫌貧愛富啊。”

周子祺一下子踩住了他的手指,“滿口胡言亂語,也不看看你什麼德行,裳華怎麼會看得上你這種人!”

乞丐痛的大叫,“我……我說的就是真的,你們這些權貴,依仗身份,想掩蓋事實,殺人滅口嗎?”

周子祺怒極反笑,“我若真的想殺人滅口,你以爲你還會有機會出現在這裡嗎?”

其他人一聽,的確是這個道理,若果真季裳華和他有什麼,爲了掩蓋事實早就將他殺了,怎麼會讓他有機會來這裡指認季裳華呢?

然而乞丐下句話卻讓周子琪直接黑了臉,乞丐趴在地上大喊道,“那是因爲華兒對我舊情難忘,不忍殺我。可我不能忘記她,更不能看她爲了榮華富貴嫁給別人,只能趁此機會來找她,希望她能念及往日夫妻情分,回到我身邊。”

他口口聲聲都是夫妻,激起了季維之等人極大的憤怒,竟敢這樣污衊季裳華名聲,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就在這時,季芳華道,“大哥,先彆着急,人都說,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也相信大姐不會做出這等醜事。可是爲免流言蜚語流傳,一定要問清楚了,查出幕後黑手,看看是誰看這樣陷害大姐。”

女子一旦涉及到這些,一輩子可全完了,別說是婚事,可能命都會沒有了。即便是小小的流言蜚語,也能逼死一個人,所以,某些人出於看熱鬧的心思,都附和季芳華將此事查清。

更有嫉妒季裳華的小姐,盼望季裳華名聲盡毀,這樣一來,看她如何嫁給晉王世子。

就聽到有人道,“是啊,二小姐說的對,爲了大小姐的名聲,還是查清楚爲好。”

“我相信,依照大小姐的人品,是不會做出這樣傷風敗俗之事的……”

季芳華面露得意,她就知道會有不少人樂得看笑話。

季裳華瞥她一眼,眸光閃過幾分陰冷,似笑非笑,“老實說,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你這樣厚顏無恥之人,我從未見過你,你竟然就敢口出惡言,說,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

乞丐暗暗掃了季芳華一眼,然後繼續不哭大喊,“娘子,你怎麼能不認我呢,我知道我不能給你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我們既然做過夫妻,你再嫁給別人豈不是欺騙?我不能眼睜睜看你錯下去啊。”

他看看四周的人,哭訴,“各位貴人,我沒有撒謊,她的確是我妻子。我本來在鄉下生活,有一次上山砍柴,下山的時候,救了一個女子,就是她。可是,她當時的穿着打扮並沒有這麼華貴,我便以爲她是一個山村女子。後來,她告訴我,她是被家中繼母趕出來的,在路上遇到劫匪,不小心滾落下山,受了傷。我可憐她的遭遇,即便家裡很窮,依舊賣了兩隻老母雞給她買藥,後來她身體好了,爲辦法我大恩,便以身相許。我也很喜歡她,便結爲夫妻了。

可是,好景不長,有一天夜裡,她趁我睡着,偷偷走了,什麼都沒留下。我很是焦急,怕她遇到危險,到處找尋她不見蹤影。可是,她既是我妻子,我活着一日,便一日不會放棄尋找,終於找了近兩年,終於找到她了。我這才知道,她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才知道我配不上她,我給不了她錦衣玉食,難怪她要舍我而去。可是,她是我妻子,我真的放不下她啊。”

季裳華突然想笑,她不得不佩服,季芳華是哪裡找來這麼一個人,演戲演的如此逼真,活脫脫一個被嫌貧愛富女子拋棄的癡情丈夫形象。

而且,故事還編的挺好。

聽到乞丐這樣說,衆人紛紛想到了當時季裳華的繼母於氏可是千方百計害她,而且還將季裳華趕去農莊住了一些時日,這期間難保於氏不會派人刺殺季裳華,所以被這個乞丐救了。

難道說,那個時候,兩人日久生情,結爲了夫妻?

而且,事情發生了近兩年,時間也對的上。

這樣一想,衆人看着季裳華的眼神夾雜了許多不明意味。

鄭氏臉色變得煞白,看來這個乞丐是有備而來,故事都編的滴水不漏!

季芳華面上浮起一抹微笑,帶着幾分期待之意。季裳華,到了這個份上,你該如何狡辯呢?要知道三人成虎,就算你不承認,明天的流言也會將你毀了!

鄭氏氣的捂住胸口,“哪裡來的賊人敢污衊裳華,快,將他趕出去!”

乞丐還在扒拉着地面不肯走,大喊道,“這位夫人,我說的是實話,華兒的確是我娘子!”

季裳華眉梢眼角俱是冷笑,“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竟然敢來壞我名聲,看來背後之人給你不少好處!你以爲你是誰,只憑借一面之詞,就會讓人相信嗎,你根本沒有證據,就不要在這裡空口白舌,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衆人面色各異,除了季維之和周家以及益陽郡主,都是看熱鬧的神情。益陽郡主早就想發怒,一鞭子抽過去纔好,可是季裳華卻阻止了她,她不得不忍住這口氣。

季裳華覺得,逞一時之快縱然好,可是外人看來卻是她惱羞成怒了。

面對季裳華的疾言厲色,乞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大聲道,“有,我有,我有證據!”

季芳華脣邊是淡淡的微笑,忍住興高采烈,“哦,什麼證據?”

鄭氏一看到季芳華就想到於氏,想到於氏就想到被於氏害死的周氏,她怒聲道,“二小姐,這裡並非是戶部尚書府,你和裳華現在也不在一個族譜,如今周家人都在,還輪不到你來主持公道!”

季芳華就像突然被嚇到一般,弱弱道,“大舅母,如今大姐雖然被逐出季家族譜,但我們也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姐妹,我關心她難道不可以嗎?我也是爲了她的名聲考慮……”

鄭氏冷笑道,“行了,收起你那個柔弱的嘴臉,你的生母於氏如何害死主母的京都人誰不知道,別假惺惺了,我看你就是巴不得裳華出事。別叫我大舅母,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按照道理,庶出的子女也要跟着原配嫡出子女叫舅母的,可是,鄭氏厭惡透了於氏,根本不給季芳華這個面子。

季芳華的臉青白交錯,誰也想不到一向大氣端莊的鄭氏會這樣惡語相向,看來果然是氣極了。

季芳華白了一張臉,似乎要哭出來,“我知道夫人您不喜歡我,可我……”

鄭氏出身武將之家,嫁了人之後性子就收斂了,如今被“刺激”,以前的性子又顯現出來了,尤其最討厭扮小白花的女子。她眸光冷冽,掃過季芳華的臉,“再敢多說一句,我現在就派人將你扔出去!”

季芳華被那一眼看的打了一個哆嗦,不敢說話了。

乞丐這時候已經拿出了所謂證據,他打開一個包裹好的白布,道,“這就是證據!”

衆人都爭相觀望,只見那乞丐將手中物什高高舉起,讓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

乞丐手中拿着的赫然是一件小衣,這是一件蓮青色料子,看起來料子極好,上面繡的是荷葉蓮花,綵線繡成,繡工精巧。

“這就是她當初穿過的小衣,只不過,她走的時候匆忙,更何況她出身高貴,怕也不會捨不得這個舊物,所以便沒有拿走。”

這樣的東西拿出來,又涉及隱私,男子們都轉過視線不想看的樣子,那些貴夫人和小姐則害羞的低下頭,可是又忍不住去看。

“真是丟人,這種東西竟被人當衆拿出來。”

“看來事情是真的了,哎,沒想到季裳華會是這麼輕浮的人……”

“看來這個男的也是被逼急了,否則也不會當衆拿出證據。”

“只不過這個證據……真是傷風敗俗!”

繁縷一驚,她認得出來,這個小衣很熟悉,這上面的繡工分明是出自她手!

“小姐,一定是有人偷出來的!”

白蘇也道,“我們搬出尚書府的時候,很多舊物都沒有帶回來,我看這件的確是以前舊了不要的。”

兩人憤憤不平,而鄙夷的,不屑的,厭惡的眼光充斥着整個庭院。

原以爲季裳華會驚駭,會狡辯,會着急,可是她沒有,而且平靜的看着這一幕,目光悠然從衆人臉上掃過。忽而她笑了,夜風吹過,捲起她的長髮,她廣袖長裙微微飛揚,就像展翅欲飛的蝴蝶。她居高臨下的看着乞丐,笑容沉靜,“哦,這是我親手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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