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微動,溫婉一笑,上車走了。
急不得。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上一次的縱馬之事,並沒有影響到京城街市的熱鬧,人們該怎樣的生活,就怎樣的生活。
但還是不免成了飯後雜談。
坐在小茶樓裡面,楚佳衡剛剛喝上一口熱茶,不遠處的人就笑開了。
“你們可不知,當日,我正在場。只見太子秉着天人之姿,往那一站就算沒說話,我的兩腿都打顫顫。”
男子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極帶喜感,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後來怎麼樣了?”人羣中一男子急急的問着。
“後來那王爺的兒子還不知道太子的身份,就在太子面前大放厥詞。那氣勢之兇,連我們這些路人看了都害怕。可你們瞧瞧太子,不屈不撓,就那麼一站,幾句話就將人給擒下了。”
男子的話,說的顛三倒四,但還是讓不少人都聽出男子之意。“反正我李四現在可是對太子佩服極了。”
最後一句話,男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笨笨的顯得可愛,又是一片鬨堂大笑。
楚佳衡也是被逗笑了,只不過不很明顯。她一直都知道她的太子哥哥很是厲害,在百姓心中也是一個好君主的繼承人。
可自己就是豬油蒙了心,被 奸詐小人哄了幾句話,便是暈頭耷腦的,給別人當了一把利刃,害了不少人。
“小姐是逢上什麼開心事了嗎?”自打二人進了這家茶樓,坐下不久,楚佳衡臉上便是一直帶笑,一掃這幾天的陰沉。
“對呀,是遇上開心的事情了。”說完這句話,楚佳衡又笑了笑。“今兒個不回去了,就在這外面吃吧。”
這外面,還是要比家裡面來的自在一些。
一回去就看見家裡面的女人們的爭吵,腦袋都疼。
“好的,那小姐,您坐在這裡,奴婢先去安排。”
春曉福了福身,在楚佳衡應答了之後就轉身出去。
以前沒珍惜的東西,楚佳衡發誓自己這一世舍了命都要好好珍惜。
晚間回去時,楚佳衡剛剛歇下,福壽苑的傳信嬤嬤便來了。
“老奴見過大小姐。”
“免禮,嬤嬤所來何事?”
楚佳衡可不相信老太太會好心的讓下人來詢問自己是否安好。
“老奴也不知是何事,只是奉老夫人之命前來請大小姐走一趟福壽苑。”
面前的嬤嬤一直都是低着頭,毫無語氣的說着話。
楚佳衡想在嬤嬤臉上一窺究竟都沒辦法,沉默片刻,“行吧,勞煩嬤嬤前面帶路。”
“爲小姐做事,是老奴的份內之事,不敢用勞煩二字,望大小姐不要折煞老奴。請大小姐隨我來。”
對着楚佳衡再次福了福身,隨及微曲身子,伸出手,對着楚佳衡攤了攤手,朝前走着。
見狀,青黛立馬就去將楚佳衡的披風抱上,給即將出門的楚佳衡繫上。
前去福壽苑的路上,楚佳衡低頭沉思。
一回到家,眼皮子就是不由自主的開始亂跳,楚佳衡深感有事要發生。
略一沉思,楚佳衡忍不住的開口說話,“嬤嬤可否告知,父親是否也在?”
“回稟小姐,將軍並不在。”
嬤嬤的搭話,楚佳衡又安靜下來。
若楚致遠不在,那就不是前幾天發生的事情,昨夜的事情,既然君冀塵也在,那也就意味着再無他人知曉。楚佳衡實在想不通究竟是所謂何事。
帶着沉重心思,進了福壽苑。
進門,便傳來一聲嬌喝。
“孽障,跪下。”
爲首的老太太臉上滿是嚴厲,看着楚佳衡,難掩的不滿。
掃了一眼堂中之人,凡事在這個將軍府說得上話,有地位的人,都在,除了還下不了牀的楚佳渝。
楚佳衡嘴角一嘲,直視老太太。
“不知孫女所做錯何事?竟讓祖母這樣憤怒?”
跪?
若沒有理由,就算是當今天子在這裡,楚佳衡都不會彎一下膝蓋。
“孽障!”
看着楚佳衡的舉動,老太太又是憤怒一句。“還敢詢問?自己做了何事難道心中無數?桂嬤嬤,成嬤嬤,來,將這孽障壓下去。”
就這樣說了兩句話,老太太已經是氣的不行了,胸脯上下的起伏,鼻端處也是大大喘 息。
身邊嬤嬤聽見吩咐,尷尬上前一步。
“我看誰敢!”儘管現在楚佳衡十三歲未滿, 可是重活一世,已做到皇后之位的人,又豈會在氣勢這方面輸於他人。
只見楚佳衡霸氣外顯,上前的嬤嬤紛紛停下了腳步,頓時面面相覷,誰有不敢上前。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老太太也被楚佳衡的氣勢一嚇,隨及立馬反應過來,“你們是不是也反了?這個家,究竟誰當家做主?!徐嬤嬤,去,將家法請出來!”
家法二字一出,頓時,衆人的視線全部都看向老太太。
林依然更是完全不相信。
本以爲老太太只會在言語上多說兩句,最多就是罰罰跪,抄抄寫寫,萬不想家法都出來了。
“老夫人,三思。”王姨娘倒是一個聰明人,從老太太將人都喚來,再加上林依然的陰笑,便知道這是要楚佳衡也給拉下來。
這可是一個好機會。
和楚佳衡聯手的好機會。
“大小姐身體柔弱,萬禁不起家法。”說着說着,王姨娘就跪了下去。
“無規無矩,這將軍府是不要了嗎?家裡面的主人都未說話,你一個姨娘來插什麼話?若不想你一起被收拾,你就給我閉嘴!”
冷眼看着老太太的言行舉止,再加上林依然的彆扭,楚佳衡就算是不知道因果,也算是知道林依然又在是暗招了。
吼完王姨娘,老太太又將自己的視線放在了楚佳衡身上。“你纔多大?小小年紀就不知道安分!你父親大了,我管不着!可你我還是能管,不然走出去只會說將軍府沒家教。徐嬤嬤,還沒將家法請過來嗎?”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太太真的是覺得自己快要被氣死了。
明明自己是這個家裡面的的長輩,可是這個家裡面的人卻是一個二個的都不將自己給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