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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蘭君聽自己母親竟然又在催促自己回公司,眼神遊離間環視了一下母親的辦公室。
自己感覺辦公室基本沒變,地毯還是原來的地毯。沙發,茶几,就連那些裝飾都沒有一絲變化。
佟蘭君看着母親一身得體的黑色職業妝,美豔的長髮。歲月這把殺豬刀似乎根本就不能在母親臉上留下絲毫的痕跡,見母親慈愛目光正看着自己,心中暗想:母親本也是京城紅二代,紅三代的出身。太姥爺是走長征路的紅小鬼出身。到了自己媽媽這一代,雖然因爲母親性格的願意,逃離了條條框框充滿禁錮的政壇,頂着家族的壓力,毅然決然的和父親搞起了實業。但是骨子裡被家庭薰陶的質樸還沒有蛻變。
張玲看着自己閨女佟蘭君緩緩走到自己近前,張玲擡手輕輕撫摸着佟蘭君如羊脂般的手。眼中充滿了慈愛!
佟蘭君緩緩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對不起,媽媽。電話裡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還是想多體會一些尋常百姓家的疾苦。自古不就說過嗎?富不過三代。雖然咱們家現在集團越做越大。掙的錢都夠下面幾輩子子孫花銷的了!但是我覺得我這兩年真沒吃到什麼苦,確實不能和在家裡比。但是和尋常來京城漂泊奮鬥的北漂比起來,還是幸福多了!”
張玲臉上本是充滿了慈愛。聽見自己閨女竟然還是原來衝自己說的那套說辭。頓時臉上隱隱爬上了一層黑霧。聲音有些發冷的說道:“你天天在售樓處能體會些什麼?賣房子,咱們家人多的是!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不是賣不出房子了。這兩年房地產公司倒下了多少?爲什麼咱們家還能屹立在華夏的最頂層?這還不是多虧了你外公的幫襯,還有佟家裡老爺子直達天庭的本事!
你媽媽我一個女流支撐這家裡偌大的地產項目容易嗎?你竟然還說這種話!”
張玲說完話頓了頓。突然狠狠的衝着佟蘭君說道:“逃避!你這是逃避責任你知道嗎?什麼試煉!我看你是錯戀了!還有!那小子身邊這麼多女人,難道我張玲的女人要和那些草根家裡的小姑娘掙男人?”
張玲越說越激動,一手死死攥着自己閨女佟蘭君的手。一手狠狠的拍了兩下換桌子。嗙嗙的響動很大!
就連坐在門口的小秘書,都能隱隱感受到辦公室裡面的火氣!小秘書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因爲隔音和距離的原因,小秘書聽不清楚裡面具體的談話內容。不知道張總爲什麼在裡面發這麼大的火氣。
按理說張總很久沒見到自己閨女了,應該是一片思念的情緒纔對啊!小秘書正在暗暗好奇的時候,擡眼見外勤的保安隊長劉芳草竟然衝着自己走了過來。
臉上一絲不悅的情緒不由的掛到了臉上。待劉隊長走到近前,小秘書未曾等劉隊長張嘴說話,一副冷冷的神情說道:“劉隊,今天大小姐回來了。張總吩咐過。大小姐在的時候。不見任何人!”
劉芳草無奈的撓了撓自己頭髮,心裡暗暗有些不喜歡張總的這個秘書。人家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可是傳說中在難纏的小鬼似乎也沒有眼前這個小秘書如此功利吧!
劉芳草不是沒有軍人的棱角,只不過在社會上廝混的多了,碰壁的次數自然也就多了。不得不爲家人把自己的棱角深深的埋在骨子裡了。表現出一幅木訥的表情輕聲說道:“我找張總有重要的事情!”
“危及到企業的安全了?”小秘書冷冷的問道。
劉芳草輕輕搖了搖頭,小聲說道:“沒有!”
“那你告訴我吧,我替你轉達!今天張總特意吩咐我,大小姐在的時候。不要打擾到她!”狐假虎威的小秘書冷冷的替自己主子下了決斷!
劉芳草嘆了口氣,輕聲說道:“剛纔大小姐進門的時候看到我了!”劉隊話音剛落,小秘書眼角抽搐了兩下,疑惑道:“就這事?”
劉隊點點頭道:“就這事!”
小秘書差點沒氣背過氣去,就這點事?劉芳草竟然敢跑到總裁辦公層想見總裁。小秘書心裡暗暗懷疑劉芳草早上起來時不是被驢踢了。不過轉念一想,現在保安的內勤和外勤傳說要合併在一起。劉芳草最近有事沒事的就往董事長這邊跑,興許醉翁之意不在酒罷了。
想到這裡,小秘書不由的多看了劉芳草兩眼。隨即點點頭說道:“行了,這事我記下來了。你去忙吧!我一會就給你彙報!”
看着劉芳草的背影,小秘書不由的撇撇嘴。隨即又趕緊豎着耳朵。想聽聽裡面現在又是一副什麼情況了。
佟蘭君此時一臉的錯愕,心裡其實已經認定了李小騰就是自己將來的另一半。目前說的掙男人,佟蘭君其實還真是無所謂的態度。如果一個男人連草根女都看不上眼,這樣的男人自己又怎麼會喜歡?
不過說起女人,佟蘭君忽然想起自己父親內宅外宅養的那些女人。家裡老爺子承認的就三個。自己這一輩的孩子不算自己。僅是佟蘭君知道的庶出子女就有兩個。
一夫一妻?佟蘭君暗暗撇撇嘴。這是國家禁錮沒錢沒勢力的平頭百姓的。真正家裡有錢有權或者那些紅頂商人們。誰家男人只有一個女人?
佟蘭君自持自己的身份和家族背景。自己做個統領後宮,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自己覺得那自然是在正常不過了。
畢竟紅色家族出來的女兒和普通百姓家那種想把自己男人拴在褲腰帶上的女士。差別是巨大的,如何才能把男人綁在自己身邊?金錢?權利?還是簡單的野蠻粗暴?佟蘭君不由的心裡嘿嘿笑了笑!
張玲本來是拍着桌子,訴說着自己心中的不滿。不曾想佟蘭君臉上竟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頓時心頭的怒火一股股的往太陽穴上撞。寒着臉說道:“你要是在癡迷不悟,和那個叫李小騰的廝混在一起,別怪媽媽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出來!媽媽不想做出一些棒打鴛鴦的事情。咱們女人趁着青春放縱幾年無可厚非,但要是癡迷不悟的打算談婚論嫁了,別怪我醜話沒說在前面!”
佟蘭君臉上微微變了顏色,無奈的說道:“媽媽,您極端的事情不是已經做了嗎?莫不成您還打算把李小騰身上綁快大石頭,給沉到永定河裡去?”
張玲額頭微微皺了皺。不曾想佟蘭君竟然知道了自己前些日子做的那略顯稚嫩的事情。臉上一副默然的表情,說道:“那只是小懲大誡!你既然知道了,咱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那個李小騰我是一百二十分的看不上眼!”
佟蘭君聽自己媽媽竟然說的如此絕決,頓時眼裡佈滿了一層血絲,淚花在眼眶裡陣陣打轉。似乎佟蘭君在拼命剋制着,纔沒讓眼淚掉下來。
“你的小懲大誡就能輕易把人打成腦震盪?就能讓人現在還傷痕累累?”佟蘭君微微有些激動。嘴角微微顫抖着。
張玲揚了揚眉毛,忽然好像又掌握了談判的主動權一般,笑着拍了拍自己閨女的手,不無得意的說道:“商場歷來如戰場,死個把的人,讓其不知不覺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簡直是太稀鬆平常不過的事情了。輕微的受點傷如果還不能知難而退,這就是不識好歹了!”
張玲以爲自己閨女說的是李小騰。而佟蘭君本來說的是孔真。佟蘭君聽母親的話茬似乎在針對李小騰。兩人自顧自的說完話,一個暗暗得意,一個微微吃驚!
佟蘭君拼命的搖搖頭說道:“媽媽,你不知道李小騰有多優秀,我相信就算僅僅憑藉李小騰自身的能力,他也能夠很快的崛起。女兒相信自己的眼光。您爲什麼就不能給他一個機會?”
張玲撇了撇嘴,似乎想起了什麼陳年往事一般。忽然說道:“優秀?現在優秀的人如過江之鯉一般多,華夏的體制根本就不會給李小騰鯉魚躍龍門的機會,就算他躍了龍門又能怎樣?我也不是不知道李小騰在拼命的掙扎……”
佟蘭君聽母親話說了一半忽然不說話了。好奇的看了看自己母親,就見母親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一般。沉默了許久這才說道:“京城歷來就是一個充滿了野心的地方。但是同樣在這片土地上。埋葬不僅有屍骨,還有幾百年來塵封過往的野心!”
對自己母親的話,佟蘭君有着深深的不屑。嘆了口氣還想在爭辯些什麼。就聽張玲忽然說道:“不說能力,據我瞭解,李小騰好像還是個用情不慎專一的男人吧?窮孩子也想玩三妻四妾的那一套?他兜裡才幾個錢。他覺得自己也配?”
佟蘭君連忙說道:“媽媽,不是這樣的,小騰只不過身邊多了些鴛鴛燕燕罷了。在說爸爸身邊還那麼多女人呢!您爲什麼……”張玲忽然打斷道:“別跟我提你爸爸!李小騰他也配?簡直是典型的滬海上支角那種原住民一樣的小男人性格。做事情還算勉強說得過去,一遇到女人就麻爪子的男人!有什麼值得你如此袒護?”
張玲數落着自己閨女心中的最愛。而此時這個最愛則接連打了兩個噴嚏。李小騰揉了揉鼻子,手下不停,輕輕的敲擊了賬戶密碼。股票一瞬間就劃撥到了旭日輝騰的機構賬戶裡了。
杜宇被李小騰打的兩個不知驚掉多少腦細胞,看着櫃檯隨即在交割單上蓋上了一個紅紅的大章,一顆心這纔算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