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整個大廳安靜得呼吸可鑑,只聽見一些賓客狂蹦亂跳的心跳聲。
化勁宗師!
這是何等尊遍全國的稱謂,多少年來,只聽見傳說,卻不見真人,可謂神龍見首不見尾。沒想到今天在這裡,這個青年可能就是傳說中這麼一個人物,怎能不另他們心震,心顫!
唯有趙美琳看着這一大廳木頭人,越發覺得他們太過迷信,迂腐。
甚至她靈光一閃,認爲今天這一切都是周美麗事先設定好的,目的就是爲了讓夏陽順利認親成功。
這個老者演技不錯,表情動作什麼的都表現十分到位,是個好演員,周美麗花錢收買了他,值!
她走到夏陽面前,調侃道:“沒看出來啊,你還是個黑帶高手,這個老人家也是有些實力,沒想到卻被你制服了。”
她伸出一手,恢復女王本色,“今天,謝謝你的解場!”
她看着地上一動也不敢動的堂弟,投去了極度厭惡的目光,這些年來但凡家族活動,他們就搞這些陰招,早就見怪不怪!
今天一勞永逸地解決了她的婚戀問題,周美麗和夏陽居功至偉啊。
這是要跟自己握手嗎,夏陽將唯一左手伸了過去,“趙總客氣!”
趙美琳如蜻蜓點水般輕握了下夏陽的手,她將目光轉向二樓,正巧周美麗也向她看來。
兩女會心一笑。
周美麗身在二樓,她的價值觀與趙美琳相同,那個老頭演得不錯,請演員就是要請這樣的老戲骨,趙美琳沒白花錢。
現在的趙修齊已經樂得快要撞牆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堂堂青陽武道界的大佬衛老先生,竟被眼前這名青年收得服服貼貼,由此可見,他是何等超然的存在?
而此人,竟是他趙修齊未來的女婿,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難怪女兒說非他不嫁,原來她的眼光纔是超卓啊。
作爲一個商場老狐狸,趙修齊立即將輪椅推過來,厚着臉皮朝夏陽拜拳道:“夏先生,先前我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還請您……”
夏陽淡淡地看着他,他是一個給趙美琳打工的,瘸子、殘疾這些字眼自從他出事以來天天都有聽到,總不能是個人說他,他就生氣吧,輕笑道:“無妨!”
不過,既然剛纔趙修齊說出了“我女兒不可能嫁給瘸子”這句話,他還是有介懷的。
夏陽有他的自尊!
趙修齊紅光滿面,“夏先生能看上小女,真是我們趙家的榮幸,還請夏先生和衛大師一同上坐,請!”
大廳中樂隊奏起,他身後那些趙家長輩,更是如衆星拱月般圍着夏陽,搬的搬椅子,擦的擦灰塵,落腳生怕踩死了螞蟻,連大氣都不敢多出一口,夏陽身在其中,如同皇帝出行!
特別是衛天一臉認真地向夏陽討教武學上遇見的一道難題,夏陽則通過對自己白魂高級生命形態的瞭解,一言點出他行氣的錯誤之處。
衛天茅塞頓開,連連拜謝!
這情行,另在場所有賓客越發相信夏陽確實是傳說中的高人。
周美麗依在欄杆上俯瞰,不停地晃動着杯中的紅酒,“沒想到,還挺順利的。”
……
距離趙家別墅不遠處的另一棟豪華別墅中,灰暗燈光下,三人二站一跪。
蓬一聲!
蔡金山暴怒地將銅架上的古董明彩花瓶砸得稀巴爛,滿地碎,他擅抖着手杖指着地上那個渾身在篩糠的下屬,“都幾個小時了,你TM還沒抓到那個搞直播的,一羣飯桶!”
“蔡,蔡爺,她不在學校,目前只找到了那個律師。”
蔡金山斜着倒三角眼,殺氣畢露,“怎麼處置了。”
“跺成了肉塊,心臟泡了酒,給您留了。”
蔡金山蹲下身來,看着該下屬的眼睛,陰狠道:“明天再抓不到她,你的心臟,你兒子的心臟,你老婆乃至你全家人的心臟,統統給我泡酒!”
該下屬已經嚇破了膽,知道蔡金山是說到,就一定能做到的主,顫着嗓聲道:“屬下一定辦到!”
“律師還有什麼家人?”
“有老婆,上高中的兒子,還有兩個七十歲老人。”
“將律師家人四肢全砍,做完主動報個警!”蔡金山全身散發出一種猶如實質的煞氣,“我的報復,纔剛剛開始!”
“是!”下屬快速消失在陰暗之中。
“回來!”
下屬重新跪在蔡金山面前。
“分個兩個弟兄給我抓個婆娘來,姿色不能差,明兒已經沒了,勞資要再下個仔!”
“得令!”
一旁的趙修正向蔡金山遞去一根Cohiba雪茄,“唉,大哥,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
趙修正年過五十,捲髮披肩,腰膀臉闊,長着一副官相,卻常年習慣性的將眼睛一隻半睜一隻半閉,半閉那裡眼中不時放出懾人的兇光,遠遠看去,猶如一頭吃人不吐骨的餓獅!
蔡金山的面相之惡,比起趙修正猶有過之,可以說他是那種,被人只看見相片就心生驚悚和恐懼的人。
就連趙修正看見他那張腥紅而又狹長的嘴脣,就覺得不想再看第二眼。
比起他喜食同類肉,趙修正的飲食風格還算正常。
今晚正是因爲蔡金山的到來,所以他並參加認親晚宴,全權交給兒子趙良負責,他只需等待成事後,接替趙家家主位。
對於這個家主之位,多少年來,他如不是顧忌趙修齊背後那位內勁高手,早就下狠手了。
這等高手連火器槍械都不怕,飛花摘葉,皆可殺人,恐懼如斯。
因此他就算有一百個膽子,手中若沒有實力相當的內勁武者,也不敢成事,幸虧兒子曾拜了一位內勁師尊,求了好久才答應出山。
當然,趙修正在青陽以及田春一帶的產業也不少,足抵得上半個趙家,勢力頗大。
蔡金山吸了一口濃煙,“想當年我們兄弟五人歃血爲盟,可如今只剩下我們倆了。”
“只啊,抓的抓,死的死!”
蔡金山眼中突然流露出回憶,“十年前老三脫離我們而去,也不知他在追求武道化勁一途上,已走了多遠。”
“三哥!對,我們還有三哥。”趙修正語氣激烈,眼中迸出了神往,“二年前,我打聽到三哥有在海外阿伊漢戰場出現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