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太后慈俞,劉氏劉倩瑤入宮覲見!”太監宣完旨後,把懿旨交到李立白手中,然後微微躬身:“側妃娘娘請吧……”
李立白接過懿旨,擡起頭正對上雲裳的雙眸:“我等你回來!”雲裳說完就轉身離開。
“別去……”簫無醫拉住李立白對着她搖頭,墨太后一心要殺死立白,這怕這次就是請君入甕,立白此去太危險了。
“這終究是逃不了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拂去簫無醫的手,李立白轉身:“好好照顧好千言!要是我回不來了,就跟雲裳說,我答應!”說完李立白直接跟着太監離開。
簫無醫看着躺在牀上,仍然昏迷的墨千言:“千言!你此生決不能付了立白!”
李立白跟在太監身後,手中的懿旨微微握緊,劉氏劉倩瑤入宮覲見,李立白注意到這句話,並沒有說墨劉氏,一般女子嫁人之後就會冠以夫姓,墨太后的懿旨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有意爲之,其實她的心裡更本就不承認李立白這個兒媳婦。
“太后娘娘現在在午睡,側妃娘娘在這裡稍等片刻!”那太監帶她來到墨太后的寢宮外,然後摔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還真是下馬威,李立白撇撇嘴,想不到連文武百官都敬佩的墨太后居然還耍這樣的手段。李立白心中焦急千言的毒蠱,所以臉上有些急色。不知道等了多久,一個小宮女踩着小碎步來到她的身邊:“太后娘娘有請……”
李立白跟着宮女走進寢宮,這不是她第一次來了,前幾次都是爲了墨太后施針,不過這次卻顯得很不一樣,大門口兩尊鎏金異獸紋銅爐散發出氤氳的白色青煙,讓人聞着心情沉靜,那些爲太后治病而擺放的翠玉屏風也消失不在,而是重新換上了青竹盆景,顯得整個室內更加有層次感,而此時墨太后高坐在正中央,身後兩個宮女爲她打着織金美人象牙柄宮扇,墨太后一襲鏤金百蝶穿花雲錦襖,頭上戴着五鳳朝陽桂珠釵,頭髮梳的一絲不亂,眼睛一直直
視着李立白,眼中神采莫名,讓人無法猜透。跟前些日子躺在牀上中毒半死不活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御醫李立白見過太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李立白微微欠身說道。既然墨太后不把她當成兒媳,那她就以君臣的身份跟她相見好了。
“大膽!小小的御醫見到哀家豈可不行大禮?”墨太后眉頭微皺,接着一拍椅子怒道。
怎麼跟見劉倩柔的時候一個模式?李立白翻了翻白眼,接着從懷裡拿出一面金牌:“爲太后你治病有功,皇上有過旨意,臣可以不用跪拜!”
“你是拿皇兒來壓哀家嗎?”墨太后的語氣森冷,聲音裡面都是威脅之意。
“不敢!太后乃是天元朝的女中豪傑,當今皇上初登基之時,太后娘娘你巾幗不凡,代子執政,滿朝文武沒有不佩服您的,臣想如此豪傑,應該不會拘禮於這些小節之上吧?”李立白輕笑收回金牌。
墨太后臉色難看,卻也不好在計較:“賜坐!”
兩個宮女搬着一個椅子走了出來,放到李立白身邊,李立白微微躬身,然後坐了下來:“不知道太后娘娘召見臣過來是不是身子不爽?”
“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怎麼樣才肯離開千言!”墨太后直接問道。
果然來了,李立白心中咯噔一下,不過臉上卻沒有半絲表情變化:“太后說笑了,王爺跟臣的關係,太后應該很清楚吧,現在這些話還真是可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太后要準備趕走自己的兒媳呢!”
“兒媳?你也配?奸臣之女,不潔之身……”墨太后冷哼一聲。
李立白雙手握緊,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配不配臣不知道,臣只知道當初是當今皇上親自下旨賜婚,臣只知道當今太后欽賜傳國金步搖,更是要以貴妃之尊下葬,臣只知道臣未出世之子被當今言王,我的相公承認爲其子,更是設靈位在言王府祠堂之中……”
“你大膽!你可知道,哀家現在就可以
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就算是有城兒的金牌也護不住你!”
“太后娘娘乃天下之母,您的決定當然是任何人都阻止不了的,至於怎麼處罰臣,臣都沒有微言……”李立白無視墨太后已經發黑的臉色。
大殿之中安靜的都可以聽見那些太監宮女小心翼翼的呼吸聲,香爐中的安心凝神的香氣現在一點作用都沒有。
“你們下去……”半響之後墨太后擺了擺手,那些伺候的太監宮女如釋重負全數退了下去。
墨太后起身,從向着李立白走了過來,面無表情,雙眸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讓人猜不透,李立白也起身,迎上她的目光。
“就當是哀家求你了!”墨太后突然跪了下來,這一跪完全出乎李立白的意料,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強如此的墨太后居然會給她這個小人物下跪,如此毫無預兆的。
李立白急忙扶起墨太后,神色終於出現了變化:“太后娘娘爲何要如此,你是長輩,怎麼能給我下跪?”
“言兒的事哀家已經聽城說過了,他是爲了救你,纔會身中毒蠱,性命危在旦夕……”此刻的墨太后完全就像一位無助的母親,臉上都是擔心和自責:“哀家知道言兒喜歡你,他能有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哀家高興,但是卻不能是你,惟獨不能是你……”
“爲什麼?”李立白問道。
“因爲你是劉朝之女,因爲言兒太喜歡你……”墨太后緊盯着李立白:“哀家知道你跟劉朝不一樣,而且如今劉朝也死在傳國寶藏當中,但是朝中那些劉朝曾經打壓過的大臣可不會平心靜氣的對待你這個劉朝遺孤,言兒娶你就會讓那些大臣對他更加有意見,不光是對言兒,哪怕是對城兒也會造成不小的麻煩……”墨太后伸出一隻手指說道。
“還有就是言兒太喜歡你了,前面的雲裳就是例子,言兒再也受不了打擊了,而且他也因爲你的關係,不惜要得罪夫差復徵,只要你存在一天,言兒就有可能因爲你而被牽連致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