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孫素雲和顧業庭兩人的穿着,也是經過仔細打扮的,只是沒有喬阡陌和顧容霖兩人這麼誇張。
顧業庭穿着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而孫素雲則是穿了旗袍,將她的風韻完全襯托了出來。
“看來,媽對你是越來越滿意了呢。”站在喬阡陌身側,顧容霖貼身在她耳邊說道。
喬阡陌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因爲他說話時所噴出的氣息碰觸到她的皮膚,有種的感覺。
“你離我遠一點點。”她小聲抗議道,說完還往前邁了一步,稍微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
“回來。”顧容霖一把扣住她的腰,將她拉了回來,並禁錮在自己身側,低頭看着她,臉透露着幾分不悅,“離你遠點嗯”
“呃我的意思是,長輩們都在呢,不要表現得這麼親密。”擡頭看着他,喬阡陌小聲解釋道。
對於這個解釋,顧容霖勉強算是接受了,“他們不會在意的。”
喬阡陌一陣無語,瞪了顧容霖一眼,他們不在意我在意啊現在的他們本來還是兩個孩子,他居然在長輩們的面前表現得這麼親密,讓她怎麼好意思面對那些長輩
“瞪我也沒用。”顧容霖悠哉哉地說了這麼一句,“都快一個月沒見面了,你今天必須得寸步不離地挨着我。”
“顧容霖,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霸道”這下輪到喬阡陌不高興了。
低頭,他嘴角含笑地看着她,“不可以。”
“你”喬阡陌氣結,紅着臉瞪着他,不知是因爲害羞還是因爲生氣,因爲他那不可以三個字的回答,聽在她耳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東西,在體內流竄着。
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卻又透着一股淡淡的喜歡。
兩人間親密的舉動,被三個大人都看在眼裡,臉的表情都各不同,卻又默契地選擇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看着他們。
最終,還是孫素雲沒忍住,笑着打斷了他們,“好了,好了,知道你們感情好,但是別忘了接下來的正事。”
聽到自家母親發話,顧容霖自然不敢再與喬阡陌小打小鬧下去,迅速低頭親了一下懷之人的脣角,然後淡然自若地站定。
“知道了,媽。”
而被偷親的喬阡陌臉紅了個徹底,根本不敢擡頭看其他人,頭低得不能再低,伸手狠狠地在某人的腰間掐了一把,彷彿是泄恨一般,那掐人的力道十分的足。
“嘶”顧容霖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氣,不過卻也不生氣,握住那隻在腰間作亂的小手,輕聲說道,“別鬧了,爸媽都看着呢。”
怪誰這都怪誰還不都是因爲他如果不是他當着長輩的面親自己,自己會這麼做麼
喬阡陌氣不過,在他腳踩了一腳才作罷。
孫素雲無奈地搖了搖頭,臉卻又帶着寵溺的笑,視線從兩人身移開,轉頭看向謝東昇,“伶韻還有多久過來”
謝東昇擡手看了一下時間,“還有十多分鐘。”
“那還來得及麼”
“嗯。”謝東昇點頭,激動之色溢於言表,“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
“加油。”孫素雲給了他一記鼓勵的笑,說實話,她還是非常希望兩人能早日修成正果的。
自從兩家人因爲孩子們的事情認識以來,安伶韻的脾性她是非常喜歡的,溫和,大方,對孩子的管教也是鬆弛有度。
這段時間兩人的相處下來,倒是成了不錯的姐妹。
隨着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謝東昇也越來越緊張,根本坐不住,不停地在包廂內來回踱步。
見此,喬阡陌忍不住笑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在面對要給自己心儀的女人求婚時,卻仍舊做不到淡定。
在離七點還差五分鐘的時候,他終於停了下來,轉身看向衆人,“我先出去準備,麻煩你們先進到廂去。”
聞言,大家都站了起來,顧容霖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謝叔叔,加油”
“謝謝。”
而喬阡陌則是對他鼓勵一笑,並對他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所謂的廂,是處在這個包間內的一個小房間,裡面是休息室,專供客人在裡面休息的。
本來整個包間是商務包間,外廂是供人洽談吃飯的地方,裝修的環境是偏向硬朗化的,但由於謝東昇的要求,外廂的環境刻意進行了修整。
牆換了幾幅山水畫,而房間內的四個角落還各自擺放了一個支架,面放着粉色玫瑰花。
不僅如此,連餐桌間,也擺放了一束粉色玫瑰,因爲這是安伶韻最喜歡的花。
七點整,謝景臣帶着安伶韻準時到了包間。
“怎麼沒人呢”安伶韻環顧了一眼四周,轉頭看向謝景臣問道。
“爸爸還有一會兒纔到,安姨,你先坐下。”說着,謝景臣拉開餐桌胖的椅子,讓安伶韻坐下。
“他什麼時候到”坐下後,安伶韻又問道。
聞言,謝景臣看了一下手錶,“還有五分鐘左右吧,剛纔他給我打電話了。”
“哦。”安伶韻明瞭地點了點頭。
謝景臣眼閃過一抹笑意,隨後對她說道,“安姨,我先去洗手間一趟,馬回來。”
“嗯,好。”安伶韻點頭回答,並不知道一場預謀已經拉開帷幕。
一個人坐着也是無聊,安伶韻開始打量起包間的環境來,見各個角落都擺放了粉色玫瑰,心不自覺地升起一抹怪異來。
謝東昇帶自己出來吃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沒有一次包間內是擺放了這麼多玫瑰花的,這次怎麼會有這麼多玫瑰花
而且這包間內的氛圍有些怪,但,怪在什麼地方她也說不出來。
忽然,包間內的燈光變的柔和起來,隨後包間的門也被人打開,悠揚的小提琴聲隨之響起。
安伶韻下意識地轉頭看了過去,當看清來人時,整個人頓時呆住了。
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恰好是謝東昇,此時的他一邊拉着小提琴,一邊專注地看着她,雙眼溢滿濃濃的愛意。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安伶韻,悠揚的小提琴聲也在兩人間流轉着,再配柔和的燈光,濃濃的情意縈繞在兩人周圍。
“謝叔叔還會拉小提琴。”廂,透過細細的門縫,喬阡陌小聲說道。
顧容霖站在她身後,也看着外面的情況,“是有些緊張。”
“換成是你,你也會緊張的。”喬阡陌小聲回了一句。
“不會。”他鎮定回答。
正當喬阡陌擡頭去看他時,又聽他在她耳邊說道,“我不會用這種方式跟你求婚。”
聽到這話,喬阡陌臉一紅,話已脫口而出,“那你要用什麼方式”
顧容霖脣角微勾,低頭吻了吻她的側臉,“會以一種你想不到的方式。”
“噓。”一直站在旁邊的孫素雲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他們安靜,好好看外面的情況。
看着謝東昇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站定在自己面前時,安伶韻算再遲鈍也知道他這是要做什麼了。
心跳嚴重失去了原有的頻率的,彷彿要從胸口跳出來一般,呼吸也變得有些凝滯,眼睛更是不敢去直視他的雙眼,侷促的想要從位置站起來。
可剛一站起來,雙腿有些發軟,竟差點站不住,幸好手快抓住了餐桌的邊緣,才穩住了身形。
琴聲戛然而止,謝東昇放下小提琴,雙眸深情地看着安伶韻,“小韻,我知道今天這事有些唐突,但是我等不及了,我怕等得太久,你會再次從我身邊離開,我不想再次承受這種痛苦,小韻,嫁給我好不好”
話音一落,他便單膝跪地,而先前去洗手間的謝景臣已然出現在了兩人身旁,手端着一個小小的精緻托盤,托盤裡放着鑽戒。
謝東昇從托盤拿過鑽戒,遞到安伶韻面前,雙眼滿是期待地看着她。
安伶韻已經激動得說不出來,眼眶發紅,鼻腔酸澀,連喉嚨都哽咽了,整個人顯得有些慌張。
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這枚戒指該不該接,她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整個人茫然無措。
見她久久不肯接過戒指,謝東昇也慌了,“小韻”
“我”單發了一個音,安伶韻便又發不出聲音來,雙眼有些飄忽,此時的她看去無助極了。
一旁的謝景臣見這情況也急了,不禁小聲說道,“安姨,你快點同意吧,不然我爸爸快要急死了。”
“我我”安伶韻看了謝景臣一眼,再看了謝東昇一眼,除了發一個我字的音,其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眼神飄忽地看向四周,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廂的喬阡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身爲女兒,她理解此刻自己的母親需要的是什麼,沒多想,她直接打開廂的門走了出去。
“丫頭。”顧容霖小聲喊了一聲,想要拉住她,卻晚了一步,她已經快步走了出去。
不知是受了這氣氛的影響,還是受了安伶韻的影響,喬阡陌是紅着眼眶走到她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