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翻身
不管怎樣,聽了他簡短解釋，樂宇心裡還是安定了不少,不再像昨天晚上那樣焦躁。這頓飯兩人拖拖拉拉吃了一個多小時，下午兩點半,終於在手機響第N遍,向黎才掐了菸頭接聽。
“姐，什麼事……”
“向黎，在哪，大伯去公司了,關於房子抵押貸款事跟他好好解釋解釋，興許他會理解，都是一家人,還是不要鬧得太僵。”
“一家人？難道忘了當初他是怎麼對待們？不過是拿回們應得。”
“小黎，不管怎樣他都是們大伯，他不仁們不能……”
“這件事知道怎麼處理，姐，就別管了。”說完不顧電話那頭反應，啪一聲掛了電話。
正在扒拉剩餘肉絲樂宇清清楚楚聽到房子抵押貸款幾個字，頓時幾絲不好預感襲面而來。現在他有點明白那個老頭找上門來原因了，向黎一定是用老家房子去貸款。那種老房子以現在市面，評估價位可是能讓一般人咂舌。一般用房屋做抵押在銀行貸款要先徵得房屋所屬人同意，還要有房契和各項證明。不過即便他有房契和證明，沒有所屬人原件證明也是無法貸款。既然這樣，他連大伯證件也偷了？找人冒充大伯……頓時各種觸犯法規念頭呈現在腦海中。
“拿大伯房子去做抵押？”樂宇震驚眼神望着他。
向黎眉毛微微動了一下，臉上神情依然陰要電閃雷鳴一般，“那不是他房子，是他父親。”
他父親？那不是爺爺麼？“……”
“爺爺已經去世十多年了，房子繼承人寫了大伯和父親兩個人，但是自從父母去世後他就理所當然霸佔了所有財產。”不知是不是樂宇恍惚聽錯，所有財產四個字似乎被他故意加重不少。
“但是拿房子貸款這事不算小，都沒跟他商量？”
這時電話又響了起來，樂宇用眼角餘光瞄了一眼閃亮屏幕，是個陌生號。向黎沒接，只是伸手招了服務員過來買單。
兩人一起吃飯，樂宇不想讓他請，立即把手伸向口袋掏錢。結果掏了半天，渾身上下連鋼鏰加起來只有五塊錢。這纔想起昨天本來只想出來吃個午飯，所以沒帶多少錢，面露尷尬之餘，向黎已經手腳麻利結賬了。
“學校現在還沒開學，下午沒事話先送去新公司那邊看看，”向黎換了話題在前邊邊走邊說，似乎所有解釋都到此爲止。
樂宇快走兩步追上他，“不用了，自己坐公交車過去，反正很方便，先去見大伯吧。”站在餐館門口，樂宇說完直接衝他招招手就要往站牌方向走，他知道以向黎現在狀態跟他講道理是完全不合適，再說這事他既然不願意說，必定是不想跟別人討論。
向黎擡起頭還想說點什麼，但是樂宇已經要轉身了。他瞬間拉住他胳膊，淡淡吐出一句話，“不用擔心，沒事。”
略顯消瘦身形怔了怔，隨後臉上露出一個讓人舒心笑臉，“……好，先去忙吧，電話聯繫。”
午後陽光帶着溫暖人心慵懶，向黎眉角動了一下，臉上情緒凝滯兩秒，心情雖然糟透，但是眼底忍不住浮現出熟悉溫柔。眼前畫面，讓他恍惚覺得那個曾經整日憂鬱少年終於肯釋放出心底笑容了，是爲自己嗎。
這個時間公交車站點人流稀少，寥寥幾個人難免有點冷清。剛跟向黎告別幾分鐘樂宇臉又拉了下來。他掏出手機在電話薄裡一頓亂翻，找到向潔電話。
“喂，是向姐麼？是樂宇。”
跟向黎認識這幾年，樂宇連他姐姐也混熟了，大概兩人特別有眼緣，雖然見面次數並不算多，但是向潔待他也跟親弟弟一般。電話那頭立即傳來悅耳女音，“小宇啊，什麼事？”
樂宇停頓三秒，在腦海中迅速組織語言，“向姐，剛纔跟向黎一起吃飯，看他心情很糟，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電話那頭聲音停滯了。
“向姐？”樂宇試探似地又叫了一聲。
終於一聲嘆息傳過來，“小宇，看平時跟小黎關係也不錯，勸勸他好了，小黎性子太倔……畢竟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何必再執着以前事情。陳年舊事整日放在心上也是很累。”
“是他拿房子抵押貸款事——”
向潔接着又嘆口氣，“還說呢，這事小黎做得有些過了，那老房子雖然是們兩家共有財產，但是畢竟現在一直是大伯住着，他拿去貸款，還是走不正當路子，萬一有什麼不測，豈不是要讓大伯一家人睡大街！”
終於說道正題上了，樂宇心裡一緊，立即順着話茬問：“不正當路子？什麼意思？難道是找不黑不白小機構貸款？”
“那倒不是，小機構不接受們這種上世紀老房子，他是借高利貸，至於借了多少他沒說清楚。”向潔語氣已經不是剛纔那麼輕鬆了，無奈又沉悶。末了十分無力吐出一句聲音很小話，“怕大伯他們一家子因爲這事跟們姐弟倆鬧上法庭，到時候就更麻煩了……”
法庭？高利貸？樂宇頓時有點迷糊。難道向黎很需要錢嗎？高利貸不是一般小公司能還得起，到時候光是利息就能壓垮，再說能開得起高利貸機構，背景也不是那麼幹淨。
收了電話，在站牌處又站了一會兒樂宇才垂着頭一臉陰氣迅速上了後來公交車。
向黎公司搬到了新起商業街，這邊不像學校附近那裡有很多老街和凌亂破樓。整整齊齊幾乎都是新建摩天大廈。公司搬到這邊，租金增加不止一倍吧，樂宇在心裡打着小算盤。
在到公司之前，給溫妍打了電話。樂宇在幾個寫字樓之間徘徊了一會兒就看到溫研從銀光A座門口走出來，衣服換成了職業裝，沒穿棉衣站在外邊顯得有些單薄，她正四下張望，尋找樂於影子。
樂宇大步流星走上前去。
“怎麼纔來呀，趕緊進來，現在人手徹底不夠，快忙吐血了。”
就目前來說公司裡所有事除了向黎就是溫研說了算，現在公司搬家又擴充，雜事是少不了，向黎又要去應付大伯，有心無力。看到溫妍焦頭爛額狀態，樂宇忍了忍還是覺得有話憋着難受。
兩人進了電梯，樂於開口就問：“公司現在很缺錢麼？既然缺錢爲什麼還要搬家？”
溫研皺着眉好像腦袋裡一直在計算什麼，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什麼？”
“向黎高利貸到底借了多少？”
“什麼？！”這下溫研徹底擡起頭來了，眼神疑惑，表情複雜。“說向黎借了高利貸？”
“不知道？”樂宇有點驚詫。
這時電梯上方紅色數字在三十六層停住，銀白金屬門緩緩而開，迎面一股暖氣就撲到樂宇臉上。
映入眼簾是一個寬闊工作室，很現代，已經有不少員工坐在自己位子上，門口右邊有很多新搬上來桌椅和計算機，有幾個工人在整理。人多耳雜，溫妍適時閉口，擺出平靜面容邁出去。
樂宇跟着溫妍拐過旁邊走廊，進了第一間辦公室。
辦公室內寬敞明亮，纖維地毯踩在上面幾乎沒有聲音，豪華辦公桌靠窗而立。兩人走進來，正趴在辦公桌前忙碌人擡起臉。西服筆挺，頭髮梳理很整齊，鼻樑上金框眼鏡灼灼發光。他看到溫研進來立馬露出親切笑容，“妍妍，過來看看企劃書改成這樣行不行。”
溫妍收起拉巨長臉也跟着笑起來，“看行就行，一會兒先出去幫給新來員工開個會，這有急事要跟樂宇談。”她靠到金框男人旁邊噌噌他，動作輕柔溫順。
剛剛還一臉沉悶樂宇頓時被眼前畫面驚住，天下奇觀，溫妍小鳥依人了！以爲自己看花眼，又努力看了一眼，溫妍還是甜膩膩靠着男人。
金框男人從座椅上站起來，親暱揉揉她腦袋，又怪異望了樂宇一眼，轉身出門。
“老公？”
“老土！那是男朋友好不好。對了，剛纔開那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趕緊過來幫覈對一下賬本，學數學，對這個在行，這密密麻麻數字看得眼花繚亂，真傷眼啊。”溫妍從辦公桌一角翻出一摞A4紙遞給樂宇，恢復正常狀態。
“什麼玩笑？沒開玩笑。”樂宇認真對着她，本來以爲她知道這件事，原來向黎連公司合夥人都瞞着。
溫妍也擡起臉看他，抿抿嘴想了一會兒，終於臉色嚴肅起來，“這事是誰說？”
“向潔。”
“……那還真有可能是真。”
“不是可能，是確定。”樂宇略顯無力坐到沙發上，“今天上午見到那個老者時候他什麼態度？有沒有非常惡劣？”從向黎眼神中透露出得恨意，他一定是對那個大伯各種不滿，要是再牽扯官司，只能是小事化大。
“是說向黎那個跟瘟神似爺爺？”
……看來不止樂宇認爲那是他爺爺。
“那個應該是他大伯。”
溫妍揉揉臉捏捏額角，臉色不太好看。“他借高利貸還瞞着家裡人！！這麼大事也不跟商量，死小子！有沒有他這樣！是不是有自作主張癖！”
樂宇張張嘴，想解釋不止瞞着家裡，還私自抵押了房屋，但是轉念一想，還是不說了，再繼續說就把他私事都扯出來了。“們公司擴容需要多少資金？”他走過來掃一眼溫妍拿出來賬單，果然很密集。
溫研彎腰坐下沉思了一會兒，“起碼四五十萬。”
“四五十萬？？難道今年新增了很多員工？”05年還沒有經濟危機，也沒有通貨膨脹，四五十萬不是個小數目。
溫研點點頭，“差不多一倍。”過了一會兒她又擡頭說：“向黎去見他那個瘟神親戚了吧，幫整理一下這些東西，打個電話。”樂宇接過桌上流水賬，溫研就起身走到旁邊去了。
“喂，易斌，是，溫妍，在哪？……嗯好，找有事……好，晚上過去。”
太陽落山，暮色降臨，燈光迷亂城市中車輛擁擠起來。馬路上不斷鳴笛聲產生劇烈噪音污染，只是這些雜音距離上空百米之處很遙遠，也穿不透那層厚重玻璃。
樂宇終於把手上雜亂東西整理有條有序，他伸手敲敲差點痙攣頸椎，把之前扔到一邊。真是搞不懂，溫研和向黎都是學藝術，怎麼差距這麼大，一個雖然好爽熱情，但是風風火火完全沒條理，一個做事穩重章程到不行。樂宇還真是很想知道，當初向黎是本着什麼樣心理決定跟她一起合夥開公司。
此時溫研已經出去了，從電話裡聽應該是去找易斌去了。關於高利貸事，向黎瞞着溫研或許有他理由，自己一時糊塗說漏嘴，不知道會不會給他造成別困擾。
樂宇從椅子上站起來，冷不丁身後某個位置有點彆扭，看來昨晚還真是過激了，一天還沒好。他習慣性掏出手機看時間，剛好有條短信進來。
【還在公司麼？去接。】
作者有話要說：【以下防抽版】
不管怎樣，聽了他簡短的解釋，樂宇的心裡還是安定了不少，不再像昨天晚上那樣焦躁。這頓飯兩人拖拖拉拉吃了一個多小時，下午兩點半，終於在手機響的第N遍，向黎才掐了菸頭接聽。
“姐，什麼事……”
“向黎，你在哪，大伯去你公司了，關於房子抵押貸款的事你跟他好好解釋解釋，興許他會理解，都是一家人，還是不要鬧得太僵。”
“一家人？難道你忘了當初他是怎麼對待我們的？我不過是拿回我們應得的。”
“小黎，不管怎樣他都是我們的大伯，他不仁我們不能……”
“這件事我知道怎麼處理，姐，你就別管了。”說完不顧電話那頭的反應，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正在扒拉剩餘肉絲的樂宇清清楚楚聽到房子抵押貸款幾個字，頓時幾絲不好的預感襲面而來。現在他有點明白那個老頭找上門來的原因了，向黎一定是用老家的房子去貸款。那種老房子以現在的市面，評估價位可是能讓一般人咂舌的。一般用房屋做抵押在銀行貸款要先徵得房屋所屬人的同意，還要有房契和各項證明。不過即便他有房契和證明，沒有所屬人的原件證明也是無法貸款的。既然這樣，他連大伯的證件也偷了？找人冒充大伯……頓時各種觸犯法規的念頭呈現在腦海中。
“你拿你大伯的房子去做抵押？”樂宇震驚的眼神望着他。
向黎眉毛微微動了一下，臉上的神情依然陰的要電閃雷鳴一般，“那不是他的房子，是他父親的。”
他父親？那不是你爺爺麼？“……”
“爺爺已經去世十多年了，房子的繼承人寫了大伯和我父親兩個人，但是自從我父母去世後他就理所當然的霸佔了所有財產。”不知是不是樂宇恍惚聽錯，所有財產四個字似乎被他故意加重不少。
“但是拿房子貸款這事不算小，你都沒跟他商量？”
這時電話又響了起來，樂宇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閃亮的屏幕，是個陌生號。向黎沒接，只是伸手招了服務員過來買單。
兩人一起吃的飯，樂宇不想讓他請，立即把手伸向口袋掏錢。結果掏了半天，渾身上下連鋼鏰加起來只有五塊錢。這纔想起昨天本來只想出來吃個午飯，所以沒帶多少錢，面露尷尬之餘，向黎已經手腳麻利的結賬了。
“學校現在還沒開學，下午你沒事的話我先送你去新公司那邊看看，”向黎換了話題在前邊邊走邊說，似乎所有的解釋都到此爲止。
樂宇快走兩步追上他，“不用了，我自己坐公交車過去，反正很方便，你先去見你大伯吧。”站在餐館門口，樂宇說完直接衝他招招手就要往站牌的方向走，他知道以向黎現在的狀態跟他講道理是完全不合適的，再說這事他既然不願意說，必定是不想跟別人討論。
向黎擡起頭還想說點什麼，但是樂宇已經要轉身了。他瞬間拉住他的胳膊，淡淡的吐出一句話，“不用擔心，沒事的。”
略顯消瘦的身形怔了怔，隨後臉上露出一個讓人舒心的笑臉，“……好，你先去忙吧，電話聯繫。”
午後的陽光帶着溫暖人心的慵懶，向黎眉角動了一下，臉上的情緒凝滯兩秒，心情雖然糟透，但是眼底忍不住浮現出熟悉的溫柔。眼前的畫面，讓他恍惚覺得那個曾經整日憂鬱的少年終於肯釋放出心底的笑容了，是爲自己嗎。
這個時間公交車站點人流稀少，寥寥幾個人難免有點冷清。剛跟向黎告別幾分鐘樂宇的臉又拉了下來。他掏出手機在電話薄裡一頓亂翻，找到向潔的電話。
“喂，是向姐麼？我是樂宇。”
跟向黎認識的這幾年，樂宇連他姐姐也混熟了，大概兩人特別有眼緣，雖然見面次數並不算多，但是向潔待他也跟親弟弟一般。電話那頭立即傳來悅耳的女音，“小宇啊，什麼事？”
樂宇停頓三秒，在腦海中迅速組織語言，“向姐，剛纔跟向黎一起吃的飯，我看他心情很糟，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停滯了。
“向姐？”樂宇試探似地又叫了一聲。
終於一聲嘆息傳過來，“小宇，我看你平時跟小黎的關係也不錯，你勸勸他好了，小黎的性子太倔……畢竟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何必再執着以前的事情。陳年舊事整日放在心上也是很累的。”
“是他拿房子抵押貸款的事——”
向潔接着又嘆口氣，“還說呢，這事小黎做得有些過了，那老房子雖然是我們兩家的共有財產，但是畢竟現在一直是大伯住着，他拿去貸款，還是走的不正當的路子，萬一有什麼不測，豈不是要讓大伯一家人睡大街！”
終於說道正題上了，樂宇心裡一緊，立即順着話茬問：“不正當路子？什麼意思？難道是找不黑不白的小機構貸款？”
“那倒不是，小機構不接受我們這種上世紀的老房子，他是借的高利貸，至於借了多少他沒說清楚。”向潔的語氣已經不是剛纔那麼輕鬆了，無奈又沉悶。末了十分無力的吐出一句聲音很小的話，“我怕大伯他們一家子因爲這事跟我們姐弟倆鬧上法庭，到時候就更麻煩了……”
法庭？高利貸？樂宇頓時有點迷糊。難道向黎很需要錢嗎？高利貸不是一般小公司能還得起的，到時候光是利息就能壓垮，再說能開得起高利貸的機構，背景也不是那麼幹淨。
收了電話，在站牌處又站了一會兒樂宇才垂着頭一臉陰氣的迅速上了後來的公交車。
向黎的公司搬到了新起的商業街，這邊不像學校附近那裡有很多老街和凌亂的破樓。整整齊齊幾乎都是新建的摩天大廈。公司搬到這邊，租金增加不止一倍吧，樂宇在心裡打着小算盤。
在到公司之前，給溫妍打了電話。樂宇在幾個寫字樓之間徘徊了一會兒就看到溫研從銀光A座的門口走出來，衣服換成了職業裝，沒穿棉衣站在外邊顯得有些單薄，她正四下張望，尋找樂於的影子。
樂宇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
“你怎麼纔來呀，趕緊進來，現在人手徹底不夠，我快忙的吐血了。”
就目前來說公司裡所有的事除了向黎就是溫研說了算，現在公司搬家又擴充，雜事是少不了的，向黎又要去應付大伯，有心無力。看到溫妍焦頭爛額的狀態，樂宇忍了忍還是覺得有話憋着難受。
兩人進了電梯，樂於開口就問：“公司現在很缺錢麼？既然缺錢爲什麼還要搬家？”
溫研皺着眉好像腦袋裡一直在計算什麼，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什麼？”
“向黎的高利貸到底借了多少？”
“什麼？！”這下溫研徹底擡起頭來了，眼神疑惑，表情複雜。“你說向黎借了高利貸？”
“你不知道？”樂宇有點驚詫。
這時電梯上方的紅色數字在三十六層停住，銀白的金屬門緩緩而開，迎面一股暖氣就撲到樂宇臉上。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寬闊的工作室，很現代，已經有不少員工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門口右邊有很多新搬上來的桌椅和計算機，有幾個工人在整理。人多耳雜，溫妍適時閉口，擺出平靜的面容邁出去。
樂宇跟着溫妍拐過旁邊的走廊，進了第一間辦公室。
辦公室內寬敞明亮，纖維地毯踩在上面幾乎沒有聲音，豪華的辦公桌靠窗而立。兩人走進來，正趴在辦公桌前忙碌的人擡起臉。西服筆挺，頭髮梳理的很整齊，鼻樑上的金框眼鏡灼灼發光。他看到溫研進來立馬露出親切的笑容，“妍妍，你過來看看企劃書改成這樣行不行。”
溫妍收起拉的巨長的臉也跟着笑起來，“你看行就行，一會兒你先出去幫我給新來的員工開個會，我這有急事要跟樂宇談。”她靠到金框男人旁邊噌噌他，動作輕柔溫順。
剛剛還一臉沉悶的樂宇頓時被眼前的畫面驚住，天下奇觀，溫妍小鳥依人了！以爲自己看花眼，又努力看了一眼，溫妍還是甜膩膩的靠着男人。
金框男人從座椅上站起來，親暱的揉揉她的腦袋，又怪異的望了樂宇一眼，轉身出門。
“你老公？”
“你老土！那是男朋友好不好。對了，你剛纔開的那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趕緊過來幫我覈對一下賬本，你學數學的，對這個在行，這密密麻麻的數字看得我眼花繚亂的，真傷眼啊。”溫妍從辦公桌的一角翻出一摞A4紙遞給樂宇，恢復正常狀態。
“什麼玩笑？我沒開玩笑。”樂宇認真的對着她，本來以爲她知道這件事，原來向黎連公司合夥人都瞞着。
溫妍也擡起臉看他，抿抿嘴想了一會兒，終於臉色嚴肅起來，“這事是誰說的？”
“向潔。”
“……那還真有可能是真的。”
“不是可能，是確定。”樂宇略顯無力的坐到沙發上，“今天上午你見到那個老者的時候他什麼態度？有沒有非常惡劣？”從向黎眼神中透露出得恨意，他一定是對那個大伯各種不滿，要是再牽扯官司，只能是小事化大。
“你是說向黎那個跟瘟神似的爺爺？”
……看來不止樂宇認爲那是他爺爺。
“那個應該是他大伯。”
溫妍揉揉臉捏捏額角，臉色不太好看。“他借高利貸還瞞着家裡人！！這麼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死小子！有沒有他這樣的！是不是有自作主張癖！”
樂宇張張嘴，想解釋不止瞞着家裡，還私自抵押了房屋，但是轉念一想，還是不說了，再繼續說就把他的私事都扯出來了。“你們公司擴容需要多少資金？”他走過來掃一眼溫妍拿出來的賬單，果然很密集。
溫研彎腰坐下沉思了一會兒，“起碼四五十萬。”
“四五十萬？？難道今年新增了很多員工？”05年還沒有經濟危機，也沒有通貨膨脹，四五十萬不是個小數目。
溫研點點頭，“差不多一倍。”過了一會兒她又擡頭說：“向黎去見他那個瘟神親戚了吧，你幫我整理一下這些東西，我打個電話。”樂宇接過桌上的流水賬，溫研就起身走到旁邊去了。
“喂，易斌，是我，溫妍，你在哪？……嗯好，我找你有事……好的，我晚上過去。”
太陽落山，暮色降臨，燈光迷亂的城市中車輛擁擠起來。馬路上不斷的鳴笛聲產生劇烈的噪音污染，只是這些雜音距離上空百米之處很遙遠，也穿不透那層厚重的玻璃。
樂宇終於把手上雜亂的東西整理的有條有序，他伸手敲敲差點痙攣的頸椎，把之前的扔到一邊。真是搞不懂，溫研和向黎都是學藝術的，怎麼差距這麼大，一個雖然好爽熱情，但是風風火火完全沒條理，一個做事穩重章程到不行。樂宇還真是很想知道，當初向黎是本着什麼樣的心理決定跟她一起合夥開公司的。
此時溫研已經出去了，從電話裡聽應該是去找易斌去了。關於高利貸的事，向黎瞞着溫研或許有他的理由，自己一時糊塗說漏嘴，不知道會不會給他造成別的困擾。
樂宇從椅子上站起來，冷不丁的身後某個位置有點彆扭，看來昨晚還真是過激了，一天還沒好。他習慣性的掏出手機看時間，剛好有條短信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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