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羅明覺得自己一定不是個好學生,一星期的課裡,他晚歸一次,縱/欲/過度請假一天,再這樣下去，他可能連出席天數都要不夠了。
之後齊宇再約他出去玩的時候,他都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和齊宇約會,一般最後都會那啥啥，週末也就算了,上課日真的吃不消。
於是齊宇充分體會了什麼叫做自掘墳墓,雖然見不了面，可兩人空閒的時候都會打電話，指望羅明煲電話粥是不可能了，不過隨便聊幾句還是可以的。
大學的課業也上了正軌，因爲羅明不論哪門課都表現得很認真，老師對他的印象極好，外加他很尊師重道，就算偶爾曠課，大多數老師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雲雨辰一連觀察了羅明兩個多星期，他承認，羅明的腦子確實不錯，小聰明也挺多，例如他的一些試探，對方總是能輕易的迴避，可也就僅僅只是這樣罷了，並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至少不足以讓他刮目相看。
他從小就是在大人的褒獎中成長的，小學做測試的時候，他的IQ遠超身邊任何人。對於他來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困難的。學業方面，只要是教過一次的東西，他就能完全掌握，當別人爲了一道難題絞盡腦汁的時候，他卻早就已經得出了答案；當別人爲了名校拼命讀書的時候，他卻早就已經拿到了保送名額。
生活方面就更不用說了，他出生在雲家，這就註定了他哪怕是個廢物，一輩子也能衣食無憂，做個富貴閒人。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什麼人生贏家，那指的一定是他這種人。或許別人會很羨慕他這樣的生活，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這樣的人生究竟有多無趣……
不論什麼都能輕易做到，不論什麼都能輕易達成，久而久之，他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了，直到他遇到了賴以冰。
見到對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賴以冰和他是一類人。即便他是男人，也不得不承認賴以冰的長相真的是太犯規了，難怪能把他叔叔迷倒，這個情人一養就是好多年。
雲雨辰雖然是雲家的小輩，可他屬於那種智商太高了，和同齡人玩不起來的那種，反倒是和家裡的長輩關係比較好，尤其是和他三叔雲隨特別親。
那天也是碰巧，他沒通知三叔就去他家裡玩了，正好遇到了被關在家裡的賴以冰。謎一樣的美少年，看他的表情很溫柔，那雙狹長的眸子彷彿會說話一樣，很是勾人，“你長的和雲隨有點像，你是他親戚嗎？”
“對，他是我叔叔。”雲雨辰不算是個老實聽話的人，可那天賴以冰問他的所有問題，他竟然都老老實實的回答了，現在想來真是不可思議。
可能是身上同類的氣息，後來他也經常找賴以冰玩。他三叔一開始是禁止的，可不知道賴以冰用了什麼辦法，他三叔後來就同意了，不過卻限制了他們見面的次數。
他們兩個見面的時候，經常玩各種各樣的遊戲。賴以冰的智商很高，當然更高的是情商，單純的邏輯運算賴以冰比不上他，可如果是那種多人的推理遊戲，他就比不上賴以冰了。
他們玩得最好的時候，三叔只對他說過一句話。
“你要小心。”
“怎麼？你以爲他能騙到我？別忘了我的智商是多少！”他不以爲然。
“遊戲的勝負，不單單取決於智商。”
“……”他承認三叔說的是對的，只是他太久沒有遇到過這麼令人興奮的對手了，同時，他也太久沒有遇到過能跟上他思維的同齡人了。
相處久了，他們兩人偶爾也會說說自己的事，賴以冰說的最多的是他的媽媽，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應該是相當喜歡他的媽媽。
而他也把自己的煩惱說了，那個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的煩惱。
“哈哈哈哈！”賴以冰很少會笑到那麼誇張，可那天他卻好像聽到了超有趣的笑話一樣，忍俊不禁道：“還真是大少爺般奢侈的煩惱，如果你這話被他聽到了，估計會氣瘋吧？畢竟他最嚮往的就是你這樣一帆風順的平靜生活。”
“他是誰？”雲雨辰來了興趣。
“我可愛的學弟。”賴以冰打開了自己的手機，毫無羞.恥心的分享着自己偷/拍的照片，“怎麼樣？是不是很特別？”
“不就是個普通的學生嘛。”他反正是沒看出什麼特別。
“是嗎？”賴以冰加深了脣邊的笑容，那雙總是溫柔和煦的眸子有一瞬間令人不寒而慄，“他……可是我的神。”
什麼？！居然讓那個賴以冰有那麼高的評價？這個充其量只有臉能看的男人到底有哪裡特別的？那一刻，雲雨辰真的是震驚了。
“他做了什麼？”下意識地，他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秘密。”賴以冰關掉了屏幕，像個任性的孩子般拖長了尾音，“纔不告訴你。”
“切。”雲雨辰相當不爽。
所以當三叔派給他這個調查任務的時候，他二話不說的就接受了。當他滿懷期待的來到這個大學，衝進學生宿舍的時候，看到的卻是那樣的男人……
他承認羅明長得的不錯，可比起賴以冰來說還是差遠了。對他來說，長相併不是重點，在面對羅明的時候，他沒有感受到和賴以冰見面時同樣的顫慄感！那種興奮、刺激、好像渾身都在叫囂着他是同類的衝擊感！
之後，他更是三番四次的試探羅明，比起普通人來稍加聰明的應對，性格上不算熱情，可也絕對稱不上冷漠，完全就是那種爲了迎合大衆而隨波逐流的人。
普通……真的是太普通了！這樣的人居然能被賴以冰稱之爲神，簡直令人失望至極！雲雨辰觀察了那麼多天，終於耗光了他所有的耐性。
“怎麼了？從剛剛起就一直盯着我看？”羅明本來想好好聽課，可雲雨辰的視線真的讓他招架不住。
“不，沒什麼。”雲雨辰笑了起來，他的娃娃臉很容易讓人卸下戒心。
他已經厭倦這種試探的生活了，既然觀察沒有結果，那就讓他主動出擊好了！
午休，羅明和雲雨辰兩個人都待在寢室裡，張大龍出去打籃球了，至於他們寢室的另一個人至今還沒來報到。
“羅明，我們玩個遊戲吧？”雲雨辰從包裡翻出了一副棋子。
“圍棋？”羅明倒是無所謂，靠下棋打發時間也不錯。
“不算是，規則有點特別。”雲雨辰自己拿了白子，把黑子給了羅明，他還拿了兩個不透明的小盒子，把棋子放在裡面。
“這是以前我數學老師教我的玩法，算是五子棋和圍棋結合，我們每人都有五十顆棋子，一般的五子棋，只要有一條線連成五子就贏了，可是這個遊戲要三條線連成五子才行，三條線可以分開也可以連在一起，另外如果一方的棋子被另一方包圍，那麼吃掉的棋子歸對方所有。”
“輸贏條件呢？”羅明有點被吊起興趣了，這遊戲有點意思。
“雙方各下一步，沒有棋子可以下的人就輸了，或者對方連成三條線也算輸。”
“也就是說想贏的話只有兩種方式，一是削弱對方的實力，讓對方無棋可下，二是搶在對方之前連成三條線？”羅明很快就分析出了遊戲的玩法。
“沒錯。”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樣有點小聰明，只可惜這遊戲纔沒那麼簡單，這個遊戲不但考驗分析能力，還考驗心算能力，一般人能堅持到半局就算不錯了。
“要不要先試玩兩盤？”雲雨辰提議道。
“不用了，午休才一個小時，我怕到時候下不完。”羅明從盒子裡拿出了棋子，“誰先下？”
Wшw⊙ тTk Λn⊙ ￠O “你先吧。”居然不要試玩？口氣倒是挺大，馬上就讓你輸得掉褲子！
“好。”讓他先下嗎？心機不小啊，乍看之下是爲了照顧初學者，但是也很可能是爲了摸清他的下棋方式，第一顆子下在哪裡，從很大程度上可以反映一個人的性格。
羅明沒有思考太多，直接把黑子下在了中間的位置。雲雨辰微怔，可隨即就笑了，中間嗎？有意思……
因爲是剛剛開始下，兩人思考的都很快，雲雨辰越下越心驚，沒想到羅明的思維居然挺縝密，讓他沒有一點可乘之機，不過……也快到那個時候了。
十幾手之後，雲雨辰在下完一顆子後，迅速把吃掉的黑子扔進了盒子裡，並用手蓋住，不讓人看見裡面的數量，其動作一氣呵成，非常迅速。
“好了，到你了。”雲雨辰笑眯眯地說道。
“……”這算是試探？爲了不讓他看清剛剛被吃的棋子數量？原來如此，難怪一開始要用不透明的盒子，除了把精神集中在對局上之外，還要計算對方的棋子數量，並根據對方的數量隨時調整戰術嗎？有趣……
剛剛被吃掉的棋子一共是三顆，別的他或許沒自信，這輩子好歹記憶力是開了掛的，羅明的大腦高速運轉着，不知不覺，他已經忘記了周遭發生的一切，眼前只有這盤棋。
雲雨辰的下法他基本也看透了，對方的智商極高，計算能力恐怕也不在他之下，要在對方的手上連成三條線成功率不高，相反的，對方也是一樣，採取一步步削弱對方的手段是最好的。
只不過以雲雨辰的性格，肯定會想用更直接的方式來贏他，也就是說對方的主要策略還是在他之前連成三條線，並同時吃到他更多的棋子。
上面一排已經有對方連成一條線的五子了，但是考慮到遊戲還可以吃子，所以前兩條線在連成五子之前都是沒用的，必須加固周圍的地盤，讓對方沒辦法吃子，只有第三條線可以不用考慮這個。
簡單來說，要在連成線又加固地盤的基礎上，還要阻斷對方的路線，五十顆棋子是遠遠不夠的，必須不斷吃掉對方的子纔可以完成這個目標。
他看起來有那麼好對付嗎？居然讓對方信心十足的想要選擇這樣的獲勝方式。不過基於這兩點來考慮的話，對方之後會落下棋子的點就可以進行推測了。
在這之前，還是先試探一下對方。
羅明在吃掉對方白子的時候用了同樣的手法，快速的拿子，並用手遮住了棋盒。
雲雨辰沒料到羅明也會那麼做，他愣了一下，“你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算是吧。”羅明不置可否。
幼稚！雲雨辰臉上不顯，可心裡卻不以爲然，他早就計下了剛剛棋子的數量，論起心算能力，就是賴以冰也不如他！
又是好幾回合，羅明這次吃子的時候故意放慢了動作，沒再用剛剛的辦法。
這種時候改變方式？看來是知道這個辦法沒用了，雲雨辰沒有在意這個細節。
下了三十幾分鍾後，兩個人都已經連成了兩條線，這時的計算量已經非常大了，就連雲雨辰都開始冒汗了。失算了，沒想到羅明的智商和心算能力都不差，可是他吃子的次數遠遠比羅明更多，就算是膠着戰，他也佔據了上風。
羅明還是不緊不慢的下，他的計算能力並不比雲雨辰強，可有時候，並不是靠計算就能獲勝的。
兩人從最開始的十幾秒就能下一顆子，漸漸變成了好幾分鐘才能下一顆子，羅明看着雲雨辰不斷冒汗的額頭，他就知道時間差不多了。
他前面鋪墊了那麼久的局終於可以收回來了，羅明在放下一顆黑子後，迅速拿起了所有被吃的白子，並有手掌遮住了盒子，其動作之快，甚至比雲雨辰第一次還迅速。
什麼？！雲雨辰傻眼了，因爲之前羅明拿子都很緩慢，所以他已經習慣了那種節奏，在大腦極度疲憊的情況下，他很自然的會在那一刻放鬆，沒有立刻去數棋子的數量。
可惡！難道之前那一切都是計算好的？雲雨辰難以置信的擡起了頭，他這才發現羅明身上竟然沒有流一滴汗！
他有點發懵，他所認識的羅明是這個樣子的嗎？明明還是和之前一樣，看起來很冷靜自持，可爲什麼卻讓他感到有點恐懼……
糟了，這種時候不能慌，雲雨辰立刻穩住了心神，其實沒去數棋子根本沒關係，他只是出於習慣會確認而已。他記得之前所下的每一步棋，只要回想起剛剛的落子點就能計算出被吃掉棋子的數量。
沒錯，差點就上當了，千萬不能着急，一旦着急就落入了對方的圈套！雲雨辰深吸了一口氣，剛剛對方應該吃掉了他六顆子，不會有錯的！
羅明把玩着手上的棋子，這麼快就冷靜下來了？素質不錯，但這只是一個開始……
“快上課了，我們下快棋吧，三十秒裡就要決定，怎麼樣？”羅明提議道。
什麼？！雲雨辰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狂跳了起來，這傢伙是瘋子嗎？這種局勢……只要稍微下錯一步就完了，居然在這種時候提下快棋？他對自己的計算能力那麼有自信？
“怎麼？是不是不行？我只是想快點下完。”羅明說的很隨意。
“行？爲什麼不行？”雲雨辰也被激起了鬥志，他從小到大，還沒被人那麼小看過！
“那輪到你了，只有三十秒，我開手機計時。”羅明打開了手機。
雲雨辰儘量平復着呼吸，並在三十秒裡落下了棋子，不需要着急，就從條件來說，雙方是同等的，而且他比羅明更熟悉這個遊戲，就算是會犯錯，對方犯錯的機率也比他更大。
下快棋的特點就是很多時候沒辦法思考的那麼全面，幾分鐘後，棋盤上可以落子的地方已經很少了，雲雨辰手上剩的棋子也不多，可是他盯着棋盤，心裡卻充滿了狂喜！
他就快贏了！他的最後一條線往兩個方向都能發展！如果沒有阻攔，只要再下兩步，他就能贏，麻煩的是下面有兩個區域很危險，羅明都只要再下兩顆子就能吃掉那塊地方，他是應該先擋住那裡，還是不管？
如果要擋住的話，至少要四顆棋子纔可以，可他手上還要留住棋子來連線……羅明手上棋子的數量是……兩顆！這局是對方先下，如果對方選擇阻攔他的第三條線，那麼很快就會因爲無子可下而落敗，以三十秒的時間來思考的話，對方只能先想辦法吃掉他下面的棋子！
不會有錯的，羅明的下一步棋一定會下在那裡！就在雲雨辰信心十足的時候，羅明卻毫不留情的打破了他的預測。
居然選擇了阻斷他的連線？怎麼可能？對方是瘋了嗎？他應該只有一顆棋子可以下了，如果下一局不能吃掉他的棋子就輸定了！
雲雨辰擡頭眼了眼羅明，對方還是和最初的時候一樣，相當氣定神閒，可能是感受到他的視線了，羅明還笑着問道：“怎麼了？只有三十秒，不快點下嗎？”
“……”爲什麼？爲什麼可以那麼冷靜？就好像這纔是最佳的選擇……
莫非他算錯棋子的數量了嗎？等等，難道是那個時候……？
可惡，如果對方手上有三顆棋子，一顆堵住他的線路，兩顆吃掉下面的地盤，那麼就可以翻盤了！
萬一不只是三顆棋子，對方有四顆的話……雲雨辰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糟糕了，只有三十秒的時間，根本沒辦法仔細思考……在最後一秒的時候，他當機立斷的把棋子下在了自己的危險區域，阻絕了羅明吃子的計劃。
“你果然還是上當了。”羅明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落下了最後一顆棋子。
那是一個雲雨辰做夢也沒想到的地方，在邊緣的角落，只用一顆子就能吃到兩顆子。
“真是危險，如果你執意下在原來的地方，你就贏了。”羅明鬆了口氣。
“你騙我？！”雲雨辰終於回過神來了，他居然從一開始就掉進了對方的陷阱！不論是之前放緩拿子的時間，還是之後提議下三十秒的快棋，這都是對方布的一個局！爲的就是從心理上讓他動搖，讓他以爲自己數錯了棋子，在最後做出錯誤的判斷！
他以爲三十秒對雙方來說都是同等的條件，甚至他以爲這是自己的優勢，可根本不是這樣！就是那三十秒的快棋規則成爲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一定還有什麼辦法的！快想啊，以他的智商……不可能有破不了的局……雲雨辰近乎貪婪的死死瞪着棋盤，絞盡腦汁的想要掙脫出失敗的結局！
沒……沒有辦法，他手上只剩下最後兩顆棋子了，哪怕他下回原來的地方，也要兩步才能贏，可是羅明手上卻有兩顆棋子，不管怎麼說，他的棋子都會在對方之前用完！
必敗的結局……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雲雨辰握緊了拳頭，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三個字，“我……輸了……”
輸得一敗塗地！輸得難看至極！他竟然成爲了自己以前最討厭的那類人！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三叔那句‘遊戲的勝負，不單單取決於智商’的真正意義。
“是嗎？”羅明把手上的棋子拋向了空中，鬼使神差般地，他開口道：“老實說，我有點失望，我以爲你是那種會堅持到最後的人，沒想到那麼輕易就認輸了。”
什麼？！雲雨辰難以置信的擡起了頭，這時，羅明正好看向了他，那雙漆黑的眸子彷彿直直看進了他的心裡，“如果是我，至少會下完手上所有的棋。”
“……”啞口無言，渾身的血液沸騰又驟降，來回反覆，他就好像在極熱與極冷之間不斷掙扎，一種從未有過的衝擊力直擊他的內心，遠比當初面對賴以冰時更強烈！
這……到底是什麼感覺啊混蛋……他是在興奮嗎？不，這種感覺是恐懼……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的恐懼……
他真的是看走眼了，爲什麼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他會覺得普通？這分明就是個把本性隱藏在深處的惡魔！
雲雨辰平復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怎麼，你贏了還要羞/辱我？”
“……”羅明愣了一下，可能是遊戲結束了，他的大腦瞬間脫離了高速運轉的狀態，“抱歉，我可能說的太過分了，我只是覺得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顫慄感消失了……雲雨辰皺眉，眼前的羅明又好像恢復了他最初見面時的狀態，怎麼回事？
“對了，你剛剛是不是在試探我？我只是假設，我覺得你好像從別人的口中聽過我的樣子。”羅明直接問道。
果然被發現了，雲雨辰也懶得再裝乖寶寶，語氣有點蠻橫，“是又怎麼樣？反正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是嗎？”羅明從書架上拿了幾本書，“走了，下午的課要開始了。”
雲雨辰愣了好幾秒纔回道：“好……”
等他拿着書和羅明一起走出宿舍的時候才反應過來，現在還是上課的時候嗎摔！難道不該想辦法套他話纔對嗎？
不懂……他完全不懂羅明的思考邏輯，明明用那種可怕又驚人的洞察力和心理戰術贏了他，可是現在又表現得那麼碌碌無爲……
他好像有點明白賴以冰說的話了……
【他最嚮往的就是你這樣一帆風順的平靜生活。】
第二天，雲雨辰就退學了，羅明倒是不意外這個結果，雲雨辰是來試探他的，試探結束自然就該回去了。
其實那天的比賽，他輸了會更好，可下到後面，他不自覺的就認真了，大腦自動給出了最優的計劃方案，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實施了，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他是那麼不想認輸的人……
“哈哈哈哈哈！”賴以冰抱着枕頭，忍不住在沙發上翻了個身，“羅明真的那麼說？”
“是啊。”雲雨辰一想起當時羅明的表情就有些在意，“我覺得他……有點奇怪，他其實很輕易就能看透一個人的本質，讓人朝着他想要的方向發展，可他好像拼命在壓抑這種本性，就像你說的那樣，他渴望當一個普通人，所以他捨棄了複雜的思考方式，選擇了和普通人一樣，真的是太浪費了。”
“連你都看出來了嗎？”賴以冰把手肘撐在了枕頭上，輕輕笑道：“你這樣把調查結果告訴我沒關係？”
“無所謂了，反正三叔肯定也是爲了你才讓我調查的。”雲雨辰看了眼對方密不透風的衣服，嘆了口氣道：“我說你們玩得也太兇了吧？”
賴以冰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微微眯起了那雙狹長的漂亮眸子，“我很期待啊……”
“期待什麼？”雲雨辰發現這話題轉得也太快了。
“期待他變得和我一樣。”賴以冰一頭倒在了沙發上，“他和我太像了，總有一天，他會發現……他是沒辦法變成普通人的。”
“……”這是雲雨辰第一次看到賴以冰的臉上露出那麼溫柔的笑容，就算是面對他三叔的時候，賴以冰也從沒那麼笑過。
晚上，賴以冰坐在雲隨的大腿上，他低下頭，輕輕的在對方的脣邊吻了一下，“我都已經乖乖在家待了一個月了，不覺得應該給我點獎勵嗎？”
“雨辰和你說了那件事？”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渾厚。
“我討厭聰明的男人。”賴以冰輕輕笑了起來，“你既然知道，何必再問？”
“如果你能讓我滿意，我就放你出去。”男人的作風一向簡潔明瞭。
“好啊。”賴以冰用手抓住自己衣服的下襬，迅速掀起，皮膚從腹部裸/露到鎖骨，然後他甩掉了整件衣服。他的動作明明很快，絲毫不拖泥帶水，但卻偏偏顯得很煽/情。
其實對於賴以冰來說，雲隨這個男人很好懂，你付出多少，就能從他那裡得到多少，很簡單的換算關係，而且雲隨在牀/上也沒什麼特別的花樣。
但是有一點……這個男人非常不好對付，一旦違背了他的原則，那麼就一定會受到懲罰。
這是個雖然喜歡他，但卻又不會被美/色所迷惑的人，他影響不了這個男人的任何決定。
老實說，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