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恪到日本有幾天了,除Xeu之外,東芝、索尼、松下等日本電子廠商均保持沉默,似乎對錦湖與德儀聯合推出DMP數字音頻技術毫不在意。[]
日本的企業有論資排輩的傳統,作爲日本最大的電子廠商之一,東芝電子共有五個事務部,又下設共計二十個本部來負責其全球業務,事務部部長助理在東芝電子體系內應該算高級職務。
張恪捏着森山野的名片,看着眼前這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有一張日本式的普通面孔,笑了笑,心裡說道:等你好久了。
池佐秀藏這才扭過頭看了張恪一眼,問森山野:“他就是你要找的人?那正好,有什麼事情你快跟他說了吧,我也不想讓馨予小姐等我太久……”
張恪看了李馨予一眼,李馨予秀美的眉頭因爲池佐秀藏的霸道語氣微蹙着,極力剋制着不讓內心的不悅露到臉上來。張恪將名片還給東芝電子的森山野,說道:“對不起,我不參與公司在日本的業務,你們若是有業務上的聯絡,”召手喚在一名在隨行人員,“他會帶你們去找海外運營部的工作人員……”
森山野歉然的跟張恪鞠了個躬,又道了聲謝,說道:“倉促來訪,十分抱歉,不打擾諸位的出行了,我們會直接去找貴公司海外運營部的工作人員。\”張恪笑了笑,說道:“不客氣,”拉過李馨予的胳膊,說道,“我們走吧,車子在等我們……”也壓根不理會池佐秀藏的臉色是不是變得難看。
“對不起,我跟朋友下午約好了……”李馨予有些慌亂的朝池佐秀藏、森山野鞠了躬,就跟着張恪朝緩緩駛進廣場的轎車走去。
池佐秀藏意外的看着李馨予跟着張恪一行人鑽出一輛商務車裡,臉色漸漸陰沉下來。不可思異的跟森山野,說道,“不是在做夢吧,馨予竟然爲了那些從支那來的傢伙不理會我?”
“馨予小姐也有權力結交自己的朋友,”森山野微笑着說道,“就算你想將馨予小姐變成自己地私家收藏,也要耐心等上幾年才行,李家的這位大小姐今年才二十歲吧?”
“我真搞不清你腦子在想什麼東西。\竟然想到要找支那的企業合作!”池佐秀藏皺着眉頭說道。
森山野看着商務車駛入大道,說道:“你說馨予小姐怎麼認識她這些中國朋友的?據說所知,三星在中國,與愛達的關係並不好,那個青年在愛達的地位應該不低……”
“你真以爲支那公司與德儀聯合推出的DMP數字音頻技術能取代CD、MD大行其道?”池佐秀藏沒有給森山野岔開話題,繼續追問道。
“數字技術是未來的趨勢所在,MD雖然有着更佳地品質,但是對數字技術的應用並不徹底。即使DMP數字音頻技術不能大行其道,也將是相類似的技術在未來的視聽電子產品市場佔據主導地位,”森山野很肯定的說道。又對池佐秀藏說道,“你爲什麼不去找索尼的津武君、松下的鬆島君問一問,看他們有什麼好的看法?”
森山野與池佐秀藏在會展中心前的遮陽穹頂下的討論了片刻才走進去。\
直到離開會展中心較長地一段路程,李馨予才輕吁了一口氣,蹙緊的眉頭才鬆開,這纔想起一個關鍵的問題。她知道森山野是東芝電子視聽事業部的高級職員,他主動上門找錦湖所爲何事?這麼想着,眉頭又輕蹙了起來。
坐在李馨予的對面總是件賞心悅目的事情,張恪看到李馨予眉頭鬆開又輕蹙起來,笑着問道:“你難道在學習商業地事情?”
“啊,”李馨予有着種內心想法給窺透的羞澀,不好意思的說道。“在韓國,新女性可不是什麼褒義詞,只是有些好奇罷了,還以爲你會下午要丟下我們去陪同東芝的森山先生。”
“我在你眼裡是這麼無趣的一個人?”張恪反問道。
楊馨予想起上回在海州張恪帶着自己偷溜出去也正是錦湖事務繁忙之時,臉有些微紅,見張恪眼睛看着自己,低下頭避開他的眼神.
肖雁寧因爲內心羞愧與難堪,有些茫然的跟着坐上車,腦子空蕩蕩地。並沒有多少想法。林麗雯從中午看到張恪身邊的李馨予就好奇她的身份,有着令女人看了後會嫉妒的容顏與身材,還是韓國人,也不知道張恪邀請肖雁寧下午一同遊覽千葉是爲了哪般,總不至於像剛纔在會展中心遇到的那幾個中國同胞那樣讓人噁心吧?
人生並沒有什麼大道理好講,對於肖雁寧,張恪也沒有資格居高臨下的教訓她什麼,坐上車,就將她丟在一邊沒怎麼搭理她。說是下午要出來。在千葉透一口氣,張恪也只是詢問李馨予的意見:“你在東京生活的時間很長。你說我們去哪裡打發這下午的時光?”
出乎意料地,李馨予竟然是建議去迪斯尼公園。
人在千葉,去趟迪斯尼樂園也是順便。*只是今天是週末,迪斯尼公園的遊人並沒有給電子展分流多少,門票五千八百日元,進去之後那些娛樂設施不需要別外花錢,這一點比國內的遊戲園要體貼,只是玩什麼都需要排隊。一些熱點的遊樂設施長長的隊伍在室外就繞了好幾圈,探頭往場館裡看看,更是一條長龍。李馨予進遊樂園就衝過山車去,她說她十歲之後就再沒有人陪她坐過過山車,似乎童年的快樂時光都給割裂在那之前。
看着一輛輛過道車在軌道上翻覆顛行,那些人都高高的舉起雙手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光看着就讓人心寒,張恪還以爲李馨予眼睛裡會放出興奮的光芒,沒想到她聽到軌道上傳來地撕心裂肺地慘叫摟住張恪的胳臂,一臉地緊張。
隊伍巨長,張恪他們在室外排隊就排了二十分鐘,在裡面又排了二十分鐘,纔好不容易等到他們,肖雁寧一直沒有從沮喪的情緒中擺脫出來,一切都無所謂,林麗雯對坐過山車有些發忤,想退縮。張恪說道:“我可不想我的醜態讓你看到,你要麼陪我們一同坐上去,要麼自己立即回會展中心……”林麗雯萬般無奈給張恪逼着陪肖雁寧一同坐上去。
張恪自己也是第一趟坐這種玩藝兒,過山車以6度角俯衝下,感覺就像掉入萬丈深淵,無助的想拼命在旦夕抓住些什麼,偏偏身邊的一切都在一起下墜,當入平地又有絕處逢生之感,最刺激的當時空中翻轉,即使胳臂給李馨予緊緊摟在懷裡,聽着她放開嗓子在尖叫,一點都沒有無暇去感覺她胸部的豐挺彈軟。
下來之後,林麗雯、肖雁寧拿出塑料袋就躲到一邊樹下吐起來。張恪只覺得兩腿發軟,踩在地面上跟踩在棉花團上的感覺似的,強忍着沒有叫傅俊挽他一把,李馨予的感覺也不好,臉頰慘白,抓住張恪的手臂,似乎鬆開手身體就能癱倒在地,身體還在微微的顫抖。
張恪將一瓶冰冷的礦泉水喝下肚子,休息了十多分鐘,才緩過氣來,看着臉色慘白的林麗雯,問道:“感覺怎麼樣?”
“要真可以,應該回會展中心的。”林麗雯揮了揮手,一臉後悔的說道。
倒是肖雁寧吐過之後臉色,中午那種瀕臨崩潰的情緒也消失了,大概是坐過山車受到強烈的刺激之後減緩了內心的沮喪與難堪,李馨予提議來坐過山車還真是善解人意。
人生並沒有什麼大道理好講,張恪也沒有資格去教訓別人,既然遇到了,只是希望給別人在滑向深淵之前有個懸崖勒馬的機會,特別是在肖雁寧陷入泥潭之前給她再多一次選擇的機會。張恪要海外運營部在海外的機構儘可能給當地留學生安排更多的工作崗位,這也是他目前能做到的事情,也是一直在做的事情。
九七年,國內出國留學學生總數達到一萬五千人,近三分之一的留學生選擇來到日本。從八十年代初以來截止到九八年,滯留在日本的中國留學生接近六萬人之數,而滯留在海外的中國留學生總數甚至超過三十萬。國內的產業技術與科研水平要整體落後於西方國家,要是能讓三十萬的海外留學生返回國內,就能極大的補彌之間的落差。啓動橡樹園計劃也有這些想法在內,只是僅錦湖一家能做的事情還十分有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