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些事,一如前世,根本無力改變,其他更多怕這是殊途同歸罷了,雲歌沮喪極了。
“他愛怎麼折騰就這麼折騰,你們不必說了,都出去,我要一個人靜靜!”
又過了十日,楚琰又接了一人進宮,蘇靜。
雖未對其有什麼冊封,不過她入住了椒蘭殿中,這在旁人看來,是要封妃的意思了。
雲歌聽幽九稟告這個消息,勾了勾脣冷笑:“殘花敗柳他也想要,那便隨他,表哥那,你派人盯着了嗎?”
“一直盯着。”
“那你瞧着,他是真瘋,還是裝瘋?”
幽九疑聲問:“娘娘是懷疑他裝瘋?”
“表哥是什麼人,我還是知道的,他是個能忍辱負重之人,雖說皇上會看在穩定局勢,堵悠悠之口不會殺他,可也只是暫時,拖個一年半載之後,就該要動手了,表哥這也算是自保了。”
幽九皺了皺眉頭道:“娘娘,你是同情他,打算站着他這邊?”
雲歌搖了搖頭:“不,我始終是皇后,只是不想見着他如此狼狽罷了,你有沒有什麼方法,能不能想辦法將他弄出宮?”
“娘娘,萬萬不可,你若是這麼做,被皇上知道了,怕是會徹底惹怒了他。”
“可我實在看不得他如此,他雙腿殘廢,又廢了武功,還能做什麼?奪了他的江山?姨母若是知道他如此,該有多傷心?”
雲歌承認,自己有些感情用事了,可說到底,楚修對她向來極好,說的上是有求必應了,人就是這麼矛盾,見他被折磨成那樣,她着實不忍心了。
“娘娘還是再想想吧,畢竟茲事體大。”
雲歌點了點頭,白芍推門而入,稟告道:“娘娘,寶郡主與儀夫人求見。”
“宣。”
被封賞之後的明寶珠與明嬤嬤,多少有些揚眉吐氣的意思,明嬤嬤十分慶幸,當初沒匆匆將女兒給嫁了,否則哪裡如今的風光?
進來之後,便對着雲歌行了個禮,落座之後,明寶珠便開腔了:“娘娘,聽說皇上有陣子沒來了吧。”
她還果真是百無禁忌,這種話都敢隨意說。
“寶郡主對本宮宮內的事這麼感興趣?”
明寶珠笑了起來:“也不是,只是剛碰見了皇上與淑妃娘娘在賞花呢,皇上看着十分寵愛她,娘娘可要小心吶,被被人爭寵了,還不知道呢。”
“看來寶郡主對於皇上寵愛誰,十分在意,想必是年歲到了,寶郡主如今已過二十了吧?”
說到這年歲,明寶珠還是有幾分尷尬的,不過如今倒多了幾分底氣,且不說她如今郡主的身份,想要下嫁十分容易,她與這儀夫人心底可是另有打算!
“這就不勞娘娘操心了,黃山會安排的,娘娘還是想着怎麼管理後宮的好,畢竟,這以後宮裡的姐妹越來越多了,娘娘怕是要操心了。”
雲歌擡頭看了她幾眼,意味不明的笑了,看來這兩人這次是來耀武揚威的,她面色如常的應付着,也未見半點憤懣之色,倒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半點都不解氣。
明寶珠與儀夫人也不敢太過分,畢竟她是皇后,膝下還有一子一女,算是後宮之主了,也不敢太敢得罪了。
兩人走了之後,雲歌還饒有趣味的提筆練字起來,倒叫白芍與綠萼看着爲之心急。
“娘娘,人家都到家門口耀武揚威了,你怎麼還這麼淡定?最近,那淑妃日日與皇上膩在一處,還有那蘇靜,你怎麼半點也不着急?”
“急什麼?有什麼好急的,他願寵誰便寵着誰,這還是開始,以後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更有的煩,你們記着,他是皇上,這宣紙不好,去內庫弄些更好的宣紙與筆墨來。”
白芍與綠萼見她如此,勸也勸不動,便只好作罷,只是去領這些物件的時候,是空着手,冷着一張臉回來的。
雲歌的臉色這才冷了下來:“怎麼回事?”
“那邊的小太監說,好的宣紙與墨硯都上供到椒芳殿去了,沒有。”
“椒芳殿?很好,白芍,傳我的旨意,內庫的掌事太監辦事不嚴,賞三十大板,打的半死不活就成。”
“娘娘,那個辦事的太監呢?”
雲歌冷笑了起來:“掌事太監受罰了,你覺得那個小太監逃得過?”
白芍昕一凜,連忙便應下了!
一時之間,內庫掌事太監被罰三十大板的事,整個後宮都知曉了,打聽到來龍去脈之後,嚇的後背都出了冷汗,這些日子,因皇上偏愛淑妃,也不去榮華殿,都是些見風使舵的主,對那邊的態度也就沒那麼殷勤了,可說到底,她纔是皇后!
這還沒完,不久之後,皇后這邊便頒發了一部,關於如何規範宮內太監宮女行事的條列,一共二十條,一條一條十分清楚明朗,宮內六部,御膳房,御醫房,御繡房,內庫六部的人的掌事嬤嬤與太監總管全都被召入其內,被要求按照其條例來,若有違背,輕則打板子,重則的趕出後宮!
這一系列的大刀闊斧,倒是給整個後宮的人提了個醒,她這位皇后可不是放着當擺設的,各坊司的人也必須拿出條例來,用於規範,看着十分嚴苛,實施下去,初時也有些難度,可推行了一段時日,倒的確對管理有十分大的效用。
少了不少偷奸耍滑,以及貪污納垢之人,有鐵律管着,宮女太監們都不敢再如之前那般放肆。
而一旦有人犯了錯,審覈的程序也不少,需要掌事嬤嬤與太監三人及以上纔可斷定,這也就避免了有人徇私以及惡意報復的可能了。
而關於每宮的用度明細分明精確,這方面是在沿用舊制的基礎之上,更加明朗化,如今宮內的主人並不多,其效用不甚顯了,等到以後人越來越多,其好處也會越來越明顯。
她這一系列的舉措,倒是明明白白的告訴整個後宮之人,她纔是六宮之主,誰也不敢說什麼。
她如此大動作,讓其他人以爲她是想要爭寵了,畢竟皇上已經二十多天都未到她房內,卻沒想到,她竟到此爲止了,除了整頓後宮之外,平素也就練字,繡花,養娃,除了去聖母皇太后以及落霞宮那,便閉門不出了,倒叫人生疑了,她竟半點也不在乎皇上的恩寵?