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走了,走的一點顧及都沒有,如果說有讓他擔心的東西,也就是劉源剛纔那股悲觀的感情,說實話他也不知道劉源自己布的這個局成功的概率有多大,但是毛知道劉源很可能死在這個局中。
毛走了沒有多久,周恩來才從宴會中脫了身出來,掃視了孤身一人出神的劉源,“老毛呢?他怎麼還這麼小孩子脾氣,民主做出的決定,爲什麼他就不能聽從呢?而且中央也下了決定,他爲什麼不遵守,他這就離開了,讓中央的同志怎麼看他。“
這個時候的周還是很年輕,他意氣風發,沒有受到過什麼打擊,而且在黨內,他的地位比毛好,他對毛的印象還處於好朋友,以及毛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的角度,也就是說他還沒有成爲毛副手的覺悟。
雖然毛走了,對毛和自己來說是好事,但是這次分手,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了,所有劉源心情難免有點難過,所有劉源病不願意和周多言,“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秦皇漢武,唐宗宋祖的想法也都和別人不一樣,他就是錯的嗎?民主,一羣沒有任何經驗的人,在一起談民主,笑話。“說完之後,劉源扭頭就走。
劉源的話對周恩來觸動很大,這個時候,周終於想起來,從黃埔建校、中山艦事件、湖南農民考察運動、甚至這一次的四一二反革命政變,毛都有自己的看法,雖然都被中央否決了,而事實上最後都表明他是對的。
而且劉源看人都很準,事實證明,每一個跟他關係好的紅黨成員,都是極其優秀的人才,而且已經被他拉走了很多,看他和老毛的樣子,周竟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毛此去很可能一去不復返了。
想到這,周也沒有說什麼,從劉源的衛兵那裡,搶過劉源戰馬,也不管酒勁,就準備去追老毛。
劉源沒有多說什麼,反正自己也沒有和他們真心合作的想法,老毛也走了,明天自己就準備讓他們離開南昌城,如果他們還堅持不走,那麼就別怪自己武力驅逐了。
這是慶功宴,屬於自己的慶功宴,在紅黨的眼裡,這一次南昌城之所以能拿下來,和他們的付出有很大的關係,是他們首先打響了南昌城內的第一槍,是他們纏住了朱培德的部隊,他們是首義。
儘管市政府哪裡正中央插着的是第十集團軍的軍旗,但是在旁邊,好歹也升起了屬於紅黨自己的軍旗。
所有今天周恩來,難免多喝不少酒,當騎着馬跑在路上的時候,周恩來才發現自己真的喝多了。
好幾次差點在馬上掉下來不說,自己連方向都不知道,在自己最糾結的時候,周恩來發現一匹馬在自己的身旁。
周恩來認識這個年輕人,是劉源身邊新來的一個衛士,這個年輕人對周的態度並不是很好,很冷漠的看了週一眼,說到,“我們總指揮說了,你最好還是不要追了,毛先生的廣闊天地還在農村當中,當然你如果非要把他追回來,可以往西走,但是希望你們能尊重他的意見,請不要隨意嘲諷他,每個人都是自己的尊嚴的,言盡於此。“說完劉源的衛兵便騎着戰馬離開了。
週一路狂奔,最後終於在路上看到了在夜裡步行的毛,看樣子他準備一路步行離開。
毛跳下戰馬,差點摔倒在地,但是周依然沒有在意,反而急切的拉着毛的手,眼裡含着淚花,“老毛,你也是黨的創始人,雖然一直鬱郁不得志,黨對你也不是很公平,但是黨就是像是我們的兒子,如今他正在大踏步發展,你忍心離開他嗎?“
對於周恩來這個人,毛對他的態度也是非常尊敬的,不過儘管這樣,毛依然搖搖頭說到,“今天的黨已經不是以前的黨了,二一年,建黨的時候,做主的都是什麼人,可是現在中央的都是什麼人,一羣孩子知道什麼,跟國民黨到城市裡硬拼,那是去尋死,你以爲北伐一路走來,北伐軍都是吃大糞的嗎?他們都是在戰火中走過來的老兵,他們會用手中的槍,把你們手裡的武力打的粉碎,到時候你們就是黨的罪人,人民的罪人。“毛的腳步並沒有停留,反而繼續前進。
周恩來此刻也急了,他知道毛如果離開,就算他不跟劉源走到一起,那麼接下來的軍事行動,毛也不會參加了,那麼對於黨來說,這絕對是巨大的損失。
周幾步走上前去,拉住了毛的手,“或許所有人都是錯的,但作爲正確的那個人,你爲什麼離開,你難道不要在最困難的時候準備出手拯救大家嗎?你說共 產主 義者,不是逃犯。“
“我知道我不是逃犯,但是我也不是屠夫,爲不會送那麼多革命戰士去送死,而且如今的力量和以前完全不一樣,本來我們準備控制的是有戰鬥力的部隊,可是實際上呢?手裡拿着槍的是革命羣衆,是我們的好幾萬黨員還有工人,你真認爲他們能和正規部隊作戰嗎?你以爲劉源就這麼好心,把武器給我們,他那是給你去送死的機會,這樣對他們國民黨來說,不會造成太大的損失,又能給他創造繼續東征的機會。“
“他,他,不是你的朋友嗎?他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周恩來不信的看着毛,他感覺這個世界太凌亂了,他也被這麼多武裝力量給麻木了,還真沒有想過,這些武裝力量到底有多麼大的力量。
“他當然是我的朋友,不然你以爲在南昌城裡起事就那麼簡單嗎?你回頭還是問問**農同志,劉源他們的情報組織在你們起事的過程中付出了多大的努力,爲什麼你們起事這麼長時間,南昌城裡的部隊很長時間都沒有反應,爲什麼你們在和正規部隊交火,卻沒有損失多少人,你們都高看了自己,也小看力量敵人。你們要是在繼續執迷不悟下去,革命的挫折就要來臨了,我甚至預感你,在這片土地上,你連周恩來這個名字都不敢使用了。“說完毛扭頭就走,再也不顧及周恩來的阻攔。
周恩來最後一次攔住了毛,“既然所有的事情你都清楚,爲什麼不留下呢?“
毛嘆息一聲,對周說到,“你還是回去吧,今天的故事沒有劉邦,你不是蕭何,我更不是韓信。“
“你!老毛!“算我求你,毛雖然身形停頓了一下,卻依然往前走。
“周主任,你還是回去吧,毛先生在出發前,曾經和劉源談過很長時間的話,雖然我聽不懂兩個人在說些什麼,但是好像對毛先生觸動很大的,毛先生好像已經找到了一條路,一條能帶領我黨走向勝利的路。“
聽了王爾啄的話,周恩來腦袋嗡的一聲,酒也醒了,劉源又是劉源,這個年輕人到底向幹什麼,非得把紅黨的人才給挖幹不可嗎!
“王爾啄,你也算是挖的學生了,這一路上,你一定要多勸勸毛先生,劉源這個傢伙不是什麼好人,不要聽他的,也幫我看毛先生,千萬不能讓毛先生走到劉源的那一邊。“
看到周恩來緊張的樣子,王爾啄點點頭說到,“周主任,你就放心把,毛先生是不會投靠劉源的,而且劉學長似乎也知道毛先生早晚要成大事,我和幾個同學就是 他推薦到毛先生身邊的。“
“哦,你們都認爲毛先生是對的嗎?“周恩來奇怪的問到。
“你們上層的博弈我們不懂,不過要論戰略眼光 ,毛先生比劉源學長還要高一些,因爲毛先生幹剛剛看破了學長的局 。“王爾啄說到。
王爾啄你到底還走不走,毛的語氣突然變得嚴厲起來,王爾啄也意識到 自己剛纔似乎說錯了什麼,扭頭不敢都說,便跟着毛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