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玩什麼把戲 補更
血嘀嗒嘀嗒——
像水滴的聲音,卻有了腥甜的氣味。
被蕭傾陌擋在身後的少年,突地擡起了眸子,眼底閃過一道掙扎。
“阿沫,手下留情……”蕭傾陌直視少女那雙嗜血的眸子,擡手覆了上去,嗓音柔和地說道,
“阿沫,你累了,就不要逼自己,沒有人會怪你。不要讓自己失去理智,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你跟我說過,秦思翎也是你想保護的人不是嗎。既然如此,又爲什麼逼自己親手殺了他?”
“我是很想保護他,甚至讓夜親自護送他,可是他呢,他連告訴我發生了什麼都做不到。”蘇媛媛悽然一笑,聲音清冷而絕望,“陪伴我三年的人,就這樣躺在那裡,生死未卜,我卻什麼都做不了,你根本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阿沫……”蕭傾陌從不知道,原來只單單喊出一個名字也是那般的無力,“你要給他時間。”
“我給過他機會。”蘇媛媛沉默了半晌,直到那邊傳來醫生護士的聲音。
“病人病情惡化,我們無能爲力,必須儘快聯繫到季醫生。”
“季醫生的手機剛打通,就突然沒了信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蘇媛媛奔過去,抓住護士,急急問道,“季醫生,哪個季醫生?”
“我們的副院長,季舒玄季醫生。”
話音剛落,衆人就看着那個身着紅裙的少女,一邊打電話,一邊如風一般跑了出去。
“小鬱,幫我找個人。”
“市立醫院的副院長,季舒玄。”
取下耳機,蘇媛媛按照小鬱發來的定位,在馬路上疾馳而過。
很快找到了地方,是一家環境清幽、格調高雅的咖啡廳。
蘇媛媛下了車,還沒走到門口,就能聽到裡面兩個女人潑婦罵街般的爭吵。
“讓你看一下我和舒玄的照片,你怎麼這麼沒教養,還摔壞了舒玄的手機。”
“纔不是,明明是你這個賤人。”
“你才賤人呢,舒玄早就跟你分手了,你還纏着他,不覺得自己很噁心麼?”
“我惡不噁心不知道,只知道撬朋友牆角,趁着我還沒回國,爬上我男朋友的牀,就是個搔貨。”
“你罵誰搔貨呢你。”
“哼,誰應誰是——”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很快便揪打在一起。
咖啡廳的員工,都各忙各的,根本沒有勸架的意思,好像習以爲常,司空見慣。
而那個男人,引發兩人爭吵的季舒玄,正在兩人身後,好整以暇地喝着咖啡,悠閒地望着窗外,恬淡地笑着。
蘇媛媛走過去,路過兩人,一把抓住季舒玄的手腕――
忙不跌被一隻微涼的手,握住,季舒玄連忙收回看風景的視線,定定地看着面前之人。
忽而倚向了真皮後座,輕佻一笑,“你也是我的舊愛?”
“什麼?”
那兩個正在開打的女子異口同聲,一致對敵,惡狠狠的看着蘇媛媛。
蘇媛媛沒有回答,只更緊地抓住男人的手,“跟我走!”
“你是誰?我爲什麼要跟你走?”季舒玄反握住少女的手,十足曖l昧地笑。
“呵,沒想到,才三年你就不認識我了,虧得我還記得你。季舒玄――”
只見她擡起纖長白皙的手,取下掛在鼻樑上的墨鏡,露出一張姣好的面容。
格外精緻的面容,令人心動的嫵媚妖嬈,只除了那雙眼,冰冷堅硬到無絲毫感情。
季舒玄的腦中,似有一根弦悄然崩斷。
他似乎記起了她,又似乎未曾記過她。
“找我做什麼?”不着痕跡地從少女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警惕地笑了,“又想玩什麼把戲?”
他總覺得這個女孩危險,他也總認爲自己又會被耍一次。
握住咖啡杯的手一緊,舌尖竟又像三年前一樣,苦到極致。
似乎只要看到她,他就能品味到舌尖蔓延到味蕾,傳至全身的苦味。
三年來,很多次,都是如此。
所以他買下了這間咖啡廳,意圖製出甜膩的咖啡。
可是他卻總是樂此不彼地喝着極苦的咖啡,聞着香甜的滋味。
“你是醫生,找你當然是爲救人。”
“呵呵,真是好笑,現在意識到我是醫生了。”
季舒玄也不知道發什麼脾氣,只知道面前這個人消失後,jay也消失了。
兩個人任性地只能讓別人爲之痛苦。
他痛苦過麼?也許有,也許沒有。或許痛得連他自己都沒有覺察到。
“對不起。”是爲當初的失禮道歉。
“對不起。”是爲違背了諾言道歉,只因她終究還是要跟顧宸絕在一起的。
曾經高傲笑着的女孩,突然放低了姿態,一下子對他說了兩次“對不起”。
季舒玄有片刻的失神,只注視着那雙如琉璃般璀璨的眸子,充裕着濃濃的悲傷。
“你怎麼了?”
不自禁擡手去觸碰她的眼眸,卻只堪堪落在她的眼前,就被她再次抓住了,“季舒玄,我想你救人。”
她拉着他,旁若無人地大步走出。
他竟然也由着她,加快了步子。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被人牽引着,而你不需要思考,只需要跟隨。
“舒玄,你別走!”
兩個吵得不可開交的新歡舊愛一起追了過來,快要抓住他的時候,蘇媛媛擋在了他的面前。
他聽到她清冷淡漠地說道,“不想死,今天就不要來騷擾季舒玄。”
“你是哪裡來的丫頭,我們找舒玄關你屁事?”
“就是,你算什麼東西。”
兩人還想要過來扯蘇媛媛的頭髮,甚至還要打她的臉。
季舒玄想要擡手去擋,卻見眼前銀光一閃。
鋒利的匕首在蘇媛媛手中翻轉,擦過那兩個女人的手心手背,劃出兩道淺淡的傷痕。
“現在你們覺得我算什麼東西?”蘇媛媛收回赤焰匕首,冷笑。
還未等處於驚異中的衆人回過神來,蘇媛媛就已拉着他快走了出去。
季舒玄卻暗自惱火,真是可笑,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他怎麼還去關心了。明明從第一眼就知道她是怎樣的人,明明他是如此地討厭她。
“臭丫頭竟然削我,好痛……嗚嗚……舒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