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府良女 110 或許父皇早就將他推上了那條路
墜子是小時候她送他的,或許她可能已經忘記當初對他說過的話,但是他不會忘記。
那句話就像永遠鐫刻進他心頭一樣清晰,時刻的鞭策着他。
王爺要去夔州。
自打杜夏跟在雲恪的身邊之後還從沒察覺雲恪會爲什麼打亂自己的陣腳和安排,但是這一次他居然冒着欺君之罪離京。去那麼遠的地方找她。
早在江夏城,他躲在暗處親眼看到王爺將她抱回來的時候就應該猜到王爺對她的心思了。
杜夏深深的吸了口氣,平靜了自己的心情。若是王爺能真的全心待她,或許也是不錯的。至少他的身份和地位都是可以匹配她的人,而自己,如她所說,就是一個小小的侍衛罷了。
王爺去了夔州,因爲會爲她解決掉她的難題了吧。
倒是自己有點杞人憂天了。其實他能爲她做的太有限了。
雲恪潛走了杜夏,馬上起身離府去找雲翼。
太子式微,雲翼現在春風得意,朝中的衆多大臣也因爲張丞相的緣故站在了雲翼的一邊,一時之間,雲翼成了炙手可熱的皇子。
在這種時候,他本應該循規蹈矩纔是,可是偏生他卻益發的張揚;
前世也是如此,雲恪冷眼看着自己的五哥越走越偏,父皇其實心裡和明鏡一樣,雲翼這個樣子,早就已經註定登不到那個位置上去了。
雲恪有的時候會想,是不是父皇早就有意圖將皇位傳給他,之前的一切不過是對他的考驗。
面對着世家的糾葛和日益衰落的國勢。大齊必須有一個手腕凜冽的人出來,才能挽回這樣的繼續衰落下去的頹勢。
在前一世裡,他從沒這麼想過,但是自打他當了皇帝,然後再倒過來重活一次。他卻有了新的看法。.上一世,他只是皇子。他要的是不斷的努力向上,只有這樣纔不會在皇子之間的相互傾軋之中滅亡,而真正登上了那個位置後再回頭看,你會發現思考問題的角度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雲擎私養士兵和軍馬的事情他已經呈報給了父皇,非但沒有得到父皇的誇獎,反而被他狠狠的臭罵了一頓,說他胡亂猜測,擾亂帝心。他明明將所有的物證都收集齊全,就連人證都有。他派杜夏去江夏辦的就是這件事情。
父皇睜着眼睛說瞎話的事情讓他一開始很不解,隨後他馬上恍然,就連他都能查明的事情,父皇心裡又怎麼會沒數呢?
他現在動不了雲擎啊!豆共以圾。
雲恪聯想起了上一世,庚子之亂之後,雲擎名聲鵲起,父皇賞賜了雲擎無數珠寶,還給了他親王的封號。
原來最瞭解他們兄弟的還是父皇,雲擎驕傲自負,一個親王的封號讓他飄飄然,立馬打馬回京謝恩。從而離開了他賴以立本的江北大營。
然後就是他被指派去了江北大營,接替了雲擎。
他到了之後發現很多將領不領受他的調遣,於是他就將那些將領遣散去了各處,而是啓用了自己身邊一些暗衛之中的人頂替,杜夏就是那時候從侍衛變成了校尉的。
從太子手裡將驍騎營分出來交到他的手上,一直到父皇派他去江北大營接任雲擎,再到後來的和柔然之戰,其實父皇已經在有意無意的栽培他了;
這一認知讓雲恪的心底有了一種恍惚之意。
在上一世,他素來都覺得父皇從沒看重過他,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點點靠自己的努力掙回來的。就連他手上沾染了兄弟們的鮮血,也是不得已而爲之的。
可是現在他真的不會這麼想了,努力固然重要,但是如果父皇一直對他視而不見的話,他有憑什麼可以出頭?他又憑什麼可以在雲翼逼宮的時候,帶兵殺回京城,他手上沾染的的確是兄弟的血,但是在他的背後也一直有一雙大手在推動着他。.
那就是他的父皇。
雲恪走入靜王府,收斂回了自己的心神,靜靜的在書房等候着他的那位好五哥,可是心思卻早已經飛到了夔州。
“七弟今日怎麼會有空來哥哥的府上?”雲翼笑着從外面進來,一臉的春風得意。
他也沒辦法不得已,自從得了張宛儀之後,朝中大部分重臣明裡暗裡都對他表了忠心。
喜的他一高興回來就狠狠的將張宛儀寵愛了一番。
那個女人雖然在大婚之前鬧了那麼一出,但是的確是以清白之身嫁給他的,而且這些日子下來,她也沒去見任何值得懷疑的人。張宛儀雖然不如顧雨綺那麼豔麗,但是也是一名美人兒,尤其在牀上被他折騰狠了之後那眼眉之間透着的嬌弱也實在叫人心動,所以雲翼對張宛儀已經有心上人的事情也就不那麼計較了。
反正不過大家都是相互利用的關係,談什麼情啊愛的,實在太過矯情了。
就連張宛儀弄死了他府裡一個容貌豔麗的侍妾的事情,他都沒放在心上。
反正顧懷中已經去了夔州,這是京城裡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顧雨綺不久就會回京了,只要她一回來,必定是他的囊中之物。少了一個姿容豔麗的侍妾算什麼,那侍妾與顧雨綺比起來,只怕還差一大截呢。
若是等他將顧雨綺弄到手,那他就真的圓滿了,有嬌妻美妾,還有朝中大臣的支持,只等太子再犯個什麼錯,大家將他一彈劾,他再在衆人的呼聲之中登上太子寶位,那他的人生就是十全十美了;!
“父皇前幾日提了讓臣弟去扈州行營看看。臣弟想着今日就過去,臨行前來和五哥告別。”雲恪說道。
“哦。那你去就是了。”雲翼不以爲然的說道,“又何必辛苦跑來一次。”
“皇兄一直對臣弟照顧有加,臣弟哪裡有不來和皇兄說一聲的道理。”雲恪垂手道。
“哈哈。”雲翼被雲恪說的心裡舒順,也沒有疑心有他,大力的一拍雲恪的肩膀,“你有心了!”他嘴上這麼說,心底卻是不屑,不過一個扈州行營罷了,這個傻弟弟看的比什麼都重,扈州行營裡面那二萬的驍騎營騎兵比起兵部的實權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不過這個弟弟還算是沒白養,自打父皇將扈州行營從太子手裡分出來交給他,他就主動去請辭了兵部的職責,平白的讓這美差落在了自己的頭上。
雲翼心底得意,卻不知道兵部尚書慕容家早就對雲恪已經死心塌地了。
雲恪肯讓出兵部的職位給雲翼,那是因爲他對兵部已經成竹在胸。
“你和父皇告辭了沒?”雲翼不忘問了一嘴。
“還沒。先來和皇兄說一聲。”雲恪說道。
雲翼心底更是高興,上路,知道先和自己說,對於這樣聽話順從的弟弟,他自然是放心的。他心底這麼想,嘴上卻不是這麼說,“那就是你的不是了,你離京要先和父皇說一聲,哪裡是先跑來我這裡呢。”
“皇兄在臣弟心裡是什麼分量,皇兄不知道嗎?”雲恪淡淡的說道。
“哈哈,行了,知道了,你趕緊入宮去和父皇辭行吧。”雲翼得意的說道。
雲恪離了靜王府又入了宮,這纔回到府裡讓人整理行裝。
就在其他人都以爲雲恪是在府裡整理東西準備去扈州行營的時候,一匹快馬悄然的離開了安王府,從京城的北門離京,一路朝夔州的方向狂奔而去。
顧雨綺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急瘋了;
百年的人蔘用了一根又一根,樑懷玉依然如同一個毫無生氣的瓷人兒一樣一動不動的躺着,沒有半點的反應,而且她的氣息也越來越微弱,顧雨綺現在連睡覺都不敢,生怕她一閉眼,牀上的人就會連呼吸都終止掉一樣。
夔州城裡有點名氣的大夫都被顧雨綺請了一個遍,幾乎每一個看完之後都是搖頭,叫她準備後事吧。
她以府中有病人,爲避免將病氣過給定遠侯爲名去向夔州鎮守司大人遞了帖子,讓他將顧懷中請去鎮守司府暫居。
顧懷中一開始並不像離開,他拒絕了幾次,還是顧雨綺親自去找他,他看到了顧雨綺眼底的恨意才訕訕的應了鎮守司大人的邀約,搬出了樑府。
顧雨綺發起瘋來的樣子他也是見過的,樑懷玉現在鐵定是醒不過來了,除非有什麼千年人蔘之類的救命良藥或者是哪一位路過的菩薩顯靈了。
她手裡的和離書也被他拿在了手裡,早就燒了去了,目前他還有什麼可懼怕的?
即便顧雨綺懷疑是他搞得鬼,有證據嗎?就連那瘋馬的屍體他都燒了去了,顧雨綺還能找點什麼渣子末子的出來?
沒有證據,她顧雨綺一介平民女子拿什麼告他一個定遠侯?
怪只怪他太瞭解樑懷玉了,就連她藏東西的習慣都瞭然於胸,她還是和少女時候一樣的天真浪漫。
顧雨綺是他的親生女兒,即便被顧雨綺知道點什麼,但是話從她的嘴裡說出去,沒人會信,他的功夫已經做足了,當着夔州那麼多官員的面跪在樑府之前求樑懷玉的原諒,世人都道他深情癡情,又有誰會去相信顧雨綺那個有忤逆父親前科的女子的話呢?
哈哈,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之中,顧懷中思量了一下,決定還是暫時搬出樑府去治療腿傷。
他還要哄着顧雨綺和他回京,現在不要惹毛了她纔是。
一個小丫頭片子,如今有沒了母親的庇護,以後不依靠他,還能依靠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