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白走出墨太后的寢宮,一個空瓷瓶從袖口滑落,剛纔她把僅剩下的千日醉在墨太后的寢宮中釋放出來,而她趁着墨太后接近她身邊的時候,悄悄的把解藥灑在墨太后身上。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現在無崖子肯定已經中招了,她在太后的寢宮早就感覺有屏風後面躲着一個人,雖然極力隱藏了呼吸,但是李立白依然能察覺到,而且無崖子身上的酒味還有藥味一下子就出賣了他,這次也算是多年前他耍自己的一個小小的報復吧。
回到言王府中,李立白直接去了雲裳的屋子,此時雲裳正泡着一壺茶水,坐在院子裡面,臉上無悲無喜,就好似一個悠閒公主一般。
“坐吧!”雲裳看見李立白,直接指着身邊的椅子說道,李立白直接走過去坐下,雲裳爲李立白倒了一杯水,然後才說道:“簫無醫說你同意讓千言娶我?”
“是!”李立白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入口清香,甘冽清涼,果然是一壺好好茶。“你什麼時候救他?”
“你離開!”雲裳突然開口聲音冰冷。
李立白感覺此時口中的茶變得酸澀,半響才放下茶杯:“可以!”
“只要我在王府一天,你都不允許再見千言一面!”雲裳一改剛纔的冰冷,此時居然帶着一絲祈求和不捨。 Wшw ▪тTk Λn ▪C〇
李立白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舉起茶杯:“我以茶代酒祝福你跟千言百年好合……”說完仰頭一飲而盡,然後重重的方下茶杯,站起身直接走出院子。
“汗父把我嫁給那個商人就是爲了籌集攻打天元的糧草,劉朝的最後錢財也被汗父取得,你們要小心!”
雲裳的話讓李立白的身影一頓:“謝謝!”李立白頭也沒有回,直接離開。
雲裳看着李立白的背影,眼中閃過各種情緒,顫抖着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也謝謝你!”
李立白剛剛走出院子,一直守在院子外太監便走了進去:“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蠻夷族雲裳勤謹自持,披昭淑惠,朕特賜婚於
言王,望兩人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百年好合,永結同心…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這八個字讓李立白全身都顫抖起來,雙手緊握,指甲都嵌入肉裡,她咬着嘴脣,直到咬出血,感覺到嘴裡的血腥氣,李立白才微微有些清醒過來了。
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突然抱住她,然後把她的頭按到肩膀之上,熟悉的感覺縈繞在身邊。
“如果難受就哭出來,還有簫大哥在……”簫無醫的話讓李立白一直壓抑在眼裡的眼淚頓時崩潰起來,一滴一滴好似斷線的珍珠,她也是女人,她只有十九歲,也需要人疼也需要人愛……
遠處的花白鳳拉着莫薩爾的手,看着李立白顫抖着身體,眼中一絲心疼一閃而過,接着猛地抱住莫薩爾:“我會好好的珍惜你的!”
莫薩爾環手抱住花白鳳的脖子,然後踮起腳直接在他的脣上如蜻蜓點水一般印了一下:“你想去就去吧……”花白鳳聞言一笑,然後低頭吻上莫薩爾的脣。
風雅閣裡,李立白冷靜下來,外面正在大肆的佈置,準備明日打婚,李立白感覺她好似一個局外人:“簫大哥!我是不是太懦弱了?”
“立白你很堅強,千言他心裡都是你,縱然做不成夫妻,你們心中有彼此也是一種安慰,不是嗎?”簫無醫的手微微握緊,看着坐在對面的李立白,他好想擁她進懷好好的安慰她,暗恨自己的無能,在她最難受的時候居然一點忙都幫不上她,要是自己的醫術再精通一些,能治好千言,那他們就能在一起了。
簫無醫的話剛落,兩大罈子的酒放到了兩人面前,花白鳳直接坐到李立白身邊:“什麼在一起不在一起的,來跟本宮主喝酒……”說完把壇口上的幾個碗拿了下來在幾人面前放下,然後一把掀開酒罈上面的紅布,爲幾人面前的碗倒滿酒。
李立白看向花白鳳,他眼中閃過的擔心怎麼能逃過她的雙眼,看着面前的酒,李立白微微一笑然後端起來一飲而盡,然後擦擦嘴巴:“好酒!”
花白鳳挑釁的看了一眼簫無醫,然後又爲李立白倒了一碗,簫無醫搖了搖頭並沒有阻止,或許她能醉一場也很好。
三人兩大壇酒,伴着風雅閣的燭火,一夜、歡笑。
簫無醫睜開眼,感覺到一陣頭疼,宿醉的難受席捲而來,微微一笑,昨夜他確實放縱了。接着轉頭看向李立白的方向,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可是他卻沒有看見李立白,身邊除了還在打呼嚕的花白鳳就剩下那兩個空酒罈了,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急忙起身,叫醒花白鳳。
花白鳳揉揉雙眼,有些睡眼朦朧的問道:“幹什麼呢?打擾本宮主的美容覺!”
“立白不見了!”簫無醫沉聲道。
花白鳳頓時清醒過來,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四周看了一圈,果然不見李立白的蹤影。
一個時辰後,花白鳳簫無醫還有丸子莫薩爾圍在桌子前,面帶愁容,他們桌子前放着一封信,信的落款正是李立白,而信上只寫了四個字:勿念!珍重!
外面都是鞭炮的響聲,還有賓客祝賀的聲音,墨千城和墨太后此時都已經來到言王府,不過兩人的臉上都不見半絲喜色,一股怪異的氣氛瀰漫在言王府,滿場的賓客都是朝中要員,當然知道這個親事是爲了什麼,不過現在他們好奇的是墨千言到底是不是像傳言一樣已經危在旦夕,不能起牀了。在滿場的賓客的期待下,雲裳一身喜服帶着紅蓋頭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進來,而墨塵手捧墨千言的官服跟着走了進來。賓客中有些人的臉色怪異起來,居然讓新娘子跟衣冠拜堂,而且還在當今皇上和皇太后面前……
“一拜天地……”
雲裳和捧着墨千言官服的墨塵同時對外面下跪。
“二拜高堂……”
誰也沒有發現在滿場賓客中,一個白色身影開始慢慢的退了出去。
“夫妻對拜……”
把白色身影的身形猛的一頓,接着好似下定了決心毅然的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