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睜大眼睛,“什麼,潛水?”這個太難了一點吧,她一直以來都不會的,游泳都遊不利索,還潛水,她苦笑着道:“不帶你這樣的,我不會潛水,游泳不過就是剛會個皮毛,連憋氣都玄乎。”
聽到她這麼說,蘇淵笑了一下,說道:“沒關係,完全不用擔心,我會教你的,如果你想學的話,不想學,咱們就不下水了,就在周圍轉轉看,好嗎?”她聽罷點頭,恩,看當時自己到底想幹什麼吧。
天氣已經變得很暖和,她脫下了自己的校服,露出了裡面可愛的短袖,蘇淵見到,笑着說:“看到你這麼可愛的樣子,才感覺到你是真的才上高中。”她眨眨眼,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以前就很老不成,好像說得原來她不是小孩子一樣。蘇淵搖搖頭,解釋道:“你成熟的思想,很容易讓人覺得你並不是個孩子,而是個成熟的大人,有些時候考慮問題,跟孩子完全不同。”
她抿脣一笑,不可置否,既然蘇淵什麼都不願意說,她自然也不會問,大家一起去海邊,那就看看吧。蘇淵開了不到一個小時的車,就來到了一個海灘旁邊,那裡沙石非常乾淨,他們眺望着遠方。
她舒服地伸了個懶腰,說道:“這裡可真美,大海那麼寬曠,好像能夠把人非常不好的情緒都溶解掉一樣。”說完,她望着蘇淵。蘇淵卻看着大海發呆,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
她走到蘇淵身邊,握住了他的手,說道:“不論何時,你都不是一個人。”蘇淵聽到這麼一句貼心的話,不由握住她的手,說道:“恩,我知道。”她笑了笑,兩個人並肩看海。
後面的很長一段時間,她基本天天都會和蘇淵見面,蘇淵不說他到底有什麼事情,她不好貿然就問,可是他的惆悵和糾結,還有心裡有一種很大的放不下的事情的模樣,卻一天比一天明顯。
季明明等幾個隊友心裡更是不爽了,在他們的練習室不知道罵了黑色炸彈和蘇淵多久,蘇淵最近怎麼老是跟小卿在一起,他很生氣,季明明幾次想過去問,都被她給擋開了,說道:“我在忙呢。”
不過最後她應該還是會給季明明一個滿意的答覆,把最近的事情交代下。畢竟像現在這樣總是不在練習室,而且不跟他們一起練習的狀況,已經持續了兩個星期了。
季明明很是不解,蘇淵最近是怎麼回事,就算是喜歡小卿,也不能這麼頻繁地把她約出去吧。弄得他們樂隊的正常訓練都已經不能夠進行,季明明甚至想蘇淵是不是知道他們在進步所以故意過來搗亂。
不過黑色炸彈要是那麼卑鄙,她肯定不會跟他們關係那麼好了,而且找老師的事情上,黑色炸彈也是幫過他們的,這麼想,季明明感覺自己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總是那樣扣着她跟她約會,是不是也有些過分啊?季明明想着。秦飛和帥山也有些不滿,蘇淵總是約她出去,也太耽誤訓練流程了吧?雖然她自己創作的曲子還是沒有斷過。
現在大家只能夠在學校的時候看到她,她還是一如既往,可是臉上的紅暈卻怎麼都褪不去,季明明有很強的危機感,不得不說,像喜現在這樣朝夕相處的他們,都比不上蘇淵那個傢伙的手段。
一個男人如果傾盡一切對一個女人好,還真是擋不住的
事情,想不受影響都不可能,現在她就有這樣的感覺,雖然心裡面一直提醒自己要鎮定,就算跟蘇淵經常在一起,也得淡定。
蘇淵沒有提出任何承諾,也沒有任何表示,只是一直無微不至地對她好,跟她出來吃飯,聊天,遊玩,甚至去看美景,有假期的時候還一起去旅遊。發乎情止乎禮。讓她自己也摸不着什麼頭腦。
蘇淵本就是很沉靜很有紳士風度的人,但是一改常態對自己這麼好,她就不得不起疑心了,難道這個傢伙被什麼事情給刺激傻了,然後因爲來找自己給予了擁抱的安慰,他就感動了?愛上了?
終於有一天,她忍不住給莫大頭打電話了。莫大頭聽到她的聲音,笑了起來,說道:“小卿啊,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給你解釋,額,你說,怎麼辦。”她滿臉黑線。
“大頭哥哥,你最近在研究什麼,當神棍啊,還知道我要問什麼,那你猜猜看,我到底知道什麼?”她微笑着唬莫大頭,莫大頭在電話那邊遲疑了一下,問道:“你是想問蘇淵的事吧?”
她點點頭,是啊,“確實是想問他的事情,你有沒有覺得他最近的狀態有些奇怪啊,我怎麼感覺他不太對勁呢?”莫大頭一聽哈哈大笑,說道:“你不會是覺得他想跟你談戀愛不對勁吧?”
她臉一紅,氣道:“大頭哥哥,我不是問你這個好不好?再說,我們也沒有想談戀愛的意思啊,跟你說真的呢,他好像就是有心事。”莫大頭嘿嘿一笑,問道:“我以爲他的心事就是你呢。”
她翻了個白眼,看來莫大頭似乎也不知道什麼,便跟他又隨便說了幾句,就告別掛了電話。莫大頭聽着手機的嘟嘟聲,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隨即,將手機扔到了牀上。
晚上,她又被蘇淵拉出來吃飯,心裡有疑惑,連飯都吃不好,她雖然不是喜歡刨根問底的人,但是這樣被矇在鼓裡受人家的好,真的不是什麼享受的滋味,她自己也很希望能夠爲蘇淵做些什麼。
見到她有心事,蘇淵問道:“小卿,怎麼了,吃飯的時候想心事,會導致消化不良的。”她聽了微笑道:“怎麼說得好像,呵呵,好像你是家庭醫生似的。”
蘇淵淡淡一笑,說道:“如果你願意,我想爲你做一輩子的家庭醫生,可以嗎?”她一聽,手中的筷子一滯,慢慢地,放下筷子,她嘆了口氣,說道:“蘇淵,我很喜歡你,可是我更想幫你。
那天你來我家,我就知道你不對勁了,可是你又什麼都不願意說,讓我想幫你都無從下手,這些天,我們吃過東西,約過會,玩過遊樂場,一起打電玩,能夠在一起玩的東西,都玩過了。
可是我看得出你心裡還是有心事放不下,我很想替你分擔,尤其是看到你勉強微笑不願意說的樣子,我特別心疼,蘇淵,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你那麼崩潰的樣子。”
說着,她握住了蘇淵放在桌子上的手。此刻她甚至感覺自己有些好笑,就像是狗血電視劇裡面,想要問自己的男朋友要一個真相似的,又覺得在這樣的氣氛之下,自己還能夠胡思亂想,也挺有意思的。
蘇淵似乎很痛苦,想要掙脫開她的手,她一把握住,說道:“我相信,你肯定是願意跟我分享,纔會對我那麼好,纔會在最痛苦的時候下意識地找到我
。蘇淵,說出來,也許會舒服一些……”
這樣的安慰真的很蒼白,她不知道蘇淵到底面對了什麼,又是怎麼樣的故事,這般痛苦的模樣。說起來,蘇淵已經是經歷過不少風浪的人了,很多艱辛的經歷,都走過來了。
既然如此,又是什麼樣的事情會把他打擊至此呢?想了想,她突然想到一種可能,就是蘇淵的爸爸,那幾乎是一片空白的人,從來沒有在他的記憶中出現的人,是不是跟他有關?
可是她又不好直接開口問,這樣的事情,對每個人來說都是非常敏感的吧,如果貿然問出口,也顯得不是很妥當。她猶豫了很久,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既能夠讓他不痛苦,又能夠打破現在的僵局。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蘇淵開口道:“是我爸爸……我一直以爲,我是沒有爸爸的,小時候每次問起媽媽我爸爸是誰,爲什麼別人有我沒有的時候,媽媽就會流眼淚,嚇得我後來再也不敢問了。
有時候想想,其實有沒有父親,也就是那麼回事,其實沒什麼,家裡依然有媽媽撐着,我後來也有了自己的工作,生活越來越好,我基本就不想這個問題了。
前幾次我帶着媽媽去維也納旅遊,路上有一個很富貴的老太太想跟我媽媽說話。我媽媽見到那個人之後態度很堅決,無論如何都不想理人家。讓我感覺很奇怪。
後來有一天,晚上我不舒服起來上洗手間,看到媽媽的屋子房間燈還亮着,就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發現她竟然在和一個男人說話,可是看不到正面。
不過那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我自己的印象也不太深刻。後來有幾次因爲公差又去了那裡,一個老闆對我非常照顧,黑色炸彈那麼多人都在,他唯獨對我非常好,讓我很不解。
後來,我就跟那個伯伯認識,人家因爲跟我特別投緣,而我心裡也對他非常有好感,就認了他做義父,我媽媽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說道這裡,他捂着臉,聲音有些哽咽,道:“但其實,這些都是騙局。”
她一聽,心裡多少有底了,估計是蘇淵自己也有些猜測的成分,纔會把事情說得那麼絕對化,應該那個找他母親的老太太,就是他奶奶,因爲血緣關係,或者是蘇淵跟他父親很像。
也有可能,他的奶奶本來就認識他的媽媽。接着蘇淵的父親應該就跟他的媽媽相認了。即使他的母親不承認這個孩子是他父親的,也不能阻止他們父子倆天倫之樂。
蘇淵繼續道:“後面的事情,你應該也能夠猜到,我媽媽當年跟我爸爸認識的時候,我爸爸還沒有結婚,兩個人非常相愛,可是那個男人的母親,極力阻撓,在我媽媽懷孕兩個月的時候,通過一些手段。
讓她消失了。”她一聽,心裡一驚,豪門恩怨嗎這是,小說吧……臺灣很多知名的女作家最喜歡的體裁……蘇淵苦笑,說道:“其實這些是假的。
真相根本不是如此。我母親,其實是我父親包養的情人,他們揹着我父親自己的老婆,在外面廝混,然後有了我。我母親不想讓我揹負着私生子的名號,帶我離開了他們在的城市。”
她聽到這裡,唏噓不已,其實蘇淵的母親,也很不容易啊,看這個情形,其實他的父親是很愛他的母親的,奈何豪門裡總是有許多無奈,娶自己不愛的女人,也是一種家族責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