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rì,知曉此次韓門與吳家碰撞內幕的所有人都在密切關注事態的發展。結果除了看到呂門加強了與吳家的合作之外,作爲當事人之一的韓門卻未有什麼有力的動作,彷彿嚥下了這口氣一般。倒是呂靈萱依舊站得高,看得透,當她聽過杜如冰那有些樂觀的結語之後,慨然一嘆道:
“冰姐,你終究是有些過於樂觀了。眼下韓門沒有動作,正表明他們在醞釀着一個更大的動作。韓博豪是個什麼樣的人,吳正東可以不清楚,但是我們是再清楚不過了,只怕今後吳家的每一步發展都會受到莫名的掣肘。”
杜如冰卻是有些不解地道:“小姐之前對於吳正東的生還與否比我樂觀多了,如今爲何又顯得悲觀起來?吳正東那小子感情債雖然多了一些,但是絕對是個福星,從商界出道至今rì,那一次動作不是做的漂漂亮亮?小姐,你就放寬心吧,吳正東那小子不會讓你失望的。”
由於對外宣稱受了內傷,吳正東回到燕南已有半月有餘,仍舊躲在家中靜修。集團的事務依舊正常運轉下去,而遠在北江的於文娜和江如雲甚至不知道吳正東有了這麼一次死裡逃生的經歷,偶爾聽到一些風聞風雨,只當是妖言惑衆,畢竟電話裡吳正東的聲音沒有任何異常。
說來也巧,關於吳正東傳言最盛的那幾rì,無疑是從失蹤到露面之前的那三rì時光。而這幾rì,華耀欣榮服裝集團正巧遇上幾宗大案子。於文娜和江如雲幾乎連夜加班加點,整合一批銷售人馬積極與這幾處經銷商接觸,最終拿下了燕省北部以及鄰省北部的幾個地級市的服裝代理權。而等到江如雲終於得到機會喘口氣時,吳正東已經回到了燕南市家裡。從而纔沒有發現異樣。
如果rì子能夠這般平平淡淡地過着,吳正東自然是千肯萬肯地答應。畢竟不管經歷過多少驚濤駭浪,生活的最迷人之處卻在平淡中見識真情。如今,真情可貴,難得一見,不過rìrì的激情卻是唾手可得,如此衆美相擁的rì子,倒也美哉樂哉。
可是時間不如意之事常有**。燕南韓家銷聲匿跡的煙雲還沒完全逝去,便在吳家的喬遷大宴上發生了李悟調戲冷若蓮的事情。那天晚上以及後來,李氏父子當衆受辱,卻強忍着沒有發作。這並不表示他們將那件事情徹底忍了下來。吳正東一直派人密切關注着李悟的一切動靜,以便及早預防。
不過深河會所開門做生意,總不能將客人拒之門外。這一週以來,李悟多次帶人來光顧會所。開始的幾次,吳正東還吩咐大衛好好查查李悟同伴的背景什麼的。以便會所那邊採取適當的對策,小心引起不必要的是非。畢竟李悟如此頻繁進出深河會所,就算用腳趾頭想想,都明白他不可能是好心照顧會所的生意。這其中必有yīn謀。
可是一次兩次的調查之後,吳正東看着到手的資料。連連搖頭。李悟帶來的這些人雖然有些背景,但是還遠遠沒到令吳家忌憚的地步。一來二去。吳正東也就淡了調查的心思。終於這一天,吳正東接到張小磊的電話之後,這才一拍大腿道:壞了,終究還是着了那個壞小子的道了!只是如今,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竟然將念頭打到周媛媛的身上,就算對方來頭再大,老子也要讓他長點記xìng。至於和李家的那點事情,遮羞布也沒存在的必要了,乾脆一起扯下來算了!
情況是這樣的,李悟這十來天,一直帶着不同的朋友光顧深河會所。與其他會所不同的是,深河會所之中由周媛媛親率的一衆搞按摩推拿的小妹們有着一水的真手藝,讓嘗慣了肉味的各界jīng英人士有了非同一般的感受。畢竟那按摩推拿之後,往往都有非常真切的感受,作不得假,倒也不枉周氏秘技的虛名。
最初的時候,李悟的夥伴只是一些市裡的處級幹部的官二代,吳正東全然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局級甚至市委之中跟華耀集團的關係一直都還不錯,這些處級幹部的公子們自然掀不起什麼太大的風浪。可是如果吳正東一直注意下去的話,會發現李悟帶來的同伴身份越來越尊貴。畢竟在燕南這一塊地盤上,通過十多個人的聯繫之後,總能扯出一些真正的實權人家的子弟。何況李悟如此天天沉浸在招呼酒肉朋友的生活裡,根本就是刻意而爲之。
車子距離會所還有五分鐘的車程時,吳正東就已經接到了大衛的電話。這次李悟借來的大刀的確來頭不小,竟然是副省長肖國富的公子。肖國富作爲分管燕省文教事業的副省長,與華耀集團沒有太多的交集。當然,華耀集團rì前的規模雖然已經引起了燕省省委的關注,但是全然沒到重點對待的地步。劉司令在與地方的交流之中,自然是不吝讚美之詞,只是華耀集團與地方上的往來通常都有燕南市市委出面,省部大員接觸的也就少了。
肖一平,肖國富的獨子,曾有留洋美帝的經歷,如今在燕南市開發區掛一個副處級的職務。有着副省長的老爹,肖一平在爲官期間只是走走過場,徒增一筆履歷罷了。所以他不用心的情況下,自然很少有人有機會巴結到他。更何況他父親只是分管文教的副省長,想通過他的門路與副省長直接對話的機會更加不多了。這一回,李悟小心翼翼、極盡賣力討好之事,讓肖一平極爲受用。所以受用之餘,至於腳下是不是坑,自然就無暇顧及了。
今rì,肖一平在李悟的旁敲側擊之下,決定來到深河會所體驗一下那傳說中的推拿按摩的神技。進門是客,張小磊只好作出安排。誰知在這二人享受了之後。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見到了周媛媛。周媛媛那古典溫婉的麗人姿sè,外人見了少有能不動心的。肖一平雖然平rì了不缺女人,但是玩的多了。膩味的多。周媛媛那古典小清新風格讓他眼前一亮,加之這果然神奇的按摩推拿手藝都是這個女孩親傳下來的,如此佳人,加之李悟見機煽風點火,再不生出覬覦之心,那纔怪了。
至於肖一平面對一個小小的按摩女技師,仗着自己身後家世,到底說了些什麼輕佻的話語。外人自然不知。張小磊也是在周媛媛甩了肖一平一個響亮的耳光之後,雙方鬧將起來之後才趕到現場。簡單地聽周媛媛氣鼓鼓地說了事情經過之後,張小磊當即將李悟和肖一平二人軟禁在別墅之中。不過李悟臉上淡淡的得意神sè,沒有逃過他的眼睛。加之事情與周媛媛有關,張小磊這才果斷地撥通了吳正東的電話。
吳正東趕到之後,看到肖一平臉上的那鮮紅的手指印,心裡就感到一陣痛快。媛媛這個小妮子平rì裡按摩推拿如此拿手,那手上的力道自然請不了。含憤出手之下,怎麼能不留下這丟面子的印記?不過周媛媛出場指證的時候,吳正東敏銳地發現她的手腕也被抓得通紅,顯然媛媛也吃了一點小虧。加之肖一平在衆目睽睽之下。仍然毫不掩飾對周媛媛的覬覦之心,當即讓吳正東火冒三丈。心中暗自思量。
片刻後,吳正東彷彿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做出瞭如下的處理結果:“張總,這肖一平敢於假冒省長公子出來招搖撞騙,你還等什麼?”
“姓吳的,你說誰是假冒的?老子是貨真價實的省長公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肖一平。有本事你去打聽打聽~”肖一平忙不迭地叫囂道。不過張小磊對吳正東的一席話體味過來之後,立刻吩咐兩個壯漢將他拖到別墅的練功房裡暴打了一頓。
兩個壯漢施施然走過來,肖一平這臉上纔有了害怕之意。連忙改口道:“李悟,李悟,你倒是說句話啊,說句話啊!”李悟沒想到吳正東說做就做,根本就沒有以前深思熟慮的作風,一時間愣在當場,只是指着吳正東道:“吳正東,你快叫他們住手,快住手!”
吳正東一邊使臉sè讓兩位壯漢動作利索些,一邊搶過李悟的話道:“住什麼住手?冒充領導的子女的人,我還能打不得?我什麼我?李悟你失察也就罷了,還想騙我一起上當,真是比過去更糊塗了!”
直到屋裡傳出一陣哀嚎之後,李悟這才搶到說話的機會,臉sè煞白地,指着吳正東道:
“吳正東,我跟你說,肖一平真的是副省長肖國富的兒子,這一點絕對不假,你快快叫你手下停手,萬一打出什麼問題來,我看你要吃不了兜着走!”李悟這番話說得咬牙切齒,嚴辭令sè。但是他心裡何嘗沒有害怕之心,畢竟肖一平是他帶出來的,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他李家在副省長的眼裡也落不了什麼好處。
“這不正和你的心意嗎,李悟?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今天我就遂了你的心願,讓你看看我吳正東是如何輕描淡寫地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還有,燕南韓家既然能夠沒落小事,我相信燕南李家比當初的燕南韓家好不了多少。如果把我逼急了,我不介意再做一次豪門收割者!”當然,這些話都是吳正東貼着李悟的耳際說得,外人聽不得。
李悟臉sè數變,這才聽得吳正東退回原地大喊道:“什麼,他真的是肖省長的兒子?肖省長的兒子怎麼是這麼一副sè迷迷的醜樣,你分明是扯起虎皮做大衣,想要胡亂找個人來騙我,好對付我吳正東嘛!李悟,我說,咱們兩個有些小恩小怨,你何必把一個外人牽扯進來呢?”
吳正東的聲音越來越大道:
“什麼?你大點聲,他真的是肖副省長的兒子,而且還是開發區的幹部?”
“哦,李悟啊李悟,你看你怎麼不早說呢?快快,快,裡面快住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