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腦子裡嗡嗡的,已經好多年沒有再見到過這個小姐了,她一直在席家幫傭,一直都瞭解席婧柚這個小姐在席家的地位,在父母心中的地位,五年前那一次,她知道這個小姐是變了,完完全全大蛻變了,她一直以爲這個小姐獨自出去,會過得很好,不會再回來,可是今天,卻無緣無故突然回來了,她一時間,還是沒能立刻回過神來。
按下一邊的開門按鈕,大鐵門緩緩的打開,席婧柚坐上車,直接將車子駛向了席家別墅大門口的草地上。
打開車門下車,直接就往別墅內而去。
在客廳內跟女兒聊得正歡的侯夢雲聽着聲響,還以爲是李嫂進來了,便對着門口就大聲問道:“李嫂,是誰來了啊。”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優雅,標準的上流貴婦人口氣。
只是再優雅溫柔的她,也不過再美好那也只是表面,內在的東西,侯夢雲跟優雅高貴,沾不上絲毫的邊兒,她的心,黑得嚇人,狠得駭人。
“我來了。”短短三個字,語調極輕,就彷彿親人間的輕聲暱語,可是請在客廳內衆人的耳朵裡,卻完全反應不一。
最先反應也是反應最激烈的便是侯夢雲,原本臉上還帶着優雅淺笑,一雙眸子有着對女兒深深疼愛和關懷的神情瞬間變得猙獰,猛然從沙發上彈座而起,眼底滿是不可置信,將視線調轉到門口,當看着平靜表情的席婧柚,侯夢雲卻怎麼都覺得對面站着的少女嘴角勾着一抹似有若無嘲諷笑容,情緒失去了控制,“怎麼是你,你怎麼還會回來?”
不管如何,侯夢雲始終跟她是有着血脈親情的親生母女,可是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母親,竟然想着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一點兒沒有血脈親情在裡面,反而將這個女兒視作自己生平最大的死敵,不死不休的那種。
眼裡閃過一抹淒涼,隨即清冷的聲音溢出,“很失望吧席夫人。”她想她死,也不是這一次了,只是這一次,她已經確保了她肯定不會再生還,或者再回上京吧。
有些癲狂的搖着頭,情緒失去了控制,理智完全喪失,一雙眸子也失去了焦距,看着前方沒有一個焦點,只是瘋狂的大吼,“你爲什麼不去死,你怎麼還會活着回來。”對於她來說,席婧柚這個女兒就是她一聲的恥辱,她所有的從容和優秀,都斷送在了席婧柚這個恥辱上,當年的一切,原本以爲她已經在淡忘了,可是席婧柚的再次出現,讓曾經的那一幕幕,如泉涌一般,進入她的腦海。
挨着妻子不遠站着的席沛逸連忙去阻止妻子有些瘋狂的舉動,生怕她那樣激動的動作會傷到自己,眼裡閃過疑惑,他一直都知道妻子不喜歡席婧柚,可是席婧柚畢竟是他們的女兒不是嗎?以前的妻子,縱使不喜歡這個女兒,但也不至於狠心讓這個女兒去死,以前的席婧柚身體不好,儘管妻子嘴上說說,但是行動上,卻還是會讓人給這個女兒做身體檢查,定期服藥,從來沒有間斷過對這個女兒的補身,可是今天……
想着前幾天席婧柚到席氏集團,在會議室內說的話,他的腦子一片混亂,心裡也亂極了,女兒不是他的?侯夢雲一直都是他理想中的優秀夫人,舉止行爲都十分符合大家族的標準,且有着強大的家世背景,他一直認爲,他是很幸福的男人,一子兩女,家庭幸福美滿,雖然有一個女兒不甚滿意,身體虛弱更是費盡心力爲她續命十多年,但始終是自己的女兒,就算不舒服,也還是不至於後悔,可是如今,這浪費了這麼多年照顧的女兒,卻突然讓他得知這個女兒並不是他親生的,一時間,他怎麼能夠接受?
“呵呵,席先生都這麼多天了,難道你就真沒問過你妻子事情的真相嗎?”
“你住口,給我閉嘴。”發瘋的侯夢雲似乎聽到了,回過神來,對着席婧柚就大聲吼着,隨即拉過身邊的丈夫,嘴裡說着滿是無助可憐的話語,“別相信他逸哥,她如今已經完全變了,根本不再是以前我們那個懦弱自卑的女兒了,我都懷疑以前我們的那個女兒根本就已經死了,這個丫頭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女兒,你看她現在這副樣子,還有對我們的態度……”
妻子最近身體不好,席沛逸已經在找醫生給妻子調理,多個醫生檢查的結果都是說妻子想的太多,讓妻子每天少想一些事情,而一些對她具有刺激性的事物,更要讓其遠離。
所以便安慰着妻子,也對着席婧柚就吼道:“你閉嘴,雖然你不認我這個老子了,但是也請你想清楚你所說的每一句話。”
聽着這話,席婧柚嘲諷一笑,勾脣挑眉,“怎麼,你威脅我?”
“威脅嗎?算不上吧。”她可一個字的威脅都未曾說過。
就在兩房僵持的時候,卻在所有人都沒有感覺到的情況下,一抹黑色的身影就進入了客廳內,大搖大擺的坐到了跟着他的手下給他整理出來的一張沙發上。
“這個女兒除了牀上,家事似乎也在行。”冰涼涼的聲音,較之席婧柚有過之而無不及,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他竟然就悄無聲息出現在了席家別墅的客廳內,並且大搖大擺的坐在了沙發上,一雙如萬丈煉獄煉就出來的眸子,滲着讓人發寒發顫的光芒。
這聲音一出,客廳內所有人都驚住了。
原本還震撼在席婧柚身上的邵宇飛也猛然回神,原本剛纔還在驚喜席婧柚竟然回了上京了,可是下一刻就如墜冰窟,怎麼都不明白,席家竟然會讓人悄無聲息的闖進來,而且還是一個俊美邪肆到極點的男人,那張臉,不說女人花癡正常,就連男人看了,都可以明着告訴對方,他們很嫉妒他這樣的天人一般的容貌,足以見得,這是一個怎樣俊美的男人。
席婧雅偏着腦袋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家裡俊美如阿波羅神的男人,眼裡閃過一絲癡迷,隨即忍不住就想要踏步上前。
還是邵宇飛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席婧雅,他雖然不愛這個女人,可是家裡跟席氏還是有很多生意來往的,一些必要做的事情,還還是不能明眼看着卻不做的。
沒想到丈夫竟然拉着自己,席婧雅不滿了,轉頭惡狠狠的瞪向丈夫,“怎麼,既然你不愛我,那麼我就去找人愛,難道這事兒你也要管?”
儘管心裡不屑,但邵宇飛還是忍了下來,“你想死就上去吧。”說着便鬆開了手。
被這麼一說,有些鬼迷心竅的席婧雅慢慢回神了,雙眼再次看向坐在沙發上,儘管不說話,可那渾身不怒自威的氣勢,還是讓人忍不住退避三舍,那身上所散發出來的一種氣息,彷彿帶着死亡,讓人怯懦,不能再多靠近他半分。
侯夢雲卻是一聲不吭,靠在丈夫的懷裡,將腦袋全數埋進了丈夫的懷抱裡,儘管她一個字都沒有說,但是她那猛然顫抖的身體,還是泄漏了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好了,別怕。”心裡那些疑惑現在也未完全打開,席沛逸也算是真正的愛侯夢雲,所以感受着妻子的害怕,便也溫柔細語的安慰起來。
“你是誰,爲何擅闖我家。”席昱寒眉頭緊皺,他一眼就猜到了眼前這個男人不是普通人,心裡也不禁開始計劃着這個神秘男人突然闖入他家的目的。
“這是你家啊,抱歉,我們真不知道。”這一次說話的不是男人,而是男人身邊一身黑衣勁裝的女人,滿臉都面無表情,說話語氣高傲冷漠,一雙眸子看着衆人沒有絲毫起伏,這話是在抱歉,可是聽着那口氣,卻怎麼都感覺像是在挑釁。
看着兩人的到來,席婧柚雙眸滿是平靜,她的心裡早已經預料到了封邪應該會來上京了,挑選着時間來席家,卻沒想到時間剛剛好,避開了很多她在乎的人和事。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這裡是我家,如果二位現在離開,我們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如果二位執意不走,那麼也別怪我們讓人過來解決了。”席昱寒原本試着用懷柔政策,可是對方看起來似乎油鹽不進,那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應該是領頭,不過一臉傲氣,根本就沒把他們當盤菜,從來都是萬衆矚目的焦點的席昱寒,不禁有些生氣了。
“封蕻柚,你脾氣見漲啊。”短短几個字,卻吐露出了男人此刻的心情,根本沒有理會席昱寒的話,只是一雙眼睛死死的看着站在一邊面色平靜的席婧柚,聲音滿是冰冷的寒氣,帶着怒意。
來人正是封邪,渾身黑衣,俊美入神,只是過於冷酷的表情和那雙根本不帶絲毫感情(禁詞)色彩的眸子,破壞了他的整體美觀,渾身氣息顯得低沉,表明了他此刻心情的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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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一個姐姐家裡面吃飯,回來已經十點過了,所以只能更新這麼點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