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說的也沒有錯。
江離調查了吳大娘的情況,確定她與曹曦薇有過勾連。
江離又問了傅佳,傅佳將她與程妙語還有扶蘇娘子查到的事情講了講。
當時曹曦薇指使人誣陷栽贓傅佳的正是這位吳大娘。
後來也發生了很多事,傅佳她們還沒顧得上查這個吳大娘。
也沒有確鑿的證據,這件事就這樣擱置了下來。
沒想到,這個吳大娘又出來生事了。
傅佳也只是好奇,爲何方冰倩府裡的婆子會聽曹曦薇的話。
曹曦薇是如何收買這個吳大娘,又是爲何要收買這個吳大娘。
這件事,江離可以解釋了。
據他的人調查,吳大娘的兒子好堵,有一次因爲欠了賭債,差點被賭場的人砍死,是曹曦薇路過救下了人。
後來,吳大娘就對曹曦薇心懷感恩。
吳大娘此人擅長模仿,這事很少有人知曉,但偏偏她有一次炫耀這個技能被隔壁鄰居看到,等到李四帶人將她家裡搜查一個遍,將那些她模仿所用的道具扔在她的面前,她才承認。
那一次,曹曦薇想要栽贓嫁禍給傅佳,也是吳大娘出的主意,裝扮成玲瓏閣那位娘子的,也是這個吳大娘。
原本定的計劃是將鐲子放在傅佳的身上,然後由曹曦薇揭破。
誰知道,到最後竟然沒有發現鐲子,而曹曦薇也鬧了一個灰頭土臉。
吳大娘面對她的指證,供認不諱,不過卻依然不承認她下毒是受曹曦薇指使。
只說是方冰倩在家中與方夫人說過,這個天香公主是獲夷族的聖女,獲夷族手上沾滿了大夏朝人的鮮血,死了纔是大快人心。
所以,她才找機會下毒。
江離看着這個吳大娘,一陣冷笑。
沒想到,這個吳大娘倒是一個編故事的好手。
至於千機毒,吳大娘供認是從一個藥鋪買來的。
江離帶人去了藥鋪,人早已經跑了,只留下幾個小夥計,果然從一個隱蔽的匣子裡發現了大量的毒藥,有千機,也有其他的,都是比較難得的。
幾個小夥計上了刑,也沒有說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
倒是旁邊的住戶提供了店主老家的信息,江離派人追了出去。
不管給這個吳大娘用什麼刑,她只是咬牙不承認與曹曦薇有過關聯。
方冰倩被關在了傅佳的隔壁,倒也不算受苦。
說起吳大娘,方冰倩咬牙切齒。
方府待她不薄,不知她爲何要如此狠心陷方府於死地。
若真的將這個罪名按在了方冰倩的頭上,別說方冰倩死罪難逃,整個慶南伯府都會被牽連。
曹曦薇這幾日也是心中忐忑。
聽到吳大娘被抓,曹曦薇整個人都緊繃着。
直到看到慶南伯府被官兵圍住,之後方冰倩被帶走,曹曦薇提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吳大娘是她的人。
不過是一個順手的事情,那日她與太子確定情誼,心中高興,看到了吳大娘的兒子被一羣人毆打,擋住了她的去路,她也是一時心血來潮,救下了那個年輕人。
沒想到,對方是慶南伯府的人。
後來,吳大娘常常會做些帕子,衣服什麼的,吳大娘手巧,曹曦薇看着歡喜也就都收下了。
曹曦薇討厭傅佳,吳大娘自然知曉。
也是她出了主意教唆了曹曦薇聯合林念幽,來陷害傅佳。
後來,傅佳差點查到吳大娘,將曹曦薇嚇的有些畏首畏尾,也沒有再動什麼手腳。
沒想到,這個吳大娘倒也忠心,一直咬着方冰倩不放,這樣才能將她脫出來。
那天,她去喝茶,恰好天香公主也在,她也只是臨時起意。
太子因爲天香公主,一直與她慪氣,甚至威脅她不要再去傷害天香公主,曹曦薇懷恨在心。
恰好那日方冰倩帶着丫鬟婆子去喝茶,就在隔壁,而那個婆子正是吳大娘。
曹曦薇暗中與吳大娘吩咐了一番,吳大娘這纔出去買了毒藥。
原本是要等着下在天香公主點的涼茶中的,吳大娘多想了想,將毒也下了點在天香公主的半盞茶杯中。
她想的是,若是天香公主她們回到雅室再續茶。
誰知道,阿青怎麼會去了二樓雅室,還喝了那半杯茶,這纔有了阿青的死訊。
曹曦薇一發現阿青死了,就一直提着心。
她以爲天香公主會揪住她不放,誰知道天香公主針對的竟然是傅佳。
曹曦薇也樂得看戲。
誰料吳大娘卻暴露了。
丫鬟在曹曦薇的耳邊稟報道:“鎮撫司江離江統領來了。”
曹曦薇心中一驚,忙收回了思緒。
“他怎麼會來?”
曹曦薇一邊說着,一邊疾步往花廳走去。
難道,難道吳大娘招供了?
臨到花廳前,曹曦薇腳步頓住了。
她的後背已經出了一層薄汗,若是江離要將她帶走呢?
正躊躇間,花廳內丫鬟掀簾出來,看到曹曦薇笑着道:“大姑娘過來了。”
花廳內,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還不進來。”
曹曦薇只好壓住心頭的驚疑和緊張,邁步進了屋內。
武安侯老夫人正端坐在座位上,與江離說着話。
看到曹曦薇進來,笑着招手道:“來,見過鎮撫司江離江統領。”
曹曦薇看着武安侯老夫人笑眯眯的模樣,心中稍定。
她上前屈膝見了禮,然後乖巧的坐在了武安侯老夫人的身邊。
衛夫人也在一旁坐着,看了曹曦薇一眼,沒有說話。
曹曦薇因爲這一眼,心又提了起來。
只聽江離說道:“還要麻煩曹姑娘,關於天香公主的貼身丫鬟阿青的案子,有些事情還不清楚。”
曹曦薇一緊張,揪着帕子,身子微微有些顫抖。
“江統領還有問什麼?”
一緊張,曹曦薇的眼睛就有些發直,定定看着江離。
江離笑了下,溫和的道:“看把曹姑娘給嚇得,不過是問幾句。”
曹曦薇聞言,根本沒有鬆一口氣,倒是一旁的武安侯老夫人笑着打趣道:“這丫頭就是太認真,江統領不過是例行問問,有什麼說什麼就是了。”
曹曦薇忙低頭答道:“是,祖母。”
江離也不管祖孫兩個的唱和,道:“我此次前來,一方面是通報這個案子的進程,已經抓到了下毒的兇手,就是慶南伯府的一個粗使婆子,當然,慶南伯府也脫不了干係,所以,這件事與安平侯義女傅姑娘,就沒有關係了。”
說到這裡,江離頓了頓,然後道:“來這裡,是例行來問一問曹姑娘,那日傅姑娘可有什麼異常,或者是否單獨出去過,若是有曹姑娘的證詞,傅姑娘就可以放出去了。”
曹曦薇一聽是爲了這個,忙道:“那日,我們見到傅姑娘之後,一直在一起,沒有分開過,傅姑娘熱情好客,留了我們在後院喝茶,並沒有什麼不妥,傅姑娘就沒有出過那個院子。”
江離點頭,道:“既如此,就多些曹姑娘了。”
說完,江離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