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 有關子嗣

水月庵,王珠馬車停下,盈盈踏入。

這位寡居的蒙夫人,便是正在庵堂之中。

朱家是門閥貴族,而蒙家也是權傾軍中。可偏巧,朱若白卻性子溫柔,生平居然愛吃齋唸佛。

不但如此,朱若白還體恤老弱,扶貧救危。

正因爲如此,朱若白名聲甚佳。

王珠想着傳聞中的朱若白,正值此刻,一名婦人現身。

“臣婦朱氏,見過九公主。”

朱氏形容,倒也與王珠所設想不同。

她雖氣質柔和,眉宇卻並不柔弱,反而隱隱有些堅毅之氣。

這倒是微微出乎王珠的意料之外。

她以爲朱若白既然有這純善之名,應當是個柔弱的美婦人。

實則朱若白不過中上之姿,舉止卻也是落落大方。

仔細想想,倒也並不如何讓人覺得奇怪。

朱若白寡居多年,孕育一子,並且賢名滿天下。

若無些幹練之才,卻也是必定做不到。

王珠不覺想起了李如拂的話,原本這清雲郡君,這中辰之人都認定是朱若白的。

只因爲,朱若白盡得人心。

李如拂固然是刻意折辱王珠,說的那些話兒也不見得是假的。

這朱若白在清雲聲明赫赫,頗有威信。

不過瞧着朱若白的樣兒,似並非因爲王珠得了清雲郡君而心生不滿。

她與王珠攀談,既顯得熱絡,也並不會讓人覺得諂媚。

縱然這份態度是裝出來的,那朱若白也一定是個工於心計,十分懂得掩飾自己情緒的人。

王珠不動聲色,這樣子和朱若白說話兒。

一邊說話,兩個人踏入了內堂之中。

一名姿容秀雅的女尼正在房中,居然是王珠所熟悉的人。

這位玉秀師太,當初王珠和葉家鬥富時候已然是認識。之後東海再遇,無論哪一次,這位師太都是萬分純善的人。

當然,王珠與她相處,感覺自然是並不如何愉悅。

王珠心忖,每次相見,不歡而散,自然是自己的錯了。

畢竟玉秀師太品行純善,菩薩心腸,是何等的高潔。

而自己,卻是滿手血腥,宛如來自鬼羅森獄,手腕竟似說不出的殘忍。

王珠一雙眸子清輝流轉,盼顧之間,水色盈盈。

她瞧見了玉秀師太不易察覺的輕皺眉頭,心裡頓時嗤笑了一聲。

想來這個善心女尼,也並不想見到自己。

玉秀師太心中確實頗爲憂慮。

她與王珠見過幾面,故而頓時知曉,這位大夏的九公主是個心思萬分狠辣的人。

正因爲如此,玉秀師太並不如何喜歡她。

無論如何,攝政王端木紫麟在中辰都是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正因爲這個樣兒,端木紫麟娶了這等心狠女子。

只恐怕,對整個中辰運勢也是有所影響。

到底是枕邊人,端木紫麟娶了九公主這般心狠的,自然會受到了幾分影響。

瞧見王珠一瞬,玉秀師太內心之中,頓時也是流轉了這樣子幾般念頭。

王珠跟玉秀師太見過禮。

朱若白向着王珠解釋:“玉秀師太名滿天下,不過,她原本也是中辰貴女出身。正因爲這樣子,也是對中辰之事更加關心一二。這些年來,清雲郡之事,也得玉秀師太幫襯良多。”

王珠點點頭,表示自己是知曉的。

正自此刻,一道軟軟柔柔,語音糯糯的嗓音頓時不覺響起:“母親,母親,你都回來了,爲何不肯回家。”

人未來,聲先至。

那女郎說話嗓音,竟然不覺有些耳熟。

王珠擡頭,可巧就瞧見了劉鹿盈盈而來。

而劉鹿也是瞧見了王珠,頓時也是吃了一驚,一張俏生生的面頰之上卻也是流轉了幾許的茫然之意。

隨即劉鹿內心悄然滋生幾許坦切。

畢竟昨日之後,唐玉陵也是悄然提點過劉鹿,讓劉鹿不可再糊塗,居然又是招惹王珠了。

哎,想不到這攝政王妃居然是這樣子的狠,差點毒死操琴。甚至自己那崔姐姐,卻也是極有可能就是王珠下的手。

劉鹿不善掩飾,面頰之上卻也是頓時流轉了幾許懼意。

怎麼這樣子狠?她這輩子都還沒見過這般狠辣的女子。

想到了崔清蕪的慘樣兒,劉鹿更是不覺再打了個寒顫。

王珠雖然沒有對劉鹿做什麼,劉鹿卻好似白兔一樣,那身軀卻也是不覺輕輕顫抖。

她既然是心生懼意,自然不覺蓮步輕移,到了自己熟悉的人身邊去。

劉鹿下意識,捉住了玉秀師太的衣袖:“娘,你,你都不來瞧阿鹿。”

王珠內心嘖嘖做事,不覺擡起頭來,倒是貨真價實有些驚訝了。

她自然是聽說玉秀師太出自名門,並且夫妻和順,卻堪破世情,頓時出家。

她更知曉,玉秀師太似乎是出自中辰的貴族。

不過,卻並沒料到,玉秀師太居然是劉鹿的親孃。

畢竟,王珠並沒有當真將玉秀師太當成不除不休的敵人。

對方雖然有時候會膈應王珠一二,可是說到底,和王珠並不是一路人。

兩者並無利益衝突。

她可沒那麼心理變態,更懶得去尋玉秀師太麻煩。

故而,倒是竟然不知曉這樣子一對兒母女的身份。

王珠手指兒輕輕的揉揉自己的太陽穴。

不過雖然是在意料之外,卻又好似理所當然。

劉鹿的親孃,若不是玉秀師太,還能是誰呢?

玉秀師太卻不覺容色溫和悲憫:“小施主,貧尼早就斬斷了俗世的緣分。既然是這個樣子,又如何稱呼爲我的母親。況且你的俗世之中,也是有了另外一位俗世的母親了。”

劉鹿聽了,不由得覺得芳心軟了。

她一時情動,甚至連王珠也是顧不得了。

“母親,母親,你何至於這樣子說?要知曉我是你十月懷胎生的。繼母雖然人也很好,可又如何能隔斷這血脈親情?況且若不是當初你一意超脫,如今女兒也是在你膝下承歡。爹爹也是無可奈何,又因爲女兒需要教養,所以方纔娶了個填房。而他心裡,仍然是記得你的。”

說到了這兒,劉鹿頓時也是掏出了手帕,不覺輕輕的擦去了面頰之上的淚水珠子。

“女兒也是知道,母親你是心懷天下,是大慈悲,不能被拘束在世族門閥之中。可是母親你能超脫,女兒也是不能啊。”

玉秀師太似也不覺有些動容,輕輕安撫自己的女兒。

她有一兒一女,玉秀師太固然也同樣放心不下兒子,不過卻更疼愛女兒一些。

劉鹿這個女兒,實在是像極了自己,好似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

瞧着女兒,就好似瞧着自己,玉秀師太又如何不心痛?

她脣角噙着一絲苦笑,有些無可奈何的樣兒。

待劉鹿心緒平復了幾許,玉秀師太方纔說道:“好了阿鹿,今日邀約攝政王妃,是有正經話兒要說。”

玉秀師太瞧着女兒,一縷疼惜之中卻也是頓時浮起了絲絲的遺憾了。

劉鹿雖然純善,可性子委實柔軟一些。她到底是個閨房之中的女子,若要劉鹿跳出了閨房,做一些與衆不同的事情,卻也是有些爲難女兒了。

不過,女兒這方面雖然是俗了一些,若是能夠一生一世,平平安安的。

仔細想想,似也是沒什麼不好的。

劉鹿睫毛被淚水珠子溼潤了,一雙眸子霧濛濛的。

她似懂非懂,卻也是乖順的站在一邊。

朱若白言語卻也是極爲溫婉:“如今王妃已經是清雲郡君,身份尊貴,來歷不俗了。”

王妃似笑非笑:“蒙夫人說笑了,說來這個郡君,不過是虛名。空有品階,朝廷也是會按月發些銀錢。除了不用行許多禮,也沒有什麼別的用處。我雖然是大夏的皇女,卻也是知曉一些中辰的規矩。中辰的皇親貴族,縱然有封號,可是卻並沒有封地。空有名號,可是那名號之下地界的稅收與官員任命,卻俱是由朝廷安排的。”

朱若白不意王珠方纔嫁到中辰,居然是如此通透老辣,這些事兒俱是清清楚楚的,瞭然於心。

正因爲如此,朱若白麪頰之上,頓時流轉了幾許的錯愕之色。

朱若白不覺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

“想不到攝政王妃居然是如此通透,難怪攝政王一雙慧眼,便是瞧中了王妃你。”

玉秀師太不由得覺得可惜,王珠確實是有些才能,不過心術不正。

既然是心術不正,能力越大,禍害越大。

王珠的脣角浮起了淺淺的笑容,皓齒明眸,十分動人。

“蒙夫人言重了,我方纔嫁入中辰,自然也是要處處小心,事事留意,生怕自個兒做錯了什麼。既然這封號徒有空名,我也不會招搖什麼,免得爲攝政王招禍。”

王珠笑眯眯的,一雙冷翡一般的眸子之中,卻也是頓時流轉了一縷精光!

有品階就夠了,只因爲她是很討厭對別人卑躬屈膝的。

她還是很喜歡郡君這個封號的。

朱若白不意王珠居然是這樣子說,這可是大違朱若白的本意。

唉,她早有準備,意圖說動這個大夏九公主,豈料王珠的言語卻居然將話兒給堵住了。

不是說了,這個九公主是個貪財又狠辣的人,怎麼這位攝政王妃居然是這樣子超脫的樣兒?

這反而讓朱若白滿肚子的話一時竟然是說不出來。

朱若白只得訕訕然說道:“王妃所言,確實也是對的。只不過清雲郡這個地方,卻也是與別的地方有些不同。”

她也是經歷過風浪的人,便是一開始與朱若白的設想不同,朱若白也不至於被當真堵住了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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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若白有幾分自矜說道:“清雲郡靠近京城,居住在此處的鄉賢,一多半就是功臣之後。都是,爲了中辰死了家人的忠臣之家。”

王珠點點頭,心中若干念頭。

劉鹿卻一臉崇拜,一雙眸子不覺發亮。

朱若白便是這麼多年,對於中辰的功臣頗多照拂,如此方纔能讓將士安心,並且能夠爲國盡忠。

在劉鹿眼裡,朱若白就是個傳奇的女子。

朱若白不覺柔柔低語:“朝廷,也是素來頗多優待。甚至,爲示恩德,向來不徵收稅款。這是朝廷仁慈,不與民爭利,這是大善——”

說到了這兒,朱若白不覺眼角輕挑,卻去瞧王珠。

她知道自己如今這話兒還是說得十分含糊。

比如一邊的劉鹿聽了,還一頭霧水的樣兒。

若不夠聰慧,不夠剔透,沒有些對朝堂之事的把握,自然絕對聽不懂朱若白的暗示。

可是朱若白相信,王珠是個聰明的人。

還是那種滿身都是心眼子,聰明得不得了的聰明人。

故而別的人縱然是不懂,王珠卻也是必定是會懂的。

郡君名號?她根本不稀罕。

比起出風頭,朱若白要的是實惠。

她只知道若是能拉攏這個攝政王妃,那麼一切事情就是會變得更加穩妥。

自己的名聲會更好,手中的財帛會更多。

作爲回報,她也是會給王珠弄那麼一個好名聲。

最要緊的是,王珠究竟是有沒有這份聰明。

王珠紅脣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忽而嫣然一笑。

“中辰立國之初,太祖皇帝爲了犒勞功臣,四處分封土地。正因爲封地的諸王有任命官員,掌控稅收的權利。故而,最後皇權被分剝,並且因此釀成了巨禍。在兩百年前,景帝皇帝掌權時期,鬧出了個什麼七王之亂。實則當時軍閥割據,作亂的何止區區七王。而當時的天子,更是被逼得離開京城,從前的中辰京城花都,更是付之一炬。”

“景帝出生於民間,並且從小生活困苦。饒是如此,他少年天子,誅盡了逆賊,收復了中辰江山。景帝陛下天縱英姿,獨具慧眼。他瞧出了惑亂之源,故而也是不覺頒佈了政令。從此,功臣的爵位雖在,卻並不能沾手封地的稅收和官員任命。並且,推行了推恩令。爵位雖可相承認,可是每隔一代,便是消減一級。後代若是無功,傳了幾代,便是跟庶民無異。”

“不過,景帝陛下到底還是有所顧忌的。畢竟也不能做得太絕,免得寒了功臣之心。故而當初他並沒有將這分封制度一下子便廢了,也留下了些許餘地。這些許餘地,便是一道恩令。但凡有爵位的功臣,無論是名下的田產還是商鋪,都是無需向朝廷交取任何的稅收。這,也是一道安撫之策。”

“卻未曾想到,許多百姓爲了避稅,依附於勳爵,自願將田地送予名下。只爲了,逃避朝廷稅收。先帝在時候,只覺得此策不妥,下旨廢掉。然而,卻也是收效甚微。朝廷雖有諭令,地方卻也是裝聾作啞。”

“直到本朝的攝政王端木紫麟上臺,他下令執行此令,若是不聽,便是動手殺了。據說當時在青州,一日之內,便是砍了千餘人的腦袋。個個,都是名門之後。從此以後,在我夫君赫赫威勢之下,便是絕對沒有人,不敢不交這個稅。”

王珠將這些原委娓娓道來,聽得朱若白爲之心驚。

她眸光寧定,不覺奉送上了茶水。

自己原本是要利用王珠,利用這個攝政王夫人。

畢竟強行收稅的是端木紫麟。

若王珠出面,可是好得多了。

可這王妃是人精兒,可卻也是不好拿捏。

王珠紅脣柔柔,輕輕的品嚐了一口茶水。

“不過,確實是如蒙夫人說的這樣子。這些年來,還有一個地方,是有幾許意外的。而這個地方,則正是清雲郡。”

“別人肯不肯,我不在意,我這個清雲郡君名下產業,則必定是守國法,必定是會交上稅款。我可是,膽小聽話的人。”

王珠放下了手中的茶盞,不覺擡頭:“聽說,清雲鹽礦,如今並未被官府所把持。”

朱若白心尖兒頓時不覺一顫。

她固然猜測得到,王珠是個聰慧的人。

可饒是如此,王珠眼光毒,還是出乎朱若白的意料之外。

王珠,王珠,當真是個厲害的。

難怪攝政王要娶了她。

要了個這般厲害的女人,端木紫麟其志也是不小。

“若官府不理,任由勳貴把持,那麼我這個清雲郡君,似乎也該是名正言順的掌控者。否則,豈不尷尬。照着朝廷法度,清雲郡原本沒有我可干涉的地方。可是偏生清雲郡就是個不合規矩的地方,我這個郡君,品階在那兒,自然是,可以去攪一攪。”

說到了這兒,王珠吹動了一口氣,卻也是吹得茶葉翻動。

她輕輕的品嚐了一口茶水,紅脣盈盈。

朱若白一派悽然之色:“如今中辰皇朝雖然是武力冠絕天下,可也時不時有些戰亂滋生。這些英雄家眷,對於朝廷而言,也是莫大的負擔。所給予的撫卹銀子雖然足可溫飽,卻談不上如何豐厚。更何況,王妃口口聲聲說勳貴,然而如今鹽礦之上工作的乃是尋常的軍戶。若要強徵鹽稅,那可是要滋生他們的負擔啊。王妃,這些年來,清雲郡的食鹽,又幾時高價禍害過百姓?我也並不是爲了清雲郡的幾個勳貴富貴人家,更多的是那些芸芸百姓。”

說到了動情之處,朱若白卻也是淚水盈盈。

她手帕兒輕輕的擦過了臉頰。

“妾身,妾身絕不是那等貪圖富貴的人。只要王妃前去清雲郡,這管理鹽礦的主使權,妾身願意雙手奉送上,絕不貪圖。只求,王妃體恤百姓。勿要讓這朝廷加稅啊。”

說到了這兒,朱若白頓時咚的跪下來。

朱若白麪容悲悽,心中卻也是自有盤算。

王珠這般厲害人,真可謂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若不讓王珠嚐點甜頭,這攝政王妃不會幹休。

更何況,攝政王將這王妃請了這個封號,不就是有所盤算?

還是要將王珠籠絡住了纔是。

更何況,名義上讓王珠主事,真正說話的人是誰,還能慢慢糾纏。

王珠雖然是厲害,可是畢竟年紀還小。

耳邊,卻也是聽到玉秀師太不覺幽幽嘆息了一聲:“何苦與民爭利?”

劉鹿最初腦子不夠用,卻也是聽得雲裡霧裡的。

漸漸的,倒也是聽明白了。

原來這王珠有了攝政王當靠山,居然是這般心狠。

在劉鹿眼裡,朱若白這一跪,自然是爲了天下蒼生的。

可是王珠卻居然是如此冷酷無情。

劉鹿這樣子柔水一般的性兒,此刻也是不覺有些怒了。

可是雖然是怒了,卻也是敢怒不敢言。

王珠卻身子輕輕一側,好似十分委屈的樣兒:“蒙夫人這樣子的大善人,這樣子一跪,我可是受不起。更何況,我什麼都不懂。朝廷上的事,我哪裡能理會。只覺得,照着中辰律法行事,總是不會有什麼錯的。”

朱若白頓時一愕,她自然是想不到王珠居然是會拒絕。

在朱若白瞧來,王珠應該瞧出其中豐潤的好處。

若當真盡數被朝廷掌控,王珠又有什麼好處?

而且,還是會招惹無數攻訐。

玉秀師太悲憫的說道:“王妃這樣子說,可是覺得,好處給得不夠多?覺得我們佔據鹽礦利潤,必定是私底下撈了許多的財帛?王妃卻並不肯相信,我等違逆朝廷法度,只爲百姓着想,爲中辰的那些忠臣着想。可是王妃卻是——”

出家人戒嗔,玉秀師太雖然是挑得十分的明白,卻也是未將那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話兒給說出口。

劉鹿雖然是深懼王珠,卻也是按捺不住,仗義執言:“王妃何不有些憐憫之心,體恤百姓一二?”

王珠暗中卻也是翻了個白眼。

拿自己做棒槌,若是不順,便是不體恤百姓。

當真是出家人,就是會說話兒。

王珠不覺嗤笑:“玉秀師太這張嘴,言辭可當真鋒銳。我呀,方纔是知曉無論得罪誰,都是不能得罪佛門中人。”

王珠輕輕的一揚手帕兒:“雖玉秀師太是塵心未了,可那也是爲國爲民。”

她牙尖嘴利,惹得玉秀師太心尖兒十分惱怒。

不過玉秀師太既然是出家人,自然絕不可能當真跟王珠鬥口。

玉秀師太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王珠反而加以諷刺,她也是無可奈何。

劉鹿實在忍不住,想要再說話兒,卻也是被玉秀師太一伸手,輕輕的將她給拉住了。

王珠柔柔的說道:“這地上涼,蒙夫人還是起來吧,否則外人不知曉,還道你故意賺我個暴虐的名聲。”

朱若白緩緩站起來,輕輕拂去了身上的塵土:“還請王妃恕罪,是我不好,一時情切。倒是忘記了,箇中分寸。”

王珠見她如此言語,又無慍怒之色,暗暗心忖這個蒙夫人的心計倒是深得緊。

正在此刻,幾名宮婢緩緩而來。

一時之間,朱若白等也是微微一愕。

王珠認出這幾個宮婢是李如拂宮中之人,卻也是頓時不覺眉頭一皺。

果然那宮婢不覺吩咐:“蒙夫人、玉秀師太,太后有些話兒想要和攝政王妃說,還請諸位迴避一二。”

太后跟前的人既然是如此開口,在場幾女自然是紛紛告辭。

更何況今日她們沒有達到目的,也是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

朱若白不覺掃了王珠一眼,這位攝政王妃據說,可是很招太后厭惡。

她離去時候,也不失禮數,向着王珠福了福。

王珠冉冉一笑,也是盈盈回禮。

待這兒幾個人都是離去了,容姑姑方纔扶着李如拂現身。

王珠頓時盈盈向前:“昨個兒太后居然是吐血暈厥,妾身一直都是萬分的擔心。只因爲擔心太后的身子,昨個兒都是未曾睡得安穩。”

她自然是說的是假話,甚至於還字字句句的,來刺李如拂的痛楚。

便是李如拂這般涵養,這一刻臉蛋兒卻也是不覺白了白,隱隱有些難看了。

李如拂眼底流轉了一縷幽幽怨毒,一閃而沒。

旋即,卻又恢復如常:“哀家是年紀大了,身子孱弱,不及王妃正當妙齡,得了恩寵,卻也是更加的嬌豔。”

王珠垂下頭,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太后這樣子說,當真是令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竟然是生生在李如拂跟前秀恩愛。

李如拂居然沒有被激怒的樣兒:“攝政王妃可知曉,今日哀家拖着病體來尋你,是爲了什麼要緊的事情?”

王珠自然是搖搖頭。

李如拂幽幽的瞧着王珠,她恨王珠的牙尖嘴利,更恨王珠給她帶來的那些屈辱。

今日的王珠,是多麼的可笑。

她以爲得到了端木紫麟的寵,就能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

今天,她就要讓王珠清醒幾許。

“自然是要緊的事情。”

李如拂目光輕輕掃過了王珠的腰身,那腰身可真瘦韌啊。想來牀笫之間,必定是狐媚得很。

想來,也很好生養?

一旁,一名宮人卻也是盈盈向前,手中端了一碗藥。

藥湯漆黑,卻也是隱隱有些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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