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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廳面積不大,擺設很簡單,幾張有些年代的老式桌椅很有規律的擺在廳內的正中,雖然看上去顏色發暗,式樣成就不堪,可是,就是這些東西,可一點也不必那些富麗堂皇,奢華至極的現代化品牌傢俱便宜。
此時,正中對面的椅子上坐着一個八旬左右的老者,頭髮已經發白,卻梳得整整齊齊的,臉上的皺紋也不少,一張國字臉,顯出無盡風霜的同時,歲月積澱在他臉上,也讓他有了更多的厚重感和威嚴。
他左邊的椅子上,是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同樣的國字臉,同樣梳理的整齊的頭髮,唯一的區別是臉上沒有皺紋,頭髮也是黑色的,然後,他看上去也比老者少了那些積澱和威嚴,卻又更加的溫和。
任曦前世的時候看過李忠基的生平事蹟,自然也看過他的照片,此時一眼就認出來了,而旁邊的那個大概就是李正川的父親李成忠了。
微微的鞠躬,帶着淡淡的微笑,自信而不傲慢,用堅定而穩定的聲音問候道:“給您老問安,打擾您老了!”然後又給旁邊的李成忠問了聲好。
李忠基聽老四李成義和昨天見過任曦的長孫李正川說過,面前叫任曦的小子聰明絕頂卻口舌伶俐,甚至有點喜歡逞口舌之力的味道。卻不想,今天見着自己,就短短的說了十個字,心裡一愣,便知道這小子是在藏巧現拙,所謂沉默是金,雄辯爲銀!這小子,有點意思!
這麼想着,等夏凝霜也給他問好之後,臉上鬆動,帶着淡淡的微笑,便讓他們在右邊的椅子上坐下。
謝過座,任曦並沒有馬上坐下,而是從夏凝霜的手中拿過來一副封存好的卷軸,遞給一旁的李正川,讓他拿給上首的老爺子,才緩緩的說道:“聽李伯伯說,您老人家喜歡字畫,這是凝霜姐家裡早些年收藏的一副書法,落款是米芾,也有他的印鑑,只是不知道真假,今天特意拿來給您老看一看。”
李忠基喜歡書法字畫,在老一輩人裡都是知道的,甚至達到了癡迷的地步,不過卻是沒有傳出去,怕人因此來腐蝕自己,他自己也常常笑自己受不了這種糖衣炮彈的誘惑,但是事實上卻是很自律的。
既然任曦有提到李成義,想必李成義也是知道此事的,而他沒有說什麼,就證明確實是很看重眼前的小子,當時自己人一樣,也就沒有那麼多的忌諱。
而且,那個米芾兩字,也讓李忠基眼神一凝,顯然很是心動。雖然任曦說不知道真假,但是李忠基相信他肯定讓人鑑定過了。
米芾,那可是北宋四大家之一,和蘇軾,黃庭堅和蔡襄等人齊名的牛人,而且他的作品傳世的也不多,如果是真的,那可是稀世國寶啊。
很有點迫不及待的意思,快八十歲的老人了,手腳倒是利索得很,也不答任曦的話,像搶一樣的從李正川手中搶過來卷軸,也不要李正川攙扶,自己站起來走到旁邊的四方大桌旁,很熟練的打開卷軸,攤了開來。
這是一副紙本的草書,縱爲35.8cm,橫爲158.9cm,上書398個字,下面有米芾的落款和印鑑。同時,還鈐有“項元汴鑑藏印”、“安儀周家珍藏”、“乾隆鑑賞璽”、“太上皇帝之寶”、“乾隆宸翰”、“信天主人”、“淳化軒”、“樑清標印”、“黔南景氏珍藏”、“慶郡王寶藏書畫章”等鑑藏印。此帖書法清勁灑脫,流暢自然,是爲真品中的珍品。
當時不好從李成義那裡打聽,便問了李苑芷,從她那裡得知李忠基喜歡字畫之後,便恬着臉讓夏凝霜給他看一看那些她父親留下來的寶貝字畫。
沒多久,任曦就找到了這一副,然後經過鑑定,發現是真跡,而且還是絕品好貨,聽那鑑定師說,到拍賣所一擺,絕對在二千萬以上,任曦當時就想,這玩意留個十幾二十年的,那時候還不得輕鬆上億啊!
這麼一想,任曦就有點捨不得了,而且也不好拿夏凝霜家裡留下來的貴重東西。
夏凝霜一看就知道任曦的心思,便說這種東西是死物,要懂得欣賞纔好,而且自己又不在乎這些錢;後來更是說,任曦給了她20%曦城的股份,那價值更大呢,雖然當時是被任曦逼着籤的字。
夏凝霜這麼說,而且她看上去有點生氣了,顯然是對任曦表現的那麼生分感到不高興。於是,任曦不敢多做推辭,反正以後多做補償就是了。
於是,他便拿了過來,而且也給李成義說了一聲,不過沒說是米芾的字畫,而李成義以爲是一般的字畫,也沒在意,說那樣正合家裡老爺子的心意。
說實話,任曦一點都不懂這些個古玩字畫,也沒那種雅興,他覺得那些個東西都相差不大,真真假假的也沒多大意思。所以,在這方面,他就是個真正的俗人。
看着李忠基老爺子用眼睛貼到紙上看還不過癮,又叫李正川拿過來放大鏡,細細的品味着,任曦在心裡想,如果把這東東換成錢,躺在上面一邊數,一邊看美女跳舞,那纔算是人生美事,樂哉悠哉!
這東西害人,李忠基和李成忠兩人看了足足有半個小時了,都還沒有半點要熄火的意思。
李正川在旁邊對任曦擠眉弄眼的,那意思就是你活該,誰叫你找這麼個好東西來誘惑他老人家,而且又剛好是命中要害的東西。
任曦雖然性格跳脫,卻有兩面性,有時候就是坐着發一天呆,自己樂呵都行,何況才區區半個小時。
而且他也知道,越是看得久,就越證明他喜歡,那自己那番心思也就沒有白費,雖然實在是貴了點。
突然,李忠基一動都沒動,卻開口問道:“小曦,這是米芾的《奉議貼》吧?”
任曦正在愣神,沒有絲毫的警惕之心,聞言很自然的答道:“啊!他們都這麼說。”
才說完,夏凝霜便掐了他一下,而此時李忠基也緩緩的回過頭來看着他笑,他便知道給李忠基陰了一下,訕訕笑着,道:“我問的那些傢伙是外行,到想不到這次和您老得出的結果一樣,倒是幸運得很。”
李忠基淡淡的笑了笑,嘆道:“米芾的草書九帖很有名,可惜存世的只有其五,其他的四貼卻怎麼也找不到,想不到你這裡居然有丟失的《奉議貼》,真是奇蹟。”
任曦笑了笑,沒答話,李忠基看着夏凝霜問道:“這寶貝是姑娘家裡祖傳的吧?”
夏凝霜靜了靜心神,看了任曦一眼,低眉順目的嬌聲答道:“那倒不是,家父生前沒怎麼讀過書,卻是極爲喜歡收藏這些古玩字畫的。”
李忠基聞言,只說了句“倒也是個雅人”,便沒有再和夏凝霜說什麼,轉而問任曦道:“小曦啊,我那乖孫女每次給我打電話,都要說到你,而且都是些好聽的。怎麼,今天見到我這個老頭子這麼拘束啊?”
任曦老毛病一犯,拍馬屁道:“您老乃是我黨之精魂,英明神武,威儀赫赫,我這個小孩子又怎敢在您面前放肆呢?”
李忠基呵呵笑道:“行,最起碼老四說你的嘴巴甜沒錯。”說到這,讓任曦和夏凝霜坐下,然後說道:“說說吧,你們的龐大計劃,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點意思,如果說得好,我便答應你,讓你忠伯伯幫你一次。”
任曦笑了笑,一副早有底稿的鎮定模樣,娓娓道來,但是,他知道說得太多太遠沒有什麼好處,反而給人以一種好高騖遠,虛華無稽的感覺,畢竟他年紀還小,而且事業也才起步,對外面的說法更是他只是個僥倖的參與者而已。
於是,任曦差不多是老調重彈,把對李成義說過的話再次說了一遍,對廣而告之的重要性進行了重申,而對公司的目標則是調整爲一個大型的飲食集團,現階段則是打好基礎,招納人才,吸納資金,進行產品研發,擴大生產,迅速佔領市場等等。
任曦說的這些其實都只是些粗淺的東西,但是各方面都考慮得比較周到。且不論想法好不好,但是既能夠謹慎細緻的分析自己的優勢和劣勢,又能夠大膽的開拓進取,這些都是成功的前提。
所以,當李忠基和李成忠聽完後,李忠基稍稍的考慮了一會,就很爽快的說道:“成忠啊,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你看着辦吧。“
說完,轉向任曦:“小曦,我讓你忠伯伯幫你,我也希望如你所說的那樣,明年的曦城將會是個光耀奪目,令所有人都驚歎的民營企業,而這,就算我沒白幫你,也算是響應了國家的號召,爲經濟建設做出了點貢獻。”
任曦早就知道今天一定會成功,不說李成義那裡已經贊同了,就是李忠基也要考慮到兒子李成義的發展。
要知道前世李成義的升遷,可能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爲他的妻子在江州市被槍殺的緣故,李成義雖然沒有什麼作爲,卻爲了補償他,才讓他做了寧東市委書記,而這一世,可能就需要實打實的有些成績才能升上去了。
不管是因爲李成義,還是因爲畫,或者是李苑芷,抑或是他嘴裡的爲了國家都好,李忠基能夠答應,任曦就很高興,連忙笑嘻嘻的答道:“小子不敢誇口,但是如果明年不能讓人驚歎和懾服,便算是小子無能,以後都不敢再來登門跟您請安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