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可真有心情,府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卻出來閒聊。”戚武着實是弄不懂戚霏的心思來,此時,戚府的女眷幾乎就要避門不出了,反而是她經常向外走動,且沒有得到任何長輩的斥責。
戚霏抿脣一笑,道,“哥哥,府裡發生的事情已經被安撫過去了,不是嗎?”
那戚巧身邊的丫頭雖然已死,但是肖王卻對外宣稱是在病中幾日過世的,畢竟只是死了一個侍妾,也不必大張旗鼓,連同着大街小巷也不過是將此事少成了茶後談資,哪有人認爲是大事?
“的確,在旁人眼中,這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丫頭,連素來親和的長姐都這麼認爲。”戚武提到戚巧那副事不關已的模樣,便認爲自己認清了戚巧的爲人,對戚巧已是比從前疏遠了不少。戚霏輕輕扯着戚武的衣袖,提醒着他,“哥,你可不要亂說,姐姐只是把關懷放到了心裡,不善做那些表面上的事情。”
他們兄妹是“有說有笑”,分外和諧,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向他們直直的衝了過來,縱然那人的身後跟着下人服侍着,卻阻止不了他的行爲。
“戚霏,你到底是何居心?”姜昊突然冒出來,擋住了戚霏與戚武的去路,直直的瞪着戚霏,恨不得將她剖開似的。
戚霏被唬了一跳,立即就躲了開來,而戚武及時的將戚霏護在了身後,甚是恭敬有禮的向姜昊行禮道,“見過肖王,多日不見,近來可好?”
雖然,前幾日的戚巧設下的小宴上,姜昊有來親自道賀,以至於發生那件令人極不愉快的事情,但是,戚武並沒有出現在宴中,事後也一直陪伴病中的戚霏,哪裡有機會與姜昊相見?
姜昊的面色僵了僵,向戚武回了禮,便解釋道,“我只是想來問一問,戚家三小姐到底是有什麼居心?竟然要這麼捉弄於我?”
姜昊所說的,自然是逼着他納妾一事。
“王爺的話
,民女不明白。”戚霏最喜歡裝傻,瞧着姜昊氣急敗壞,風度全失的樣子,當真是心情極好,又不露聲色的緩道,“民女素來敬重肖王,何來捉弄一說?”
姜昊知道戚霏當着戚武的面兒,是絕對不肯承認的,但是怒氣已然壓到了他的心中,若是不對戚霏問清楚,他怎麼能死心?
若是去了戚家,怕是兩方都只會尷尬,而且因爲此事的最後處理不周,使得姜昊不似從前那樣常去戚府拜訪戚相,僅僅是路過時都覺得分外尷尬,這一層關係極有可能因爲這次的“意外”,而就此斷掉了。
這可是他經營多年,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情誼啊!
“如果不是你書信一封,讓我去那屋子,我怎麼會過去,怎麼會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姜昊恨不得是揚聲質問着戚霏,但是生怕周圍的人會聽得清楚,便不得不壓低了聲音,帶着幾分警告似的對戚霏吼着。
戚武的腦子很靈,立即就明白姜昊所提的事情是哪一件。
此前,外面也的確是另有傳言,說是因爲姜昊收到了戚霏的書信,纔會往那裡去,而那個發了事情的丫頭,本也應該是戚霏纔對。可是,戚武就是認了死理,認爲自己的妹妹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王爺,凡事都要證據。”戚武儘量心平氣和的說道,壓制着心裡的那團怒火,對姜昊的話是客客氣氣的,“莫要冤枉了臣妹。”
姜昊知道,戚武素來護短,也是情有可原。
他既然決定在此處擋住戚霏的腳步,便有了萬全的準備,逼着戚霏不得不承認了此事,一旦知道是戚霏的所爲,那便是戚家欠了他的,就不必像是現在這樣,總是覺得在戚家的面前極無顏面,總覺得人人都在談論着此事,害得他的英名毀於一旦。
“好,這就是證據。”姜昊隨手就甩出一封書信來,當真是準備得萬全,遞給戚武的同時,問向戚霏,“我倒是想的看
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戚霏環視着四周,發覺他們正在一家茶坊之前,人來人往,都偷偷的瞄着這邊,怕是待他們離開,此事又會成爲一段新聞。
她也能理解,爲何姜昊要選擇這麼一個地方,緣故是十分簡單的,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手段,要不就順了姜昊的意,要不就讓她的名聲一敗再敗。
戚武瞧着那書信,面色越來越沉,上面的字句雖然不多,但分明就是引着姜昊往廂房而去的意思,難道,真的是戚霏書信於肖王,然後嫁禍於肖王的?凡事都有理由,戚霏是因愛生恨了?
“王爺。”戚霏淺淺一笑,“可以找出筆墨來,我重新寫一封,王爺便知道此事與民女無關了。”
言外之意是人人都能聽得懂的,便是那書信並非出自於她的手筆,而是有人冒寫的同時,完全沒有模仿着她筆跡的意思。
“這個人十分的大膽,認定了王爺是不識得民女的字,所以纔會這般毫無顧忌的。”戚霏淺笑着說道。
姜昊定定的瞧着戚霏,“我不信。”
不信,她便寫上一封就好,有什麼大不了的。
戚武瞧見不遠處便有人擺攤寫信賣字的,打算花幾個銅板,讓戚霏在上面寫幾個字出來,好好的對比一下,也可以讓姜昊啞口無言。
“我不識得你的字?”姜昊突然笑了起來,“你給我寫過那麼多的信,我會不識得你的字?”
戚家三小姐追求肖王,早已是被大多數人知曉的事情,但是因爲肖王並非是聖上疼愛的兒子,所以也沒有多少人對此事放上太多的心思,但是戚家小姐必也是沒有少寫過情詩送情郎,這一樁的戲,到底是越來越好看了。
“無妨。”戚霏側頭一笑,“無論一個人將字寫成什麼樣子,那字形總還是有會相似的,民女寫給王爺瞧瞧就是了,王爺也好判斷,此事究竟是否是民女所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