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想到——
成型的孩子沒有看見，卻是先是看見了一灘血水。
越想也就越是難受。
罵人也是更加兇狠。
楚佳衡沒有進去。
只是站在門口，靜靜地聽着。
老太太的咆哮聲完全沒有一點營養價值。
楚佳衡聽得都覺得自己的耳朵是起繭了。
難受至極。
過了好一會兒。
楚佳衡剛剛想要走進去，卻沒想到聽到接下來的一段話。
“我盼一個孫子來，容易嗎？家裡就一個病秧子，什麼時候死都完全是不知道的，你們不將王氏給我好好伺候着，難道還指望這偌大的將軍府是留給那個病秧子的嗎……”
此後，老太太還說了什麼，楚佳衡已然是完全聽不下去了。
揹着她的面，她是絕對不允許旁人來詆譭她護着的人的。
門，哐噹一聲巨響。
隨即楚佳衡便是走了進去。
“剛剛孫女兒在外面聽到一句不是很好的話，也不知道是不是佳衡的耳朵出了問題，所以對於這句話給聽差了，還煩請祖母，重新再把剛剛的話給說一遍。”
楚佳衡臉上雖然是帶着笑的，但是周身的氣勢確實能夠將周圍的人給冰凍三尺一般。
原本就跪在院中的下人，在感受到這氣勢之後，全部又都埋下了頭。
一個二個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這就完全適應就了那句話，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剛剛說了什麼嘛，人老了記性不好，我已經記不得我說了什麼了，肯定是你耳朵聽錯了什麼吧，年輕人還是別想那麼多，該忘記的就忘記吧。”
咳。
說壞話被逮了個正着。
把她給逮着的，還偏偏不是別人，正是她口中那個人的親姐姐，將軍府的嫡長女。
這就真的是有點尷尬了。
但是，只要一想到還未謀面，就化成了一攤血水的孫子。
她的尷尬也就沒有了多少，滿心都是怨氣。
連帶着看着面前的楚佳衡，都是略微有些不爽。
“嗯。”
楚佳衡冷冷的應了一句。
本來自己是來探口風的，不是爲了來吵架的。
今兒個要不是因爲出了這件事情的話。
她絕對是饒不了這樣大話連篇的老太太的。
病秧子？
呵。
真的是好一個病秧子呀！
這一刻，楚佳衡真的是忍不住想要告訴老太太，她的弟弟好了，完完全全的好了，不再是以前那個病秧子了。
可是想了想，家裡面還有大的隱患，以及背地裡還有人在暗中對他們下手。
那個衝動還是被她壓制了下去。
她可不想冒着自己弟弟的生命危險，去公開一些不重要的事情。
“這個時間了，你來我這裡幹什麼？”
畢竟，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今天發生的事情我已經都知道了，這件事情祖母想怎麼處理呢？”
“還能夠怎麼處理呢？當然是一命換一命。”
不提這件事情還好，但是一提這件事情，她心裡面就是滿滿都是怒火。
“我是絕對不會放過方氏那個賤人的，那可是我 日盼夜盼的孩子。”
“哦。”
楚佳衡只是冷冷的應了一句。
“祖母，事情的經過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你知道嗎？”
“人贓並獲，你告訴我，這還要什麼經過？”
冷眼看着楚佳衡，老太太心裡很是不爽。
她知道楚佳衡是什麼意思，不過就是捨不得方氏，不想要方氏出事。
但是，這樣的事情已經是發生了。
不用一命換一命，她絕對會心理難安。
“這件事情，不關你的事，你別來插手。”
“祖母，怎麼可能不關我的事呢？”
楚佳衡笑了笑，她就知道老太太會這樣說。
幸好她已經有了應對之法。
“祖母可不要忘了，我院裡面的大丫鬟也是參與在這件事情之中來了，我若是放任不管的話，那豈不是沒有道理可言？”
“你……”
千算萬算，怎麼算漏了這麼一點？
老太太現在就一心覺得自己的肝火正在不斷的燒着，燒的她是格外的難受。
“好了，祖母，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吧。你畢竟年紀大了，但不可能因爲這些腌臢的事情還來勞心費力的。雖然孫女還是未出閣的女子，但是這樣的事情也應該去學着嘗試着處理了。”
說完這句話，楚佳衡就背過了身去。
“院子裡的下人都給我好好的聽着，你們這段時間就在老夫人的院子裡面，好好伺候着老夫人，千萬不能讓老夫人走出來，要是老夫人因爲動怒或者是一些小事情，而被刺激到傷了身體，我拿你們是問。”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直接就是將老太太的行蹤給限制了。
偏偏老太太還敢怒不敢言。
滿院子的下人，看着老太太沒有發表什麼言論，也只能夠小聲的回了一句是。
“楚佳衡，我院子裡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指使，我的行蹤，也輪不到你來管教。”
眼見着院中的下人們都是這樣的卑微，老太太也覺得自己應該硬氣一些。
“既然祖母這樣說的話，那麼佳衡不介意去宮中跑上一趟，請了聖旨，來好好的管理管理我們將軍府的內務事。”
楚佳衡很是薄涼的笑了。
老太太已經老了，完全沒有一點魄力了，她隨便說些什麼，都能夠把她給唬住。
不得不說她還是懷念以前的老太太，做什麼事情都是斬釘截鐵的。
沒有什麼人敢違揹她。
也沒有什麼人想也會被她，畢竟她把事情做的那樣的好。
可是現在的她，隨便一點什麼小事，都被她弄得滿城風雨的。
做什麼事情都不管不顧的，也不會考慮周全。
這樣的她，楚佳衡是極其看不起的。
“不就是家裡的事情嗎？還需要你進宮去請聖旨嗎？你難道還嫌家裡的事情不夠熱鬧，這樣的笑話還不夠大嗎？還要鬧到皇上的面前去。”
老太太一聽楚佳衡的話，立馬臉色就變了。
楚熙華是什麼性子，她完全是一清二楚的。
她相信，只要是楚佳衡進宮像這樣的事情，一拿出去說，她絕對會立馬就插手就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