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府良女 55 初春之寒
駿馬如同一道黑色的幽靈,載着兩名女子飛快的奔馳在京城的街道上,樑懷玉的臉頰被夜風吹拂着,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的冷意,反而她的心底鼓鼓脹脹的。一股被壓抑了多年的情緒在剛纔那一戰中徹底被釋放了出來,讓她整個人,每一個毛孔都透露着輕鬆之意;
可惜她成親之後就疏於練習了,還是這幾年陪着女兒習武才重新將槍法好好的撿起來修煉。如果當初她將心思多用在這方面的話,今夜的顧懷中必定不會是她的對手。
一想到這個,樑懷玉就無比的驕傲和自豪,雖然她剛纔並沒有打贏,習武之人多少都會帶着幾分好勝之心的,樑懷玉雖然當了那麼長時間的夫人,也不例外,一旦交上手。心裡想的就是如何制勝了。或許是她身上樑家戰神的血脈在流淌,她竟覺得自己也不應該被困在後宅那一方天地之中。
女兒的話雖然聽起來大逆不道,驚世駭俗,但是現在想想卻是也無比的叫人豪情萬丈,酣暢淋漓。
你若無情我便休!這句話說起來容易,但是這世間的女子又有幾個能瀟灑而爲呢?
世道不公,加諸在女子身上的枷鎖一道又一道,而對男子卻多有原諒,這又是爲何?
“阿囡,你可後悔?”樑懷玉小聲對坐在自己身前的女兒開口問道。
“娘。你可後悔呢?”顧雨綺嫣然一笑,回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回問了一句。
“不曾。”樑懷玉爽朗的笑了起來,感覺自己的心境似乎從未如此的開闊爽利過!剛纔那酣暢淋漓的一戰,叫她現在的心情簡直就是像是要飛起來一樣。
雖然她沒打贏顧懷中,但是她也逼的他毫無退路了!當朝武將之首,被她這個窩在深宅大院之中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小女子逼到這種地步。在樑懷玉看來,她已經是贏了!還有她走出了自己以前從來沒想走出過的禁錮。經過這一次,她再也不能回頭了,她明白,一品誥命,侯府夫人,世家之女這些光環和頭銜將在今夜徹底的離她遠去,被她生生的剝離。
但是這種剝離帶來的並不是痛苦,而是一種解脫!
從今夜起,她,只是樑懷玉,是顧雨綺的母親,是大齊戰神樑大將軍的女兒。
若是父親在世。不會對自己今夜的所做作爲所羞愧,而是會爲她感到驕傲的,那纔是一個當父親應該做的,而不是像顧懷中那樣,出了事情,不問緣由,竟是直接將自己的親生女兒推出來,還妄想讓女兒以此爲由嫁入皇家,爲他鋪路;
“只要娘開心,女兒就開心!”顧雨綺溫柔的說道,她加快了馬速,讓馬奔跑的更快了。
顧雨綺的話如同春風細雨一樣滲入樑懷玉的心底,“只是以後我們的路可能就難走了。”樑懷玉深深的嘆息了一句,她高興歸高興,但是還是忍不住擔憂女兒的未來。
“那娘說怎麼樣的路纔是不難走呢?”顧雨綺知道樑懷玉的憂慮,笑道,“若是我依然是侯府小姐,過不了兩年就會出嫁,可是未來要嫁什麼樣的人呢?即便是嫁了,就有太平日子過嗎?人生在世,處處都是不如意的事情,嫁得如意郎君,從此相夫教子的日子固然太平,但是娘又怎麼知道那樣的日子就是女兒真正想要的呢?”
“阿囡想過什麼樣的日子?”樑懷玉不由開口問道。
“自由自在的,不再被人拘束,能有全心愛我的男人更好,沒有也不強求。”顧雨綺想了想,緩緩的說道,“這樣的日子足矣,雖然只是一個幻想。”
她的前一世就是太強求了,總是強求自己奢望不到的感情,自己又是死鑽牛角尖,所以纔會越陷越深,越深越不甘心,將自己逼到了死衚衕裡面,才一把火了解了自己。說到底,即便是最後放火的時候,她不還是熬着一口氣嗎?
她奢望着最後在那個人的心底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人都死了,要印象有個屁用啊!都是自己參不透,想不開!
她和雲恪之間隔着的不是山,而是穿越了千年造成的鴻溝!
她有她的想法,她的執念,而云恪是地地道道這個時代的男子,女子對他來說不過就是生命之中的點綴,況且她的行爲早就超出了這個時代女子的認知,即便她努力的收斂,也不免還是隨心而爲,被人詬病,在雲恪的眼中,她不是一個好女人,不是一個值得他去信賴和喜歡的女人。
可惜上一世的自己完全沒想明白這一點,所以才落了一個那麼慘烈的下場。
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當你深陷其中的時候,眼前就好像蒙了一塊紗,怎麼也看不清楚前路,而當你跳脫出來,再回首看去的話,就會覺得原來自己走的是一條彎路啊,而身後原本是有一條大道可以走的,卻偏偏被忽略掉;
“不害臊!”樑懷玉一怔,顯然沒想到不過十四歲的女兒忽然會說出這麼一句離經畔道的話來,忍不住臉皮子一陣紅熱。
“娘,你時刻擔心的不就是女兒嫁不出去嗎?”顧雨綺哈哈的一笑,打趣說道。
“呸!我女兒這麼好,就是當個皇后也綽綽有餘了!”樑懷玉被顧雨綺的話逗的笑了起來,啐了她一口說道。
就連暴打安王,毆打生父,火燒定遠侯府這種事情都做了,言語上的離經叛道又算什麼,況且女兒說的對,她擔心的不就是女兒將來嫁不出去了嗎?
算了算了,嫁不出去她也認了,只要顧雨綺安樂一生就好。
“可是今夜我們鬧的這麼大,只怕日後那人不會善罷甘休。”樑懷玉想到這裡,忍不住嘆息了一聲,說道,“咱們娘倆以後只怕要隱姓埋名,躲躲藏藏的過日子了。”
“這些娘不用擔心。”顧雨綺卻是輕鬆的笑道。她籌謀了四年,當真以爲她這四年除了讀書習武就不做別的事情了嗎?“咱們去夔州!”
“好!”出乎顧雨綺的意料,這一次樑懷玉竟是爽快的答應了。
樑懷玉是想,反正已經鬧這麼大了,去邊境就去邊境吧。女兒說的也不錯,夔州那地方是三國交匯之處,人多眼雜,是一個很好的藏身之所。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在那邊早就連房子都買好了。。。。。。
母女兩個來到北門的城牆下,停住了馬,四下看了看,就見一個女子的身影從黑暗出閃了出來,朝她們不住的揮手,“大小姐,小小姐!”系樂妖號。
“是春杏。”顧雨綺指着那人影笑道。
春杏是十分機靈的人,她帶着大家到了北門之後,並沒有傻乎乎的就站在城門前等着,而是讓大家都躲在了一處角落裡,自己則跑過來等候樑懷玉和顧雨綺。
天知道她在這裡等的有多焦急,生怕她們兩個陷在侯府出不來。她想着,要是再等兩柱香的時間等不來她們的話,那她馬上就回去侯府打探一下消息,沒想到這麼快,就聽到了馬蹄聲,大小姐和小小姐全數都脫身了;
“做的好!”得知了春杏的安排,顧雨綺忍不住對春杏豎了一下大拇指。
等來了樑懷玉和顧雨綺,春杏忙去將其他人一併都喊了出來。
樑懷玉看了一下人數,一個都不少,這才用長公主玉佩叫開了城門。
待一行人出了城之後,樑懷玉將那玉佩交到了守城的軍士手上,“你去將這玉佩交還給長公主殿下。”她說完還塞了點碎銀子給他,這才翻身上馬,追着顧雨綺而去。
樑懷玉回頭看了看隱匿在黑暗之中,漸行漸遠的城牆,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幾年前,她懷揣着希望也是帶着這些人從江南趕來京城,沒想到幾年之後,她依然帶着這些人又離開了這裡,其中的五味陳雜,難以用言語來表達。
樑懷玉一行人不敢停留連夜趕路,好在她帶出來的十名侍衛都是很有經驗的人,由他們在前面開道,這夜路走的也不算是艱難。
他們都是邊境上的孤兒,從小就被樑大將軍收在了軍營之中,加以訓練,爲了的就是將來保護樑懷玉的,這麼多年,樑懷玉雖然有心放他們離去,但是他們感念兩大將軍的救命之恩,竟是和春杏她們一樣,即便年齡逐漸上身,也不肯離開樑懷玉各自歸去成家。
樑懷玉離開侯府,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他們幾乎每個人都覺得那種破地方還沒有江南老宅待的舒適呢,況且京城對於他們來說也無疑是一個巨大的牢籠,他們爲了不給樑懷玉丟臉,時刻都在約束着自己的行爲,在侯府之中就連笑都不敢放肆的笑出聲來。這幾年過的也甚是憋屈。
今夜隨着樑懷玉離開京城,每個人臉上竟都是一臉的輕鬆。
樑懷玉一行人馬不停蹄的趕路,顧懷中在樑懷玉離開城門後不久也跑到了北門。
堂堂一個定遠侯,被自己的女兒氣的臉色又黑又青,沒了馬,他只能徒步狂奔過來,雖然他是士兵出身,什麼苦都吃過,但是畢竟也在京城養尊處優了這麼多年了,這一頓跑,跑的他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從嘴裡蹦出來一樣。
只是一口氣一直支撐着他,他非要將那兩個女人追回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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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城門,守城的軍士自是將他攔下。
“開城門!”定遠侯顧懷中喘了好久,才略平息了自己的心跳,吼道。
“哪裡來的醉漢!”守城的軍士聞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酒氣,皺眉呵斥道,“夜深了,要出城,明日請早!”
“給本侯開城門!”顧懷中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樑懷玉和顧雨綺已經激的他怒火攻心了,他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竟是連一個小小的看門軍士都敢忤逆他的意思。
“哈,你說開門就開門啊?好,只要拿令牌或者手喻過來就給你開門!”那軍士不屑的一笑說道,“還本侯?你若是侯爺,我便是王爺了!”
那軍士見顧懷中雖然穿的不錯,但是髮絲凌亂,面色潮紅,又滿身的酒氣,哪裡有半點侯爺的貴氣和斯文,是故以爲他不過就是一個喝醉的了醉漢在胡言亂語,無理取鬧罷了。
顧懷中被氣的一把將那軍士揪了過來,“給你爺爺我開門!”他吼道。
“哎呦,見過橫的,沒見過你這麼橫的!怎麼着?不裝侯爺,裝我爺爺了?告訴你,小爺我就沒見過我爺爺什麼樣!他老人家早就死了!”那守城的軍士也是一怒,出言譏諷道,“你趕緊鬆手啊!軍爺我念在你喝醉的份上不和你計較,不然給你抓到大牢裡面吃一頓板子,你就老實了!”
“媽和諧的!你找死是吧!開門!”顧懷中氣的將那軍士扔了出去,他力氣頗大,那軍士還真的被他扔到了一邊,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誰找死!我看找死的是你!”那軍士也被摔怒了,朝城樓上招呼了一聲,“兄弟們!有人找死,來幫他一把!”
城樓上本有幾個守城的士兵已經迷迷糊糊了,被那個軍士一叫,全都清醒了過來,蹬蹬蹬的就下了城樓,抽出佩刀,將顧懷中團團圍住。
“頭兒,怎麼了?”有人問那軍士,還有人過去將那軍士扶了起來。
軍士拍了拍身上的土,冷哼了一聲,“給老子把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醉漢抓起來!”
“看你們誰敢動;!”顧懷中簡直要氣炸了!他大吼一聲,“本侯乃是定遠侯!”
“你爺爺的定遠侯!”那軍士馬上罵了回去,“老子還是玉皇大帝呢!別跟老子廢話!抓起來!”
顧懷中摸了一下腰間,本是想亮出定遠侯的金印的,可一摸,腰間空空如也。他這纔想起來,回府之後他換了一身衣衫,金印被他留在了書房之中。
我去!眼瞅着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時間過的越久,他就越難追到樑懷玉個顧雨綺!顧懷中在心底罵娘罵了一個天翻地覆的。
“本侯真的是定遠侯!”顧懷中被風吹了吹,腦子也似乎清醒了一點,他說道,身邊圍的這幾個士兵,打敗了並不難,但是隻要一動手,就會有更多的士兵過來,他這是要打到何年何月去!於是他放緩了聲音說道,“真有急事出城,還請行個方便。”
“哎呦,這不當我爺爺了?”那軍士也是個話癆,見顧懷中放緩了聲音,只當他見自己人多,知道害怕了,於是朝笑道,“你說你是定遠侯,你就是定遠侯了?你也不瞅瞅你那樣!我還說我是玉皇大帝呢!”
他說完,圍着顧懷中的士兵們也都鬨笑了起來。
顧懷中頓時有一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開門!明日定遠侯府必有重謝。”他咬牙切齒的忍着怒火,說道。
“那就不必了。你沒有令牌和手喻,這城門可是開不了的。不過我也有重謝呢!”那軍士油腔滑調的說道,“來人,抓起來,關他一夜!擅闖城門!辱罵本軍爺!你還翻了天了!定遠侯?我呸!”
“是!”那些士兵們鬨笑着收緊了對顧懷中的包圍圈。
顧懷中一看,打吧,不打也回不去了!於是他先下手爲強,他是上過戰場的,出手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三下五除二就將圍過來的士兵打倒,那軍士一看情況不妙啊,趕緊叫人!
他還沒回頭,脖子就是一緊,人又被顧懷中給拎了回去。這次顧懷中沒有摔他出去,而是抽出了他的佩刀抵在他的脖子上,“開城門!給我一匹馬!”
媽和諧的,就不應該和他們廢話;!浪費着許多的時間。
軍士的脖子根一痛,感覺到一股熱流滲出,這才慌了起來,合着這醉漢是玩兒真的了!死在一名醉漢手裡不值得,他忙招呼着地上趴着的兄弟們,“去去去,趕緊開門。”
有兩名士兵傷的不重,馬上爬了起來,合力去將百十斤重的門閂擡起,然後將城門打開,他們還從城樓裡牽了一匹戰馬出來。
顧懷中這才冷哼了一聲,鬆開了那軍士,飛身上馬,朝着黑夜之中飛奔而去。
“頭兒,你沒事吧。”待顧懷中走了之後,幾名士兵將軍士扶了起來,“哎呀,頭兒,你流血了!”
那軍士罵罵咧咧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可不是嗎!都是血!
“還愣着幹嘛!去報官啊!”那軍士罵道。
“可是,頭兒,您不就是官嗎?”有士兵懵懂的問道。
“蠢貨!去報告給都督!有人夜闖城門,打傷軍士,搶奪戰馬!”那軍士恨鐵不成鋼的罵道,“其他們還不給我上馬追!”
被他這麼一吼,那些士兵纔回過味來,有人一溜煙的朝五城兵馬司跑去報信,有人跑上城門叫人,一時間北門之下一陣紛亂嘈雜,人仰馬翻的。
顧懷中出了城門之後,跑了一段路,到了分叉口,一邊是繼續往北,一邊是朝南。他勒住了繮繩,讓馬停了下來,朝四周看了看,他出來的時候着急,並沒帶上火把,也看不清地上的痕跡,他只是覺得樑懷玉會帶着顧雨綺南下回江南。那她們必定是會選擇朝南去的這條路,於是他調轉了方向,朝着南下的路追了過去。
他萬萬沒想到,顧雨綺這個奇葩居然在夔州買了房子,她引着樑懷玉走的是北上的路。
且不說這兩邊是怎麼趕路的,就是京城裡也是一頓雞飛狗跳。
顧雨綺放的那一把火放的實在是太對位置了!火借風勢,再加上堆放的草料燒成灰之後被風吹起,落在院子裡,現在是初春,桃花是開了,但是其他的樹木還沒曾抽芽,最近也沒下過雨,到處都是乾燥的,火星子點燃了院子裡的枯草,漸漸的形成了燎原之勢,顧懷中走了之後,侯府之中又沒一個說話力度大的,那些家丁和僕從都在挽心齋,等他們趕去後院的時候,火勢已經很大了,連帶着附近的幾個院子都燒着了,一時之間火光沖天,橘色的火焰接着風勢竄起了兩層樓那麼高,將半邊天都快映亮了;
定遠侯府救火救成了一鍋粥,哭爹喊娘聲不絕於耳,柳月也被嚇傻了,她哪裡經歷過這些,傻呆呆的看着越燒越旺的火,一個勁兒的只知道掉眼淚。倒是聞訊趕來的顧思陽拿出了和他年齡不相符合的勇氣,先開始他也驚慌失措,但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指揮着家裡的人救火的救火,搬東西的搬東西。
定遠侯府這一把大火足足燒到黎明時分才被撲滅,半個侯府付之一炬,面對着殘垣斷壁,柳月呆坐在地上,欲哭無淚。心底對樑懷玉和顧雨綺那是咬着牙的恨!只恨不得要寢其皮,嗜其肉,因爲她的望月居被燒的只剩下一個空架子了。
望月居里她積攢多年的銀票和首飾全數都毀在大火之中,她多年的心血啊,就這麼隨着大火消散的無影無蹤了。
“娘。”看着柳月蒼白的面容,被煙火薰的一臉漆黑的顧思陽默默的走過來,將柳月攙扶起來,“不要難受了。”他柔聲安慰道。
“不難受?”柳月這纔回過神來,她驟然抓住兒子的臂膀,正好抓在顧思陽因爲救火而被火苗燎傷的地方,痛的他忍不住一呲牙,卻是強忍着沒叫出聲來,“我怎麼可能不難受!錢都沒了!沒了!”她尖聲叫道,雙眸赤紅,披頭散髮的如同瘋子一樣。
顧思陽詫異的看着自己的母親,沒來由的心底一寒。
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在母親的心底難道自己和顧思雨的安危竟是抵不過那些錢財嗎?她爲何不問問自己累不累,是不是受傷了?
顧思陽的心漸漸的沉了下去,他彷彿看到了從前他和顧思雨被歹人綁後被救回來,見到樑懷玉和顧雨綺那一瞬間,她們兩個人的眼神和懷抱,她們流露出的情感纔是真正的關心。
若是她們現在還在的話,必定是會先問大家安不安全,纔會去想別的事情。
顧思陽只覺得自己的心很冷,很冷,竟是比這吹拂在身上初春的晨風還要冷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