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治罪還是不治罪
一秒記住風雨小說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該死的雲恪,倒是鬼了,這回子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自己的頭上,德妃一邊裝着嬌弱,一邊狠狠的想到。
安樂侯也趕了過來,他才下朝。連宮門還來得及出就在半道上被人截了回來,說是德妃娘娘有請。
他一路上還樂呵呵的,女兒昨日不管怎麼說也算是嫁入了親王府了。今日早朝就有不少的同僚和他道賀,別提他心底是有多開心了。自己的閨女那是親王正妃,夏家的實力再度在朝堂上體現出來,出過兩任皇后之後,現在又出了親王妃,這大齊哪一個世家能和夏家相提並論?至於定遠侯那個窮酸,即便再怎麼救過陛下的命,女兒也不過就是一個側妃,有封號又如何。不過就是陛下安撫他的手段罷了。側妃就是側妃。小妾而已。自己的女兒一擡手,就能碾死他女兒了!
還有他那個兒子已經是個廢人了,看來夏家就算是庶女都不用賠進去了,是時候和他說解除婚約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定遠侯那個老東西會不會耍臭無賴不肯退婚,不過也不要緊,反正他的大女兒在自己女兒的手裡拿捏着,也不怕他敢忤逆。
等他進了這院子,才感覺到了氣氛不對。
";微臣參見陛下。參見皇后。";還沒等他參見完畢,就見太醫一臉灰敗的從裡面走出來,跪在了德妃還有陛下的面前,渾身發抖。
";微臣無能。人已經去了。";他哆哆嗦嗦的說道,隨後想了想,補了一句,";微臣趕來的時候,人已經嚥氣了。微臣實在是無力迴天啊。";媽呀,他已經問過太監了,這可是德妃的親侄女,安親王的新婚妻子啊,今日是走了什麼背字,怎麼會輪到他當值的。
";你說什麼?鶯兒死了?";陛下一愣。厲聲問道。
鶯兒?安樂侯夏衍這纔回過神來,他也顧不得磕頭將禮行完了,一咕嚕爬起來,揪住了那太醫的衣襟,";你再說一遍,誰去了?是夏鶯嗎?";他咬牙切齒的問道。
";安樂侯節哀。";太醫認得夏衍,只能嘆息說道。";微臣趕來的時候,人已經沒了氣息了。";
";讓本侯見見鶯兒!";安樂侯一把將太醫推開,朝前跑了兩步,又想起來陛下還在,忙不迭又跑回來噗通一下跪在了景帝的面前,";陛下開恩啊。讓臣見見女兒吧!";他老淚縱橫,饒是景帝也有點看不下去了,揮了揮手。
安樂侯跌跌撞撞的爬起來,跑了進去,在過門檻的時候還不小心被門檻給磕了一下,良久,就聽到裡面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哭喊聲,";鶯兒啊!";隨後安樂侯又跌跌撞撞的跑出來,跪在了景帝的面前,以額觸地,放聲大哭,";陛下,臣的女兒沒了!她死的好慘啊。求陛下替臣做主啊!陛下,臣要嚴懲兇手啊。";
景帝長嘆了一聲,示意身邊的人將安樂侯扶起來,然後他又看向了德妃,";說吧,究竟怎麼回事?鶯兒怎麼會死在你的寢宮之中。";
德妃抽抽搭搭的也一併跪在了安樂侯的身邊,";陛下,今日本來是恪兒帶着兩位王妃前來謝恩的大喜日子。屋↘www.】臣妾就想着早點起來,沾沾恪兒的喜氣。可誰知道恪兒帶着鶯兒和顧側妃來了時候,臣妾就瞅着鶯兒有點不對勁,身上也沒穿着新嫁娘的禮服。臉上也是一片的蒼白。臣妾只當是恪兒寵愛側妃,忽略了她,惹的她不高興發了小性子,於是就說了恪兒兩句,然後將恪兒和翼兒都轟了出來,單獨將鶯兒留下,想問問她究竟是怎麼回事的。";
德妃說道這裡頓了一下,回眸觀察了一下張宛儀和顧雨綺的表情,她說道現在基本都是事實。見這兩個人也在專心的側耳聽着,她也鬆了一口氣。
說謊也是需要技巧的,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纔不容易被揭穿。
";繼續說。";景帝皺眉道。
";是。";德妃又哭了一下,抽嗒着說道,";哪裡知道鶯兒見所有人出去,卻是一下子跪在了臣妾的身前,一直在哭。臣妾心疼啊,畢竟是臣妾的親姨侄女,小時候臣妾還親手抱過她呢。於是就說了,不管恪兒怎麼欺負她,臣妾都會給她做主的,又什麼事情儘管說。可是鶯兒卻連續給臣妾磕了好幾個響頭,嚇的臣妾只能將她扶住,問她究竟怎麼了。她才緩緩的將實情跟臣妾說來。";
德妃說道這裡又停住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她停的位置實在是太巧妙了,將人的胃口吊到了極致,滿院子的人除了雲恪和雲翼之外,都在摒息靜氣的聽她訴說,那知道她忽然一停,就好象半口氣沒調過來一樣,憋的難受。
";哎呀,愛妃,你就別哭了!";景帝急道,直拍自己大腿。
就連皇后也被吊的難受,連聲說道,";是啊,妹妹,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將事情和陛下說明啊。";她是着急聽故事,也想知道德妃這裡究竟在鬧什麼幺蛾子,至於夏鶯,她絲毫都不關心。
";陛下,臣妾實在是...";德妃拿着絲帕按了按眼角的淚滴,然後看着景帝,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雲恪眼觀鼻,鼻觀心的在一邊站着,心底一陣陣的冷笑。
";說吧。左右都是要說的!";景帝也有點吃不消,催促道,";到底鶯兒怎麼了?是不是恪兒欺負她了?她才這般尋死?";景帝一番話,讓大家將目光轉移到雲恪的身上,雲恪依然清冷的站着,好象完全和他無關一樣。
顧雨綺只能暗自的搖頭,這個人已經冷到一定段位了,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也無動於衷。
也是,他一直以來都沒有心,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那倒不是。";德妃說道,衆人又將目光轉回,看着德妃,等她繼續說下去。
";臣妾實在是說不出口!";德妃又開始吊胃口。
靠啊!就連景帝都忍不住在心底暗罵了。";閒雜人等退下!";他想了想,說道,滿院子的侍衛,宮女還有太監們只能領命退開,太醫也跟着站起來要出去。艾瑪,皇室辛秘可聽不得,知道的越多,腦袋越是不安全。
";你留下!";景帝見太醫也要跑,出聲說道。
";是。";太醫暗道了一聲倒黴,他對秘密沒興趣啊,他只想要自己的腦袋。
";好了,你說吧。";景帝對德妃說道。
";是。";德妃見胃口吊的差不多了,這才一邊哭一邊說,";鶯兒婚前已經失貞了。";
";你...胡說!";一直趴在地上的安樂侯馬上跳起來指責道,";陛下!臣的女兒清清白白的,求陛下明察!";他是心裡有鬼,所以下意識的反應大了,話說出之後就覺得不妥,他女兒真的失貞的了,這一查,只怕要查出岔子來。本來女兒死的哀痛之情現在完全被德妃的話給炸飛了,安樂侯有點手足無措。
但是在別人看來倒也是正常的。畢竟沒了女兒,父親再怎麼哆嗦都可以理解,除了雲恪之外,他們又哪裡知道安樂侯哆嗦稱這樣,是因爲害怕的緣故。
景帝忽然很想掩面。人家女兒的清白讓他堂堂一個皇帝去查...簡直是。低樂鳥亡。
";你繼續說。";景帝說道。";安樂侯少安毋躁,聽德妃把話說完。";
";陛下還記庚子之亂嗎?";德妃說道。
景帝的眉心一皺,庚子之亂那就是橫在他心頭的一根刺啊!他又怎麼會忘記。";你說就是了。";景帝的口氣也有點不好。
";是。";德妃說道,";那時候盜賊橫行,燒殺擄掠無所不做,鶯兒就是那時候被萬惡的賊匪給禍害了。她一個姑娘家,害怕,所以一直藏着沒說,直到大婚了,她才意識到這事情是有多嚴重,於是新婚之夜的時候就和恪兒坦白了。恪兒倒是沒說什麼,只是今日將她帶入宮裡來,讓她自己和臣妾說明。一切都是她因爲害怕而種下的惡果,就連安樂侯府都被她矇在鼓裡。臣妾這一聽,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於是就叫她去耳房待一會,臣妾捋一捋思緒怎麼和陛下回稟此事,哪裡知道那孩子竟然在身上藏了毒,趁着跟前沒人服毒自盡了。她是抱着必死的心入宮的。陛下,望陛下看在那孩子可憐的份上饒恕她吧,人都已經死了,再追究什麼也只能讓生者痛苦啊。安樂侯府對此事完全不知啊。鶯兒說都是她做的孽啊。";
雲恪的眸光微微一閃,嘴角隱隱的帶上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景帝一聽完全懵了,就連安樂侯也是渾身顫抖的又趴在了地上。
皇后倒是一陣的冷笑,";好一個安樂侯府,這不是欺君罔上嗎?";她又將目光落在了德妃的身上,目光與德妃的目光在空中碰了一個正着,德妃馬上垂下了眼簾。
";陛下,安樂侯府欺君罔上,臣妾看應該治罪!";皇后馬上對景帝說道。
";陛下,安樂侯府一直不知此事,夏鶯那還是和臣妾說的明白,一切都是她在隱瞞,欺君的人也只有她一人而已。如今她已經自盡,也算是保全了皇室的顏面,還請陛下體諒侯府的失女之痛,網開一面,況且鶯兒失貞並不是自己所爲而是被逼。陛下,難道不能原諒鶯兒嗎?";德妃馬上回道。
第二更,還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