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高強火氣越來越大,就快要壓抑不住,要爆發的時候,一聲冷喝傳來:“蕭逸才!你怎麼搞的,什麼人都讓進入現場!馬上把這些人給我控制起來!”
蕭局長扭頭一看,頓時一哆嗦,說話的正是市局局長顧啓宇!顧局長親臨還倒罷了,他身旁還站着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廳廳長張天澤!
而張書記身後,還站着武警總隊、特警大隊等單位的主要領導,一大幫子人一個個全都臉色不善的盯着薛局長。
蕭逸才頓時嚇得肝痛,可憐剛纔自己被高強頂得下不來臺,這幫記者一來,立馬幫自己解了大圍,卻忘了這麼大的案子怎麼能讓記者跟着瞎摻和?自己就在旁邊,不但沒阻止,還樂呵呵的看高強的笑話,不想竟被領導看了個正着!
顧啓宇話才落音,立馬就衝上來一幫子警察,把那幾個記者圍住,帶到一邊去了——這幾個哥們真夠悲劇的,好不容易碰到個大新聞,卻又絕對不可能報道得了,就算報道也得按照上面的意思來,你們私自跑來採訪,少不了要被沒收採訪工具,再接受一番思想教育了。
高強看得過癮啊,讓你們這幫混蛋不分好壞,讓你們把老子這個真英雄當狗熊盤問?這下看誰敢把剛纔那些問題報道出去,詆譭哥們的名聲!
記者們很快就被剛來的市局幹警“請”到一邊去了,這些市局的精英果然是下面那些派出所和分局的人沒法比的,並且顯然在路上,張天澤等領導已經做好了安排,到了現場,這些人該忙着維護現場秩序的維護現場秩序,該接應人質的接應人質,幹起來乾淨利落。毫無疑問,肯定也少不了支援追捕的,趕赴各交通要道設卡的,估計此刻整個商城公安系統都已經高速運轉起來了。
記者全都被“請”走了,張天澤走上前來,望了望站在臺階上的高強,一臉威嚴的道:“大概情況我已經聽說過了,你就是高強同志?那個劫匪就是你開槍打死的?”
高強火氣還沒消呢,聽着張天澤那硬邦邦的口氣,也硬邦邦的答道:“不錯,是我打死的!”
“你開槍的時候不怕傷了人質嗎?”張天澤道。
高強攬着陳思思,道:“她是我女朋友,我沒有把握是不會開槍的!”
張天澤點了點頭,道:“好槍法!不過太冒險了!”
高強強硬的道:“如果我不開槍,我女朋友命都沒了!”
張天澤皺了皺眉頭,道:“哦,你的意思是你認爲劫匪會開槍殺傷人質?你有什麼依據?”
“沒有依據,我猜的!”高強還是死硬的說道。
張天澤臉色不太好看了,雖然在內心來說,他並沒有怪責高強開槍的意思,可這年輕人的態度也太惡劣了吧?咱好歹是省委常委,是省廳廳長,你一個小警察竟然敢用這種口氣跟咱說話?
張天澤正想出言敲打一下這個小傢伙呢,耳邊卻有人低聲說了句話,張天澤的眉頭再次皺起,深深的望了高強一眼,然後忽然大聲笑道:“呵呵,好!很好!有血氣!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這纔像一個警察的樣子!”
張廳長這話一出口,頓時把蕭局長給嚇得腿一軟,差點一頭栽倒下去。完了,徹底完了,張廳長竟然沒責怪這個小子,還誇他呢?並且評價還這麼高?麻痹的,沒人被咱被黑鍋了,再加上剛纔記者那一出,咱這次算是徹底完了啊……
高強也愣了愣,不止是因爲張天澤突然轉口,還因爲剛纔在張天澤耳邊低語的那位不是別人,竟然是韓怡韓大小姐!
這還罷了,更讓高強愕然的是韓大小姐在張天澤耳邊說的那句話:“張叔叔,他可能是高爺爺家的人,具體情況回頭再和您細說。”
什麼意思?高爺爺家的人?而就這一句話,卻立馬讓臉色已經十分陰沉的張廳長頓時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對咱稱讚起來了?
沒工夫讓高強細想,張天澤已經再次開口說話了:“小高同志,你先處理處理傷口,然後再和我們詳細說說剛纔的情況……”
高強這纔想起,剛纔自己那一撲,手上和臉上都有點擦傷,不過倒不算嚴重。高強立馬就說自己問他不大,現在就可以彙報情況——高強還分得清輕重,再說了,很顯然韓怡和張廳長是一路的,那也算半個自己人,高強當然不會再把剛纔在蕭局長和記者們那邊受的氣朝張廳長身上撒了。
高強把剛纔的情況詳細的向張天澤等人彙報着,陳思思則被剛趕到的急救人員扶到一邊去做檢查了,薛玲、餘洋、楊飛等人,則被警察請到了外圍的警車旁等候,而韓怡竟然沒被趕出警戒現場,帶着一個攝像師在現場轉悠着拍攝——看來韓大記者纔是真正的官方記者啊,她纔是經過組織允許的,拍攝的出來的東西肯定都是正面的,是符合政治需求的。
就在路邊,幾位組要領導和高強圍在一起,就是一場作戰會議了。高強簡明扼要的將剛纔自己聽到槍聲之後,跑進銀行,銀行內劫匪的語言和動作,以及隨後劫匪逃離,自己開槍的整個過程全都說了一遍,最後又道:“剩下還有兩名劫匪逃脫,其中一人拿雙管**,應該就是他射殺了銀行工作人員的。還有一個人拿五四手槍,聽他說話很有條理,很鎮定,應該是這幫劫匪的領頭的。我給他踢了一腳,感覺他的腳力非常強勁,應該練過功夫,或者當過兵,體能很好,身手很強。”
張天澤皺着眉頭頓了一下,轉頭朝市局局長顧啓宇問道:“被擊斃的劫匪身份查到了嗎?”
顧啓宇道:“還沒有……”
正說着呢,一個警察匆匆跑過來,道:“顧局,追捕劫匪的派出所同志車輛不行,追丟了,不過他們在距離大河十幾公里的地方,發現了被劫匪拋棄的桑塔納車,劫匪可能換車了,估計很快就會趕到大河大橋了……”
“張廳,他們要過了大河,很快就會出省了。咱們應該馬上抽調警力追擊……”顧啓宇不由得急道。
高強一聽這話,頓時急了,他可是很清楚,這幫劫匪最後是從煤山市興山縣逃到了申城縣靠山鄉的九龍山,向北追擊,那能追到個屁啊?可應該怎麼說出這一點呢?總不能直接告訴張天澤劫匪是去了靠山鄉吧?
再說了,上一世劫匪逃到靠山鄉,那也是被警察圍追堵截,最後才逃匿過去的,現在要是直接說出這一點,那劫匪還會逃往那邊嗎?
高強鼓了一把勇氣,道:“北邊有大河,只要在橋上設卡,他們就過不去,按照我的觀察,這幫劫匪的智商應該很高,他們不應該往北逃……張廳長,我建議只用在大河大橋上設卡造造聲勢就行了,而主要警力則佈置在城南的主要公路上……”
張天澤望着高強呵呵笑了起來,道:“你這小子倒是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不過你爲什麼說要把主要警力放在城南呢?”
高強頓時被問住,是啊,劫匪不會向被過大河倒還好解釋,可他們大可以往東往西,不見得一定會往南啊。
不過張天澤沒等高強回答,而是直接開始下令:“老顧,通知所有的大河大橋管理處,先暫時封閉大橋,禁止所有車輛人員通行,等待我們的人趕去設卡後才能檢查通車。主要警力放在環城路上,所有路口都要設卡,另外,所有省內和外省的主要通道全部設卡,務必不能讓劫匪出省!”
張天澤昂首道:“山南的賊,不能讓外省幫我們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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