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越貨甘殘忍
軒轅導一身龍袍出席，身邊跟着綺風小公主慕涘渢。
小涘渢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啊，看見女裝的夜凝霜陪在閻王身旁，非但什麼也沒有說，反而落落大方地施了一個大禮：“川哥哥，這位姐姐是誰啊？”
閻王瞬間感到有趣，道：”這兩位有可能當你的皇嫂喲。來，自我介紹一下。”
夜凝霜眼眸一縮，知道這下回去之後哥哥一定會大罵她一頓：“呃，民女、喚名綺兒，這是寒兒……”
糟糕，舌頭打了一個圈兒，不知道有沒有被識破……
落寒見狀，立刻跪下：“民女代妹妹見過綺風公主！”
夜凝霜聽了此話就像抽她，我是你主人啊喂……
小涘渢也怕孃親回去大罵她一頓，所以很“大氣”地一揮手：“起來吧。今天是高興的日子，不用多禮。”
而軒轅導皇上的貼身太監則是有些疑惑：一向活潑開朗的小公主，剛剛的聲音怎麼有一些顫抖？
“諸位愛卿，朕，敬你們一杯。”軒轅導好像很高興，舉起了酒杯，站起來。
衆臣惶恐，跪在地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軒轅導一皺眉頭：“愛卿平身。方纔小公主都說了，今天是高興的日子，不用多禮。”
這下綺風小公主的形象又在各位大臣心裡提高了。
“謝皇上！”
“不必。上菜！”
第一道菜是醉蝦，夜凝霜的身體有一些僵硬。軒轅川立刻把她摟入懷中，輕聲問：“怎麼了？”
夜凝霜搖了搖頭：“不。活蝦放入酒中，沒一會兒蝦就醉死了。食用者即可以嚐到蝦的鮮香，同時也可以嚐到酒的洌香，一舉兩得，不亦樂乎？”
軒轅川點了點頭，隨後在夜凝霜耳邊悄悄說：“今日的菜餚都是小公主點的。”
夜凝霜全身一凌。
一碗醉蝦端到了閻王專用桌上，夜凝霜望去，有些還沒有死的蝦，正在拼命掙扎。放眼望去，人們一口咬住蝦頭，蝦的尾部卻還在抖動。
軒轅川夾了一隻醉蝦放入夜凝霜的嘴裡：“嚐嚐，味道還不錯。”
一口咬下去，還未凝固的蝦肉迸出來，淡淡的腥味被酒味掩去，還有殺菌的醋酸味。
看着夜凝霜變化多端的臉色，軒轅川“關切”問：“怎麼，不好吃嗎？”
“沒有。”夜凝霜搖了搖頭，她只是認爲這個……太殘忍了。
“風乾雞，大師將填調料入雞腹，縫上，掛於通風處。但雞必須還是活的。做工極爲複雜。”軒轅川解釋着。
然後每一道菜，都被軒轅川細心地解釋，然後在夜凝霜的震驚中，把菜餵給夜凝霜。
偌大的殿堂，只有軒轅川溫如春風作解釋的聲音。
“龍鬚鳳爪。非常考究的一道菜，龍鬚是活鯉魚的魚須，鳳爪是活雞掌下正中的一塊精肉。”
“活叫驢。這是新鮮的驢肉——驢根本不用殺，直接從活驢身上剜肉。”
夜凝霜忽然渾身一抖，顫顫巍巍的說：“凌遲……”
瞬間，許多畫面竄入腦中，卻以極快的速度消失。
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而此時夜凝霜的臉色已經有些蒼白。
“烤鴨掌。活鴨放在微熱的鐵板之上，把塗着調料的鐵板加溫。最後鴨掌燒好了，鴨子卻還活着，切下腳裝盤上桌。”
“鴨子呢？”夜凝霜擡頭。
“鴨子做它用。”
“還活着？”
“……嗯。”
“好可憐。”夜凝霜忽然露出了憐惜的神色。
“鐵板甲魚。將鮮活的甲魚放在有調料的涼湯中用慢火煨。甲魚是活的，當水漸漸升溫後，甲魚就會因爲熱而喝湯，調料自然就進入了甲魚的體內。外面的湯和甲魚喝下的湯，使甲魚肉味中都有湯的味道。喝一口。”
這時候，有一個廚師樣貌的人走了出來，牽着一頭驢。他身後也跟着一些人，一人手裡一頭驢。
夜凝霜拉了拉軒轅川的袖子問：“這是要幹什麼？”
軒轅川不語，然後又有兩個民夫出來，提着一個金屬架子。那個廚師把驢固定在了金屬架子上，“請皇上吩咐！”
軒轅導摸了摸鬍鬚：“諸位愛卿想吃什麼就說吧。”
夜凝霜似乎預料到一些什麼，此時軒轅川發話了：“這是‘澆驢肉’。活驢固定好，旁邊有燒沸的老湯。食用者指定要吃某一部分，廚師剝下那一塊的驢皮，露出鮮肉。用木勺舀沸湯澆那塊肉，等澆得肉熟了再割下來，裝盤上桌。”
“我不要吃。”夜凝霜搖了搖頭，然後告訴軒轅川，“你也不要吃，好不好？”
看着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盛滿了乞求，軒轅川無由來的心情一好：“可以。”
夜凝霜呵呵傻笑起來。
澆驢肉結束後，又是那個廚師，拎了一個籠子上來，籠子裡裝滿了……呃，小老鼠。
廚師看着許多人都有震驚和不解的表情，看向了軒轅導，見軒轅導點頭後，廚師向大家解釋：“這道菜名字叫：三吱兒。用的是剛出生的活小老鼠和調料。各位大人用筷子夾住活老鼠，老鼠會‘吱兒’的叫一聲。把它放到到調料裡時，鼠又會‘吱兒’一聲。當放入大人們口中時，鼠發出最後一‘吱兒’。”
吃小老鼠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發明這道菜和起這可怕的名字的人。三吱兒，把殘忍的食用生靈的過程，傳神的歸納在一起，不能不說是悲哀。
此時，小鼠悽慘的“吱兒”聲此起彼伏，夜凝霜感到頭皮發麻。
夜凝霜看着接下來被運出來的猴子們，臉色差到了極點：“這是……食，猴腦？”
“嗯。”軒轅川點了點頭，“我也只有在書上看到過，這是第一次食用。”
“能不能是最後一次？”夜凝霜話說出後自己也感到荒唐滑稽。
軒轅川凝神看着她：“可以。”
正在夜凝霜竊喜的時候，軒轅川話鋒一轉：“我怎麼感覺你像一個女兒家？”
夜凝霜低聲說：“裝，也要裝的像一點。”
軒轅川勾起了脣角：“一箇中間挖洞的方桌，幾個人圍桌而坐，中間的洞並不象火鍋或是麻辣燙那麼大，正好容一隻猴子的頭伸出。”
“這裡……”剛想說這裡的桌子沒有洞，軒轅川一按暗鈕，桌子中間一塊地方塌陷下去，此時立刻有人把猴兒的頭頂從小洞中伸出，隨後用金屬箍住，並且箍的非常緊。
然後，那人用小錘輕輕一敲，頭蓋骨應聲而落。
夜凝霜瞪大了雙眸，此時猴的腦部就完全裸露在他們的面前。
放眼望去，其他桌子上有較饞一些的人，已經用湯匙升向紅白相間的猴腦，隨着桌下垂死猴子一聲慘叫，拉開了生食猴腦慘狀的序曲。
夜凝霜感到心裡一陣揪痛，暈過去前一剎那，她緊緊抓着軒轅川的袖口：“答應我，不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