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幫襯着就是不錯,尤其是有顏家幫襯着,柳蔓兒幾乎都沒有費什麼力氣,想要做什麼都只要吩咐一聲就行了,顏家派來的人自然會將這弄好。
也不用她去找人,各處都是大開方便之門,這酒樓的一切裝潢都是按照她設想的來的裝好之後,很快,店小二跟廚師跟廚房幫工也都到位了。
柳蔓兒便讓韓式新去新酒樓裡面去做掌櫃,韓式新可是開心的不得了,這樣大的酒樓,可不是誰都有機會來做掌櫃的。
不過他心中也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勝任,柳蔓兒讓他不用怕,告訴他這酒樓有人幫襯不會有什麼問題,只管讓他將賬給記好就行了。
這幾個廚師是顏家的人,柳蔓兒是放心的,她將這豬肚雞跟烤鴨都交給了這兩個廚師,然後又讓他們做了幾遍,直到確定味道都沒有問題之後,這才準備開業。
當然,在開業之前,也要試一下這酒樓廚師的手藝,讓他們將他們的拿手菜都做了一遍,一直做了一百多道菜,柳蔓兒等人一一嘗過,覺得味道不錯,這才定好日期,準備正式開業。
知道這是顏家的酒樓,開業當日那是賓客如雲,縣城裡面,各種有頭有臉的人全部都過來支持了,柳蔓兒看着這樣好的生意,雖然知道都是因爲顏家的緣故,但是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來。
不管是誰的功勞,只要這生意不錯就好。
這次,她也用不着拉着她的帥帥來賣藝了,顏少爺請了人來舞獅子,一時之間,鑼鼓陣陣,鞭炮聲聲,熱鬧極了。
柳蔓兒在酒樓裡面給自己跟顏少爺一人設置一個專門的包間,這兩個包間就算是平常他們沒在,哪怕是生意再好,也不能夠動用。
其實也沒有什麼,柳蔓兒就是表示對顏少爺的尊重,至於她自己麼,萬一哪天有什麼事情呢?更何況,偶爾請人吃飯,有專門的包廂也好一些,她喜歡在自己的地盤,給自己留下一塊隱私的地方。
就好像小吃鋪的閣樓,原先是設做雅座的,後來則是直接成了她的辦事處了,如今也是葉楓跟柳福生他們兩個的書房。
開酒樓這件事情,柳蔓兒就是跟方氏提了提,也沒有多說什麼,這是她自己的產業,說的多了,方氏可能還會覺得她的心在外面,野了。
她可不想要方氏有這種想法,反正方氏也不喜歡管這些,她在家做點皮蛋,管管小作坊的事情,也挺好的。
最後酒樓開業,也就只有她跟柳雲生去了,這門面上,全部都是韓式新跟顏家的人出面在操持。
實際上,這酒樓的事情還真不用柳蔓兒操心,一切都有韓式新跟顏家的人在打理,她現在就是一個甩手掌櫃,小吃鋪也是,柳雲生將它管理的挺好的。
雖然百姓們失去了新奇,便沒有了一開始的火爆,但是生意每天都不錯,畢竟,縣城獨此一家。
這樣柳蔓兒竟然閒下來了,她雖然每天依舊也是去縣城,但是每次去縣城好像就是給縣城的那幾個小丫頭當車伕一樣,並沒有什麼事情。
不想要這麼奔波,柳蔓兒便教韓式新的兒子韓平趕馬,她打算以後家中的馬車之類的都由他負責,但是教會了之後,她又不敢讓他上路了,畢竟是一個小孩,不安全。
想來想去,她讓韓式新在酒樓的後院給三個丫頭準備了一個房間,讓她們三個住在酒樓裡面,這樣她沒事就不用去縣城了,若是縣城裡面有什麼大事情,她讓韓式新讓人回來告訴她便可。
柳蔓兒不去縣城了,最開心的竟然是方氏,她是個傳統的女人,覺得女人就是應該在家相夫教子纔是,之前柳蔓兒天天在縣城裡面跑,她心中也是擔心不已,就怕她一個女人家家的出什麼事情,或者是發生什麼事情,如今柳蔓兒在家了,她便覺得心中安定了許多。
柳蔓兒明白她這種心思,也不會覺得方氏太過古板,畢竟這個社會是很不太平,女人在外面跑的確是不安全。
相反,方氏能夠讓她在外面跑,已經是非常的大度跟開明瞭,別人家的婆婆,若是一個媳婦敢出去做生意的話,那必須得打斷腿啊。
柳蔓兒還是很慶幸的,慶幸方氏對她不錯,也還算開明,至少講理,能夠說通。
不過她天天在家,也沒有什麼事情做,也就是沒事在家看看書、抄抄書,偶爾去看看自己的菜地、或者是檢查香菇的生長情況。
她這香菇畢竟是不多,也供應不了幾次,若是全部都割完了的話,明年都不長了。
柳蔓兒想着便用木頭做了一個一個的培養巢,裡面放了一些玉米節,花生殼等等,整整齊齊的擺滿了整個屋子,這些都是用來培育香菇的。
希望等香菇成熟之後,產生婦人孢子,能夠飄滿整個屋子,到時候她的香菇可就多了。
前段時間做烤雞烤鴨的,現在家中的雞鴨也不多了,一些正在下蛋的方氏可是捨不得賣,柳蔓兒有由着她,趁着寒冬來臨之前,又養了一批小雞仔、小鴨仔,好好的培育着。
但饒是如此,她的日子還是不如之前的充實,倒是有些無聊起來。
畢竟現在家中有韓嬸跟韓平、韓芳幫着做事,還有葉荷跟草兒,她們雖然在學繡花,但是她們兩個是勤勞的小姑娘,還有芸娘,她覺得她每天就是教這個把時辰繡花,拿了柳蔓兒那麼多錢,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也會幫着幹活。
所以整天家裡面都是乾乾淨淨的,雞鴨羊兔都有人餵養,甚至每天的羊奶韓芳也都會幫着擠來,用杏仁煮好。
在家的這段時間裡,柳蔓兒倒是過上了小姐般的好生活,天天閒着沒事做,讓她去田地裡面做事呢,她也不想做,地直接找人鋤好,快要收茭白跟荸薺了,柳蔓兒也跟春花嬸子說好了,到時候讓他們一家幫忙收。
反正那個時候不是農忙,也沒事情。
有時候要去縣城送貨,柳蔓兒也讓春花嬸子的男人葉長根幫忙去送,當然每次都會給他錢,葉長根挺樂意的,畢竟柳蔓兒教會了他趕馬,他想着到時候攢下一些錢,也買匹馬回來,到時候去縣城當車伕也挺賺錢的。
柳蔓兒覺得他這個想法挺不錯的,而且葉長根幫她趕了幾次馬,都沒有什麼問題,技術是越來越嫺熟。
天開始冷起來了,柳蔓兒正好沒事,便商量着今年要提前給大家做冬衣,正好檢驗一下葉荷跟草兒這繡花學的怎麼樣了,今年冬衣上繡花的活計就交給她們兩個了。
草兒跟葉荷倒是有些挺害羞的,她們平常也只是繡一些小荷包、小帕子聯繫練習手藝呢,若說在衣裳上面繡花,那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但是好歹也學了一段時間了,隱隱間,兩人也有一些期待。
芸娘也說要幫助繡花,柳蔓兒說到時候給她另外算錢,畢竟芸娘來了這麼久了,她的表現柳蔓兒都是看在眼中的,非常樸實的一位年輕婦人,善良、做事認真。
聽到柳蔓兒這樣說,芸娘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道:“那怎麼行,我在您家每天吃的好、穿的好,還拿您那樣多的工錢,若是做這點小事也要收錢,那就是我的不對了。”
的確,從前在婆婆家受盡了責罵,被休回孃家之後,更是受盡白眼,到了柳蔓兒家來,方氏爲人和善,兩個孩子對她也尊敬。因爲她是被休棄的人,這村子裡面她倒是很少出去走過,但是來到葉家的人聽說她是高價請回來的繡娘,對她都很尊敬。
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去,每天吃飽睡好,在這裡,她好像都過上了從前想不到的舒適日子了。
原先因爲在孃家,她因爲嫂子的原因,恨不得想要重新嫁人,可是如今,她卻是再也沒有想過這個念頭,只是希望能夠一直住在這葉家。
可是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繡花並不是一件難事,知道門道、針法之後,所需要的也就僅僅是細心而已,偶爾繡錯了,她提點一下也就行了。
日後各人的成就都要看個人的悟性,與師父倒是無關了,葉荷跟草兒這兩個丫頭學習刻苦、認真,甚至現在,她們便可以單獨繡出一種花樣來了。
芸娘並不是那種會藏私的人,她早早的教了之後,竟然發現這葉家已經可以不需要她了,只是因爲合同簽了一年,所以她還可以過一年安生的日子。
如今想起來,這一年之後,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想着莫名的便有些悲傷了起來。
只希望現在好好的表現一下,到時候也可以留在葉家做工吧,這樣的話,只要能夠交上錢給嫂子,想必嫂子他們也不會逼着自己嫁人。
“芸娘,你真的是太傻了,你的工錢都給你嫂子了,你自己用什麼呢?”柳蔓兒聽了芸孃的話,卻不知芸孃的心思,她坐下來,看着芸娘道:
“我看這樣,正好冬天到了,我要給家人還有院子裡面的這些丫頭們一人做兩套冬衣,你幫着一起做,我每個月給你兩百文,以後也是這樣,這錢你自己攢下來,別給你嫂子了,不是我在背後說人不是,你嫂子那人,是個精明的。”
“謝謝主母。”芸娘便道。
“你叫我蔓兒就行了。”柳蔓兒笑着搖搖頭,道:“只是以後回到縣城,不要告訴別人,這是我的名字。”
“那我還是叫你葉掌櫃吧,我怕我到時候叫習慣了,回孃家了一時說漏嘴。”芸娘便道。
“那行。”柳蔓兒便點頭,葉掌櫃,嘿嘿,這名字聽不錯的,不會向主母或夫人那般聽着讓人彆扭、生疏,也能夠顯出她在家中的地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