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庫寶藏?!
劉煜想起了青衣福王福緣大師交給自己的那張藏寶圖,當時福緣大師說那記錄的就是太平天國聖庫真正的埋藏地點。只是那張藏寶圖標註的實在是太過“詳細”,聖庫方圓兩平方公里的地形山勢刻畫的非常細緻,但具體是在什麼省份、什麼城市,卻完全沒有記錄。
看到劉煜不爲所動的樣子,藍貓有些慌了,急聲道:“劉少爺,我知道錢財對於您這種級數的太子來說,並不具備多大的吸引力。但是,根據我家祖宗手札中的記載,太平天國的聖庫寶藏中,除卻五百萬兩黃金和兩千萬兩白銀之外,還有很多可以改善體質、增加功力的天材地寶和靈丹妙藥!”
對此,劉煜並不懷疑。
福緣大師在將藏寶圖交給他的時候就有說過,聖庫寶藏中不但收藏着整個江南地區的世俗界財富,還有很多修行界勢力也在洪秀全、楊秀清、蕭朝貴、馮雲山、韋昌輝、石達開、秦日綱、胡以晃等太平天國八大先天高手的威懾下,將自家的秘藏奉獻出來,以破財消災。
見劉煜依舊面無表情,藍貓帶着一絲絕望的說道:“真的,我不敢騙您……我祖宗的手札中有記載,像黃山派的千年黃精、九華山的九葉靈芝、靈隱寺的金光琉璃舍利子……”
金光琉璃舍利子?小珊珊服下的那種?是了,傳說濟公活佛在坐化後遺留下三顆金光琉璃舍利子,小珊珊服食的是最後一顆,從此之後,靈隱寺的“三寶”就只有“兩寶”了,而且還得是自己將“生天堂”送還給他們後,他們纔有資格湊齊“兩寶”!
劉煜對那顆在百多年前被洪秀全從靈隱寺中敲詐走的金光琉璃舍利子非常眼饞,因爲他曾經聽福緣大師說過,濟公活佛遺留下的三顆舍利子,服食一顆並完全催化後,可以成就先天巔峰高手;服食兩顆並完全催化後,可成爲破空初階境界的傳奇高手;三顆全部服食並催化成功後,雖然還不能“立地成佛”變成濟公活佛那樣的破空巔峰境界,卻也可以成爲破空中階的傳說級人物!
如果太平天國的聖庫寶藏中真的有金光琉璃舍利子的話,那可就太棒了,依照龍紫珊現在的吸收進度,再服食一顆的話,那麼可能三年之後,她就能夠毫無瓶頸的踏入破空境界,成爲不遜色於“歷史”上的恐怖大王瑪瑞思的傳奇級人物。
想到自己有可能擁有一個對自己一往情深的人形“核武”,劉煜不由得心頭火熱,甚至無法在維持臉上的冷漠,微帶顫音的問道:“你的祖宗手札在哪兒?”
藍貓沒有察覺到劉煜的渴望,老老實實的從兜裡掏出一本被塑膜的古籍,五體投地的說道:“劉少爺,這本手札是我祖宗藍成春留下的,不但記錄着我家祖先的四種絕學,還有太平天國的種種秘聞。其中就包括了聖庫寶藏的大致位置和所收藏的一些天材地寶……劉少爺,請您放過我的家人!”
“獻上手札,說出僱傭者,我便放過你的家人!當然,你是必須要死的,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你這個傷了我妻子的傢伙。”劉煜的聲音沉凝,顯出不容違逆的絕然。
藍貓的臉上雖然有一絲悲哀和遺憾,但更多的是慶幸,他用力的向劉煜叩了一個頭,將手札獻給劉煜後,道:“劉少爺,僱傭我的是一個自稱秦冰萱的美女!”說完,他很是乾脆的一掌拍碎了自己的天靈蓋。
正準備翻看手札的劉煜一愣,訝異出聲:“秦冰萱?是音同字不同,還是真的是那個精神分裂的女人?”
“我不是精神分裂,我只是姐妹比較多而已!”
突如其來的話嚇了劉煜一大跳,他飛快的閃身到鍾小滿之前,冷冷的看着帶着不悅表情現身的秦冰萱。
小心翼翼又仔仔細細的打量了秦冰萱一陣子,劉煜確定這是一個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出現過的“相”,當即就加深了戒備,冷冷的問道:“你爲什麼要僱人來殺小滿?”
“我並不想殺鍾小滿。”秦冰萱冷靜的說道:“我只是想試探一下。”
劉煜怒了:“你這是試探嗎?如果我身上沒有靈藥的話,小滿已經死了……”
秦冰萱淡漠的說着冷酷的話:“如果鍾小滿真的是我認知中的那個人,那麼她就絕對不會死!如果她真的死了……我會給她念幾遍往生經的!”
劉煜眼神一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的按捺下心中竄起來的怒火和殺意,緩緩的問道:“你想試探什麼?”
“我要知道鍾小滿是不是從我師門禁地中逃逸的亂世妖魅!”秦冰萱的視線落在依舊昏迷不醒的鐘小滿身上,眼神變得凌厲起來:“果然,在遭到生命威脅後,亂世妖魅的命格已經真正的覺醒,開始反哺自身了!原先我還不敢確定,但現在看來,沒有錯了!”
“什麼沒錯?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我師門的天道眷顧,擁有‘慧眼’,怎麼可能看錯?!”秦冰萱看了劉煜一眼,淡淡的說道:“劉煜,不要逃避現實,你的靈覺堪比先天,自己去感知一下吧……”
劉煜一邊留神戒備着秦冰萱,一邊分心調用超級感知力。這麼一探查,確實發現了鍾小滿的不對勁,她體內的蓬勃生機絕對不可能只是迴天再造丹帶來的。因爲迴天再造丹只會療養身體、補益內氣,絕對不會滋養靈魂、增強精神。
難道真的像秦冰萱說的那樣,小滿的那個什麼亂世妖魅的命格在庇護、反哺她自身了?!
“現在你知道了吧?”秦冰萱揮揮手,道:“好了,你讓開吧,我要帶鍾小滿回終南山!”
“你做夢。”劉煜冷聲道:“小滿是我的妻子,她只能待在我的身邊。我纔不管她是什麼亂世妖魅呢,我絕對不會讓你帶走她!”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亂世妖魅’啊?”秦冰萱並沒有依仗武力直接出手搶奪鍾小滿,反而一副好心的樣子爲劉煜解惑道:“亂世妖魅是感應天機而生成的特殊命格,一旦現世,必然天下大亂,古代的妲己、武則天都是亂世妖魅。如果你不想天下大亂、生靈塗炭的話,就把鍾小滿交給我!”
“你們慈航靜齋不是自詡爲天道的代言人嗎?”劉煜不爲所動的說道:“既然小滿是應運而生,那就是天道的指示,你們應該輔佐她成事纔對……”
“天道之下,亦有一線生機。”秦冰萱緊緊地皺着眉頭,微微不渝道:“雖然我們慈航靜齋是天道在人間的行走者,但顧及無數生靈,也要爲世間求取那一線生機。我們可沒有你那麼自私……
放心,我們不會殺死鍾小滿的。她是受天機感應而生的天命之人,有着天道護佑,破空境界以下的人物根本沒可能擊殺她。破空境界雖然能夠殺死她,卻也會折損極多的氣運,不但對以後的修行極爲不利,甚至還有可能應劫身殞。
所以你就放心吧,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不受這方天道制約的外星人以外,沒人能殺死鍾小滿的!我們只是想要將她封印在禁斷之地,不讓她的亂世妖魅命格作祟,你要真的想念她,可以常去我們那兒探望……”
劉煜聽得是一喜一憂。喜的是,鍾小滿今後的安全會得到很大的保障,受天命眷顧的人自是不會那麼輕易死亡的。憂的是,秦冰萱的態度很堅決,一副必然要帶走鍾小滿的樣子。
劉煜絕對不想和鍾小滿分居兩地,也不願意到慈航靜齋探監,故而他神情堅定的表態:“你不用說了,我是不會答應的!亂世妖魅什麼的,我也可以剋制。”
“大言不慚。”秦冰萱不屑的一哼,冷然道:“你也是世家弟子,應該明白氣運和命格雖然看似飄渺,卻無時無刻不在影響着我們的生活,就算受到天道眷顧的我們,也不敢說出‘剋制命格’這樣的話來,你……”
“你們慈航靜齋雖然受到天道眷顧,卻也不代表着掌握了天機。”劉煜反駁道:“當今天下,除了曾精研過河圖洛書的姬周世家、三國神算管輅一脈的卜天閣,還有神相賴布衣遺下的賴氏家族之外,還有誰敢說自己能‘窺天機’?”
衝着秦冰萱挑挑眉,劉煜自信的說道:“賴布衣的當代傳人,香江港大相師賴料布曾爲了算過命,他說我是旺妻之相,我的妻子都會在我的澆灌下改變命格。所以,即便小滿真的是亂世妖魅,我也能將她變成專屬於我一個人的妖魅!”
秦冰萱微微皺眉,偏頭想了想,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和其餘的三十一相姐妹商議,過了好一會兒,她方纔搖頭道:“不行,雖然賴料布的名聲我也聽說過,但我們不能將希望寄託在你的身上。萬一你要是失手,這天下可就要亂起來了!爲了黎民百姓,爲了世界和平,我必須要帶走鍾小滿,你讓開吧!”
劉煜吸了一口氣,抽出血夜刀,指向秦冰萱,寒聲道:“既然我們誰都說服不了誰,那就做過一場吧,讓我看看慈航靜齋威震天下千餘年的‘御劍術’!”
嘆了一口氣,秦冰萱也拔出了飛翼劍,反握劍把,劍尖微微仰指向天,她緩緩的道:“劉煜,對付你還無需用到‘御劍術’。雖然你只差臨門一腳就能成爲罡氣級高手,但是對付現在的你,僅‘劍靈寰宇’就足夠了……”
長笑一聲,劉煜叱道:“是嗎,那就試試吧!”
一溜血光有如閃電,暴飛而至,秦冰萱毫不移動,手中飛翼劍倏然翻掠,在一片深瑩的精芒中竟那麼準確而狠辣的將劉煜攻來的招式全部擊開,而只這一瞬間,劉煜已攻殺了十幾刀!
略一偏身,秦冰萱就移動了這麼一丁點微不足道的角度,她的飛翼劍已兇似天瀑傾瀉,黃河決堤般浩浩滔滔的揮灑而出,銀亮的劍芒似匹練繞回,如此雄深與凌厲的猛卷橫掃!
劉煜的身形開始流水行雲般旋走飄移,血夜刀做着常人目光所無法追攝的揮劈挑刺,向匪夷所思的各個位置彈飛縱橫!
他們兩人的攻撲是奇異而精深的,在常人的視力感覺上往往只見一劍一刀揮展,實則這一劍一刀中已包含了十次一劍一刀的運動也不止,表面上雙方好似毫無遲疑的施一招,而真正的內涵卻是在這一招相遇前已不知變換多少招了,他們閃掠之快,出手之急,絕非先天高手以下的人物所能看清,其中的奧妙和變化,就更不是局外的人可以領悟的了……
很快的,就在一般高手只能施展三十招的時間裡,他們已彼此攻拒了九十幾招還多!
秦冰萱的確不愧她先天巔峰高手的實力,身手之強簡直是令人不敢相信的,尤其是她在飛翼劍上的功夫,可說已經到達出神入化、如臂使指的奇妙境界了,她在出手之間,除了精奇凌厲之外,更深得一個“穩”字的訣要。沉毅得宛如一座不可搖動的山嶽,兇猛得又似波濤萬丈的海洋,那種深遠的、廣博的、浩瀚的感覺,非與之對敵者不能感受。
在秦冰萱的飛翼劍飛閃之下,像是已能在任何時間內幻出任何招式,在任何角度得以攻取任何部位,快速極了,也凌厲極了!
劉煜全心全意的聚集精神應付着這一場生死之鬥,他儘量把握一個“快”字,步步搶先,着着趕前,以晃掠如電的身形配合連續不斷的主動攻擊,一點也不稍事鬆懈的施展着拉砍狠殺的捍野招數。
他的血夜刀旋斬之快,並不比他強大的敵人略有遜色,但是,他的內力卻沒有對方來得悠長。畢竟他現在還沒有晉級爲罡氣級高手,內力做不到生生不息!
很快的,五十招又過去了……
雖然這五十餘招在劉煜與秦冰萱的較試速度上看來只是一霎,但在劉煜的感覺中竟是如此漫長,現在,他的全身俱爲汗水所溼透,幸好他的體質具備超級再生力,先前和藍貓死鬥時的創口已經全部癒合,否則現在汗水浸入傷口,那種剜肉刮骨似的的痛楚必然會影響到他的攻擊力!
而與之相同的是,秦冰萱的心裡也開始了焦急。她已經盡她所能的施展着慈航靜齋鎮派寶典《慈航劍典》中的“劍靈寰宇”,但是,任她如何回還互用,單攻雙出,卻仍不能將劉煜擺平在劍下,尤其是劉煜行動之急速,應變之悍猛更是令她暗暗吃驚。
如今,秦冰萱已明白了歷史上的大元帝國爲什麼會憑藉一部簡易版本的《滄浪刀法》就打下了大半個歐亞大陸,這樣精奇玄妙、有着越級挑戰功效的蓋世刀法,一旦普及開來,的確讓人恐懼。
黝瞻的夜色裡,劍光的尾芒有如羣星的流泄般交舞旋轉,倏左倏右,忽上忽下;而紅光的移動也是不可思議的,每每在難以置信的短促時際出現,又在截然相反的角度中互映。劍身刀身幻出的燦亮異彩時如雲花繽紛,時如流瀑垂濺,時如狂濤涌出,時如風嘯雲滾,奇玄得幾乎令人懷疑這是不是僅由兩個“人”在做着武技的展示了……
於是,又是百招過去。
局面的不利,已使劉煜的俊俏面容完全繃緊了,他甚至不敢稍微鬆懈身上的任何一塊肌肉,任何一路筋絡,恐怕萬一疏忽,便會失去力的均衡,而在目前,一丁點的失算即將導致終生的遺憾……
暮然,長嘯如泣,秦冰萱嬌美的身軀凌空而起,就像不可思議的魔術一樣,她懸空的身軀碎然閃動,飛翼劍閃耀的銀光突發暴漲,將秦冰萱的軀體剎時卷裹於內,看不見秦冰萱的形象了,只見一條滾桶般的晶瑩光柱繞回旋舞,帶着“哆哆”劍氣,奔襲向劉煜!
這是《慈航劍典》中僅次於劍心通明的深奧功夫——劍神無我!在別的劍道門派中,這種攻擊方式還有一個通用的名字——身劍合一!
在秦冰萱身劍合一、飛刺而來的一剎,劉煜已驟然挺立如樁,他雙目怒睜,鋼牙緊挫,全身血脈憤張,血夜刀在他手中一顫之下倏然隨着他身形的突變幻出了千百道煞光,同一時間,劉煜的影子也彷彿由幾百面鏡子交互映着一樣變成了無數條。而每一條影像都隱晃在一道刀芒之後,交相層疊,玄異之極。
刀光是冷厲而奇幻的,影子卻模糊而迷濛,似是猛然間出來了千百個劉煜,出來了千百柄血夜刀,但是,溜溜刀芒光燦血紅,奇幻的人影卻虛渺空蕩,宛如是一些有形無質的鬼魂,又像是原本隱藏在血夜刀裡又突然出現在人世間的魔靈!
劍氣刀光的碰撞,像是正月裡的禮炮煙花,在轟然巨響中,爆發出千萬道炫目的光點。激盪的劍氣刀罡將厚實的河牀刮地三尺,硬生生的將戰圈所在變成了一塊凹地。
(八月最後一天求月票,同時依舊長期不懈的求取書評和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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