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跪的比直,回答道:“小民就是大夏朝的一個普通人,想要看看火燒的什麼樣了,沒有比的意思。”
“ 哦?那你這一身的功夫,是從哪裡來的?”
程致遠再次問道。
那人不說話。
程致遠又問道:“你到底好奇什麼若是看火,何必離的那樣近,還鬼鬼祟祟的?”
那人還是不說話。
程致遠冷哼一聲,道:“去,看看他住在哪裡,去家裡搜搜!”
“不要去我家裡!”那人聽了程致遠說道,頓時大叫一聲。
“不要打擾我的家人!”那人又重複了一句。
程致遠停住了腳步,問道:“你若是從實招來,我就不會去打擾伱的家人。”
男子垂了頭,想了一會兒,道:“好,那我說吧,火是我放的。”
秦顧之坐在了一旁,看着程致遠審問。
程致遠也不意外。
人人都知道這是驛站,這裡着了火,都那好奇的熱心的百姓,可是都被擋在了外面,知道官府不讓靠近,人羣已經散了。
再說,火已經滅了,有什麼可好奇要一直在哪裡鬼鬼祟祟的轉悠着要看的。
分明就是有問題。
“說說吧,爲何要防火?”
程致遠冷聲道。
男子聞言,擡頭看向程致遠和秦顧之,眸中呈現出一片怒火。
“爲何?因爲她是獲夷族人,因爲她該死!”
男子恨聲說道。
程致遠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你認識她?她做了什麼?”
男子呸的啐了一口,道:“誰不知道,獲夷族的這個天香公主要從獲夷族到京城,來到這裡,又大張旗鼓的住下,還不喜歡這裡的裝飾,非要讓我們大夏朝的人買毛皮鋪地毯,使喚的我們大夏朝如同狗一般。”
“她算什麼東西?我們大夏朝又是怎麼了,爲何要受她的氣,所以,她該死,這次沒將她燒死,算她走運!”
男子憤憤的道。
一改剛纔唯唯諾諾的老實模樣。
“就算她有錯,也該我們大夏朝的皇上來發話懲罰,你又有什麼資格做這件事,如是不單單燒死了他,這個驛站裡大夏朝的子民有很多,她們就不危險嗎?”
程致遠看着狂怒的男子,冷冷的道。
“若是真的能犧牲了自己,能燒死他們獲夷的聖女,也算死得其所!”男子根本就不爲所動,繼續說道。
秦顧之在一旁,看着男子,深深的嘆口氣,問道:“你爲何這樣恨她?”
男子看了看秦顧之,然後道:“秦將軍,你是我們大夏朝大名鼎鼎的抗敵英雄,是我們大夏朝的驕傲,你又爲何要護着她,她是獲夷族人啊!”
秦顧之站起身來,走向男子:“你認識我?”
男子點頭:“冷麪戰神秦顧之,帶着銀色面具,邊疆之人,誰又會不認識?”
頓了頓,男子又道:“秦將軍或許不記得了,我還跟着將軍突襲過玉門關。”
“哦?你們軍隊裡的人?”秦顧之問道。
那人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後來,從戰場上退了下來,因爲在那次參戰中,傷了眼睛。”
秦顧之這才注意到,男子的右眼與常人不同。
燈光有些昏暗,秦顧之竟一時沒有注意。
此刻,看着男子,秦顧之肅然起敬。
“兄弟,受苦了!”
在戰爭中,誰都沒有幸免。
男子聽了秦顧之的話,今日哽咽起來。
“秦將軍,我時刻夢想着,能有一天跟着您再上戰場,再打上三百回合!”
秦顧之也是一陣唏噓。
程致遠在一旁看着兩個人,不知道爲何,胳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突然有些羨慕這樣的情誼了。
秦顧之平復了一下心情,問道:“你爲何要做這件事,是這位天香公主做了什麼事嗎?”
男子搖頭,道:“我只是想要爲我死去的弟兄們,還有我的妹妹報仇。”
不待秦顧之問,男子抹了一把眼淚,講述起來。
那一次,他隨秦顧之偷襲玉門關之後,因爲受傷就被送回了老家。
他原本就是邊疆的人,即便回了家中,依然還心繫戰場。
那次戰爭之後,這幾年日漸平穩。
男子卻時時刻刻記得戰場上,那些與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弟兄們,紛紛倒下的感受。
家中始終因爲他保家衛國而驕傲,他的行爲也影響了家中的人。
因爲他眼睛不能看東西,後來主動參加了護城護衛隊,其實就是軍隊的後勤保障人員。
他的妹妹受他影響,也積極加入了進來。
這幾年雖然平靜,可是烏蒙卻屢屢騷擾邊境。
就在一次,他與妹妹隨着護衛隊給軍隊送棉服和糧食的時候,被烏蒙帶的軍隊發現。
當時情勢危急。
因爲他熟悉地形,所以護衛隊的首領吩咐他去向軍隊求援,而其他的人留了下來。
那一次,護衛隊犧牲慘重,而妹妹……
等到他帶着軍隊趕到救援的時候,妹妹早被那些畜生們扯到了林子裡。
他當時睚眥欲裂,提到上前就砍。
也不知道砍了多少下,也不知道砍死了多少人。
領頭的那人跑了,而妹妹從那次之後也瘋了……
“這,就是她們獲夷人乾的好事,就算是將他們大卸八塊,碎屍萬段,都不能解我心中的仇恨!”
男子眸中含淚,握着拳恨聲道。
秦顧之沉默了。
那次的事情,他記得。
是在三年前。
那一次,將士們羣情激奮,恨不能衝進獲夷族,將他們打趴下。
是秦顧之將人壓了下來。
衝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若是那時候任由仇恨衝昏了頭腦,恐怕就正好闖進了烏蒙佈置好的圈套裡面。
後來,秦顧之尋了一個機會,狠狠的教訓了烏蒙。
烏蒙被打的傷了元氣,這兩年纔開始不敢頻繁挑釁大夏朝。
秦顧之的心裡沉甸甸的。
程致遠在一旁,聽了整個過程,早已經忍不住虎目含淚,雙拳緊緊的握着,手臂上青筋直冒。
男子被帶了下去。
秦顧之與程致遠沉默相對。
良久,程致遠啞着嗓子問道:“秦將軍,怎麼辦?”
怎麼辦?秦顧之也很迷茫。
若說縱火傷人,已經違反了大夏朝的律法,幸好沒有死人,只是幾個僕役受了傷,其中一人傷重,恐怕會落下殘疾。
可是,男子的遭遇,讓秦顧之一時開始猶豫。
天際開始微微發白。
天香公主那邊派人過來了。
晚安了,親愛的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