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雙立的目光是沉着冷靜的,他收好電話之後撂下一句“下回在來看你”便匆匆離去,徒留熊國強一人空悲傷。
蘇啓雲失蹤了!
對此,所有人都毫無頭緒。
文雙立首先做的是排除兇手,而第一個被他排除掉的就是褚衛,不是他!
然後是熊芳,也不是她。
接着是熊華以及萬維。那麼,到底是誰?是誰綁走了蘇啓雲?
文雙立想不通除了這些人以外誰還會綁架蘇啓雲,沒有人來要挾他,所以這件事與他無關,那個兇手只是單純的綁架蘇啓雲而已。
在焦灼中冷靜下來,寢食難安的文雙立與藍星輝不眠不休的梳理着蘇啓雲身邊的人際關係。一一排除,一一列出,文雙立連辛雅迪、王正發都想到了,但最後又被他排除掉了。
“我想起來了!”藍星輝擡頭緊緊盯住文雙立的面眸猛然叫道,引得所有人的目光一同看向了他。
所謂的所有人,也只是文雙立、王晉峰與他自己三個人而已,連王五他都沒有透露蘇啓雲失蹤的消息,現在距離蘇啓雲失蹤還不到24小時,所以還不能立案,同時也就沒有跟釗軍那兒打招呼。
“說。”文雙立目光如炬,即使在有半個鐘頭天就亮了,依然無法在這個男人的臉上看見一絲一毫的疲憊與睏意,他精神頭十足,像似時刻準備着要與誰大戰一場!
“半個月前,華遠集團董事長賴禹強拿來一劇本出資要讓蘇啓雲演男一號,我給回了。”
藍星輝說到此處特意頓了頓看了看文雙立的表情,接着頂着壓力又道,“那是一部三/級/片/色/情片,而且男女激情戲露/點的…”
果然,聽到這裡文雙立的臉色冷了下來,藍星輝把牙一咬,已經都到這份兒上了索性就全說開得了,也讓他明白明白蘇啓雲的工作壓力有多大。
“諸如此類的情況有很多,啓雲讓我什麼都別跟你說,他怕你擔心,害怕你不讓他唱歌。”
“我理解他也明白你,最後到底還是他向你妥協了,他說釗軍的《晨曦》是他的第一部戲也是最後一部,還說拍完了這部戲着手把新專輯出了之後就淡出熒幕了,要退到幕後。那日熊老夫人壽宴,嶽雄風再次找到他,有心邀他出演好萊塢史詩鉅作他都給回絕了……都是爲了你。”
“他說即使他退到了幕後也不耽誤他唱歌,而唱歌也不一定非要站在舞臺上唱,他可以回家唱,洗澡唱,做飯唱……”
藍星輝有些跑偏,他越說越激動,聽上去到像似在替蘇啓雲聲討文雙立。
王晉峰素素嗓子打斷了他還想繼續說下去的話:“你現在說這些一點意義沒有。你讓感性的人跟理性的人解釋‘愛’這個字根本行不通懂嗎?就好比都是尿尿,男人站着,女人就得蹲着!”
“…………”王晉峰粗魯的比喻一下子就把沉浸在悲傷中的藍星輝給乾沒電了。
王牌經紀人眨眨眼,再眨眨眼,最後衝王晉峰咆哮:“out!”
媽的,沒有你這麼拆自己媳婦兒臺的,混蛋!!!
藍星輝還沒敢告訴文雙立甚至一次有黑/社/會背景的人上門拿着槍指着他跟蘇啓雲的腦袋要求蘇啓雲接他們投拍的爛劇呢,反正事情已經過去……
但他想了想,還是對文雙立如實坦白,這次事關重大,蘇啓雲人失蹤了,保不齊就是那些胡亂投拍一些垃圾劇本想通過電影票房洗黑錢的不法分子將蘇啓雲擄走,他們全部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人渣,專門拉有票房號召力的影星大腕下水!
前年那個誰誰誰就被日本人擄了去強行拍下了不雅視頻,在網絡上一頓流傳,據說是那位受害女星後來通過道上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輩才把那件事情化解。
圈中有挺多明星大腕都有黑社會背景,這些都不是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甚至早就有八卦週刊披露過,但那又怎樣?
無論現在還是過去,在社會上生存永遠都是弱肉強食勝者爲王!
“我要準確的信息。都有誰曾經找上過你們!”文雙立出乎意料的冷靜沉着,因爲他不能慌!
咚咚咚——
助理禮貌的敲過門之後將萬維引進了熊芳的辦公室,而後知趣地退了下去並且爲二人帶上房門。
在這之前,熊芳有明確的對她的助理說過,她不見任何人,但她的助理單純的以爲那個“任何人”應該不包括熊芳的家人,所以這才把熊芳的妹夫領了進來。
熊芳很乾練,梳着利落不失男人霸氣的精幹短髮,她的皮膚很白皙,雖然上了年歲,卻因爲保養得當,看上去並不比二十來歲的小女生差到哪裡去。
她的妝面很淡,唯有嘴脣塗抹得很豔,也越發顯出她的強勢,“商業木蘭”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坐在老闆椅上的熊芳眼見萬維進來即使在怎麼煩躁也無濟於事了,她微微額首,射向萬維的目光沉着冷靜,而後似笑非笑像似警告又像似玩笑地說:“不是說了…暫時不要私下裡見面的好妹夫……”最後倆個字咬得極重,目光又冷下三分。
對於熊芳刻意的撇清萬維完全不放在心上,的確,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見面的確不妥,但他剛剛得到消息——蘇啓雲失蹤了!
思極此處,萬維的目光不禁重新落到熊芳的臉上不動聲色地審視起來,語調淡淡:“蘇啓雲失蹤了…”話到嘴邊留一半,欲言又止,等着熊芳接下文。
熊芳沒有反應,反而裝腔作勢地擺弄起辦公桌上的文件,萬維忽然對他這個大姑姐生出興趣,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這個女人身上的體香,哪怕是做戲,那他也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冷冰冰的女人有多麼渴望男人的擁抱……
“怎麼?”萬維又往前湊了過來,雙手撐在熊芳的辦公桌上,居高臨下的眯眼瞅着近在眼前的熊芳,“你似乎並不感到驚訝。”
啪嗒——
熊芳撂下手中的簽名筆擡起頭來,目光中帶着一絲歹毒,似乎連敷衍都懶得跟萬維敷衍了。
他們離的很近,近到萬維能夠十分清楚的將熊芳臉上表現出來的任何情緒全部納入眼底。
熊氏給了他發家的第一桶金,同時也給他扣上了一個屎盆子,熊氏三姐妹他嘗過了倆個,或許,眼前的這個熊芳也應該嘗一嘗。
長期被打壓的男人心靈已經扭曲,萬維偏執的自我安慰着,他覺得如果他能把熊家三姐妹都睡了也算能耐,是他玩了她們姐三個,他不是吃軟飯的小白臉!
那種扭曲的心思就像似被一百個男人睡了的女人一樣,她固執的認爲不是她自己吃虧,那些男人們也累得跟死狗似的,所以是她玩了那一百個男人!
萬維眼中的倆瓣兒紅脣微微翕動着,他聽熊芳不客氣地說:“我爲何要驚訝?”
“哈……”萬維樂了,“那麼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不驚訝是因爲他在你呢?”
“萬維,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怎麼?你還忌憚文雙立不成?”
“萬維,你這是要過河拆橋嗎?”
“熊芳,過河拆橋的是你吧?”
熊芳矮了氣焰,她早就知道她撿走偏鋒挑上萬維是件麻煩的事情,結果還真沒讓她“失望”……
萬維見熊芳收斂了情緒,繞過辦公桌來到她的身側,曖昧地伸手握上了她的肩:“咱們倆現在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這橋可拆不得啊……”
熊芳忍了又忍,終還是一巴掌把萬維已經親下來的嘴臉給生硬推了回去,她揚眉,眼梢上吊:“萬維,咱倆半斤對八兩,我不會跟你魚死網破,你又何嘗有勇氣跟我玉石俱焚?”
萬維笑着摸摸自己的下巴,饒有興趣的打量着熊芳,某種程度上他跟熊芳是一類人。
而她說對了,他手上有可以致熊芳於死地的把柄,但也是能弄死他自己的把柄,所以他不可能跟熊芳同歸於盡。
他們完全可以各自一方的享受生活,又爲何要硬碰硬的自尋死路呢?呵……
“現在死無對證,那件事就爛到肚子裡死的時候各自帶入墳墓吧!”熊芳將話挑明,自古就說最毒婦人心,她爲了她自己沒有什麼不對,所以她並不後悔也沒有錯!!!
“你說你怎麼這麼狠毒呢…”萬維猛地伸手掐住熊芳的下巴,倆人霎時四目交接,前者嘻笑後者冷哼,“我不會動熊華的!”
既然熊芳這麼狠毒想一人獨大,那麼熊華勢必會是她成功路上的絆腳石,萬維坐等,坐等看着她們姊妹相殺的好戲坐收漁人之利!
冰冷地望着萬維離開的背影熊芳露出冷笑,因爲她也不會動熊華……
走出熊芳工作室的萬維立馬摸出手機給他的親信打去電話,在對方接起電話的那一瞬他說:“立即着手給我查到蘇啓雲的下落。”電話裡發出沙沙的聲音,不知是否是對方的信號不好,好一會兒電話裡才傳來一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