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法國境內的民主浪潮,威廉可謂是洞若觀火,同時代的歐洲大陸,法國可以說是最先啓蒙的國家,一大批啓蒙思想家如:伏爾泰、孟德斯鳩、盧梭等都是法國人。
這些啓蒙思想家爲整個法國民衆打開了一個思想界的窗戶,而且隨着時代的發展,資產階級得到了極其迅猛的發展,可以說整個社會都處在從封建主義向資本主義過渡的時代。
其實不僅僅是法國,在整個歐洲,啓蒙思想家們的奇思妙想讓整個歐洲都充滿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氣味。在十七世紀自然科學和哲學成果的基礎上,啓蒙學者認爲,正如牛頓發現萬有引力定律一樣,人們也能夠憑理性的力量發現有關自然、人類和社會的法則,謀取世俗的幸福;他們以理性、宗教容忍和進步的觀念向保守現狀的舊觀念進行衝擊,反對一切禁錮思想和壓制自由的教條和制度;其中最進步的思想家們,主張宗教上的無神論、哲學上的唯物主義、政治上的民主政體、經濟上的自由放任。啓蒙思想涉及宗教、哲學、倫理學、經濟學、政治學、史學、美學等各個領域。
但法國乃是啓蒙運動的中心,伏爾泰、孟德斯鳩、盧梭以及狄德羅爲代表的百科全書派得到了整個法國社會的認同。
當然一個新興階級的發展一定會影響舊有勢力的利益,法國新興資產階級在意識形態領域中,反對封建統治與教會特權的鬥爭也迅速展開。這些新興的資產階級反對矇昧主義、專制主義和宗教迷信。他們希望能夠打破舊的傳統觀念,傳播新思想。新觀念。這樣一來這些資本主義與封建專制主義的矛盾便開始不斷深化。
一大批民衆和知識分子與開明的政治家以及激進分子結合在一起便給法國社會帶來了驚濤駭浪般的衝擊。
在普魯士也擁有着一批崇尚啓蒙運動的人羣,但是奈何普魯士的保守勢力實在是太強大了,而且威廉並不準備現在便對整個普魯士社會開始轟轟烈烈的改革,太過激進的改革會讓整個普魯士轟然倒塌。
所以先階段,威廉只是嘗試着解放農奴、加強愛國主義教育等,現在在普魯士的義務教育中,威廉加入了一項必要的課程那就是思想道德課,說簡單些就是洗腦。
通過這門課程。威廉希望向整個普魯士的所有人民灌輸一種他們的幸福生活是整個普魯士民族不斷浴血奮鬥的結果,而普魯士民族則是世界上最爲優秀的種族之一。每一個普魯士人從他生下來開始便是一名戰士,一名爲普魯士這個偉大祖國奮鬥不息的戰士。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條,那就是在普魯士,每一個人都以服從國王的命令爲第一責任。“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個領袖、一個聲音”被威廉強制性的加入了課程之中。
威廉所希望打造的普魯士正是和後世那個第三帝國一般的軍國主義國家,歷史已經證明一個民族、一個國家想要快速的走向強盛、復興的道路,那麼他就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軍國主義。在所有社會制度中。軍國主義是可以讓國家在最短時間內強大的捷徑。
事情的發展符合威廉的心意,在普魯士間諜的推動下,整個巴黎都開始談論啓蒙思想,甚至在巴黎的上層,很多的貴族都加入了進來,這些貴族年輕、有野心。他們希望通過限制教權、王權來爲自身謀求利益。
也就在這個時候,路易十六宣佈召開三級會議,這樣一來便給了那些野心家和崇尚自由的人民一個機會、一個平臺。
路易十六關於增稅的提案被無情的槍斃了,威廉對此並不意外,如果說通過了。威廉纔會意外。和法國一樣,普魯士在幾年之前也曾經出現了嚴重的財政危機。但是威廉並沒有用增稅這個傷人又傷己的辦法。
威廉寧願勒緊褲腰帶咬緊牙關度過難關,也不願意去動增稅這個念頭,因爲稅不是那麼好增的,增稅的同時就代表着民心正在流失,任何一個民衆都不願意生活在一個稅收繁多的國家。
在得到了有關法國的最新情報之後,威廉針對目前的局勢作出了批示,他命令從現在開始在所有的普魯士軍隊中開戰愛國主義教育,這個教育最重要的意義便是讓所有的普魯士士兵們明白他們爲何而戰、爲誰而戰。
同時,威廉要求政府再次加大對法國間諜系統的投入,威廉要求法國的普魯士情報機構務必盡最大努力打入法國各勢力的內部竊取第一手資料。
時間匆匆的進入了七月,在七月一日這一天,威廉視察了位於勃蘭登堡市中心繁華地段的普魯士國家銀行。
在國家銀行中,梅耶向威廉做出了彙報。
自國家銀行成立以來,共有八萬餘被解放的農奴以及兩萬多名自由民向國家銀行申請低息貸款,這些農奴總共貸款金額近一千萬銀馬克,而國家銀行也對這些農奴得到的款項的流向進行了跟蹤調查,大部分的農奴用着手中的貸款向地主購買土地,只有一小部分農奴用這些貸款進行自主創業或者是貿易。
而國家銀行大部分的錢財都被梅耶用來在勃蘭登堡附近建造了大量的工廠,這些工廠有些是生產軍裝被服,有些是生產武器彈藥,而大部分則是生產種類繁多的生活用品,爲此梅耶還親自前往英國招募了一大批的技術人才前來各個工廠培訓工人。
威廉興致勃勃的視察了一家位於勃蘭登堡城東不遠處的工廠,這家工廠生產的是軍裝被服,在車間中數以百計的工人正在紡織機上工作着。
威廉饒有興趣的打量着自己面前的紡織機,這種紡織機正是被後世稱爲第一次工業革命的引導者—珍妮紡織機。
不可否認,紡織機對整個紡織產業造成的巨大影響,很多的手工業者因此而失業,但是因爲有着普魯士國家銀行這個怪胎,那些手工業者紛紛被吸納進了國家銀行開辦的產業中進行工作。
或者,現在普魯士用局部計劃經濟來形容也不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