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夠了!”
皇上坐在高臺上,聲音之中帶着幾分悲痛,又有幾分無奈,這個時候,十三王爺已經沒有了翻身的餘地,可是,今天的事情就像是一把刀一樣戳進他的心口,十三王爺的每一句話,都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他的臉上。
這麼多年過去,不光是十三王爺沒有走出來,皇上也沒有走出來,他對待每個女人都是淡淡的,特別是珍惜的女人,更是不敢給予太多的關懷,就像是端妃。
亦或者,從某種程度上,皇上對端妃這般寵愛也是因爲雅若。
“呵呵呵!你以爲你的江山我很稀罕嗎?跟雅若相比,你的江山什麼都不是!”
十三王爺臉上帶着一股陰冷,說話之間,朝着皇上坐着的方向挪過去,眼底神情稍稍變化幾分,只是,沒有人看出來。
“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也是該放手了,雅若純善並不希望看到現在的你!”
皇上眼底神情悠然閃爍,帶着幾分無奈,說話之間,目光在莫亦痕臉上掃過,眼底神情閃爍幾分,到嘴邊的話,還是強行嚥了下去。
“別在我面前露出那張寬厚仁義的面孔,我噁心!”
十三王爺看着皇上面上帶着幾分難過,脣畔浮出一抹不屑,所有的人都對他好,即便是犯了什麼錯,他也會無條件的得到別人的原諒,包括自己的東西被他搶了去!憑什麼!
“你夠了,這麼多年你皇兄對你的忍讓你自己心裡有數,就算當年雅若的事情我們做錯了,如今也該償還清楚了,難道你一定要看着我們死在你面前纔算完?”
太后冷着一張臉看向十三王爺,臉上陰沉的可怕,她承認當年他們的確是做錯了,可是這麼多年也確實爲了這個錯錦鯉去彌補,已經夠了。
“償還?那是您們心虛,你們這樣做無非是想要自己心裡順暢,活得其所而已!”
十三王爺聲音之中帶着幾分陰邪,看着太后的眼神,根本就不是看着自己親孃的那種感覺,一句話說完,甚至臉上還帶出一股不屑,話說得冠冕堂皇,可是做了的事情,就是做了,沒有反駁的餘地!
“十三啊!”
皇上看着太后和十三王爺雙眸之間帶出的刀光劍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聲音沉了沉:“你要修建雅若的衣冠陵,朕準了,你私自調動守林的官兵,朕也不追究你,甚至,你將龍袍放在四皇子府陷害老四,朕也都給你攔了下來,這不只是因爲對雅若的虧欠,還因爲你是朕最珍惜的弟弟!”
譁然!
一句話出,衆人瞬間變了臉色,四皇子是被十三王爺陷害的?這件事竟然還有內幕?
“胡說,你沒有證據,憑什麼說是我!”
十三王爺臉上神情一凜,雙手不由得攥了起來,銳利的眸子瞪着皇上,一瞬間的慌亂,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不會的,那件事情做的十分謹慎,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皇上也不可能有證據!
及時地捕捉了十三王爺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皇上悠悠然嘆一口氣,幾分悲傷,幾分無奈:“小時候我們就父皇龍袍上的龍尾有過意見不一,原本應該是朝上的龍尾,你卻一直覺得應該朝下,那樣才能體現出騰龍的霸氣,四皇子府裡搜出來的龍袍,就是依照你的意思,龍尾朝下!”
猛然間瞪大眼睛朝着皇上看過去,十三王爺眼底神情稍稍顫抖了幾分,攥緊的雙手鬆開,手指不受控制的顫了顫,再也沒有反駁的餘地。
既然知道,爲什麼不拆穿?
“放手吧,放了我們,也放了你自己,畢竟過去的已經不能挽回,即便你今日得了皇位,又能如何?你並不是一個又野心的人。”
皇上聲音稍稍平靜幾分,也的確,若是不是因爲心裡存着的一口怨氣,十三王爺可能連自己身後的勢力都不會培養。
“呵呵……”
十三王爺臉上猛然抽了抽,看着皇上一臉慈悲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不似剛纔的猖狂和不屑,如今還夾雜着一種仇恨和感動交織的感情。
笑得全身顫抖,十三王爺擡頭的瞬間,看到太后臉上的冷意,那說不清楚意味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下意識地,雙手又攥緊了幾分。
“只是,我依舊不能原諒你們!”
一句話說完,十三王爺已經竄上了高臺,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人已經接近到了皇上身邊,手上的匕首還沒有來得及接近皇上,便看到一個人影閃過,曹公公似乎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了皇上跟前,生生替他擋下了這一刀!
看着曹公公順着倒在地上,皇上心裡發寒,脣角顫抖着,疼!
“護駕!”
“保護皇上!”
周邊衆人的聲音響起,太子在第一時間抓住了十三王爺的衣服,來不及多想,伸手一掌拍在十三王爺的後背,卻發現自己非但沒有傷害到他,反而手掌只見一陣酥麻的疼,收回手的瞬間,手掌上已經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眼兒了!
莫亦痕在看到太子手上的傷時,臉上冷了下來,若是沒有看錯,十三王爺此刻應穿着殘霜甲,那殘霜甲外側是一個個細小如針的倒刺,並且,倒刺上淬了毒,剛纔太子的力度,如今這隻手已經被毒液麻痹,不能動了。
“將姬刃給我!”
莫亦痕黑着一張臉,轉身看向沐惜悅,聲音之中帶着幾分冷凝,說話之間,從衣袋中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交給沐惜悅。
“這藥粉撒在太子的手掌上,每一處傷口都要撒!”
點頭瞬間,伸手接過沐惜悅遞過來的姬刃,莫亦痕深深地看她一眼,雖然有很多話,可現在並不是說的時候,一個閃身,人已經跟着飛到了高臺之上。
莫亦痕剛離開,身邊的幾個鬼兵便到了沐惜悅跟前護着,同時外面已經混亂起來,兵器相撞的聲音,廝殺吼叫的聲音,還有血濺出來的聲音,驚心動魄,讓人心裡連顫抖都失了頻率。
高臺上,莫亦痕上去的瞬間,伸手將太子拽到了一邊,看着他手掌上的傷,眉頭不由得蹙起來,比想象中要嚴重許多。
“快走!”
莫亦痕一聲話音剛落,手裡用力已經將太子扔了下去,下面有鬼兵接住,稍稍沉了沉心,轉向十三王爺。
“小子,今天可是你唯一的機會,爲你母妃報仇,做太子,娶你喜歡的女人!”
十三王爺面對着莫亦痕,銳利的雙眸之間有些泛紅,說話之間,朝着沐惜悅看過去,脣角勾起一抹詭異。
旁邊幾個鬼兵將皇上護在中間,隨時監視着十三王爺的一舉一動,同時也在看着莫亦痕的指令,只要他發出消息,他們便會衝上去!
“你說得這些,對於我來說都沒有什麼意義!”
莫亦痕聲音之中帶着幾分不以爲然,說話之間,看着沐惜悅小心的在太子手上撒藥,脣角勾起一抹溫暖,轉向十三王爺,聲音多幾分鄭重。
“對於原本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不會有欲.望,至於那個丫頭,只要她的心在我這裡,其他於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莫亦痕的話並沒有什麼感情,也讓人聽不出什麼情緒,只是在說一件不可反駁的事情,他的話帶着一股霸氣,讓人又不得不承認,畢竟他說的是事實!
“年少輕狂!”
十三王爺冷嗤一聲,眼睛餘光朝着四處看一眼,脣角勾起,帶出一抹邪佞,在衆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映過來的瞬間,猛然竄到了皇上身邊!
周圍一陣躁亂,莫亦痕手裡的匕首一轉,看着十三王爺朝着皇上過去的瞬間心裡緊張卻也保持着那份冷靜。
十三王爺身上換的殘霜甲不是隨便可一觸碰的,如今武功高強的鬼兵在十三王爺跟前的表現,似乎已經很好地證實了這一點。
幾十年的武功,十三王爺從來都沒有顯露過身手,如今出手,莫亦痕這才知道,原來身邊竟然隱藏着這樣的一個高人!
六個鬼兵圍着十三王爺,十幾招便被他拍在了地上,當然,這也有他身上傳的那件殘霜甲的功勞,只是,如今的情況,卻是讓皇上越發地危險了。
“鬼兵嗎?如此不堪一擊!”
將皇上身邊最後一個鬼兵結局掉,十三王爺脣角勾起,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屑,不是鬼兵不堪一擊,而是他本身武功高強,加上神衣護體別人不得接近,就像一個刺蝟一樣,讓人沒有辦法下手。
莫亦痕臉上神情陰沉的可怕,同時手裡姬刃不由得攥緊了幾分,在十三王爺朝着皇上走近的一瞬間,一個閃身竄了出去。
早就知道莫亦痕會過來,十三王爺此刻倒也沒有什麼驚詫,就在跟莫亦痕交手的時候,臉上的甚至還帶着幾分玩弄的意味,天朝第一將領,只能被自己打壓在手下!
拆了幾十招,十三王爺臉上的輕鬆漸漸消失,同時也不由得多了幾分認真,這小子似乎看起來要比自己想象的厲害,如今也不能用輕快的打法了!
一個轉身,十三王爺就在想要偷襲莫亦痕下盤的時候,故意將後背露給了他,按照剛纔莫亦痕的姿勢和力道,應該一掌拍在自己後襬,感覺到冷厲壓過來的氣息,脣角不由得勾起來,多了幾分得意。
只是,十三王爺臉上的笑還沒有來得及綻開,猛然間表情僵住,似乎有些不相信一般擡頭看向莫亦痕,同時也看到了他手裡滴着血的刀刃,他竟然穿透了自己的護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