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煜確定,自從自己允許紀曉芙將楊不悔以徒弟的身份留在峨眉派後,張無忌的命運軌跡就已經有所改變。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天道一直沒有給與警告,難不成,這種程度的改變也只是“小勢”?或者說,天道在日後會撥亂反正,重新將劇情調回到原本的軌道上?!
既然天道一直沒有表態,劉煜也就難道多想,面對張三丰、張翠山和殷素素希冀哀求的目光,他微微一頷首,對殷素素點了點頭說道“張夫人麻煩先將令郎放下來,我看看再說。”
殷素素美麗的臉上揚起一抹笑容,對着劉煜感激涕零的說道:“劉掌門,謝謝你。”
劉煜伸手搭在張無忌的手腕之上,小心的分出一縷峨嵋九陽功真力緩緩地輸入了張無忌的身體裡面。
張無忌一聲悶哼,原本慘白的臉色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整個人都痛苦的蜷縮成了一團:“孃親……無忌好痛……”張無忌斷斷續續的說道。
“劉掌門,這……這是怎麼回事?”殷素素幾乎崩潰了。其實,早在張三丰這個在大部分江湖人心目中如同神祗一般的人物表示拿玄冥神掌的寒毒沒辦法時,殷素素就已經絕望了,只是在貝錦儀和俞岱巖的力證之下,纔將劉煜視爲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劉煜並沒有着急着回答殷素素的話,而是從懷裡拿出來一個玉盒,將存放在裡面的“續命八丸”逐一餵食給張無忌。很快張無忌的臉色就開始變得紅潤起來,臉上原本的痛苦之色也已經消失不見。
“無忌。你覺得怎麼樣?告訴孃親你還痛不痛?”殷素素愛兒心切,看着自家兒子紅潤的臉色。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起來。
張無忌這會子也不要殷素素抱自己了,一咕嚕就從殷素素的懷裡掙脫了開來。小臉上滿滿的都是驚喜之色,興高采烈的說道:“孃親……孃親,無忌已經不痛了也不冷了,表妹的師父真的好厲害。”張無忌一邊說一邊睜大了眼睛,一臉崇拜的看着劉煜。
一直到了這個時候,劉煜將玉盒收好,纔有心思跟殷素素、張翠山兩夫婦解釋。“張五俠、張夫人,令郎身上的玄冥神掌化解起來有一點麻煩。”劉煜想了想還是決定將實情告訴殷素素跟張翠山夫婦兩,畢竟張無忌是人家的兒子。有的事情還是當面將話給說清楚一點比較好,如果有了誤會那就不好了。
“劉掌門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無忌身上的寒毒不是已經解了嗎?”殷素素一臉愕然有點傻眼的問了一句。
張翠山也是一臉的迷糊:“劉掌門,我看着無忌的臉色好像還不錯,怎麼劉掌門你的意思是說,無忌體內的玄冥神掌還未有化解麼?”
劉煜一臉淡淡的說道:“張五俠、張夫人,令郎身中玄冥神掌已經有了一段時日,再加上令郎本身內力淺薄,所以他體內的寒毒無法依靠藥物全部化解,一小部分寒毒會盤踞在無忌體內。雖然不會對他的性命造成危害,但卻會讓他的筋脈萎縮,要想修煉有成卻是有些困難了……”
劉煜的最後這番話,差點就將殷素素跟張翠山兩口子炸懵了。這是說……自己的兒子以後都不能夠練武了嗎?這……這不就是廢人一個?
別說殷素素跟張翠山兩口子一臉的震驚,就連張三丰在聽到劉煜的話以後,這臉上的神色也是不怎麼好看。想了想道:“小煜,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我記得郭襄女俠當年曾經修煉過《九陰真經》中的《易筋鍛骨篇》。那可是能強筋壯骨的無上功法……”
張三丰的話提醒了殷素素,殷素素再一次“撲通”一聲跪倒在劉煜的面前。這一回她的身邊還多跪了一個人,張翠山也跟着殷素素一起跪了下來。“劉掌門,請你一定要治好我們無忌孩兒,求求你了,你的大恩大德我們夫婦兩沒齒難忘。”“呯呯呯”殷素素擲地有聲的磕起頭來。
可憐天下父母心!殷素素這個人聰明狡詐不說,辦起事來還雷厲風行,可這個時候的她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愛兒心切的可憐之人。
劉煜伸手攙扶起殷素素跟張翠山兩夫婦,嘆了一口氣,復又說道:“雖然郭襄祖師沒有將《易筋鍛骨篇》傳承下來,不過我峨眉的‘峨嵋九陽功’卻是祖師糅合了部分《九陽真經》和《易筋鍛骨篇》創造出來的頂級功法。修煉‘峨嵋九陽功’得來的內力雖然不及‘武當九陽功’精純,但卻具備強筋壯骨、兼容幷蓄的特點,非常的適合令郎這樣子的情況,只不過嘛……”
後面的話劉煜並沒有說完,不過殷素素、張翠山還有張三丰都已經“明白”了劉煜的意思,人家師門的武功怎麼可能外傳,換成是自己的話,自己也一定不會同意,一時之間氣氛變得有一點微妙。
“劉掌門,希望你能收下無忌做你的徒弟。”殷素素不愧是女中丈夫,短暫的沉默過後,他最先說出了自己的決斷。
張翠山並不笨,只是反應慢了一點,殷素素的話一出口,張翠山就明白了自己夫人心裡所想,他也緊跟着開口說道:“還望劉掌門可以收小兒爲徒!”
殷素素、張翠山夫婦倆的舉動弄的劉煜有點措手不及,這張無忌作爲《倚天屠龍記》的男一號,似乎絕對的世界之子,雖然因爲劉煜的參與,導致了張無忌的命運發生了改變,但劉煜可沒有想到,天道竟然會默認自己“擁有”世界之子,沒有出手干預殷素素和張翠山的決定。
不明白天道到底是個什麼打算的劉煜沉吟了一會兒,心裡面有了主意,不過之前劉煜想着自己還是要詢問一下張無忌本人的意見。看看他這個“世界之子”的直觀反應。
“張無忌,你剛纔也聽到你父母跟我所說的話。那麼我現在問你,你可願意拜我爲師。做我的弟子?”什麼事情都講究一個心甘情願,劉煜可不希望強買強賣,特別是對象還是一個享有一箇中千世界整體氣運的世界之子!
劉煜的話讓殷素素跟張翠山兩夫婦面露喜色,尤其是殷素素那更是一個勁的催促道:“無忌,劉掌門在問你話,你快點回答啊!”
“孃親,是不是無忌拜了表妹的師父做師父的話,以後就不會再難受了,而且還可以天天見到表妹。跟表妹一起愉快的玩耍?”張無忌清脆的聲音傳到了大家的耳朵裡面。
劉煜腦門上黑線直冒,呃……怎麼這倚天世界裡面的男女主角一個個抽風都抽的挺厲害,周芷若跟殷離兩個小丫頭已經歪樓了;現在看這個張無忌的表現,劉煜估摸着,大概也一樣會長歪吧?!
“哼……誰要跟你天天見面一起玩。”殷離板着個小臉,跟在周芷若的身後氣呼呼地走了進來。
殷離這丫頭會生氣非常的正常,要知道這幾天呆在武當上山;張無忌寒毒沒有發作的時候,可是整天都跑到客院來纏着殷離跟他一塊玩。爲這事周芷若可是沒有少笑話她,殷離這丫頭脾氣性子原本就非常的倔強。怎麼可能會不生氣呢?
“離兒!”殷素素看着殷離氣呼呼的小臉,耐着性子對她說道:“以後有表哥給你做伴,陪你一起玩不好麼?還是離兒你很討厭姑姑?”說到後來,殷素素居然一臉可憐兮兮的看着殷離。雖然殷素素纔跟殷離相處沒有幾天。卻已經摸透了自家侄女的性子,殷離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你只要在她的面前流露出弱勢的一面。這丫頭根本就不懂得怎麼去拒絕別人。
劉煜一看殷素素的樣子,就知道自家那個小徒弟被吃定了。
果然。殷素素的話一落下,殷離馬上皺了皺眉頭。有幾分彆扭的說道:“姑姑,離兒不是這個意思。”殷離看着殷素素好像就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整個小臉都皺成了一團:“好吧!姑姑你不要難過了,我答應讓表哥陪我一起玩就是。”
原著裡面殷離離開了天鷹教以後,過的都是顛沛流離的日子,吃了很多的苦頭,這心態自然不怎麼正常。可是在這裡因爲多出了劉煜這一隻小蝴蝶,殷離並沒有吃什麼苦頭,相反地自從做了劉煜的徒弟以後,吃穿甚至還要比她在天鷹教的時候好上一二。故而此刻的殷離依舊還是當初那個心地單純善良的殷離,並沒有變得心狠手辣。這樣子單純的殷離,自然不是殷素素這個女人的對手。
解決了殷離這個難纏的小丫頭之後,張無忌拜師的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張翠山一臉歡喜的說道:“劉掌門,在下這就去準備準備,回頭就讓無忌跟劉掌門斟茶磕頭行拜師之禮。”
在武當山停留了半個月後,劉煜對張三丰提出了告辭,帶着周芷若、殷離、張無忌等人下山而去。這一趟武當山之行,劉煜最大的收穫除了名震江湖以外,就是得到了這方世界的世界之子和一線生機!
開開心心的回到峨眉山,正給兩名新收的弟子講解峨眉風光時,忽然聽見尖銳的哨音遙遙傳來——這是敵襲警報!劉煜雙目一凝,立刻吩咐壽南山和周芷若照顧殷離和張無忌,並囑咐他們不得趕赴現場以免被人所趁,隨後便使出輕功朝山上掠去。
沒多久劉煜便找到打鬥的地方——竟是紀曉芙靜修之地。劉煜遠遠就看見靜玄與紀曉芙和一個白袍書生打成一團,靜玄與紀曉芙兩人早已經落了下峰,一副岌岌可危的樣子。
劉煜心有所思,腳下卻將輕功運到極致,朝那邊奔去。身形幾閃之後,劉煜便到了近處,恰恰見那白袍書生以七成功力擊退靜玄,又以五成功力纏住紀曉芙道:“曉芙,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鐵了心不肯跟我走,那可就不要怪我在峨眉山大開殺戒了!”
劉煜聽到他如此囂張惡劣的言語。嘿了一聲:“閣下好大的口氣,敢在我峨嵋撒野!”他不與這個白袍書生多說。直接朝他身上攻去,且出手極狠,招招致命。
那白袍書生一時被打得措手不及,且手中並無兵器,露出破綻,眼見就要被劉煜的手掌拍中胸口。只聽紀曉芙大喊了聲大師兄不要,就要往劉煜的掌路上撲去。但劉煜卻早有準備一樣,踢起一顆石子打在紀曉芙膝蓋上,讓她腳下一個踉蹌不能如願。
這時劉煜的手即刻就要打在白袍書生身上。就見那人雙手交錯,不知使出什麼古怪招式,劉煜頓時覺得一股怪力傳來,掌勢不由自主的就要改變。但他早有準備,四象掌也是天下絕學,掌勢微一變幻,繞開了那股怪力,結結實實的印在了白袍書生的左肩上。
劉煜冷哼一聲:“魔教的乾坤大挪移也不過如此,楊左使想要憑此在我峨眉妄爲。怕是白日做夢啊!”此人神色肆意張揚,武功奇高,又與紀曉芙牽扯不清,劉煜再聯想不到楊逍纔怪了。
楊逍也看出劉煜不是好相與的。一時也不再急着動手,一邊運功療傷,一邊淡淡的道:?“你是什麼人?”
劉煜冷冷道:“身在峨嵋。我自是峨嵋弟子。”
紀曉芙不知道是準備爲劉煜揚名,還是怕楊逍不知道劉煜的虛實。急忙忙的補充道:“這是我大師兄,如今的峨眉掌門劉煜。”
看着臉色微變的楊逍。劉煜冷冷地說道:“聽說魔教光明左右使號稱‘逍遙二仙’,果然是名不虛傳,不過,楊左使你未免也太‘逍遙’了些,這裡是峨眉山,不是光明頂,你想要再這裡殺人,問過我沒有?!”他看向楊逍的眼神漸漸凌厲起來,話鋒一轉,突然道:“新仇舊恨,楊左使準備好償還了嗎?”
楊逍這時也冷靜下來了,雖然最近一段時間,劉煜的名頭極其響亮,但他一直不怎麼在乎,認定不過是誇大其詞,卻沒想到劉煜年紀不大武功卻真是極厲害,以他的自負,也不敢說自己能在全盛情況下勝過劉煜,如此,心中自然是生了些忌憚。
心思百轉千回,楊逍一個伸手拉住紀曉芙,呵道:“曉芙和我走!”這一次,他使出十成十的功夫去拉紀曉芙,料想紀曉芙應該擋不住的。
只是,有着劉煜這個峨眉派掌門再現場,豈能容許他任意的擄劫峨眉弟子。身形一閃,就橫在了楊逍和紀曉芙之間,又一記劈空掌,讓楊逍連退數步,血染白袍。
紀曉芙失聲驚叫,不由自主的拉住了劉煜的衣袖。劉煜微微皺眉,看了面無血色、搖搖欲墜的楊逍一眼,回首紀曉芙道:“紀師妹,你要我放他走?”
聽到這個問話,靜玄愣了,這楊逍可是氣死了孤鴻子的峨眉死敵,爲什麼掌門會問紀師妹這麼荒謬的問題?!
劉煜的話一問出口,紀曉芙的臉就白了,雖她因爲剛纔的打鬥神色本就不太好,但現在實在是差的不能再差了。掙扎之色在她臉上浮現,任誰也能看出她現在的情緒彷彿被不同方向的大力拉扯着。
劉煜沒有催她,他是算準了紀曉芙的性格!紀曉芙絕對不是一個無恥的人,她固然因爲楊逍受傷而想要讓楊逍安全的離開峨眉,但她對峨眉也不能說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劉煜問的太直白了,但就是這樣直白的問題,最難回答,然而無論多麼掙扎,終究要有一個選擇。
只聽紀曉芙聲音顫抖:“掌門師兄,終是我不肖,你、你莫爲難他!”言畢,她竟然一掌朝自己拍去。她無法選擇,只有這條路能安自己的心,她想要保住峨眉死敵的性命,就只能一死以謝峨眉!恩也好,罪也罷,一死儘夠謝了!
然而,紀曉芙的速度再快也沒有劉煜快,在楊逍的悲呼還沒有出口的時候,紀曉芙的手已經落入了劉煜的掌控。但制住紀曉芙的劉煜也沒有好臉色,說起來今日見到紀曉芙與楊逍糾纏不清,劉煜心中對紀曉芙同情善意的心思真沒有多少,反而是厭煩要多的多。畢竟滅絕師太是恨極了楊逍,無論如何孤鴻子之死與楊逍糾葛甚大,楊逍可以說是峨嵋派實打實的仇敵,劉煜見紀曉芙與楊逍糾纏,心中如何善意的起來。但到了此時此刻,紀曉芙一死以謝,劉煜也實在是五味陳雜起來了。
紀曉芙雖然穴道受制,但她的眼神卻依舊能自控。她哀怨的看着劉煜,輕輕地說道:“掌門師兄……求你……求求你……”
“別說了!你何須去求這小子!我楊逍堂堂……”
“放肆!”靜玄聽到楊逍對劉煜言語多有不敬,立刻出聲喝止。
紀曉芙似是怕他們又打起來,臉色變的有些蒼白,她仰視劉煜:“掌門師兄,我求你……只有這一次,好不好……以後我絕不會再跟他糾纏不清了……”
劉煜看得出紀曉芙的決心,心情複雜的點了點頭。
紀曉芙眼裡劃過欣慰之色,轉而望着楊逍。她嘴角彎起,那笑容配着她的眼神,有一種說不出的悽美:“你,你以後要好好的,也,也不要再來峨眉了,不要再來找我,我……我求你。”
“曉芙!”楊逍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受傷的野獸一般悽戾。他的目光難掩恨意,但實力的差距讓他不得不接受現實,用兇狠的目光瞪了劉煜一眼之後,他蹣跚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