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爺子依依不捨的拉着夏末的手:“末末啊,有空就來馬爺爺家坐坐,我們再玩跳琪,太有挑戰性了。還有你說喜歡吃菜花,爺爺改天就讓警衛員去買種子,方法我已經學會,你就看成果好了。”
夏末耐心的說着:“成,到時候我再給你送幾盆富貴竹和多肉小盆栽來,那些觀賞植物最難種了。很具有挑戰,比小孩還難養,尤其是出芽前。”
馬老爺子興奮的說着:“成啊,到時候我就去那些老傢伙面前晃盪,看那個還能說我不會養花,只知道種菜。”
溫敏蕊不得不佩服夏末的耐心和好口才,居然能將老爺子的觀念轉變過來,並且還主動放棄玩全家都嫌棄的象棋,這表示自己花園裡面的玫瑰暫時安全了。她果然如果馬師長說的,不會看人。“回去吧,都這麼晚了,確定不用送嗎?”
夏末搖搖頭:“我自己坐車就好了,就在大門口等車,安全的。那件事情,要麻煩溫教......姨了。”她在老爺子瞪大的雙眼下改口,真是個固執可愛的老人,雖然嗓門大了點,但是人老了總是這樣的。夏爺爺就是有點耳背,所以說話聲音很大。
溫敏銳揮揮手:“知道了,我盡力。給你的各科老師列舉出來的必看的書單,你去學校圖書館借了,如果不及格那我就沒法了。”
夏末點點頭,轉身離開。
送走夏末的溫敏蕊怎麼着自己的老公:“查到是誰帶她進來的嗎?我記得我給的地址不是這個地方的,而且大門口不可能這麼輕鬆放行的。”她看了一眼正在一旁裝看報紙老爺子,極大的可能是他帶過來的。
馬建毅:“我打聽過了,今天訪客不多,她好像沒有登記。爹,早上卓新是不是來過,怎麼沒留他多坐一會?有什麼事情嗎?”
馬老爺子報紙一扔:“人不進來我怎麼留他坐,小凱又不在家,他來這邊難道和我下棋不成?”
溫敏蕊想起上次馬凱半遮半掩的話。大膽的猜測:“是小新帶夏末來的嗎?”
馬老爺子不自在的咳嗽:“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馬建毅不愧是搞戰術的,一聽這話就知道這兩人肯定關係匪淺,看着自家老婆一眼:“這事你知道嗎?不是說準備介紹給小凱認識嗎?小新不是正和葉家丫頭談着嗎。怎麼又扯上你的學生。哎,他不是在你們學校任職嗎?怎麼也和他老頭學這套?”
溫敏蕊搖搖頭:“別瞎猜測,他絕對不是那樣的人。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上回小凱說漏嘴,我也沒在意。現在想想。估計是認識很久了。怪不得,上回找他幫忙那麼激動,處理也那麼快速。你說他這樣,被人捅出來會不會有麻煩?”
馬建毅:“難說,畢竟現在很多人盯着他,陳家好像是信心滿滿的樣子。你要不和亭亭通個氣。”
馬老爺子:“別人家的兒子你們倒是討論的起勁,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我看着這兩人挺好的,別瞎參合。”
溫敏蕊有些疑慮的說着:“可是他們的身份不太合適,世人總是免不了要批判的。”
“你們還說我老思想老觀念,他們怎麼身份不合適了。我看挺好的,起碼比那個陳老頭孫女看着順眼多了。真實淳樸,現在有那個年輕人願意哄老人玩,你們做的都沒她好。”他喝了一口水:“我老頭子過了大半輩子,看人還是準的,這丫頭聰明着,但是沒有壞心眼。純粹的很,當然比小凱差了點。”
馬建毅對於自家老頭疼孫子疼到睜眼說瞎話的地方已經見怪不怪,他問着:“她真的有這麼好嗎?不是才見過一面嗎?”
馬老爺子:“今天早上在小院門口我撞見兩人了,看着感情挺好的。比你們年輕時候還黏糊。她看見我也不閃躲,大大方方的承認,說明她坦蕩;當時我穿的那破爛衣服,她也不嫌棄。陪我坐了好久;我的性子和脾氣你們是知道的,她也能耐心陪着,一點不耐也沒有;再來,喜歡花草植物的人,能壞的那去?”
夫妻兩人也找不到反駁他的話,是的。能把老爺子順毛順到第一次見面就誇的還真是少有。而且兩人也是認識夏末的,品性大概也知道。
溫敏蕊說:“那我先向亭亭打聽打聽,總有點不放心。”
老爺子站了起來:“你也先別急着去打聽,李家小子既然不陪着她進來肯定是不想長輩知道,而且他現在還在任上,影響是肯定的,我們就當不知道這個事情好了。而且以陳老頭子的性子,別害了人家姑娘。”
馬建毅想了想:“聽爸的,這事還是讓卓新自己去處理吧。”
老爺子應道:“就是,你有空還是幫小凱再相一個,就按照末末丫頭這樣的找一個。哎呀,我忘記給那個死小子去電話了,聽說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去草原看星星,我非好好教訓教訓他不可。”
看着風風火火往書房衝的馬老爺子,兩人無奈,這連爺孫關係未免太好,有事沒事就通電話,聲音響的隔壁都能聽到。
看着皺眉的溫敏蕊,馬建毅說:“別想了,就像爹說的,這丫頭還是不錯的。聽着像是他親自送進來的,你幾時見他這樣有心過?別擔心了,都在同個學校,你多看着點就是。”
溫敏銳想着夏末今天說的這個事情,或者休學會更好一些,嘆口氣:“只能邊走邊看了,我是擔心亭亭能不能接受。”
馬建毅知道兩人自小關係就很好,拍拍她的肩膀,讓她別想太多。
夏末出馬家就去了最近超市,因爲太晚所有就剩下一些蔬菜和不太新鮮的肉類。回到15樓的時候屋子裡面還是暗着的,放下東西又一頭扎見書房繼續自己的浩大工程。一擡頭指針已經指向十一點,客廳還是一點動靜沒有。
轉身進了書房看着流理臺上的食材,還說回來吃魚,幸好沒賣不然要臭了。她想着以李卓新餓性子,回來估計又要吵她,還不如早點準備好。
仔細清理好雞胸脯肉放入開水加入蔥姜料酒煮熟,一邊將黃瓜,青紅甜椒切絲;麪條煮熟過清水。撈起瀝乾,放涼的雞胸肉順紋理撕成絲。
至於將其他原料調成味汁的事情,還是讓要吃的人自己弄吧。夏末吞了吞口水,果斷的離開廚房。因爲她要剋制重量。摸摸委屈的摸摸肚子:“忍着,沒你的份。”
套用傑奎琳的話:你只能瘦,不能長肉,能不吃就不要張嘴,能運動但不能有肌肉。自以爲是瘦子的她都要控制飲食。那麼歐美體型本來就大的人,日子怎麼過?
她躺在陌生的牀上,翻來翻去,時鐘已經轉向十二點,但是她連一點睡意都沒有。這躺兩個成年人都嫌大的牀,讓她很不舒服,他看着空着的另一邊,無奈只能起牀往書房走去。
抱着一本伯爾曼的《法律和宗教》,雖然寫的很精彩也翻譯的很精闢,但是夏末在分析思路和線索中睡着。果然不是個好命的人。大牀有什麼用,還不如沙發來的自在。
李卓新面對的是一室的黑暗,看看放在玄關的女鞋,安心的換上自己的拖鞋,輕手輕腳的往臥室走去。臥房的大牀確實有人躺過還留着形狀,但是重點是人不見了。他啪的一聲打開客廳的燈,除了桌子上的涼麪,什麼都沒有。
他揉揉額頭,想着,肯定是又回樓下了。一手拉着門把。看着書房方向,鬼使神差的放棄了剛剛的下樓的想法,轉身往書房走去。
果然又是窩在沙發裡,撿起地上的書。輕手輕腳的抱起她,好在沒有被驚醒。
夏末覺得自己的沙發在晃動,迷迷糊糊的張看眼,熟悉模糊臉:“你回來了,廚房有面。”
李卓新笑着親親她的嘴脣:“知道了,躺牀上睡。我一會就來。”
夏末輕聲的應着:“嗯。”不放心的他又往他懷裡塞了一個枕頭,怕她中途會醒來。
他滿足的吃着涼麪,覺得這是有生以來最好吃的東西,雖然辣椒被他不小心放多了,裡面還有他最討厭的青椒。想來他要好好感謝李院士,不然他還不會有這樣的待遇呢。
本來李卓新的意願是早點去接夏末,可是李廣堯院士太激動了,尤其是在他將夏末的構思完完全全的表述出來之後,所有留在b市的學生都被他召集到實驗室,探討和構架。
原來術業有專攻絕對有它的道理,這小小的計算機既然有這麼大的功用,這也更加下定決心去學習研究。雖然他很想回臥室躺在她身邊,即使什麼都不做也好。可是今天下午的會議讓他知道自己的不足,專業術語太多,必須惡補了。
李卓新就是這樣一個人,當他決定做某事,那麼必定要做到最好,即使一竅不通他也會努力在最短時間內達到自己要的效果。也可能是因爲他小時候得過自閉症的原因,他比一般人更容易靜下心,也更專注。
至於他得過自閉症這件事只有少數人知道,連他腦海中都沒有那段時間的記憶。那段塵封的往事,造就了他的性格和不喜歡大牀的怪癖。
他看着夏末詳細的計劃書,翻看着專業書本,修改着不足。主幹枝條已經很清晰,但是旁枝末節還有所欠缺,尤其是政策和法律方面,而這正好是他的強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迎來了新的明天。
夏末靠着門欄突然出聲:“看來,書房的魅力比我大。我記得模糊中有人說一會就回來的,難道是我記錯了嗎?”
李卓新看看手錶,放下手中的筆,關上電腦,走到她面前:“不是書房魅力大,是因爲你的構思太新穎,而且我將有一個瘋狂的導師。還早,怎麼不多睡一會?”
夏末:“太空曠了,我本來想再窩一會沙發,沒想到書房已經沒有我的位置。”
李卓新輕鬆的抱起她:“只要我的牀邊有你的位置就好,再陪我睡一會。”
夏末當然不會反對,因爲這就是她的目的,而另一個不愛睡牀的人她也確定了。或許,他們這的是同一類人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