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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員不知道智子卿並不清楚錢雪離開的事情,等着大大的眼睛用力的點了點頭,說:“是啊,錢小姐兩個多月前就給宋姐遞了辭職信,您不知道嗎?”

智子卿受傷這幾個月一直被軟件在別墅中,怎麼會知道公司裡的這些事情,就算宋潔有意要通知自己,恐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而夏敏更是不會將這些事情一一的告訴自己了。

“沒事了,你先出去吧!”智子卿眉頭皺了皺說道,見那個文員翹着小嘴向外走去,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等等,以後這裡你就不用來打掃了,需要的時候我再喊你!”

“好!”小文員退出了辦公室,智子卿看着錢雪的那張辦公桌,回想着她總是喜歡在屋裡塗指甲畫飛機,只要是她覺得悶的時候,就會將自己的畫的飛機滿屋子都是,他曾經看過她在飛機上畫的圖案,有藍天有白雲還有小鳥,他還嘲笑過她畫的和小學生似的,一點都看不出她是讀設計畢業的,而她也只是翻翻白眼,一笑而過。

這一天,智子卿也取出了一張白紙,想了想,在紙上寫下了錢雪三個字,折成紙飛機就扔了出去,誰想飛機飛得很遠,一下子就飛出了窗戶,飛去了大街上。

智子卿看着消失的飛機心裡只覺得空空的,在別墅的時候他一直想出來,可是如今出來了,卻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該去些什麼地方,而且無論他去了什麼地方,都會覺得不舒服,好像少了點什麼。

“度假村?”智子卿突然想起了度假村,對,他要去度假村,或許只有去了那裡,才能令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吧,只是再去度假村的時候,他還必須去一個地方,那就是夏曉鷗的墓地。

第二天,下起了春雨,智子卿拄着柺杖來到了夏曉鷗的墓碑前,看着墓碑上鑲嵌着的那個笑的很燦爛的女孩子的照片,他深深的鞠躬,然後將手裡的白色玫瑰放在墓碑前。

“曉鷗,你以前經常說,你不喜歡紅色的玫瑰,只喜歡白色的,是因爲紅色太過耀眼,說以,你喜歡淡雅的白玫瑰,今天我給你送來了你喜歡的白玫瑰,不過也是我最後一次給你送白玫瑰了……”

智子卿說道這裡的時候深深的呼了口氣:“你和以前一樣,一直在我的心裡永遠都不會有人能夠替代,但是就是在不久前,我知道了一個道理,過去的芳華只能是變成回憶,我可以完好的去保存那村美麗的回憶,但是在這同時也需要去好好的看看身邊的人,我想,你在天上也希望我去重新的選擇吧……”

“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兒,雖然我不確定她對我是怎樣的感覺,雖然她現在應該有一個很好的男人守在她身邊,不過我卻是真的對她心動了,如果我們真的有緣,我希望我們可以走到一起,但若只是有緣無份,那也只能隨緣了,所以曉鷗,你放心,我會好好的活着,替你好好的活着!”

回想着夏敏給他送來的夏曉鷗留下的遺物,智子卿微微的笑着,因爲他記得,有一篇日記,是她失足落水的前一天寫的,她寫道:“我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我知道屬於我的快樂即將結束,但是我真的有好多的放不下,放不下那麼多關心和愛我的,放不下那個每天陪我一起笑的男孩兒,如果我走了,他們怎麼辦?他怎麼辦?所以我在這裡寫下我的願望,希望上天可以看到,可以幫我實現我的願望,希望在我走後的日子裡,他們永遠的將我忘記,然後去過屬於他們的美麗的生活,也希望他可以看盡世上所有美麗的景色和歡樂,因爲我會在天上透過他的眼睛來看到他的一切……”

日記寫的很簡單,智子卿可以看出,夏曉鷗寫這篇日記的時候親情很平靜,她不渴望可以多活一天,只希望可以盡情的去享受快樂,只是希望身邊的人都好好的……

離開墓地的時候,雨下的有些大了,就算智子卿打着傘,因爲走路住着柺杖還是會被淋到,他的司機在外面等着他,從夏曉鷗的墓碑到陵園門口的距離並不是很遠,只是他走的非常非常的慢,因爲他在用這僅有的一些時間拼命的回憶與她在一起的快樂,因爲從這裡走出去後,他將永遠的將這份快樂鎖在心底,去迎接下一份挑戰。

“智少,我來扶你!”見到智子卿從陵園走出來,司機急忙下車去扶他,不想在他們還沒有走到車子跟前的時候,夏敏的車子靠了過來,一把火紅色的雨傘打開,夏敏從車子裡走下來對着智子卿說:“子卿,你是來看我姐姐的嗎?”

智子卿瞟了眼夏敏,她用一雙好似無知的眼睛看着自己,他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輕輕的說了句:“敏敏,你永遠都不會是曉鷗,永遠都成不了你姐姐!”說完,便上了車,讓司機發動了車子離開,而夏敏看着他的車子毫不猶豫的開走,想要說什麼,卻只是迎來了一片的泥點子……

錢雪與吳洛拍完度假村的短片後本來已經離開,只是因爲在拍攝的時候,附近有一些噪音干擾,所以拍出來的片子噪音很大,需要重新配音,才又將他們約了回來,因爲拍攝方將後期製作的工作室暫時安在了度假村,所以他們這才又在度假村相遇。

配音的事情錢雪並不是很懂,所以進展就有些慢,兩天過去了,硬是沒有多少進展,不過所有人都不急不惱,因爲他們都相信,只要她找到感覺,一定會很快進入狀態的,就和當時她第一次拍片子一樣,在導演說了幾次她不夠自然後,便會做的很好很好了。

這一日,錢雪正在與吳洛一遍又一遍的陪着短片內的臺詞,可是總覺得哪裡感覺差那麼一點點,就在她和吳洛商量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智子卿走了進來,宋潔見了吃了一驚,剛要說什麼,便被智子卿做了個禁語的手勢,示意她不要出聲。

智子卿看着錄音棚內認真和吳洛商量事情的錢雪微微的笑着,是啊,他們纔是本應該在一起的,雖然五年前發生過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但是那些不過是一些誤會,不過令他們彼此分離彼此思念了五年的導火索罷了,看到他們如此開心的在議論事情,他覺得,他只要旁觀就好了,雖然他心有不甘,但是他又能做什麼呢?

這一天的錄音終於結束,錢雪終於找到了感覺可以很好的完成,所以預計,距離所有的錄音結束,不會太遠了,當他們從錄音棚內出來後,宋潔急忙連續拍了幾聲手掌,將所有人的注意力轉移到她這裡,說道:“大家辛苦了,今天我們的智總終於康復歸來了,爲了慶祝我們短片順利拍完,智總康復,智總已經在附近的酒店設下了宴席,請大家去盡情的彎了一番!”

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都歡呼雀躍,卻只有錢雪笑不起來,他看着拄着柺杖的智子卿,她知道,他所謂的康復不過是可以靠雙柺來走路,卻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康復。

“小雪,智總恢復健康了,你不高興嗎?”發現錢雪有些神不守舍,一旁的吳洛問了出來,見智子卿一直看着這裡,他便走了過去,與智子卿握手,說:“你好智總,恭喜你康復!”

“謝謝!”

“我應該和你說聲謝謝纔對,要不是你,小雪現在恐怕都不知道怎麼樣了!”吳洛說着,將一旁的錢雪拉過來樓進懷裡,親密的說:“我應該代小雪好好的謝謝你纔是!”

看到吳洛也錢雪幸福的樣子,智子卿的心猛地一沉,勉強笑了一下,說道:“沒什麼,我想,那個時候如果你在場,你也會這麼做的!”

“對,我一定會的,因爲她是我最愛的女人,怎麼可以讓她受傷呢!”

“對對!”智子卿點了點頭,看了眼一直默不作聲的錢雪,對吳洛說道:“不好意思,我身體還是會時不時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下了,記得晚上來吃飯!”

“不舒服?要不我和小雪送你吧!”吳洛表現的很熱情,見智子卿擺了擺手離開後,對一旁的小雪說:“智總是個好人,只可惜,不知道還能不能扔掉那副柺杖!”

錢雪看着智子卿拄着柺杖離開,那柺杖,正是自己藏在他的行禮裡通過夏敏的手送到他手裡的,原來,他一直都用着。

“小雪,你在想什麼?”吳洛見錢雪有些發呆,不由問出聲,可是錢雪卻只是注視着智子卿,將手裡的配音稿塞到他懷裡說:“吳洛,我突然想起來我有點事,你自己先回酒店吧!”說完,便追着智子卿跑了出去,而吳洛只是安靜的看着她跑開,什麼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