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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林笑天和王玉梅兩人都做好了思想準備,但卻依然沒有想到,難度竟然超過了兩人的想象,既想能展示一下王玉梅所擁有的能量,又想起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作用,否則的話,即使震憾再大,可是如果當一種情緒成爲習慣的,所起到的作用也會小上許多。
三天的參觀很快就過去了,好像河西的一衆老爺們也知道,這裡是全國的政治心臟,是遍地紅頂子的北京,而不是他們跺一跺腳,就地動山搖的河西。所以以往總是充滿威嚴的官老爺們,自覺地收起了平日裡的張揚和傲慢,看上去和其他來北京旅遊的一個個遊客,沒有什麼兩樣。
以往總是希望這些父母官能安寧一些,但誰知道這個時候希望他們囂張一些,惹出一些是非的時候,他們卻表現出比誰都安寧,這種出乎意料的清醒,讓林笑天和王玉梅兩人都不由感到非常苦澀和失望。
但是當一種習慣養成之後,就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以往在河西的一畝三分田裡,這些官老爺和官太太們,總是以我爲中心,享受着千萬人的矚目和敬仰,但到了這裡,卻驟然就成了夾着尾巴做人的老鼠,剛開始幾天他們還能忍受,但等到參觀完輝煌稀有金屬公司,和房山區征服開完交流會之後,一些苗頭就漸漸的露了出來。
終於,在最後一個購物日當中,林笑天和王玉梅等待的機會終於來臨了,而且一切順利地超乎他們的想象,不同的是幫助他們實現願望的對象,卻多少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
來到離河西遠隔千里的北京,因爲還有着熟悉的衆人跟隨,所以大家剛開始還能抑制自己購物的yu望,儘量不讓別人瞭解自己的財務根底,但看着街道兩旁淋漓盡致的專賣店和大上場,衆人心中那隱藏起來的那股不安分,終於開始騷動起來。
尤其是那些往日掌管着家中財政的夫人們,更是早已兩眼放光地看着那些玲琅滿目的櫥窗,開始還能謹記老公的囑咐,但看着這一羣彷彿走進大觀園的鄉巴佬,光是一個勁的繞着商場溜達,卻只是買着一些不值錢的物什,還不停地問這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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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商場地服務員終於按捺不住心裡的厭煩,開始對着這幫縣級領導的夫人們,愛理不理怠慢起來。本來就已經苦苦壓抑着自己的yu望,現在竟然連一個服務員都開始不用正眼瞧自己了,這讓以往爲所欲爲的夫人們,又怎麼能受到了呢。
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帶起的頭,但是不知不覺間,商場裡所有的官夫人們,都開始展示起了她們瘋狂的購物能力和鼓鼓的腰包,女人的私房錢總是沒有底的,看着這幫老太太們,竟然一把一把地向外掏錢,即使面對着一件幾千塊的貂皮圍脖,也會毫不猶豫的收入囊中,原因很簡單,只是因爲它漂亮而已。
看着面前這瘋狂的一幕,林笑天和身邊的林曉龍面面相覷,不由一同苦笑起來。這個時候大家都已經放開,看着所有的女人都已經瘋狂起來,早就已經累的像是一堆死狗一般的男人們,只能像娘們一樣,帶着孩子們坐在上場的座椅上休息,在逛街和購物上,男人永遠都不是女人的對手,這是一種天賦,和體力、素質無關。
將近二十個男人坐在一起,在這個遙遠的陌生地,大家不僅沒有了以往的拘束和謹慎,反而多了一種親切和熱情,這無疑是一種全新的體驗。男人在開心朗笑中輕鬆的交談,這一刻沒有什麼上下級,大家都是河西人,同時他們身旁的購物袋也在一件件的增加。
所有的女人都已經淪陷到了購物的瘋狂當中,這個時候也沒有誰有閒心去操心別人一共花了多少錢,每個人都在瘋狂的收攬着商品。看着這羣剛纔還是鄉巴佬模樣的人羣,轉眼之間就變成了用不見底的錢袋,商場的服務員立即又變回了獻媚的笑臉,在這個地方,只看你錢夠不夠,纔沒有空去管你的戶口本上地址是哪裡,精緻地詮釋了那句顧客纔是上帝的涵義。
看着這些京城的漂亮小狐狸精,在自己等人的面前,也只能陪着笑臉,這些四五十歲的官夫人們,不由信心爆棚,迅速恢復了往日頤指氣使的傲慢,完全沒有之前的小心謹慎。
“馬姐,快來看看這條裙子怎麼樣?”方玉提着一條黑色的長裙,向着不遠處的馬曉紅喊了起來,對於這位縣委書記的夫人,她就像她那縣委秘書長的丈夫景三虎一樣,極盡所能的巴結着,今天馬曉紅所買的東西,至少有一半是她搶着買的單,雖然已經花了她將近一萬的鈔票,但當家的卻說了,今天花出去的,改日兩倍還回來。
“呃,不錯,小玉的眼光就是不一樣,挺時髦的,就是有些花哨,不適合我這樣的老太婆。”看着面料精緻做工優良的長裙,馬曉紅的雙眼閃爍着明亮的光芒,可惜腰間有朵大紅色的繡花,讓她又有些猶豫,畢竟現在她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要是再年輕上十歲,她或許會毫不猶豫的買下它,但現在……
在一旁看到了馬曉紅雙眼中的渴望和猶豫,方玉就知道馬曉紅一定動了心,就眼睛一動,笑着說了起來:“馬姐啊,你可真是逗人,瞧瞧你這比我還亮麗的一頭長髮,可是連一根白頭髮都找不到,還有這白皙的肌膚,都讓我有些嫉妒了,哪裡能說得上什麼老太太啊,我看啊,人家見了一定會覺得咱兩同歲呢。”
說實話,雖然馬曉紅長得不怎麼樣,甚至身體都有些發福,但唯有頭髮和膚色卻是她最爲驕傲的兩處,五十三歲的人了,卻怎麼都找不到一根白頭髮,而且天生肌膚要比一般的女人白上三分,一白遮千醜,當年正是她白嫩的肌膚,讓她這個鄉下姑娘,將已經是吃皇糧的蔣豐年迷得神魂顛倒的。
被方玉說到了癢處的馬曉紅,當即心花怒放,對於標價看都沒有看一眼,隨手就遞給了旁邊一直帶着獻媚笑容的服務員,讓她給裝起來,接着就拉着方玉朝着下一個目標掃蕩過去。
而就在兩人身後不遠的地方,一臉黯然的白鳳,正手牽着一個小女孩,有些魂不守舍地看着周圍一件比一件漂亮的衣物,雖然目光之中也是心動不已,但卻對着令人咂舌的昂貴价格,卻只能望而卻步。
兒子不爭氣,不僅沒有找下一個兒媳,還將她辛辛苦苦攢下的私房錢也騙地差不多了,看着別人都帶着孫子孫女,白鳳心裡不忿,就將廖東南小妹的孫女帶拉到了北京,以安慰自己失落的心靈。
本來高高興興的逛街,誰知道卻來到這麼一個燒錢的地方,讓這位可憐的女人,昔日幾十年當靈魂工程師所積攢的一點驕傲,瞬間就崩潰的滿地都是。
“奶奶,看那裡有好漂亮的石頭啊,我們去看看好嗎?”看着周圍服務員殷切的目光注視過來,正當白鳳感到渾身的不自在時,小孫女搖着她的手,揚起頭一臉期待地嬌聲說着,還舉起白嫩的小手向着前面的櫃檯指了過去。
我的小祖宗啊!順着小孫女的手臂看了過去,白鳳心裡就驚呼了一聲,原來孫女口中那漂亮的石頭,卻是比黃金還珍貴的鑽石、珠寶櫃檯,雖然連觸摸都沒有觸摸過一次,但對於鑽石和珠寶的價值,白鳳還是依稀有所瞭解的。
“妞妞,那些石頭不是小孩子能玩的東西,奶奶給你買糖吃好不好?”苦笑了一下,白鳳就蹲下了身子,哄騙着孫女說道。
“不嘛,奶奶,妞妞要小石頭玩,奶奶!”看到奶奶竟然拒絕自己的要求,只有四歲的小妞妞那裡懂得那麼多,就緊緊的抓着白鳳的衣角,撅着嘴巴,有些不依不饒的說着,可愛的眼睛裡還迅速瀰漫起了苦苦可憐的水霧。
“好……好吧!”看着孫女晶瑩的淚水已經在眼眶裡轉悠,生怕她在這裡大哭大鬧起來,白鳳只好同意了她的要求:“那現在和你說好了,只能看看,不能隨便去拿好不好,拿別人的東西不是好孩子,妞妞知道嗎?”
“妞妞知道,謝謝奶奶!”聽到奶奶同意了自己的要求,妞妞破涕爲笑地抱着白鳳的臉親了一口。看着孫女可愛的樣子,白鳳不由笑着搖了搖頭,暗咬銀牙,厚着老臉就朝着那個,以往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櫃檯走了過去。看着這個抱着小孩,穿着普通的老女人向着櫃檯走了過來,服務小姐立即就轉了過來,微笑着問了起來,剛纔的情景她可都看在眼裡,沒想到這些不起眼的老女人,竟然各個都是土財主,即使一些白領望而卻步的商品,她們也會毫不猶豫的買下來。
看到白鳳和那些女人是一起的,以爲自己也碰到了一個大客戶,服務員就給出了相當高規格的接待態度。
看着面前這個漂亮女孩的燦爛笑臉,白鳳感覺自己的臉都在發燒,但她還不好意思說自己什麼都不買,當下就趕緊低頭含糊的說道:“我先隨便看看!”
本着不放過任何一個潛在客戶的心理,服務員就更加高興起來,每月能給她帶來大筆回扣的客戶,並不是那些已經有了購買目標的客戶,那些客戶對於物品和價位都已經有了一個既定的範圍,一般很難說動,而正是這些沒有任何目標的客戶,纔會在她們的鼓動下,買下一些並不需要卻非常昂貴的商品。
“那您請隨意,我們這裡的珠寶、鑽石都是有名的設計大師設計,經過上百道工序精緻打造……”聽着服務小姐嘴裡滔滔不絕的解說,白鳳心中都產生了立即掉頭而去的念頭,但看着一旁看得靜靜有味,還不斷咯咯嬌笑的小孫女,又再次忍了下來。
“好漂亮的小妹妹啊,小妹妹,這些亮晶晶的寶石好不好看?”看着白鳳的神色,服務小姐眼睛一亮,原來真正的客戶,竟然是這個小不點。想到這個老女人爲了哄孩子,竟然來買珠寶,服務小姐不僅爲自己剛纔沒有魯莽的拒絕而暗暗得意,這種人纔是真正的財大氣粗。
不過她恐怕沒有料到,白鳳哄孩子是真,買珠寶卻是絕對不會。但妞妞卻根本不知道她奶奶的窘迫,聽到這個漂亮的“姐姐”問她,小孩就天真的以爲,這個姐姐和鄰居那些經常給他好吃的阿姨沒有什麼兩樣,就伸出小指,指着一件標價高達一萬多快的綠寶石扳指喊了起來:“那個好漂亮啊,奶奶給妞妞買好不好?”
一聽到這個小金主竟然這麼配合自己,服務小姐的臉都快笑出褶子來了,急忙殷勤地向着白鳳說了起來:“這位小妹妹年紀雖小,但眼光可真厲害,一下子就找了一個檔次最高的,這枚扳指可是金得利的產品,他們的工藝都是以前皇宮裡流傳出來的。”
本來看着那個價格就心裡哆嗦的白鳳,此時聽見服務小姐這麼一說,簡直有點膽顫心驚的感覺,就在白鳳感到尷尬異常的時候,旁邊卻傳來一個妖異的聲音:“哎呀,周少,你看那個綠扳指多漂亮啊,配上買的唐裝簡直就是天造地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