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屬下倒是有那麼一位人選,只是不知道合不合許書記的意。”鄭慶賀如果看不出來,這是書記扔給他的橄欖枝呢,這也正符合他現在的本意,爲此是猶豫都沒有,直接他就張口接了下來。
“嗯,慶賀同志的眼光,我還是相信的,那這件事情就這樣辦吧,回頭你讓組織部那邊走一下考覈程序,然後你在把文件送到我這裡來簽上字,事情就這樣定了。”許朝起似是一幅很淡定的樣子。實際上確是表明,這件事情由鄭慶賀全權做主,他不會插手的。
爲了得到一位省委秘書長的全力支持,此時的許朝起也是不得不放下一些重餌才行了。
而在釋放完了自己的善意之後,許朝起又慢慢的說着,“慶賀同志呀,交警總隊那邊發生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終於,在剛剛的送出了一個人情之後,許朝起這就開始要回報了。說實話,這也是他的無奈呀,目前爲止,在省常委會中,他這個做書記的竟然不能保證有任何的一票會全力的支持自己,這樣的形勢讓他十分的難堪,不得以,他也只好先穩定一個算一個了,雖然說吃像有些難看吧,可只要達成了自己的目的,誰又會去看過程是怎麼樣的呢?
鄭慶賀在剛收了一個大禮之後,正準備回報許朝起呢,一聽這個話題,當即就毫不猶豫的表態道,“許書記,這件事情我聽說了,要說在事情中蕭小軍同志當然有一定的責任,可是那東方珠也不能完全的沒有一點問題,所以這件事情不太好說。當然了,許書記高瞻遠矚,想來一定有獨倒的見解纔是。”
做爲省委秘書長,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沒有聽說,只是在不知道許朝起是什麼意思的情況下,他也不好盲目的表態,便是各個都點一下錯誤兩不相幫,以便回頭在說決定的時候有回放的餘地,總之他是要看許書記的意思,才決定自己怎麼說的。
對於鄭慶賀的回答,許朝起很是滿意,這纔是會做的嘛。“嗯,這件事情我瞭解了一下,如你所說,兩個人都有問題,所以我看各打五十大板好了,那個蕭小軍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是降職還是撤職都不爲過。只是因爲這件事情牽連到其它的同志就不好了,慶賀同志你說是不是呀?”
“嗯?是,是,許書記說的太對了,我看這件事情也就到蕭小軍這裡同志最好,在查沒有什麼意義。”鄭慶賀瞬間就明白了許朝起的意思,這是人家要立保蕭賓了,如此的話,他當然會站在這一邊說話了。
聽着鄭慶賀的回答,許朝起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搞定,在這件事情上,至少他得到了一票的支持。
鄭慶賀滿意的從書記辦公室中離開,接下來他又叫來了省紀委書記龐義軍,就這件事情問起了對方的態度。
龐義軍是原本的紀系人馬,隨着紀泉涌離開之後,許朝起把這些人都整合到了自己的門下,可是沒有想到湯劍突然的與鬱春豪走的那樣近,讓他感覺到了一陣的危機,許朝起不得以之下,決定一個個單獨談話,希望這些人都不要與湯劍走的太近纔是。
當然了,做爲一省之書記,像是龐義軍這樣的人也是他要爭取的主要目標。
相較於鄭慶賀,龐義軍在進入辦公室之後就不是那以唯唯諾諾,小心謹慎了。
就算是在紀泉涌當政的時候,龐義軍也並不是完全的聽從他的,在很多事情上,他還是會以中央的精神爲主,也正是因爲他的這份大局爲重,所以一直以來,上層就沒有過想要動他,而如今紀系倒了,他雖然也受到了一些連累,可相比之下,對他的影響力確並不是很大。
至少,目前爲止,省紀委系統還是在他的領導之下,雖然說常青山副書記現在也很高調,但畢竟來的時間太短,在一些事情上還不能對他構成威脅。
當然,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龐義軍也知道,常青山可是馮思哲的人,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個人是很有可能取代自己的,而想使這樣的事情不再發生,他也就需要一個好的靠山,這個人雖然不能壓馮省長一頭,但也能是分庭抗禮纔可以,所以直到現在,可以說他還沒有確定要去哪一個陣營。是投入許系,還是入鬱系,他還在兩可之間。
許朝起笑着先與龐義軍談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然後就把事情切入到了尤新國的身上。
尤新國,省紀委常務副書記,一直是龐義軍忠實的左右手。可是因爲在西川的事情上,確是犯了錯,他當初按着省委的意思去了西川市,準備帶走西川市委書記何文保等人,可沒有想到,就是這個時候地震發生了,這讓他的行動完全成爲了一個笑柄。後來因爲這件事情,現在尤新國頭上還有一個大大的處分,工作也被暫時的停止了,這件事情一直也讓龐義軍十分的惱火與慚愧。
當初尤新國可是按着省委和自己的意思去做這件事情的,可是現在確因此而受了連累,他如此能不愧疚。
聰明的許朝起偏偏就這件事情和他談,可以說是完全的抓到了龐義軍的軟肋。
一說到尤新國的事情,龐義軍就是一臉的無奈。“許書記,您是知道的,當時新國同志也是受省委的委託先去做這件事情的,只是後來事實證明這個決定是錯誤的,但也不能因此而把罪名都放在他的身上,這不公平呀。”
“是呀,是不公平。”許朝起出乎龐義軍意料的竟然贊同了這個觀點。
許朝起這樣一說,讓龐義軍是一愣,他本以爲,人家會推辭的,或是會說一些官話,比如說要相信組織等等,可是人家確直接表態了,說組織上對尤新國的處罰不公,這就讓他大吃一驚。
在龐義軍還吃驚的時候,許朝起又繼續的說道,“義軍同志,有關尤新國同志的事情我準備和馮省長好好的聊一聊,畢竟一定要說這事錯了,那也是我們都城省委的錯,我們不能因此而讓這樣一位執行者去背一切的罪名,你說是不是呀?”
“是,是,許書記說的太對了。”聽到許朝起肯爲尤新國出頭,甚至還要找馮思哲去談,當即龐義軍就顯的十分的激動。
在尤新國的事情上,馮思哲的態度最爲關鍵,因爲當初下的這個決定,就是馮省長的意思,而現在在都城省,馮思哲下的決定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推翻的,至少沒有什麼人會主動的去招惹他。更不要說,這件事情當中,尤新國的確是做錯了呢。
龐義軍的激動,許朝起全然的看在眼中。“嗯,只是這件事情也不是那麼好辦,馮省長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那是眼中揉不得沙子呀,更不要說,這一次還是針對何文保同志去的,有關他們之間的關係想必你也聽了,那還是馮省長在當副縣長時兩人就認識了,那你想想這樣的關係,他能看着身邊人受冤嗎?所以,我說事情不是那麼的簡單呀。”
許朝起如此一說,龐義軍原本興奮的表情也慢慢暗淡了下來。是呀,馮思哲與何文保可是老相識了,這一次西川地震中,何文保更是完全的貫徹了馮省長的意圖,才立了這麼大一功,那憑着這一點,馮思哲會輕鬆的放了尤新國嗎?
就在龐義軍的心情又跌落至低谷的時候,許朝起又開口了,“當然了,事無絕對,爲了尤新國同志的未來前程,我己經做好了一定的犧牲,相信是可以說服馮省長的。”
許朝起話音一轉,又在這件事情中表示出了強大的信心,這就讓龐義軍又一次的看到了希望。可以說這一會希望,一會失望的,這可真讓他有些摸不清許朝起是什麼意思呀。
可是龐義軍多年的工作經驗告訴他,即然許朝起說了這麼多,又做了這麼一個決定,那想來是應該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配合的,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會突然決定幫助自己呢?
就在龐義軍等着許朝起提要求的時候,許書記終於開口了,“義軍同志呀,有關交警總隊發生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啊!”突然間話題轉到了交警總隊的事情上,這讓龐義軍先是一愣,接着在一聯想剛纔許書記所說的話,他馬上就明白對方這是什麼意思了。敢情這是人家要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支持他,做爲可以公正的對待尤新國事情的條件呀。
想着不過就是一個蕭賓,這個人上位與下位與自己的關係也不是很大,相比而言,如果可以讓尤新國迴歸到省紀委繼續任副書記,那可絕對是他的一大助力呀。這樣想着,龐義軍幾乎沒有什麼猶豫的就做出了決定。“許書記,這件事情您看怎麼辦纔好呢?您放心,我堅持的服從省委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