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完別墅的訂金,葉落和楚沫兒回了趟景山小區,接上姐妹四人,直奔錄音棚而去。
剛到錄音棚沒一會兒,羅布帶着天穹樂隊還有樓俊也到了。
“嗬,今天真陣勢不對啊。”羅布看了看控制室裡做得滿滿當當的妹子們,“葉落,什麼歌啊?”
“還不錯的歌。”葉落淡淡說道,“其實啊,我只要一個男聲一個女聲,但想來想去,一羊也趕倆羊也放。你們兩個團隊,今年專輯也就這樣了,新專輯明年的事兒,就把你們拉在一起弄一首新歌,也算保保溫吧。”
葉落一邊說着,一邊從控制室的打印機裡,拿出一疊曲譜:“都看看吧,歌不難,主要是跟劇情貼,一會我給你們分個聲部。樓俊,你過來。”
葉落說話的時候,樓俊一直在安靜地聽,一聽葉落叫自己,連忙走到葉落身邊:“葉……葉哥。”
葉落點點頭,問道,“你跟夢想的合約談的怎麼樣了?”
“已……已……”樓俊憋了半天,葉落一拍腦門,說道,“我也是蠢,問你幹嘛,羅布,你替他說。”
羅布正在那兒樂,這個時候說道:“已經完事兒了。詳細的細則,你可以問王妮可。”
“這妮子最近忙,回頭再說吧。談完了就好。”葉落對樓俊說道,“那下週的番外,你單扛一首,作爲你新專輯的歌曲之一。”
“謝……謝……”
“可以了,可以了。少說,多唱。”葉落笑了笑,把手裡的一張曲譜給了樓俊,“你先看看吧,你的這首先錄。”
“哦。”樓俊接過曲譜,先進了錄音室。
樓俊的音樂基本功,剛來的時候,是比較差的。也難怪,十七歲,沒在正經音樂學院上過學,以初中音樂課的程度,能把簡譜認準,不唱錯,就算尖子生了。
來葉落這邊之後,這小夥兒也確實勤奮,基本功上來得很快,眼下,看着曲譜唱歌,問題已經不大了。
樓俊最讓葉落欣賞的一點,就是他的樂感,這少年對於音樂的感覺非常棒,他的那種慵懶的咬字和唱腔,並不是隨性而爲的,而是建立在對音樂精準的認知之上。
不過這首歌,樓俊那種特有的r&b唱腔,不宜過濃。
葉落等了一會兒,看樓俊在裡面記譜已經記得差不多了,便說道:“樓俊啊,這首歌,定位是一首流行情歌,不是r&b,所以你唱的時候,個人特色稍微收一些,把你的聲線發揮出來就好。”
“嗯。”樓俊應了一聲。
“那就試唱一遍吧。”葉落一邊說着,推上了伴奏的音量。
這首歌,是一首中規中距的情歌,在葉落腦海中的歌曲中,只能算中上,不算太出挑。
實際上下週要推出的番外,葉落更多地是讓劇情不偏,至於歌曲本身的質量,他要求是有,但沒之前的主線歌那麼高。
主要原因,還是前陣子跟另外幾個導師喝酒的時候,丁少陽說了不少軟話。
無非是下手輕點兒,他老人家最近身體不太好,又去醫院查出了神經衰弱,主線就不說了,番外歌,讓葉落稍微收着點兒,讓他丁少陽和雙鬼也有冒頭的機會。否則老是你葉落一個人一枝獨秀,競爭的局面不能形成,對國內樂壇沒啥好處云云。
丁少陽說的話是真是假,葉落半信半疑,不排除這老狐狸在導師決戰之前,示敵以弱的可能性。
不過最後一點是說得通的,音樂專區老是吊打人家,確實不好,涸澤而漁。
所以這周的番外,葉落手下留情了,用了兩首在程度上還不錯,對得起樂迷和自己的名頭,但又不至於過分出挑的歌,至於丁少陽和雙鬼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那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伴奏音量一推,樓俊等了一會兒,然後在最恰當的時機,開口演唱。
這個小細節,是葉落故意在考樓俊的樂感,確實不錯,一首完全沒有聽過的歌曲,他可以很準確地找到切入時機。而且這小夥兒最近練歌很勤,不僅r&b的演唱水準愈發精純,普通的流行唱腔,也進步很大。
這首歌的主歌,是男生髮聲最舒服的中低音區,樓俊唱得很抓人。
“靜靜地陪你走了好遠好遠,
連眼睛紅了都沒有發現。
聽着你說你現在的改變,
看着我依然最愛你的笑臉。
這條舊路依然沒有改變,
以往的每次路過都是晴天。
想起我們有過的從前,
淚水就一點一點開始蔓延。
……”
歌名《斷點》,也是一首分手後的情歌,作爲戀之旅程目前這個階段的番外歌曲,還算不錯。
樓俊兩遍唱下來,葉落摘下了耳機,拍了拍羅布的肩膀:“樓俊進步很大啊,你啊,要有緊迫感了,再這樣下去,我手裡的三大男歌手,你要墊底。”
羅布性子憨直,心胸也寬廣,葉落誇樓俊,他跟着高興:“樓俊的樂感,非常好,我看應該跟沫兒差不太多,這個是天賦,我是不如他。”
胡賈寧這時候說道:“不過羅布也有過人之處,雖然他的樂感比不過樓俊,功架也不如方玉那麼正,但是他的嗓音條件非常好。高音亮,在技術特點上,真假音轉換圓融,唱那種有氣勢的歌曲,樓俊方玉是不如他的。”
“這個,您有發言權。”葉落點點頭。胡賈寧作爲一個水準很高的錄音師,對於歌手嗓音特點的把控,葉落還是非常信任和認同的。
目前葉落出的歌,後期全交給胡賈寧做,雖然歌手們本身的能力很強,後期的活兒不多,但是胡賈寧的後期音效調校,也是充分發揮了歌手們的特點,有錦上添花的效果。
“總之吧。”胡賈寧總結道,“如果葉落你真的想把羅布、方玉、樓俊打造成爲新的三王,就算他們本身的硬件條件比起目前的三王略差,但也差不太多,已經具備了很不錯的操作性。接下來,就要看你給的歌了。”
羅布笑道:“葉落給的歌,那還有錯嗎?”
“確實,錯不了。”胡賈寧笑了笑,然後對錄音室裡的樓俊說道,“樓俊你這傻孩子,還杵那兒幹嘛,趕緊出來吧。咱錄下一首。”
……
天京,天籟總部頂層辦公室,丁少陽熄滅了手上的雪茄煙頭,對李逸鳴笑了笑:“就抽了一根而已,我又沒上吊,你別擺出一副死了爹孃似的模樣,喪氣。”
“最好還是別抽。”李逸鳴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聽說,您去醫院查出了神經衰弱?”
“你聽誰說的?”丁少陽問道。
“咱昨天迴天京登機前,送行的王副臺長不是說了嗎,讓您注意身體。”李逸鳴說道。
“哦。”丁少陽笑了笑,“這個,是我酒桌上的苦肉計,哄葉落那後生的,王培安就在旁邊,被他聽了去。
沒事兒,我身體好着呢,最近吃着中藥溫補着,睡覺沉,吃飯香。初冬進補,開春打虎。看着吧,葉落這小子,來年導師決戰,我得給他來一記狠的。”
“您這口號,喊得是挺好。”李逸鳴點點頭,然後哭喪着臉說道,“但是您看葉落本週的這兩首主線歌,要是這個狀態被他帶到比賽裡去,咱喝神仙藥都沒用啊。”
“這個,真沒招兒。”丁少陽一臉無奈,“本週葉落的這兩首主線歌,入圍今年金曲獎沒懸念,尤其是這首《十年》,金曲獎大熱。我這禮拜的兩首,也就稍遜半籌,已經是很不錯了,相比我來說,雙鬼不是死得更慘?
不過你放心吧,比賽歌曲,制肘大,干擾多,時間緊,葉落不可能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態。”
“那倒也是。”李逸鳴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