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了你有什麼好處?”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想要她救就必須要付出點什麼代價,更何況這種地方有個人熟門熟路的人帶着總比瞎蒙亂轉的好。
少年忙不慌然的的點頭,神情喜悅,“你們要……什麼只要不違背……我的原則……我都……會答應你。”說到這少年眼裡透露出一股堅持和決絕,好似再說如果對方要求很不合理的內容,就算失去性命他也不會屈服,彼此物有所需等價交換,這樣就不會有負擔。
溫晴心裡暗暗點頭,很好,言談舉止不慌不忙從容自若,思維清晰並且處事有原則,這樣的人不容易心有邪念,至少此刻少年的明亮的眼中清澈見底,從眼睛能看見心靈的窗戶,這樣的少年溫晴相信不會是心存歪念之徒。
“可以。”溫晴點頭,轉過身看向蕭沉毅,果然見他黑着臉一聲不吭,可是卻也沒反對,因爲他知道一旦她決定的事情,就算九頭牛也不會拉回她的,況且在只要不傷及她性命的情況下,一般的事情蕭沉毅都會縱容她。
“我們一起過去看看。”溫晴主動握住蕭沉毅的大手,燦爛笑道,心中的暖情此刻不用言語,因爲彼此之間知道這樣的感情早已深刻在對方骨髓裡,抹不掉,擦不了,只會緊緊圍繞,融化。
黑着臉的蕭沉毅,面對少年感激的笑容視而不見,直直的在他面前走過,不理會少年剎間僵掉的臉。
“你、你都沒告訴我、是、是什麼要求……”少年緊跟上去在溫晴身後急聲問道。
“不急,總會有需要你的時候,現在當務之急是救你的夥伴。”溫晴頭也不回的說道,小白率先跑都那昏迷的少年面前,先用鼻子嗅嗅,然後繞着他轉了一圈,才擡起紫眸看向溫晴,“喵”
中了蠍子毒。
“他中蠍子毒多久了?”溫晴邊走邊問走在她身邊的少年,少年露出錯愕的神情,“你知道?”
“廢話!”溫晴瞪了他一眼,就沒看少年撓着後腦勺的憨厚模樣,此時她已經來到昏睡的少年跟前蹲下,眼前少年眉眼和另外一個長得很相似,只是他看起來年紀更小,兩人似乎是兄弟,昏迷少年眼眶處紫黑一片,嘴脣也烏黑烏黑,溫晴拉起少年的手一看指甲也是黑紫色,她放下少年的手,將少年脖子擺到一邊,頸間靜脈凸起,溫晴微微蹙眉,在少年手腕上把脈。
身後少年滿眼緊張的看着女人一系列他看不懂的神秘動作,只覺得她弄乎這麼久都不見她拿着醫療儀器和藥出來治療,頓時原本有些安心瞬間着急的心情又被吊了起來,這個女人懂不懂治療?
“我弟弟他怎麼樣了?被蠍子咬了有大約十五分鐘,你能救好他麼?有什麼方法……”
“閉嘴!”絮絮叨叨的聲音實在讓人厭煩,蕭沉毅心裡不耐極了,神情冷酷,沉聲喝道。
少年見男人神色凜然嚴酷,雙眼冰冷的盯着他,少年心裡一顫,嘴巴張了又合,最終還是閉上嘴巴一聲不吭,轉眸緊緊盯着溫晴的動作,生怕一不小心他弟弟有什麼不測。
溫晴替昏迷少年把脈之後,再翻看他的眼皮,這才從揹包裡拿出鍼灸,小心又快速的在昏迷少年身上相關穴位紮下。
“你在幹什麼?”身後少年失聲驚叫,爲什麼他都見過這等奇怪的行醫手法,到底有用沒用?他弟弟可不是試驗品啊!
“閉嘴!”這下是溫晴沉聲呵斥,鍼灸時最忌諱有人再旁大呼小叫,唧唧喳喳,“你再吵的話我讓他立即死去!”
最後一句話讓身後少年立刻閉上嘴巴,但眼睛卻是又驚又怒的瞪着溫晴。
“你有意見?”蕭沉毅見不得有人在他面前對他媳婦表示一絲一毫不滿,看着某人的眸光陰戾,冷冷斜眤。
就算是再怎麼冷靜從容的少年,再遇見從心底上感覺不安的強大人物時,天生服從強者的不安和顫慄還是快速席捲少年的身心,這是他怎麼逃避也逃避不了的事實,可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少年強忍着心底強烈的恐懼,緊握拳頭咬緊牙根一句一句的說出他想說的話:“不管怎麼樣,我弟弟要是死了,你們什麼也得不到!”
蕭沉毅眉毛上挑,像看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冷嗤:“你以爲我們稀罕?”
那輕蔑的眼神和不屑的語氣讓少年瞬間慘白了臉。
“好了,我再給他吃點抗毒素的藥就可以了……你們這是幹什麼?”溫晴將一粒抗毒素的藥塞進昏迷少年嘴裡,揚起他下頜一頂,用外力讓他吞下藥粒,弄好這一切之後,她才轉過頭看向兩人,這一轉頭,卻讓她愣住。
“你是說我弟弟他得救了麼?”少年耳尖的聽見溫晴的話,一張臉由慘白變爲紅潤的激動,他興奮的看着溫晴,完全不見之前冷靜從容的模樣,此刻更像一個真正的十七八歲少年。
溫晴見此,微微一笑,點頭,“是,只要等他醒來就好了。”
“太好了太好了,謝謝你真的很感謝你。”少年很激動,明亮的眼睛裡充滿了感恩,令人毫不懷疑裡面的真誠。
真是個單純的孩子。溫晴嘴角笑意更深,故意說道:“我的條件還沒提出來,如果我的要求很苛刻的話……”尾音刻意拉長,溫晴悄悄瞧着少年麼反應。
。少年燦爛的笑臉僵了一下,緊隨之又重新掛上,只不過這一次是淺笑,帶着淡淡的防備,語氣嚴肅又認真,“對於你救我弟弟的事情我很感激,可是我之前就已經說過,如果要我做違背原則的事情,用寧願你們現在將我殺了!”
好一個鏗鏘少年!溫晴心裡讚歎,不過心裡又同時覺得遺憾,太過於正直,正直到不懂變通,這樣的性格,如果生存在良善單純的環境會很受歡迎,但是要在滿是陰謀詭計的環境裡面,只怕不死也會被拔成皮纔會知道教訓。不過,從少年的言行舉止來看,他處的環境應該不會太過險惡,因爲,在少年眼裡,溫晴看見了冷靜卻還依然保存單純,可同時又大膽機智,很矛盾,但想想又覺得很簡單。
“愚蠢!”蕭沉毅冷哼,在性命憂關時刻,原則是什麼東西?!換成是他,只要將命保下,他就一定會讓破壞他原則的人生不如死,這個世界,只有強者纔會創造原則,纔會讓別人圍着你的原則來做事,不然,就只能讓你的愚蠢原則下地獄跟鬼做伴吧!
少年的臉又被蕭沉毅的話給氣紅了,到底是少年心性,還不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他狠狠瞪了蕭沉毅一眼,而當看見他冷酷的雙眼時,心頭又忍不住發顫,少年趕緊別開臉,吞了吞口水,打開發緊的聲音,“說吧,你們想讓我做什麼?”
看見少年盯着她的緊張雙眼,溫晴輕輕一笑,不再嚇他,“這件事可大可小,我們要在森林裡尋找一樣東西,希望你們能幫我們,一直到我們出森林!”意思也就是說這期間他必須要和他們待一起。
少年神色一緊,更爲慎重的問道:“你們要進去禁區?”
溫晴與蕭沉毅面面相覷,溫晴詫異問道:“禁區?那是什麼地方?”說罷她遲疑了下,最終搖頭,“應該不會去那個禁區。”
少年神情頓時鬆懈下來,他鬆了口氣露出如負釋重的笑容,“這個好辦,只要你們不進去禁區,無論你們想去哪裡,我都會陪着你們。”
“禁區是什麼地方?”蕭沉毅沉聲問道。
少年看了他一眼,倒也沒什麼過激舉動,沉默片刻便說:“禁區在我們泰鴉森林居民來說是到死都不能忘記那是絕對不能去的地方,沒有人知道里面有什麼,我們部落裡的勇士有些不怕死的闖進去,就再也沒有出來過,有人說它很大,大到跟世界盡頭連在一起,有人說它是吃人的地方,有人說它是被神詛咒的惡區,又有人說裡面有世界上最令人恐懼聞風喪膽的生物……總之,不管有沒有人親眼目睹裡面的世界,可多年來不僅我們部落連其他部落最英勇善戰的勇士和英雄進去後就再也沒出來過是個事實。”
溫晴和蕭沉毅聽聞齊齊沉默,少年的神情不像說假,他用嚴肅的語氣卻像說今天天很好般的自然,看來這個禁區在他們心中絕對是不能觸碰的存在。
“你們部落?你果然生活在森林裡。”溫晴輕輕挑眉,淡淡說道。
這句話有點思維的人都知道溫晴說的意思,她潛意思是在告訴少年之所以救他弟弟的價值,少年也不生氣,僅是看了溫晴一眼,便點頭算是應答溫晴的話。
因爲在少年心中,儘管不知道兩個像外界打扮的人來此的目的,像探險的旅客,畢竟這幾年很多這樣的人來此就是因爲探險,可誰知道呢,不管他們想幹什麼,救了他們是事實,只要不讓他做違背原則的事情,他都會很樂意去幫忙。
“對了,我叫巴博,我弟弟叫雅奇。”少年咧開嘴,潔白的牙齒在陽光下發出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